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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混凝土的证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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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毒素蔓延
周皌淮的牙龈开始出血。
凌晨四点的便利店灯光惨白，他盯着镜子里自己嘴角渗出的血丝，像一条细小的红蛇蜿蜒而下。冷水拍在脸上时，他注意到瞳孔边缘泛出诡异的灰蓝色环——抑制剂中毒的初期症状。
"还有多久？"綦妄谲递来热咖啡，蒸汽在两人之间织出薄雾。
周皌淮从口袋里掏出药瓶，倒出最后三粒白色药片："72小时，也许更短。"药片在掌心滚动，发出细碎的声响，"这是解毒剂的实验品，只能延缓。"
便利店电视突然插播新闻：**明珠集团董事长夫人今晨前往南山疗养院**。画面里，綦妄谲的母亲戴着墨镜，珊瑚色指甲在车门上敲击出不安的节奏。
"南山..."周皌淮的指尖在咖啡杯上收紧，"那里有明珠建材的旧实验室。"
綦妄谲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淤青已经蔓延到肘部，皮肤下隐约可见蛛网状的蓝色血管。"你走不了远路。"
"那就飞过去。"周皌淮撕开糖包，在桌面撒出简易地图，"疗养院后山有货运缆车，直通实验室通风井。"
阳光刺破云层时，两人站在废弃缆车站前。周皌淮的体温又升到37.8℃，呼吸带着铁锈味。綦妄谲拆开新买的美工刀，将刀柄改装成简易攀岩扣："跟紧我。"
缆绳在风中发出呜咽，像垂死者的呻吟。
2. 疗养院档案室（3500字）
通风管道里的灰尘让周皌淮的咳嗽加重了。
透过格栅，他们看见档案室里摆着成排的混凝土样本，每个都贴着编号和检测报告。綦妄谲的父亲——綦振国的名牌赫然立在最显眼位置，样本上布满裂纹。
"看这个。"周皌淮用刀尖挑起一份泛黄的档案。**《体温调节型劳工临床应用报告》**的扉页上，他妹妹的照片被钉在"317-05"的编号下方，眼睛被人用红笔画了叉。
綦妄谲的指尖划过混凝土样本。父亲那块在紫外灯下泛出诡异的荧光——这是掺了神经抑制剂的标志。当他翻到检测报告背面，发现夹着张字条：
"标号不足，地基会塌。——老周"
日期是事故前一天。
突然，走廊传来高跟鞋声。两人迅速躲进标本柜阴影处。綦妄谲的母亲推门而入，墨镜后的眼睛扫过档案架。她身后跟着校医，白大褂口袋里露出注射器的银光。
"芯片找到了吗？"母亲的声音像冰刀刮过玻璃。
校医摇头："但317-06号的体征数据还在上传，说明他离得不远。"她掏出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周皌淮的实时体温：37.9℃。
柜门缝隙间，周皌淮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摸向腰间伤口——新长出的肉芽组织里，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发热。
3. 陷阱与反杀
地下实验室的灯光是令人作呕的粉紫色。
周皌淮被按在手术台上时，终于看清了藏在伤口深处的微型发射器——米粒大小，正随着他的脉搏闪烁红光。校医的镊子夹住它拽出的瞬间，剧痛让他咬破了舌头。
"你以为取出芯片就结束了？"母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翻开周皌淮的眼皮，"多漂亮的眼睛，和你妹妹一样。"
綦妄谲被绑在隔壁椅子上，额角淌着血。他看见母亲从冷藏柜取出针剂，淡蓝色液体在灯下像融化的宝石。"知道这是什么吗？"她将针头抵在周皌淮颈部，"改良版神经毒素，和你父亲用的同款。"
周皌淮突然笑了。血从他齿缝渗出来，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可惜......"他艰难地转头看向墙上的电子钟，"已经......超时了......"
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动。混凝土天花板簌簌落下粉尘，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标号不足的地基..."綦妄谲挣开绳索，抹去脸上的血，"25年保质期，今天刚好到期。"
母亲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她扑向控制台时，周皌淮用尽最后的力气甩出美工刀——刀刃精准地切断了她手腕上的珊瑚手链。珠子滚落一地，像凝固的血滴。
"这是为了我父亲。"綦妄谲捡起针剂。
"这是为了我妹妹。"周皌淮按下遥控器。
更大的爆炸声从地底传来，整层楼开始倾斜。
4. 余震
医院的消毒水味盖不住血腥气。
周皌淮在第三天清晨醒来时，发现右手腕上套着綦妄谲的工牌——父亲那块，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窗外电视正在播放新闻：明珠大厦旧址坍塌，曝出违规实验证据。
病房门被推开。綦妄谲拎着早餐袋走进来，颧骨上的擦伤已经结痂。他沉默地递过手机，屏幕上是封刚收到的邮件：
发件人：匿名
主题：317-05
附件：[视频文件]**
视频里，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对着镜头微笑。她戴着綦妄谲的工牌，背景是某个海外医院的康复花园。
"你妹妹还活着。"綦妄谲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女孩手腕的红绳上，"在瑞士的疗养院。"
周皌淮的指尖划过屏幕。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些淤青和伤痕第一次暴露在光明里，却不再显得狰狞。
窗外，梧桐树的影子在风中摇晃。新生的叶片舒展开来，像无数双张开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