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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荧光枷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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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的指尖在解剖台边缘抓出五道白痕。无影灯下，他后颈的星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殖，像某种荧光藤蔓爬向脊椎。温予鹿的手术刀悬在星纹上方0.3毫米处，刀剑映着两人交叠的呼吸频率。
“第八星正吞噬你的痛觉神经。”温予鹿的金丝眼镜链扫过祁墨汗湿的背肌，现在“每切断一条触须，你都会看见...”
刀锋刺入的瞬间，祁墨的视网膜炸开记忆碎片：2015年缉毒现场，子弹穿透队友眉心时爆出的血浆，在眼前幻化成钟楼医院防空洞的彩虹糖雨。他猛地翻身将温予鹿按到器械上，手术刀当啷落地。
“你在植入追踪芯片？”祁墨的拇指按着对方喉结，星纹顺着指尖爬上温予鹿的颈动脉。
温予鹿的白大褂散开，露出心口跳动的北斗纹身。第七星的位置，正是三个月前祁墨的齿痕所在。“是共生神经节。”他握住刑警队长的手腕引向自己的后腰，“你摸到的凸起，和你的星纹是同一批纳米机器人。”
冷藏柜突然爆出尖锐警报。苏瑜的全息投影在血渍斑斑的墙面突然出现：“殡仪馆刚送来第八间具骸骨！眼窝里有...”紫发女孩的影像突然扭曲，变成戴着胡克船长面具的温明远。
“晚上好，孩子们。”面具额角的数字7正在淌血，“来玩最后一个游戏——用你们的共生神经节，打开第八星的大门。”
殡仪馆停尸间弥漫着诡异的焦糖味。第八具骸骨端坐在彩虹糖堆成的王座上，肋骨被金线缝成竖琴状。温予鹿的解剖刀刚触到琴弦，整具骸骨突然震颤着奏响《致爱丽丝》。
“音波武器！”祁墨扯着防弹衣罩住温予鹿，自己却被高频声掀翻在地。星纹在皮肤下疯狂游走，他的瞳孔缩成野兽般的竖线。
骸骨的眼窝射出全息投影：二十年前的温予鹿母亲躺在手术台上，腹部剖开的伤口里镶嵌着八音盒机芯。温明远的声音从机芯中传出：“当年我给小鹿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
温予鹿的解剖刀扎进自己的大腿。疼痛让他暂时摆脱声波控制，扑到祁墨身上实施心脏复苏。两人的星纹在相贴的胸口形成闭环，高频声突然转为甜妹的童谣。
“是《小星星变奏曲》...”温予鹿染血的手指在祁墨胸口敲击摩斯密码，「跟着我哼唱」。
祁墨的喉结滚动。当生涩的音符溢出唇缝，骸骨胸腔应声开裂，露出浸泡在彩虹糖浆里的微型核磁共振仪。温予鹿的虹膜在仪器蓝光中映出双重面孔：“里面有母亲的大脑切片...”
核磁共振仪启动的瞬间，两人的意识被拽入记忆深渊。祁墨看见十五岁的温予鹿蜷缩在停尸间，正将母亲的大脑切片藏进焦糖布丁瓶。而十二岁的自己举着枪躲在门外，枪口对准的却是温明远手中的遥控器——那上面闪烁着“B3销毁程序”。
“当年是你阻止了爆炸？”祁墨的意识体抓住少年温予鹿的手腕。
“是你给了我继续解剖的勇气。”成年温予鹿的声音从虚空传来。记忆场景突然坍塌，他们跌入2018年的雨夜凶案现场——正是祁墨害队友丧命的那次行动。
温予鹿的星纹刺青穿透时空，缠绕住祁墨扣板机的手：“看仔细，你击毙的真是毒贩吗？”
记忆重塑。瞄准镜里的“毒贩转过身，露出温明远的脸。子弹穿透的却是少年温予鹿的胸膛，血花在防弹衣上绽开北斗第七星。”
“这是...记忆移植？”祁墨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星纹开始反向吞噬温予鹿的神经节。现实中的殡仪馆开始崩塌。温予鹿将祁墨推进核磁共振仪，自己却被钢筋贯穿右肩。星纹顺着血液流入仪器，激活了尘封的终极指令。
“第八星实验最终阶段——”温明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杀死你的共生体，或者成为我的躯壳。”
祁墨的匕首抵住温予鹿心口的北斗星：“你以为我会手软？”
“我要你活着。”温予鹿突然吻住他染血的唇，将神经节核心推入对方胸腔。星纹暴走的光斑中，祁墨看见对方记忆最深处的画面：2015年自己中单昏迷时，是温予鹿盗用尸体血包为他续命。
核磁共振仪超负荷运转。当第八具骸骨化为粉灰，祁墨抱着昏迷的温予鹿滚出火海。他们裸漏的皮肤上，星纹正交织成全新的星座图——猎户座的弓弦贯穿北斗七星，箭头指向东方泛白的天际。
三个月后的法医实验室晨光熹微。祁墨的指尖抚摸过温予鹿新生的星纹，那些荧光线条在他触碰下温柔起伏：“还疼吗？”
温予鹿将咖啡杯按在他掌心星纹上，褐色液体泛起涟漪：“现在你能感知到我三公里内的心跳。”他突然抓起祁墨的手向自己后颈，那里有条淡粉色的新疤痕，“比如现在——118/分，因为...”
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苏瑜举着平板的手在发抖：“钟楼废墟出现第九具尸体...穿着二十年前的警服...”
祁墨的手枪已经上膛，却感觉温予鹿的指尖划过他扳机：“这次换我走前面。”法医的白大褂口袋里，两颗蓝色包装的彩虹糖轻轻碰撞。
晨光穿透云层，照见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地面绘出星座。猎户座的箭尖所指，正是钟楼废墟顶端飘洋的胡克船长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