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利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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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年七月一日，历国国庆节。
李弼回汴京述职休假，在她汴京的家里邀请傅亿涛吃饭小聚。
李弼的坎夫叫温庭韵，烧得一手好菜，李弼到家楼下打了两斤高粱酒准备和她这个好友小酌。
傅亿涛也是在国庆节时回汴京的，她和她的部队要参加国庆节的大阅兵，之后再是到军委开会。
李弼约她的时候傅亿涛刚从军事部里出来，风尘仆仆。
“你家孩子呢？” 傅亿涛看家里就李弼和温庭韵二人，随口问了句。
“老大你不是知道嘛？在永联大做研究，他说今年实验进度慢了。”
“老二呢在梁丘当教官，你知道的，第一年在梁丘当教官的都没有休息的。”
“老三也在约河上学，别告诉我你忘了？” 李弼冲傅亿涛翻了翻白眼。
温庭韵满是爱意的笑了笑，“我们家老小今天去他同学家玩了。”
三人聊了许多旧事，温庭韵起身去厨房取小菜的时候。
李弼抬手，吃下一杯小酒，不经意间问傅亿涛道，“邱怀璟这个孩子你怎么看？”
傅亿涛正享受着美酒，突然被问了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虽然已是微醺的状态，傅亿涛的脑子依旧转的飞快，这是李狐狸今天的正题吗？她问这个干嘛？
傅亿涛迷离着眼睛，“你不是教过他吗？你怎么看这孩子？”
“过于抽身事外了些。”
“哦，怎么讲？”
“他极其聪明，不管是纯粹的学术问题还是红尘里的纠葛，他都能一眼看破。”
“但是他从来不会投身其中。”
傅亿涛托着下巴，“然后呢？”
“因为昱修的关系，你和他相处的比我多，你说说你的看法。”
傅亿涛知道自己的这个老朋友，李狐狸的另一份工作，她是历情部的负责人之一。
李弼这样迂回的问她，到底是要干什么，不言而喻。
傅亿涛其实是有私心的。
傅昱修是一个天生的将材，他早就应该去军校学习，去历国最好的军事学校，梁丘陆军军官学校。
军校毕业后从一个大头兵开始做起，她相信昱修一定能很快崭露头角。
这对昱修他个人来说，也是更好的。
因为历国与北宗之间必有一战，不管军委里那帮天真的蠢货怎么想，傅亿涛看得明白，堂良手上那把刀早就磨得锃亮了。
而昱修呢？他在干什么？他为了继续和邱怀璟在一起，放弃了梁丘向他抛来的橄榄枝，继续在约河公学念书，最让傅亿涛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在考虑毕业后进入约河大学继续深造做一名研究员…
昱修也许当个研究员也会是一个优秀的，但他当研究员，上限可能是80分，入伍呢？傅亿涛真心觉得从自己这么多年的眼光来看，昱修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如果昱修以后真的和邱怀璟结婚，以邱怀璟的北宗血统，昱修就注定永远不可能进入历国的核心圈，难道她要眼睁睁看着昱修大好的天赋前程被一个身上流着北宗血液的人白白浪费吗？
邱怀璟是个好孩子不假，她傅亿涛也挺喜欢他的。
但他是北宗人啊，北宗人与历国人注定要不死不休，结下血海深仇，她为什么要看着昱修走上那样艰难的一条路？
所以，当李弼问起她这个问题，明里暗里考察邱怀璟这个人时，傅亿涛毫不犹豫的想好了自己的话要达到什么目的。
如果邱怀璟去干这一行了，他就注定要与昱修分道扬镳，昱修就不会再受邱怀璟的影响拖累了。
弹指一瞬间，傅亿涛开口道。
“他心底善良，根上不坏，对别的都不甚在意，唯独最看重两个，一个是数学，一个是，” 傅亿涛无奈笑了下，“一个是我家昱修。”
“你只要把握住他的关节，调动好他，他未尝不能为你所用，为历国所用。”
李弼丝毫不意外傅亿涛看穿她的意图，多年的老搭档就是这样，她一撒腿她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味儿的屁。
李弼笑笑，在无声处思考。
一周前，邱怀璟主动接触她，说他可以尝试接触北宗方面的人。
邱怀璟并不知道她在历情部的工作，只是单纯觉得她是历国的外交官，应该需要这样的人脉。
李弼早就看上了邱怀璟那完美的身世。
父亲是杨家的人，杨家老太太最宠爱的孙子。
母亲是历国人，现在是三门国卡索利科斯家掌舵人的夫人。
她当了他一年的历史老师，知道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还对数字有极高的敏感度。
李弼知道，他是一个完美的间谍人选。
他既然主动找到她门上了，那就没有不用之理。
但是要怎么用，却是李弼在犯愁的，所以想要特意问问亿涛的看法。
亿涛的看法和她的观察一致，邱怀璟是个生性淡薄的人，只有调动起他所在意的人与物，才能发挥出他的作用，同时不给历国坏事。
李弼对如何用他已经有了初步的盘算，让他先开始接触他父亲那边的关系，看看能收集到什么情报吧。
李弼没想到的是，她很快就收到一份巨大的惊喜。
邱怀璟父亲姨母的小儿子杨阕，现任北宗国农业部副秘书长。
他有意投诚！
邱怀璟几次接触和传话后，杨阕要求私下里与她单独会晤。
首先，李弼从杨阕这里得到了北宗长老会的明确消息，全面进攻历国的时间已经定好，目前军部正在争论具体的登陆点。
他们准备使用的手段，李弼只听了几句就头皮发麻。
杨阕坐在她对面，拉扯着胡子，声音颤抖，“我是有良知的人，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了，北宗人将成为人类历史的罪人，所以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李弼从杨阕手上拿到了北宗境内有关农业的所有资料数据，甚至包括留档在案的种植工具及其参数，价值不可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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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怀璟想着自己送给傅昱修的18岁生日礼物，心情雀跃。
他表叔分享给历国许多北宗在农业科技的成果，这能给历国人的餐桌上带来多少好吃的？
这份礼物阿修肯定喜欢，而且非常有纪念意义！
邱怀璟雄心万丈起来，他拉起傅昱修环在他腰上的手吻了上去。
“安安还没睡吗？”
听到傅昱修嘟囔的声音邱怀璟心里爱意腾升，更迫不及待的等着阿修生日那天。
啊，他也算是作出贡献的人了，尽管微薄，但好歹也是出了力的了。
他不会再吃管齐奇的醋了，邱怀璟可以确定。
165年一月份，战争突然爆发。
邱怀璟最终没有参加傅昱修的18岁生日，也没有机会送出去礼物了。
北宗闪电登陆历国日景，傅亿涛麾下的编队被派往战争最激烈的前线。
傅昱修先斩后奏，到傅亿涛的军队报道，当了名大头兵。
165年1月23日，傅昱修18岁生日的那天。
傅昱修庆祝生日的方式是用子弹多割下几条北宗人的性命，为自己的两位母亲报仇。
那天，邱怀璟只是坐在漆黑的房间里，面对着窗前的那副油画枯坐。
前线传来的消息一天比一天糟糕。
他在犹豫，他在思考。
12月份，杨阕邀请他参加文化沙龙，在沙龙上，他遇到了一个三门国人。
在他去餐台取慕斯小蛋糕和约克夏尓红茶的时候，一个长得风流倜傥，满面笑容的中年男人靠近了他。
“出生于148年6月7号。离亲是前任杨家第一继承人杨泊，后改名邱泊，时任约河大学考古学教授，坎亲毕业于约河公学，三门国宪法监护委员会六名委员之一的阿蒂马尔·卡索利科斯的夫人。”
那人深栗色的发丝全部后梳，服服帖帖的贴在头上，他玩味的笑了一下，“也就是你的继父。”
“你是约河公学办校史上最年轻的毕业致辞生。”
“现在北宗大学的罗斯埃文教授，中仁大学的温攰院士，历问大学的荀辅仁院士，伽里格大学的孟巴·斯蒂尔院士，他们都想让你进入他们的研究项目，带你。”
邱怀璟心跳慢了半拍，僵硬在原处怔怔听着那个中年男人继续说道。
“你不要紧张，这些都不是什么隐秘的信息，有心人想查都能查得到。”
梳着油头的男人转了转手上的红酒杯，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眼睛在地板上转了两圈，抬头直直望向邱怀璟。
“你想参与到我们的抗北大业里来吗？”
邱怀璟瞳孔震了震，扭头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没人。
“为什么？您应该知道我父亲是北宗人。”
“你想知道你父亲死因的真相吗？想知道的话，这是我的名片，下周二下午五点，冯记裁缝铺，我在那里等你。”
那人递给他一张白色和黄色相间的名片。
邱怀璟眼睛眯了眯，“您是在为三门国做事？”
男人眼中闪过欣赏的目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下周见。”
梳着油头的男人转身走了，只留下三个字回音在空中。
邱怀璟和李弼报备了这件事，李弼的意思是让他先接触看看，听他怎么说。
周二下午，冯记裁缝铺。
邱怀璟将这张名片递给店小二。店小二的眼神瞬间变了，她将邱怀璟引到二楼，敲击拉开了一道暗门，示意邱怀璟进去。
坐在茶桌边的就是那天的那个男人。
“来，喝茶。”
男人行云流水的倾壶到了些枣红色的茶汤到小杯子里。
邱怀璟心里嘶声，“约克夏尓红茶”，低声道谢，接过抿了一口。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想知道您的名字和职务。”
“查理维，三门国国家利益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一处处长。”
邱怀璟瞳孔缩了缩，三门国国家利益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三统局，是三门国最核心最神秘的特务组织。
不管是军事情报的收集与分析，还是暗杀，破坏行动，它的触手伸及各个角落。
而一处是干什么的呢？情报收集及分析工作，一处处长呢？职权极大，直接向三统局局长魏米蒂汇报。
查理维从皮质的擦的锃亮的公文包里拿出几叠资料。
“现在该由我来告诉你，杨泊，你的父亲，或者说邱泊，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