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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新年与旧伤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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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高烧中的梦呓
温叙白蜷缩在周仰淮公寓的沙发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黏在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上。窗外新年的烟花在夜空炸开，忽明忽暗的光透过纱帘，映出他锁骨下方那道淡白色的旧伤疤——比阑尾手术的痕迹更长、更狰狞。
"……疼。"
他在半梦半醒间抓住周仰淮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周仰淮刚拧干冰毛巾，被他这么一拽，水珠顺着小臂滑落，滴在温叙白敞开的睡衣领口。
"哪里疼？"周仰淮俯身，手掌贴上他的额头——39.1℃，比昨晚更高了。
温叙白迷迷糊糊地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左侧肋骨下方。那里的皮肤比其他地方更敏感，指尖刚触到，他的腰就反射性地弹了一下。
"这里……最疼。"
周仰淮的指尖描摹着那道疤的轮廓。这不是手术留下的痕迹——边缘太不规则，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硬生生划开过。
窗外又一阵烟花炸响，温叙白在强光中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因为高热而微微涣散。
"周仰淮，"他突然笑了，虎牙在唇上压出浅痕，"你皱眉的样子……好像我快死了一样。"
2. 日记本里的真相
凌晨三点十七分，周仰淮站在温叙白公寓的书架前。
那本深蓝色日记本藏在最顶层，夹在天文学年鉴和一本《星空摄影技巧》之间。封面已经有些泛黄，边角处磨损严重，像是被人反复翻阅过无数次。
他翻开第一页——
「2019.12.24 晴
今天在竞赛会场外看到那个医学院的男生了。
他戴着黑围巾，耳垂上有颗小痣。
如果那天没有那场车祸，我本可以走过去问他的名
字——」
周仰淮的呼吸凝滞了。
三年前的平安夜，全市生物竞赛颁奖结束后，他确实在会场外目睹了一场车祸——一辆失控的轿车撞上护栏，碎片飞溅中，有个穿栗色外套的男生推开吓呆的小孩，自己却被划伤了腰侧。
当时救护车来得太快，他只来得及看到对方被抬上担架时垂落的手腕，上面挂着一串星星手链。
日记本从手中滑落，摊开的那页上贴着张剪报——正是当年那场事故的新闻，旁边用红笔画了个箭头，指向照片边缘模糊的围观人群：
「这是他第一次碰我（虽然只是捡了我的学生证）」
3. 晨会上的录音带
元旦返校的晨会上，林予脸色惨白地站在话筒前。
他原本准备播放的"不正当交往证据"，因为拿错磁带而变成了自己和医学系教授的私下谈话——内容涉及篡改实验数据以获取保研资格。整个礼堂鸦雀无声，教导主任的茶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温叙白拄着拐杖站在后排（他的脚踝在圣诞夜玩雪时又扭伤了），突然吹了声口哨。
"周医生，"他歪头凑近周仰淮耳边，呼吸带着退烧药的甜味，"你说这是不是……"
"天谴。"周仰淮接完他的话，顺手扶住他摇晃的身体。温叙白今天没好好穿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那件印着"医学院家属"的文化衫——明显是改过的，领口剪得太宽，稍微一动就会滑下肩膀。
林予在台上崩溃地拔掉电源线时，温叙白突然把冰凉的手塞进周仰淮口袋里。
"我初中日记好看吗？"他眨眨眼，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周医生昨晚偷看的时候……耳朵红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