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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拍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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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拍摄照常进行。
江凛几人要去到附近的一所中学拍摄，周末的校园很安静，只有门卫大爷坐在保安亭里脑袋一摇一晃地听着京戏。
换上校服的江凛没有一丝违和感，他长得显年轻，现在就算是把他直接扔进高中校园，估计也没什么人看得出来。
“一会先拍季安转学那一场，你们准备一下。”
“知道了毕导。”
宋寻紧张得不停喝水，这是他进组后的第一幕戏：“阿凛，我一会要是一直ng怎么办啊？毕导会不会骂我？”
“一直ng当然会骂你，”江凛的语气贱嗖嗖的，“不光毕导，我也会骂你，所以你最好是别ng。”
夏雨彤说：“阿凛，你别再吓唬他了。”
“你深呼吸冷静一下，越紧张越容易出错，放松演就行。”江凛安抚地拍了拍宋寻的肩膀。
宋寻又喝了几大口水，才勉强冷静了一点。
场记喊演员就位，三人不再多说，各自准备起来。
“第三场第一镜第一次，action！”
邵嘉阳说：“阿朗，你听说了吗？咱班来了个新转校生。”
“高三了还转学？男的女的啊？”陈朗放下手中的篮球杂志，好奇地询问。
钟晓正好从后门走到两人身后说：“是个男生，长得还挺帅。我路过级部主任办公室看见了。”
“有我们阿朗帅吗？”邵嘉阳揽着陈朗的肩。
又瞥了眼钟晓威胁道：“钟晓你要是敢谈恋爱，我就去跟钟叔叔举报。”
“卡——”
毕钧拿起喇叭说：“宋寻，太生硬了，你平时和你同学就这么一板一眼的说话吗？”
被放大了好几倍的音量，足以让整个片场听得一清二楚。
宋寻窘迫地鞠躬道歉。
第二次……第三次……
宋寻声音懊恼：“不好意思，我再找找感觉，耽误大家时间了。”
“砚知，你帮我过去看一眼。”毕钧揉了揉眉心。
池砚知走到教室门口，听到里面的对话声，止住了脚步。
“宋寻，高中的时候你们班有早恋的吗？”是江凛的声音。
宋寻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没有吧……阿凛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江凛语气轻松地回忆道：“高中我们班有一对早恋的，在班主任住的小区被抓了。你们猜怎么回事？那个男生一直不知道，他和班主任住一个小区。”
夏雨彤也笑着说：“我们级部主任不定期会去宿舍楼后面没路灯那条小路抓小情侣，一抓一个准。”
“你们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印象……”宋寻逐渐放松下来，开始讲高中的故事。
池砚知收回了想要推开门的手，转身离开了。
毕钧很意外：“砚知，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给解决了？”
“不用我解决，自己调理好了。”
“怎么调理的？喝中药啦？”毕钧没有头绪。
池砚知坐下用手撑着头，“算是吧，江大夫给开的中药。”
“什么江大夫？小宋的助理是个中医？”
“开拍吧。”池砚知没解释，扬了扬头，示意那边准备好了。
场记打板：“第三幕第一镜第四次，action！”
宋寻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台词和演技都很流畅。
“卡——这条过了，再保一条。”
演员不ng，毕钧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砚知，你别说，这江大夫的中药真可以啊，能不能给任卓年也来一副。”
池砚知不留情面地说：“学长，现在把任卓年换掉还来得及。”
“我答应，资方也不可能答应。”毕钧撑着头叹气，“昨天他经纪人还来找我说要轧戏，这才进组第二天，我还能说什么。”
一句话，池砚知就明白其中的含义了，眼皮微微下垂，没再吱声。
二人一时无话，一时间只剩下监视器的场景变化。
季安被班主任安排在陈朗的后座。
陈朗转过头打量新同学：“你好，我是陈朗。”
“你好，季安。”
陈朗笑着说：“我昨晚看到你了，你住宝安胡同753号对吗？我是你对门。”
镜头推进，给陈朗的笑脸一个大特写，少年目若星辰。
这个镜头放在大屏幕上，一定很震撼。
毕钧满意地点了下头：“江凛这张脸，太适合大荧幕了。”
棱角分明，却不锐利；五官精致，又有足够的留白，可塑性很强。
池砚知在心里默默点评。
陈朗说：“我和邵嘉阳、钟晓都住宝安胡同，放学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季安没有犹豫地拒绝了：“不用了。”
陈朗还在劝说季安：“今晚我们打算去吃炸串，就在隔壁那条商业街……”
邵嘉阳也劝他：“一起吧，阿朗请客。”
“我什么时候说请客了？”陈朗作势要去打邵嘉阳，手伸到一半又顿住，“季安，你和我们一起去，我就请客怎么样？”
季安犹豫了几秒，邵嘉阳抓住机会，恳求地望向他，季安终是点头应了。
导演没喊“卡”，演员得继续演下去。
毕钧点评道：“上午你没来，江凛这演员还不错吧。”
池砚知从业七年，配过的校园剧不在少数。工作室刚成立那两年，他们没有挑剧本的权利，说得难听点，有不少剧都是硬着头皮去配音的，其中不乏校园剧。
校园剧是很多新人演员的跳板，它最好演，也最难演。江凛身上的少年感，像是与生俱来的，从踏入片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17岁的陈朗。
池砚知不得不承认，江凛这个演员选得很好。
“看来今天能早下班了。”毕钧也挺高兴的。
旁边的副导演目光幽暗地瞪了一眼毕钧，在片场，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卡——这条过，准备下一场。”
江凛三人走到导演身边，宋寻的表情忐忑。任卓年是几人里资历最老的，他没有过来，一喊卡，他的经纪人就凑上去，又是递水又是擦汗。
“挺好的。雨彤很自然，宋寻状态调整得很快，江凛很不错，和我预料的一样。”
没有人会不喜欢夸奖，又都是二十岁出头的新人，三人的表情都很开心。
宋寻不好意思地挠头：“我状态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毕钧摆了摆手说：“这没什么，新人总需要成长的时间，第一次面对镜头时的恐惧是很正常的。倒是你状态怎么调整过来的？我让砚知过去帮你找感觉，他说你喝中药调理好了？”
在一旁喝水旁听的池砚知，没忍住呛咳了一声。他和毕钧相熟，说话相对随意，随口说的玩笑话被公开处刑，池砚知挺难为情的。
宋寻茫然地说：“没喝中药，江凛跟我聊了会高中的经历，我就顺着当时那个语境说台词，果然轻松了不少。”
毕钧听了后，回过味儿来。江大夫就是江凛，于是笑着说：“江大夫果然妙手回春。”
江凛回复道：“宋寻欠我一个锦旗，我可记下了。”
“去休息一会吧，争取今天早下班。”
江凛三人明显已经进状态了，三人的拍摄很顺利，进度很快。
除了任卓年，他的台词实在是太不像样了。
在一句台词连续ng五次以后，连方筱这个助理都蹙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瞪了任卓年一眼。
池砚知冷着脸走到任卓年面前，“你跟我来。”
江凛看着两人走远后上了任卓年的保姆车，心烦意乱地踢走了脚边的石头。
什么话是不能在片场说的？非得进保姆车里。
大概十五分钟后，他们二人才从车里下来。
不知为何，江凛感觉，任卓年有点怕池砚知。
也不知道池砚知用了什么法子，任卓年后面的拍摄认真了许多，ng次数也明显变少了。
晚六点，《青芒》剧组第二天的拍摄顺利结束。
毕钧今晚有事，便没排夜戏。
宋寻说要感谢江凛，三人便商量着去吃火锅。
临了，宋寻提议拍个照片发朋友圈。
江凛这才想起中午发送的好友申请，在众多未读消息里，他翻到了：
【池砚知：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这人确实无趣，怎么年纪轻轻就用真名做微信名。
直到酒店，江凛在对话框里删删减减，也没想好说点什么。
随手点开朋友圈，给宋寻发的合照点了个赞。
脑中突然间警铃大作，江凛想起来进组那天发过一条朋友圈：
「如何和喜欢了七年的人相处，在线等急急急急」
根据发朋友圈的时间推算，池砚知应该很容易就能猜得到这条朋友圈说的就是他。
【降临：池老师，你看我朋友圈了吗？】
在点击发送前，江凛顿住了，会不会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了？
江凛把编辑好的消息清空，想了想重新编辑发送。
【降临：池老师刷朋友圈了吗？】
【降临：宋寻发了我们去吃火锅的合照，那家店还挺好吃的。】
江凛抱着手机忐忑地等待着。
半个小时过去了，两条消息像石沉大海一般。
酒店顶层套房。
池砚知带着湿热的水汽从浴室里走出，头发还在滴滴答答地滴水。
他拿起桌上的银框眼镜带上，恰巧看到手机屏幕上两条未读消息提醒。
【池砚知：我没加宋寻。】
对面回复得很快。
【降临：那我发给您。】
【降临：［图片］】
【降临：这家店定位也发给您，真挺好吃的。】
池砚知点开那张合照，想来火锅是很好吃的，照片中的三人笑得很灿烂，嘴边还沾了些火锅的红油。
拇指和食指在屏幕上滑动了一下，江凛的脸在屏幕中居中放大，还真是年轻。
【池砚知：收到，谢谢推荐。】
能够预想到，池砚知的微信好友少说几千人应该是有的，他没理由会去看一个剧组小演员两天前的朋友圈。
江凛有着庆幸，也有点说不出的难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