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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玻璃牢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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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惩罚
周一早晨的教务处弥漫着速溶咖啡的酸苦味。
"擦全校玻璃？"周皌淮转着美工刀，刀尖在办公桌上划出细痕，"就因为我们夜不归宿？"
教导主任的保温杯重重砸在桌上："还有擅闯化学实验室！"他掏出一串钥匙扔过来，"放学之前擦不完，你们两个都记过。"
钥匙砸在綦妄谲胸口，金属的凉意透过衬衫。他低头看见钥匙串上挂着的小安全帽——和父亲工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成交。"周皌淮突然抓住钥匙，指尖擦过綦妄谲的手腕。他的体温仍然偏高，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走廊的监控盲区里，周皌淮把钥匙按进綦妄谲掌心："器材室的钥匙混在里面。"他呼吸带着轻微的杂音，"今晚行动。"
綦妄谲望向窗外。阳光穿透玻璃，在周皌淮脸上投下栅栏般的阴影，像座无形的牢笼。
2. 擦窗
正午的太阳把玻璃烤得发烫。
綦妄谲站在梯子上，抹布擦过初三（2）班的窗户。透过玻璃，他看见周皌淮在对面教学楼的天台边缘行走，像只危险的猫。
"喂！"周皌淮突然冲他挥手，举起什么东西——是那台从实验室偷出来的离心机数据芯片。
一阵风吹过，芯片从周皌淮指间滑落。
綦妄谲看着它划过阳光，坠向两栋楼之间的夹缝。下一秒，周皌淮已经翻过栏杆，单手抓住排水管，身体悬在五层楼高的空中。
"你疯了吗！"
喊声脱口而出的瞬间，綦妄谲才发现自己已经冲下楼梯。等他喘着气跑到夹缝处，周皌淮正坐在一堆落叶上，芯片在指尖闪闪发光。
"接得不错。"他歪头一笑，耳钉在阳光下晃眼。
綦妄谲这才注意到他右臂的擦伤——血珠顺着肘部滴落，在落叶上洇出暗红的圆点。周皌淮却像感觉不到疼，用带血的手指在芯片表面画了个"317"。
"今晚十点，"他把芯片塞进綦妄谲口袋，"器材室见。"
转身时，周皌淮的校服后襟掀起，露出腰间的金属反光——是体温监测芯片的位置。
3. 手术
器材室的月光像液态汞。
周皌淮脱掉上衣躺在体操垫上，腰侧的芯片在皮肤下凸起，周围布满针孔痕迹。他咬着手电筒，声音含糊："用这个。"
綦妄谲接过手术刀——是那把刻着"317"的美工刀改装的，刀柄缠着浸过酒精的绷带。
"你没有麻醉剂。"
"我不需要。"周皌淮递来一个小瓶，标签被撕掉一半，只剩"抑制剂"三个字，"超过三十七度就滴这个。"
第一刀划下去时，周皌淮的肌肉绷得像钢丝。血珠顺着刀刃滚落，在垫子上积成小小的湖泊。綦妄谲闻到铁锈味里混着化学试剂的甜腻——和实验室里那瓶一模一样。
"为什么信任我？"
周皌淮的呼吸突然急促，体温监测贴发出警报声。綦妄谲迅速滴入抑制剂，看着数字回落到36.5℃。
"因为……"周皌淮的指甲陷进綦妄谲的手腕，"你父亲……是唯一阻止过实验的人……"
刀尖碰到金属边缘的瞬间，警报器突然尖啸。芯片迸出火花，周皌淮的身体像触电般弓起，喉咙里挤出压抑的呜咽。
綦妄谲用沾血的手按住他的额头："忍一下。"
最后一下撬动，芯片带着血肉落在掌心。周皌淮的瞳孔扩散又收缩，冷汗浸透了体操垫。
窗外，一片梧桐叶粘在玻璃上，叶脉在月光下清晰如电路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