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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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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再看看。
祁旻视线往前一瞟。
显示屏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啪啪啪的用粉笔戳着身后的黑板。
祁旻：“……”
他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眼。
上面的特意标红的标题“二次函数的运算与图像”。
祁旻眼神彻底涣散，难道是他白天睡多了？
但周边父母保卫战的声音和呛鼻的烟味仍在，刺激着他认清现实。
不是，谁这么不怕麻烦的找到这种“三不管”网吧，然后看数学视频啊？这么卷的吗？
也不对，那分明是高一的知识点。
彻底认出还在奋笔疾书，学的忘我的新同桌后，祁旻竟也难得体会到一种如鲠在喉。
不是，你图啥啊？
他刚要伸手问问新同桌，便听到一声巨响。
是前面B区有个满身烟味的男人将凳子一砸。
“你##的敢不守#！我#他##”
“你特么的！明明是你们开挂你还好意思#，我换#！”
“就是就是！”
只见那个挑起事端的男人满是横肉的脸上挂着一丝凶狠的冷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挑衅。
他身后还有几个染着鸡毛般杂色的混混也满脸趾高气昂。
“我擦我服了！你们#看#……”对面的明显也是几个社会人士，气急了纷纷拎起键盘和椅子撸起袖子。
双方看起来早已积怨良久，根本顾不得场所，只一味的冲上去，扭打成一团。
场面一片混乱，尖叫声四起，不时还有四处散开的人吼一嗓子。
林霰在听到动静后立马收拾了东西，转身和某人对视上后一怔。
林霰：“……？”
同桌？
“你们别打了！这是谁的地界忘了吗？”
不远处的战况依旧激烈，这一偶便显得异常平静。
祁旻率先回过神来，丢下一句“你快跑远点。”就冲上前去，期间还不知从哪个角落薅出一根棍子。
林霰：“……”
事情发生的好快，但林霰清楚自己弱鸡的实力，并不打算上去添乱。
最重要的是，他惜命。
准备先溜出去时发现，这个网吧有且仅有的小铁门在双方人马后面，硬要过去的话也不是不行。
但是……
林霰看到半空中飘落的武器残骸和明显打的上头，拳头与身体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罢，他就在这里等着吧。
叫骂声、呼喊声乱成一片时，林霰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新认识的同桌。
无他，实在是太显眼了。
只见混乱的场面中，一个少年身形灵活地穿梭在人群里不分人马的抡起木棍就砸。
祁旻瞅准机会，对着身旁一个壮实的对手又是飞起一脚，那人被踢得重心不稳，连连后退。
他乘胜追击，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抓住对方的衣领，用力一拉，同时膝盖迅速抬起，狠狠撞向对方的胸膛。
林霰那一瞬间仿佛感同身受。
啊……好痛……
地上又多了几个哀嚎的人，祁旻真的好能打啊。
林霰依旧面无表情，暗自做下以后离同桌远点的决定。
他思考着，一时没有注意到打架的一团的离他越来越近。
突然，一块铁片从林霰左侧直射而来！
它划破空气时，发出“嘶嘶”的尖啸，裹挟着凛冽寒意！
遭了！这个速度根本来不及躲开！
不远处看到铁片方向的祁旻一震，他猛的扯开挡在身前的紫帽冲过去。
林霰的身体却下意识做出反应。
没有祁旻想象中的鲜血四溅。
只见林霰飞快的向后仰身，那腰肢柔软的不可思议，以看似违背常理的奇异姿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铁片从他身体上方划过一道冰冷的光，随着“啪挞”一声落在地上。
祁旻瞳孔微缩，深深的望了一眼林霰，转头将丢铁片的混混一拳砸下。
林霰直起身来，默默抱着包苟在角落。
他突然想起来刚刚起身的时候祁旻是站他身后吧？啊？那他的显示屏不是一清二楚……
混乱不堪的声音渐渐被哀嚎和怒骂所替代。
“你们可真行，老子的地盘也敢动手。”
网吧的主人成哥也赶来了，一只脚踩在一个混混的脸上摩擦着，眼里满是狠意。
祁旻五指扣起抹了把头发，也没再多看一眼求饶的彩色鸡毛们。
环视一周后走到的A区，刚一落眼，便看到角落里阴暗长蘑菇的林霰。
“你受伤了。”林霰起身拍了拍灰。
“哦这个啊，小事。”
林霰瞅了瞅祁旻鲜血淋漓手臂，原本完整的肌肤此刻像是破碎的布片，向外翻卷着。
殷红的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迅速浸湿了白色的短袖，丝丝血迹顺着流下。
行吧。
那边求饶的声音不止，祁旻看着林霰苍白的脸色，此处实在不合时宜。
那边的成哥扫了这边一眼：“小祁啊，你先去处理下伤口就回去吧，这边我要算账了。”
“嗯。”祁旻拉着林霰快步离开：“走，我们先回去”
林霰走之前看着半眯着眼，烟雾缭绕的成哥点头示意。
成哥一怔，咧开嘴笑笑。从右耳衍生到颈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更显得他凶狠。
这里离学校挺近，但地处各个巷道，很是偏僻。祁旻就用着没受伤那只手拉着林霰走到光亮处。
偶尔有几个路人路过，看到满身是血的祁旻也很淡定，仿佛这样的伤在这里司空见惯。
祁旻忍了一路了还是没忍住停下问他：“不是，林霰你怎么想的？跑到网吧，上网课？”
林霰身体一僵，果然还是被看到了。
“要不我帮你上药吧。”他把目光放在隔壁药店上，表情十分淡定。
祁旻挑挑眉，看着林霰冷淡的眉眼突然笑出声来。
他也随着他突兀的转移话题。
“行呀，那就多谢同桌了，好人一生平安。”
林霰：“……哦。”
买到药后林霰坐在祁旻旁边开始帮他包扎，他眼神专注而冷静。
拿起一旁的碘伏瓶后，快速而准确地倒在棉球上，紧接着便开始为伤口消毒，动作干净利落。
祁旻把目光落在林霰的后颈，乌黑的小辫垂落一旁，更显一片雪白。
脑海里却不断闪现那柔软的腰肢所形成的一弯新月，散发着一种奇异而迷人的魅力。
祁旻有些手痒，抬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林霰的小辫。
林霰看了他抽风的同桌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他正在缠绷带，姿态看起来十分娴熟。
祁旻眼里暗了暗，嘴角又挂起玩世不恭的笑。
“同桌呀，你成绩不好？”
林霰手未停，果断承认：“嗯。”
他自小被誉为天才，难免有些偶像包袱，但也不会否认自己的缺馅，不过会有些别扭罢了。
祁旻眼神带笑，安静的看林霰帮他处理伤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灯昏黄的光晕在浓重的夜色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林霰做好最后一步，打量一下自觉满意。
“伤口不深，记得按时上药，不要沾水。”说完他才反应过来，祁旻一看就是在网吧兼职打手之类的，受伤应该也是家常便饭了。
这样一想，倒是他多嘴了。
祁旻没有想这么多，只觉得面前的同桌人怪好的。
收拾了垃圾，两人就此分散。
“后面的路你应该认识。”祁旻往左指了指：“从这边直走右拐就好了。”
林霰：“嗯。”
想了想，他又朝祁旻道：“明天见。”
祁旻笑笑：“明天见。”
…………
林霰推开门，黑暗瞬间将人吞噬，意料之内的一室冷清。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
“啪。”随着铃声的响起，林霰迅速接起电话：“喂？”
“久久，睡了吗？”
“没呢，我煮碗面再睡。”林霰眉眼下垂，一边打电话一边烧水。
“好，下次吃饭不要这么晚了知道吗？”
“嗯，这次有点意外。”
远在法国的苏女士也没有多问，静静的听着儿子那边的动静，片刻后才道：“久久，那边住的还习惯吗？”
林霰搅着锅里的面条，眉眼柔和：“挺好的，过段时间我会去找找滑冰场。”
苏女士一顿：“嗯，妈妈最多再过两个月就带着小芸回来了。”
“没事，你慢慢来，不要急于工作。”
“好。”
“小芸怎么样了？”
苏宁一想到那个臭丫头就笑：“她还是那样，每天大大咧咧的到处乱跑。”
“那就好。”林霰听着她语气里掩饰不了的疲惫，微微叹气。“还有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嗯，你……”
苏宁话还没说完就被同事打断，只能急匆匆让林霰早点睡，她下次再和他打电话。
屋内又恢复了原本的寂寥。
林霰：“……”
所以为什么他的电话铃声会变成爱情买卖……
算了，林霰揉了下眉角。
估计是小芸吧，也就她这么闲了。
又给自己卧了个荷包蛋，加了几片菜叶，林霰吃了后习惯性的在瑜伽垫上完成了基本训练才入睡。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坚持这些有什么意义，但早已深入骨髓了。
第二天林霰六点爬起来，踩着自行车去学校上早自习，途中他非常认真的思考着要不要住宿。
学校六点四十上早自习，他三十才能到，在赶到教室后根本来不及吃早餐。
但是住校生要跑早操。
啊……好累……
停好自行车后他脚步飞快，实际根本不清楚在走什么的赶去教室。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左脚好像绊到什么。
“！”
林霰绝望的闭上眼，手臂习惯性准备以最小程度损伤的迎接地面时，突然有个人一把拉住了他。
“小心。”
林霰睁开眼，是祁旻。
“谢谢，啊你手没事吧？”林霰突然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的看向祁旻左手。
“没事儿，扶你的是右手。”
祁旻更在意另外一点，说起来这是林霰在他面前第二次摔了吧，短短一天零一个早上，还都是平地摔？
祁旻看着同桌陷入深思。
刚刚反应超快的防护姿势加上昨晚林霰的超绝躲避。
“哦，那就好。”林霰没有注意到祁旻的思维发散，昏沉沉的脑子清醒了点。
而祁旻眼神彻底放空，喃喃自语。
“这就是百分百受伤加百分百躲避的超绝结合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