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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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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今天有点事。”沈景澄把食物送进烤箱，又跑回客厅，对着麦克风道，“给弟弟做饭呢，别刷了。”
【主播回来啦~还以为你掉进厕所了。】
【弟弟？！谁啊！谁抢走我们的主播！】
【情弟弟吗？主播要开荤了。】
【是不是之前说的酒吧遇见的那个男大！！】
【让我康康！颜值怎么样？有腹肌吗？那里大……】
“不是不是，你们想什么呢。虽然是男大……但是不是那种，”沈景澄无奈道，“他是我的……”
完了完了，家庭情况太复杂，好难概括，沈景澄一时卡壳了，有没有那样一个词汇能够形容寄养家庭母亲的亲生小孩？
“哥，”柏沉从愣神中缓过来，由于刚醒，声音低沉，“你在跟谁说话？”
【！是弟弟的声音吗？好苏！！】
【被查岗了呢！我们就是主播的小三（扭捏）。】
【三分钟内，我要弟弟的全部资料！】
【主播明明前两天还在欲求不满……弟弟是不是腰不好，不能满足主播？】
【弟弟这个声音我可以！】
“他，我……唉。”沈景澄选择先和柏沉解释，“我这会儿直播打游戏呢，现在还没下播。炸鸡快烤好了，你帮我看看。”
“直播？”柏沉恍然，“这件事，你没告诉妈妈吧。”
“是啊，照我说，她简直像是活在上个世纪，非得让人找个正经工作，并结婚生子。”说起这个，沈景澄满腹怨念，“不知道为什么叔叔那么听他的。”
“是吗？她经常夸哥哥，我还以为……”
“我经受不起，等她知道我辞职了，想必要狠狠骂我一顿。”沈景澄耸耸肩，干脆说了。
柏沉的眼力很好，他远远地从屏幕上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汇，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我去拿吃的，哥，你继续忙。”
【唉，真的是亲弟弟，没劲……】
【游戏主播~我头一次知道咱是游戏直播间！】
【咱的游戏主播昨天还在说自己喜欢年下小奶狗款，弟弟算吗？】
“给点好脸色你们就骚起来了？这就叫上哥了，是真兄弟，闭嘴。”沈景澄敲敲桌面，“好了，我陪弟弟吃饭去了，这几个月他住在我这里，以后别大惊小怪的。”
他干脆关闭了电脑，伸个懒腰，终于不用再应付铺天盖地的问题了，照顾弟弟的理由真好用。
却听见弟弟在背后幽幽地说：“哥，你喜欢男人？”
“噗——咳咳咳咳！”沈景澄一口气没喘上来，拼命咳嗽，“这、这也太突然了！”
“那就是喜欢咯。”柏沉道，“没关系，哥，我不歧视同性恋。你有男友吗？我需要避嫌吗？”
“没、没有，你哥母胎单身。”沈景澄缓过气儿了，抬头对上了一双格外冷的眼睛。
柏沉似乎对某个答案并不满意，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手指。
“那你将来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沈景澄渐渐冷静下来。
“结婚、生子，这些。”
“我都辞职了，就算妈妈想让我干这些，也没姑娘愿意。”沈景澄嘲讽地笑笑。
他走到柏沉面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刚才不还笑得很开心？别沉着脸。”
柏沉面无表情地被捏着，垂着眼睛。
“果然还是小朋友，哥哥告诉你一件事。”沈景澄笑道，“人的一生是为自己活的，不知道妈妈是不是也对你说了这些话，不用管她。”
“不用管她？”
“对，自己过得开心最重要，不白来这一遭。”沈景澄松开手，盯着烤箱的数字，“我花了这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
“哦。”柏沉歪着头，“哥，你是享乐主义者。”
“小朋友懂这么多？”
“……我已经成年了。”
“好了好了，吃饭！这可是大厨秘制肉酱炸鸡！”
沈景澄说自己厨艺好，果然没错，他炸出来的鸡肉外酥里嫩，散发着罪恶的油脂香气，外裹的酱汁咸甜适中，非常好吃。
柏沉慢条斯理地吃掉了一半，他吃饭的样子很斯文，像是小猫舔食。看得沈景澄手指动了动。
“吃不下了。”他说。
“才吃这么点！你哥年轻的时候一顿能吃三碗饭！”沈景澄震惊道，“难道吃的不合你口味？”
“很好吃，我真的饱了。”柏沉再次强调，“啊对了，你能不能别告诉爸妈我来找你了？”
“没问题！”沈景澄打包票道，“我们组成了坚固的联盟，你也别告诉爸妈我的事，怎么样？”
柏沉同意，和哥哥碰了碰拳。
“阿嚏！”他又吸吸鼻子。
“忘记给你喝药了！”沈景澄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推来温水和药盒，“把药吃了。”
柏沉吃完药，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被收拾得很干净舒适，适合任何人休息。
手机铃突兀地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他的脸色又重新冷了下来。
*
雨停后的第一个夜晚，咸腥的气味自A市码头吹拂而来，这座港口城市迎接着船只，野心勃勃的人会来到这里，花数十年等待一个机会。
旧势力和腐败的团体在此地盘根错节，一个倒下就有千万个新生。然而，这些和庸碌的凡人又有什么关系？
沈景澄坐在熟悉的酒吧，点了一杯便宜的酒。
“后来呢？你弟弟没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沈景澄无语，他们正聊到昨日傍晚的谈话。
今天一早，柏沉就拿上备用钥匙离开了家，不知是去了哪里。沈景澄时不时看看对话框，没收到任何消息。
“很多直男只是嘴上这么说，你懂的，背后指不定在哪蛐蛐你呢。”沈景澄的旧友，同样大龄单身的曲霖说道。
“他不是那种人。”沈景澄回忆道，“他看起来就是那种清清爽爽，很干净，很有礼貌的乖小孩。”
“评价还挺高。你弟弟刚成年吧，长得帅不帅？身材如何？”曲霖挤眉弄眼，正经不过三秒。
“这种问题，我怎么要在24小时内听到两次？”沈景澄长叹道。
“可能这就是物以类聚吧。”曲霖反以为荣，“和你待在一起，我都感觉到自己在gay未婚市场的价值提升了。”
沈景澄虽经常与曲霖之流混在一起，实际上他的面容轮廓深邃，发色瞳色天生的柔和浅色，让他很难在人群中被忽略，加之其平和温润的气质，其实也不乏追求者。
但是沈景澄是坚决的“感觉派”，问就是没感觉，不喜欢，以至于单身至今。
“说句俄语听听。”
“滚。”沈景澄浅抿一口，唇形优雅的嘴里吐出不那么优雅的话，“我是中国人。”
“所以弟弟到底长什么样？和你像吗？啥时候带来我看看！”
“他不是我的亲弟弟，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沈景澄没好气道，想到柏沉长成后正符合自己喜好的外形，甚至性格，不由得郁闷地把酒一口喝干，“他性格比较害羞，以后再说吧。”
“哦~”曲霖意味深长地说，“但是仍然有背德感，想想就很爽。”
“别乱说，他爸妈就是我爸妈。”沈景澄指关节敲了敲桌面，“酒保，再来一杯。”
他正要递过玻璃杯，却听见“哗啦”一声，众人纷纷惊呼着转过头，一个人倒在了玻璃碎屑中。
血从他脸上缓缓流下，那壮汉的神情愈发狰狞，随手抓起身旁的花瓶往前扔。
却被平生伸出来的一只苍白的手稳稳接住了。
“抱歉，我会照价赔偿的。”过于年轻的声音响起，他长腿一伸，漫不经心地碾了碾身下人的小腿，以防止他起身。
沈景澄猛地站起身，嘴巴张得很不体面。
尽管面前那人逆着光，戴着黑色口罩，他还是迅速辨认出来了。
这不是自家弟弟吗？！
*
柏沉觉得这件事有点麻烦。
在大约三天前，他糟糕的爹借的第不知道多少笔高利贷没能还上，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债主来头相当大。
这是一个信奉父债子偿的帮派，他们干脆利落地找到了柏沉，说：替你爹还钱，或者，用别的来偿还。
这一切都莫名奇妙的发生了，柏沉首先是被出租屋房东赶走，淋了一场暴雨，而后就是今天……他们给自己打了无数个电话，要求于今晚在某酒吧前见面。
在此之前，柏沉已经尽了全力，将自己的生活经营得还算看得过去。至少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首先了解的都不是他父母，也不会想要问他父母的事。
他新的家庭很和睦，尽管双方都不太知道如何交流，母亲……仍然不算喜欢自己，但也不会说什么，哥哥对自己很好，甚至愿意收留无家可归的他。
……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玻璃已经碎了。
柏沉平静地提出赔偿。
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思考，钱肯定是还不上，欠的不止几百万，这次冲动了，是实在没办法，对方先动的手。
旁边有人报警，他挪挪位置，安然地蹲下来，打算干脆一起去警局，那群人就算再猖狂，也不至于在里面动手。
而后，就有了时间，时间是最宝贵的资源，务必好好利用。
“你没受伤吧？”微弱但坚定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柏沉诧异地抬头，视线正好撞上哥哥浅棕色的眼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