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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复诊与银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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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白大褂与不听话的病人
温叙白赤脚踩在医院诊室的地板上，脚踝上的淤青已经褪成淡黄色，但走路时仍有些微跛。他身上只套了一件明显过大的白大褂——周仰淮的，衣摆垂到他大腿中段，领口松松垮垮地敞开，露出锁骨下方那道已经愈合但仍泛着淡粉色的旧伤疤。
"躺好。"周仰淮戴着医用手套，指尖沾着冰凉的耦合剂。
温叙白非但没躺，反而坐上了诊疗台边缘，小腿晃荡着蹭过周仰淮的西装裤。
"周医生，"他歪着头笑，栗色鬈发在阳光下泛着金棕色光泽，"你戴眼镜的样子特别……"
"温叙白。"周仰淮打断他，镜片后的目光冷峻，"这是B超检查，不是调情现场。"
"那换个地方就能调情了？"
耦合剂被挤在他腰侧的疤痕上，冰得他轻轻一颤。周仰淮的手掌贴上来，医用凝胶的凉意和他指尖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温叙白低头，看见周仰淮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鼻梁的线条像被手术刀精心雕刻过。
"恢复得不错。"周仰淮的声音很淡，但指腹在疤痕边缘多停留了两秒，"但肌肉层还有轻微粘连。"
温叙白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把那只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这里呢？"他问，琥珀色的瞳孔在诊室冷光下近乎透明，"周医生不检查一下？"
2. 钱包里的钢笔帽
周仰淮的钢笔掉在地上，金属笔帽滚到温叙白脚边。
他弯腰去捡，却看见温叙白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钱包——黑色皮质，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一张照片从夹层里滑出来，是周仰淮高中时参加医学竞赛的证件照，冷着脸，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钉在闪光灯下泛着冷光。
而更让周仰淮呼吸微滞的，是压在照片下面的银色钢笔帽。
三年前那场生物竞赛后，他丢了一支限量版钢笔，笔帽内侧刻着他的名字缩写"ZYH"。而现在，这支笔帽被温叙白用细链穿起来，像护身符一样随身携带。
"你捡的？"周仰淮问。
温叙白把笔帽放回钱包夹层，指尖轻轻摩挲过内侧的刻痕。
"车祸那天，"他笑了笑，"你弯腰帮我捡学生证的时候，它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
周仰淮忽然想起三年前的画面——救护车的红灯闪烁，他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学生证，而担架上的少年死死攥着染血的校服，手腕上的星星手链叮当作响。
他当时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丢了钢笔帽。
更没想到，会有人把它珍藏三年。
3. 天文台的刻痕
情人节当晚，天文台对外开放观测。
温叙白穿着和周仰淮同款的深灰色高领毛衣，鼻尖被夜风吹得泛红。他调试望远镜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那条已经有些褪色的星星手链——和三年前车祸时戴的是同一条。
"焦距环转到这里，"他拉着周仰淮的手放在调焦轮上，"能看到仙女座星云。"
周仰淮低头，发现金属调焦环上多了一行新刻的字——
「WXB & ZYH」
刻痕很新，边缘还泛着金属光泽，明显是刚弄上去的。
"破坏学校财产，"周仰淮淡淡道，"记过一次。"
温叙白笑着凑近，呼吸在寒夜里凝成白雾："那周医生罚我？"
周仰淮没说话，只是摘下手套，指尖抚过那行刻字。温叙白的手腕在他掌心里微微发烫，脉搏跳动得比平时快。
"罚你，"他终于开口，"以后每天来医学楼报到。"
温叙白眨眨眼："以什么身份？"
周仰淮把他的手按在望远镜上，金属的凉意和掌心的热度交融。
"家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