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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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警局的这段小插曲就这样轻飘飘地结束了，不轻飘飘的是沈景澄的决心。
他务必要和弟弟共患难！
沈景澄本人在努力的同时，对自家弟弟的各种行为也愈发好奇——
这人如何在神秘帅气的同时，这么好哄？
《弟弟观察日记》第一篇：
今天布置了一大桌菜，当然，一半打包自餐馆。
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虽然不太正经！
发现弟弟均匀地吃掉了他面前的几样菜，真的异常均匀，这人怎么这么好养？他连香菜、姜和葱都不挑出来，全部吃掉了。
然而只吃了小半碗饭。可能这就是他的饭量，对自己认知清晰。
不像哥哥每次都会多买菜，吃到扶墙出……
看沈景澄在饭桌上一直欲言又止，柏沉想了想，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上次的事？”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擅长打架。”柏沉谦虚地说，“我认为，只要把握诀窍，对付一些体型不大、锻炼不足的中年男还是很容易的，一般喊得最狠的，都很菜。”
他完全猜错了我的想法，沈景澄默默，身为成年人，他既是出于不想戳人伤疤才不询问——
柏沉尽管什么也没说，他那天分明就像即将被一场雪崩压垮，又像是攀附在一根极细的丝线上，随时便会断裂。
又是出于对柏沉的尊重，他们的地位是平等的，他没有立场这样去询问他过去的事，谁乐意多个父母呢？柏沉性格很成熟，不会干坏事。等他愿意，自然会说的。
但是这样也不错，于是听他接着说。
“哥哥你最好找一个能打的对象。”柏沉认真地说，“在被催债，被霸凌，以及被帮派盯上的时候很管用。”
“如果他欺负你，就来找我。”柏沉总结道。
这到底哪来的经验，看着柏沉严谨认真看不出在开玩笑的脸，沈景澄只得温和地摸摸他的头，夸夸他。
“我家弟弟好厉害。”
柏沉的耳根变红了，他又轻轻笑了笑。
沈景澄意识到，这种轻轻的微笑已经是他很高兴的情况了，至于之前的大笑……请忘掉吧！
这个人怎么那么好哄，三言两语就变成了自己家的乖巧弟弟？
就像被扔掉的小狗，轻易地对那些给他骨头的人类卸下防备，但是一举一动仍然谨慎小心，不懂恃宠而骄的道理。
*
沈景澄原以为自己可以彻底熄灭自己的那种心思，它却在他的心中愈演愈烈了，纯粹从下半身的角度。
素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就是会变成这样……满脑子这样的废料！
当然，也有一些沈景澄自己天生的因素在，不然他怎么会做这种工作呢？
关好房门，拉上纱帘，这次一切准备就绪，沈景澄打开了直播，心里还是有点没底。
按照最近两天的作息，弟弟一般都在晚上十点后回家，离现在的时间点还有几个小时。
他戴上口罩，调整了一下摄像头。
【主播主播，今天有那个吗？有吗有吗？】
【咱已经素好几天了，主播！】
“除了我，谁还会心疼你们？”沈景澄轻笑道，“今天有的。”
放下这句话，无视炸锅的弹幕，沈景澄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装束。
确认一切没问题后，他打开了摄像头。
在昏暗的灯光下，城市的车流自纱幕后流光般闪过，沈景澄站在窗前，以脚下的A市作为背景。
他弯弯眉眼，将灰栗色的发撩在耳后，白皙的脖颈在暧昧的光线下格外晃眼。
他穿着严谨的正装，上衣略有些紧，胸口的痕迹勒得愈发明显，衬衫夹的皮带被主人刻意地露在其外。
“啪。”他用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拨动皮带，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可以感受到这股刺痛，当弹幕开始欢呼，一切都变为了心中的快意。
没错，我就是这种人，他心中道。不含任何轻蔑，只是一次普通的自我审视。
他自青春期后，就对某些不可说的方面格外热衷，相较于同龄人而言。如果没有爸妈严厉的管束，现在他想必已经……
他喜欢站在聚光灯下，享受被人需要和追捧的快乐，他帮助别人，一半是为了自己。子曰，论迹不论心，他深以为然，并未因自己的私心而不自洽。
【主播今天心情不好吗？】
可能是思考的时间太久，在一大堆斯哈斯哈和老婆贴贴的呼声中，出现了一些这样的弹幕。
沈景澄整理心情，摸着下巴说：“对啊，主播心情不好，都是你们害的！”
【都是你们害的啦！】
【我吗？（迷茫指自己）】
“没错，这件事和你们息息相关……”沈景澄做作地叹气，“我可是趁我弟弟没回家才和你们偷情，等他回来了……你们又不会把自己藏好。”
【好紧张，第一次被抓奸，需要准备什么吗？】
【让弟弟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我躲床底！】
【我躲衣柜！】
“他和你们可不一样，他……是个正经小孩。”沈景澄道，想了想，补充道，“嗯……大概是个正经小孩。”
【好可疑！】
【不正经在哪里？让我康康。】
【小孩在哪里？我吃吃！】
沈景澄顿时想到了近日朝夕相处的种种细节，以及那日在血液和尘土中，微红着眼轻轻调整呼吸的柏沉。
沈景澄的思绪乱飞，脸上发热，身体更是隐隐有了动静，快停下来！
不得不说战损非常有风味吗？平常隐隐透着坏的乖小孩更是……
沈景澄放弃了。
“停停停，不如说我最近答应他要找个男友，这个小目标，一直到现在毫无动静。”
【为什么要答应弟弟找个男朋友？】
【主播其实是自己想找吧！】
“这个是，原因很复杂！你们不懂！”沈景澄懊恼，怎么一不小心就把真话说出来了，成年人的自如呢？扔到哪里了？
【老婆老婆你看我行不行。（比心）（比心）】
【这里全是大馋丫头，一个合格的都没有。（摊手）】
【咱众筹一个假男友吧。】
【榜一不就是男的？】
【榜一是男的？？不是富婆姐姐么？】
【之前有连麦过的。】
沈景澄连忙打岔道：“假男友或许可行，回头我看看同城有没有。”他绝对不要和知道他真面目的人线下见面，这种社死的痛苦他已经受够了！
回忆起不堪回首的当初……
就保持现在这样，谁都不知道最好！
又闲聊了一些生活琐事，正打算关直播，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哥，你在吗？”柏沉疑惑道。
门内一阵兵荒马乱，不知什么东西摔了，沈景澄直抽冷气。
“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别过来！”沈景澄大喊。
“门锁着呢。”柏沉虽然疑惑，但乖巧道。
“糟了糟了，我忘做饭了！”沈景澄说，“你稍等一会儿，玩一会，等我喊你吃饭。”
“哦。”柏沉答应了，脚步声渐渐远离。
沈景澄生无可恋地望着倒下的反光板，摄像头还亮着灯，恨不能也一起倒下。
“下次我们早点播。”沈景澄面无表情道，“各位晚安。”
在弹幕的哀嚎里，夹杂着一串哈哈哈哈哈，直播间被无情地关闭了。
*
“……”
柏沉觉得有人在推自己，半边身子像浸在了水中，只能察觉到模糊的声音。
“……吃饭啦！”
柏沉惊醒，侧过脑袋，总算从水里拔出脑袋，他镇定了半秒，这才回应，“好。”慢腾腾地自座椅上爬起来。
“你睡得好熟。”沈景澄神奇道，“是不是最近累坏了？”
“我的睡眠质量很普通。”柏沉道，“基本上不做梦。”
柏沉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下次你可以试试从另一边喊我，我右耳的听力不太好。”
“！”沈景澄顿时紧张兮兮地盯着他。
柏沉看着他的表情，产生一种奇怪的，温暖的感受，尽管他此前几乎从未体会过，但仍然觉得很轻松，很自然，就像情感重新接纳进身体，略有些发痒，就像伤口正愈合。
他发觉自己会忍不住想……做一些不好的事，让哥哥更加关心他，这样明显不行，克制这种情感让他觉得有些苦恼。
“哥，没什么，差不多……算是天生的吧。”其实是他小时候父母造成的，没有提及的必要，“单耳失聪甚至没有残疾人证，我只是听力有些减退而已。”
这样就很好，柏沉觉得，没人会喜欢真正的他，包括他体内流的血，都是肮脏的，给人造成痛苦的源头之一。
他没法期望别人喜欢他，也没法忍受别人施舍给他一点爱，转眼又回到别人身边。
哥哥当然不同，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注视着哥哥了。
他晃过神，发现沈景澄正注视着自己的发丝，抬着手，便用脑袋蹭了蹭。
“你、你！”沈景澄脸一下爆红。
“？”柏沉疑惑，不是要摸头吗？
“没、没事。”沈景澄昂头望天花板，“你最近在忙什么？”
“在找兼职。”柏沉回答道，“已经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