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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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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的日子转瞬即逝……
随之而来的是期待已久的十一长假，老师加班加点地准备了个小礼物，那就是在还未放假前将考试分数公布了出来。
“安静！”班里窸窸窣窣的吵闹声快将天花板冲破，老李只能拿着戒尺用力拍着桌子大声将声音压下。
果然老李的威力还在，同学们很快地安静下来。
“好了，看你们这么开心我就不太开心，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吧。”说完老李拿起桌角的保温杯慢慢的品尝起来。
童锦川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慢慢喝了好几口，老李才出声，“全年级的考试成绩都出来了，还是贴在楼梯口……有些同学下降很多，不要在十一假期只顾着玩……”说完又停顿了下，“而且这次我们班整体平均分低了很多，所以会给你们布置多点作业，你们好好享受吧。”
放学铃声也刚好响起。
老李说完只顾他自己走了出去，班里的同学被惊雷炸了一番沉寂片刻又立马怨天载道起来。
“我妈妈还打算带我出国玩的，这可怎么办呜呜呜呜……”
“老李不会真的这么狠心吧，再怎么样也得秋后算账才是啊，为什么还要在放假前折磨我们啊啊啊啊啊啊……”
教室里的同学状若癫狂。
“我不怕，我最后一天发挥我的无敌抄题大计，就不信我做不完。”范凌飞在位置上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知道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吗？”听到这话，温梵朝范凌飞转身问道。
“额……”范凌飞收起嚣张的表情。
“我是有点预感这次稍微不太好……应该是不至于到我爸妈把我关禁闭的程度。”范凌飞说完又好像给自己勇气，“嗯！我是这么认为的！”
“不说这个了，”接着飞快转移了话题，随之而来的热情看起来要将温梵淹没，“梵哥你有没有打算去哪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学摩托！我最近觉得摩托车特别帅，开起来也很拉风，比rapper帅多了。”
温梵不为所动，“我要在家。”
“为啥？你家里有客人吗？”
“我最近养了只宠物，它还小需要人照顾。”温梵很自然就说了出来。
范凌飞很激动，他可太喜欢猫猫狗狗了，“怎么不早说！养的是猫还是狗啊？等下就去你家看看怎么样？”
“他很怕生，见到陌生人他就躲起来，下次吧。”温梵测过脸嘴角噙了一丝笑容看着童锦川说。
范凌飞左看看右看看，挠了挠头，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养宠物看着童锦川笑干嘛，总不能是在养童锦川吧……
“川川要不要先去看下成绩？”耳边突然被一阵气流吹过，是温梵凑近他在和他说话。
童锦川稍微侧开身子躲避温梵呼出的热气，随后用手揉了下发痒发热的耳朵，强装镇定地回了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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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数板前挤满了前来观看的同学，温梵二人到的时候甚至连分数板的全貌都看不清楚，硬生生被挤在十米开外。
……
站在人群外，童锦川这才想起什么，脸上难掩焦躁。他踌躇不安地站在原地，“要不，我们过完假再回来看？”
温梵低下头盯着童锦川的神情，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那位同学随即开口，“梵哥你真牛，这次考试这么难你还是第一。”
童锦川听到这话头往下低了低，想把自己藏起来。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又被钩了出来，温梵和他同吃同住还帮他补习还照顾他，做这么多事了都还是拿第一名。
要是我名次还往后退了怎么办？我怎么学习也不必上温梵的吧，怪不得妈妈想生多一个。
童锦川控制不住自己的怯懦立马转身跑掉了，像个未战先逃的士兵。
温梵甚至没来得及给同学回话，余光中忽然看到童锦川跑掉的残影。
他立马追了上去，但这次童锦川跑得异常飞快。温梵在一间间教室仔细搜寻着童锦川，甚至连体育场的储藏室都没放过，但丝毫没发现童锦川的身影。
他站在操场上扫过学校里每一栋楼，忽然视线停在一栋稍显老旧的楼宇上。
那是专门拿来做实验的地方，平时很少人会去那里。
温梵找了这么久始终未发现一点童锦川的痕迹难免焦急，此刻更是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朝那地快步走去，走着走着便不自觉奔跑起来。可实验楼的教室为了保护实验器材都上了锁，温梵又做了次无用功。
他还能去哪里？
温梵的心逐渐变得冰凉，身上不断溢出的汗却让温梵体验一把冰火两重天。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流着，温梵洗了把脸透着模糊的视线看向镜子里的人，脸上的神情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陌生。像要挣脱出牢笼的野兽，眼中闪烁着暗红色的幽火，一脱困便要将人拆吞入腹。
厕所隔间里突然响起东西掉落的声音，温梵找到目标，大步迈向发出声响的门前。手上用力拍着门，声音却轻柔地诱哄着目标，“川川是你吗，给我开下门好不好？”
门里却没了动静，温梵又犹如困兽一般在门前走来走去，正当他想踹门而入时，门悄悄打开了。
温梵立马冲了进去，凶狠地表情仿佛下一刻就要将童锦川吞入腹中。
童锦川并没看到温梵的表情，他一直低着头。
温梵也像看到驯兽师一般一下变回温顺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也收敛得干干净净。
他俯下身，一下将童锦川抱起，童锦川的膝弯被放在温梵的手臂上，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童锦川托着。
“川川不嫌这不干净吗？”
童锦川抱着温梵的脖子，片刻后才慢慢回道，“又没别的地方给我躲……”
童锦川习惯了温梵时不时抱他的举动，温梵抱他时让他感觉很温暖，像无处可归的鸟儿终于找到自己的栖身之所。
“我会一直陪你在你身边……不管怎样……下次不要躲起来好不好？”边说着边安抚地拍着童锦川的背。
实验楼很少人来，但这里的卫生依旧被打扫得很干净。
温梵看了眼洗手台，准备将童锦川放下……童锦川还不愿松手，温梵又只能将他抱起来。
像安抚哭闹的孩子一般，温梵在厕所里兜起圈来，边走还边颠了颠童锦川。
此刻童锦川才感觉到一丝羞耻，拍了拍温梵的肩膀让他把他放下来。
温梵听话地将童锦川放下。
放下后，童锦川依然被温梵禁锢在怀里，无处躲避他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只好鼓起勇气看向温梵。
看到他的眼睛童锦川被吓了一跳，温梵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红透的眼睛像准备吸食新鲜血液的吸血鬼一样。
“你眼睛怎么了？”顾不上自己情绪的童锦川想立马想跳下来将温梵带去医院。
温梵拉住了他，“刚刚找你太着急跑太快了，晚点就消下去了。”
“对不起……”童锦川嗫喏起来，“我下次不会了……”
“川川你跑得太快了，下次跑慢点我就能追上了。”温梵摸着童锦川的头安抚着。
童锦川的情绪变得很快，这下又激动起来，“是吧！我都没想到我能跑这么快，我刚刚都感觉快飞起来了！”
温梵看着他手舞足蹈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童锦川比划着也觉得自己有点傻，连忙跳下来拉着温梵走出去。
“我们不要呆这了，快回去看成绩吧。”童锦川边走边说道，这次温梵有点惊讶，他以为童锦川跑出来是因为不想看到成绩。
此刻看板前的人已经少了很多，童锦川轻而易举地从前面零星几人穿了进去。
先从200名看起……没有……250名……没有……300名……没有……
……
童锦川死心了，眼神一下子滑到400名处。
果然，在396名的地方，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尽管他之前听到温梵是第一名了，还是不死心地朝榜首瞥了过去，温梵二字就在那里。
童锦川庆幸这个时候还有一位榜首在他身边。
他觉得不能拖了，又立马将温梵拽回教室。
刚落座
“我要看医生。”童锦川出口十分果断，掷地有声。
温梵看了看成绩板的方向又回过头看了看童锦川，只有成绩能成功将童锦川动摇？
温梵眼底划过一丝嫉妒，嘴上却善解人意地开口，“川川想看什么问题？”
“嗯……我觉得我最近注意力和集中力都下降了很多，应该挂什么科？”童锦川又将问题抛回温梵。
“……普遍来说都是精神科，我给你挂个精神科好吗？”温梵说完已经拿起手机给童锦川挂了个明天的号。
“明天早上我们吃完饭就去。”
童锦川惊讶于温梵的行动力，就这么快？
“哦哦，那我们今天去外面吃好不好，我请客！”童锦川一想到他的问题即将会被解决就开心得不得了。
未等温梵开口，童锦川立马补上一句，“这次我请客不准你插手，要是偷偷给钱的话我就搬回家去。”
“好。”温梵很好脾气地被威胁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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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隔天，天气晴朗，依旧是被温梵照顾的一天。
童锦川迷迷糊糊地被温梵收拾完又被塞进车厢里，昨天吃完饭他还拉着温梵给他复习，半夜又做梦被语文题目追着跑，可把他累坏了。
到了医院门口，童锦川才勉强清醒。
一下车，看到门口赫然挂着一块“A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牌子。
童锦川瞬间清醒。
这不是妈妈在的医院吗？
童锦川又起了打退堂鼓的心……要是碰到妈妈怎么办……
但现在才7点，妈妈应该还没这么早醒吧……
童锦川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最终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往里走去，温梵对此一无所知。
门诊很快叫到童锦川，温梵跟着童锦川身后走了进去。
“你不要跟进来，在外面等我就好啦。”童锦川担心要是真的被医生诊断出什么不好让温梵跟着担心。
“我跟医生说下你最近的情况，有时候旁观者更清楚不是吗……而且后面医生会让我出来的。”温梵眼里闪着柔和的光，让童锦川拒绝的话无法出口。
“好吧……”
医生看了看坐在眼前的这位年纪很小的男生，再看了眼病历，17岁。又看了下站在童锦川身旁的男生，心里略微有了底。
“小朋友最近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
“……我觉得我最近的注意力下降了很多，学习的时候经常走神而且容易忘。”童锦川思索着他想解决的问题。
“那睡眠饮食这方面怎么样？”医生问道。
“睡眠还不错，饮食也挺好的。”童锦川想了想，笃定地回答道。
一旁的温梵打翻了童锦川的回答，“他最近只能靠着睡眠糖果才能睡着，时间持续快一个月。”
“是这样吗？”医生和蔼地看着童锦川，朝童锦川征求回复。
童锦川被注视地有些脸红，小声回道，“吃了之后睡得好也算睡眠还不错吧……”
医生笑眯眯地在电脑上打些什么，一边回道，“还好我年纪大了耳朵还好使，不然听你说话都听不到咯。”
“医生……”温梵又开口，“川川他最近的情绪也会有点波动，麻烦您帮忙看下。”
“好，我了解了。我们确诊病情一般不建议第三人在场，我会在病历本上写明白，这位同学你先出去吧。”医生听着温梵的话边毫不留情地将温梵赶了出去。
温梵顺从地出去了，合上门，医生这才正式地开始这次询问。
温梵感觉自己在外面呆了一个世纪，他只是站在门的对面一直盯着门牌，好像这样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周围的人经过他时看他急切的眼神还以为着急治疗的是他。
这么帅的人也会有心理问题啊……行人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想法。
童锦川终于出来了，手上拿着张纸，脑袋里还没来得及开始复盘，温梵已经来到他身边。
“给我看下川川。”童锦川听话地递了出去。
医生的诊断在诊室里已经和他说得清清楚楚了，还好情况并不严重。医生说解开那个心结，自然而然就会变好了。
童锦川知道自己的心结是什么……
温梵看着手里的纸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带着他去拿药。
医生尽管说主要还是靠他自己，但还是给他开了一些辅助性的药物。
童锦川没怎么来过医院，只能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温梵后面。温梵走得特别快，有时还需要停下来等一下童锦川。
再又一次童锦川气喘吁吁地赶上温梵扶着他肩膀喘气时提出了要求、
“你能稍微慢点吗，我好累。”
“要不你在门口等我，这里人多细菌也多，门口安全一点。”
童锦川这才知道温梵赶命似地狂走是什么意思，刚想开口。
“川川？”妈妈疑惑的声音响起。
童锦川的背被瞬间冻住，脚也仿佛深陷泥潭，拔都拔不动。
“川川是你吧？”妈妈已经走到他面前。
童锦川只能听到自己口中挤出一句，“妈妈。”
“你是来看我的吗？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阿姨您好”温梵的声音适时响起，妈妈这才注意到温梵就站在童锦川旁边。
在看到温梵手中拿着病历时，她狐疑地在二人身上转了转后朝温梵伸出手，“给我看看可以吗？”
童锦川刚止住的汗又不断流下来，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妈妈眼尖地发现童锦川身上的变化，更是将手往前伸了伸，语气也变得肯定。“给我看看。”
温梵的眼神落在童锦川身上。
他已经要坚持不住了……温梵心想。
温梵将纸收了起来，嘴角提起礼貌性的微笑朝着童妈妈说，“阿姨，等下次川川准备好了再跟您细说……不过您不用担心，不是大问题。”
“你也同意不给我看是吗？”童妈妈不愿多搭理温梵，将矛头转向童锦川。
童锦川的嘴已经被粘上了胶水，连语气词的声音都发不出。
没等童锦川答复，童妈妈冷淡的声音已经传来，“好，这次不给我看，以后也不用给我看了。”
说完转身就走。
童锦川的腿像两根煮熟的面条，瞬间瘫坐在地上。
温梵将童锦川扶到椅子上后又追了上去。
“阿姨！”温梵叫住了童妈妈。
童妈妈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温梵，也不开口。
“阿姨，抱歉。刚刚不给您看因为这是川川的隐私……”温梵停顿片刻再次开口，“川川他现在情绪容易不稳定，而且注意力这方面也很难集中……这次是他主动提出来医院，我想如果是您的话……他会愿意跟您倾诉的……”
童妈妈打断了温梵的话，“不用你说我也打算和川川聊。”
说完又走了回去，“走吧。”
温梵连忙跟上，只听到童妈妈又开口。“你不许叫川川，川川是我们家的人才能叫的。我不喜欢你，你离川川远点。”
温梵表面乖巧地应着，实际改不改也没有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