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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暗流与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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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踏入创元科技办公室时，立刻察觉到了异常。
早晨八点的开放式办公区本该人声鼎沸——程序员们围着显示器争论算法，产品团队在白板前勾画新功能，实习生端着咖啡穿梭其间。但今天，技术核心区空了一半的工位，那些曾经摆满个性手办的桌面如今只剩几根被遗忘的数据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低气压。
"怎么回事？"程昱皱眉，手指敲击着助理张岩的桌面，力度比平时重了三分。
张岩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显然整夜未眠。"赵总监和他的团队昨晚集体辞职。猎头说..."他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周氏金融科技开出了三倍薪资加股权，还承诺独立实验室。"
程昱的手指停在半空。他缓慢地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因连夜编程而微微发红的眼睛，右眼角处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细纹，那是长期盯着屏幕留下的痕迹。"全部？Aegis核心架构组？"
"全部。"张岩递过一叠用回形针别好的辞职信，纸张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匆忙整理过，"连实习生都没留。周氏的人昨晚直接包了辆大巴把他们接走的。"
程昱接过那叠纸，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冷笑。他走向自己的玻璃办公室，脚步不紧不慢，仿佛只是在晨间散步。经过垃圾桶时，他随手将辞职信扔了进去，纸张与金属桶壁碰撞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通知剩下的人，十分钟后会议室集合。"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关上办公室门，程昱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传来的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却也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甩了甩手，深吸一口气，打开电脑调出核心代码库。屏幕蓝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
权限列表显示，赵总监团队在离职前下载了近三个月所有更新，包括即将发布的Aegis 1.5版本全部源代码。
"漂亮。"程昱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拨通法务部电话，声音低沉而清晰："准备专利侵权诉讼文件，特别是针对深度学习模型优化那部分。还有，联系港交所申请停牌，就说有重大事项需要披露。"
挂断电话，程昱站在落地窗前俯视中环。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身上，黑色高领毛衣吸收着所有光线，衬得他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周墨这一手确实漂亮——直击要害，毫不留情。他早该想到的，商业战争从来如此，只是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快、这么狠。
会议室里，剩下的三十多名员工神情忐忑，有人不停地用脚尖敲击地面，有人反复翻动手中的笔记本。程昱走进来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凝固了。
"相信大家都听说了。"程昱靠在桌边，姿态放松得像在讨论周末计划，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老赵带着他的人去了周氏。三倍薪水，确实诱人。"他顿了顿，突然笑了，露出那对标志性的虎牙，"可惜他们忘了一件事——Aegis最核心的算法在我这里。"
他按下遥控器，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段复杂的代码。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语。
"这是Aegis 2.0的基础架构，我过去三个月每晚熬夜写的。"程昱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手指划过屏幕上的关键段落，"老赵他们带走的只是1.5版本，而那个版本..."他敲击键盘调出一组数据对比图，"有个微小但致命的设计缺陷——在极端市场波动下会产生0.7秒的延迟，导致套利机会消失。"
会议室里的气氛明显松动了一些。程昱提高音量，声音在空间中回荡："现在，我需要你们做一个选择。留下的人，薪资上调50%，项目成功后额外分红。不确定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亲自写推荐信。"
无人移动。几秒钟后，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接着整个会议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程昱点头，嘴角的笑意加深："好。接下来两周，我们进入战时状态。张岩，重新安排开发计划；李工，负责招募新人；法务部，准备起诉周氏和赵总监团队专利侵权。"他环视众人，目光如炬，"周氏以为能靠钱解决一切？让我们教教他们什么叫真正的技术壁垒。"
散会后，程昱独自留在会议室。他掏出手机，翻到周墨的号码——那天论坛结束后他设法通过某个财经记者弄到的。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几秒，最终移开。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更多筹码。
"不急。"程昱自言自语，转而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听筒里传来三声等待音，"王总？关于上次谈的投资，我有兴趣详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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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正在周氏金融科技的主会议室听取整合方案，四十名高管正襟危坐。突然，李威悄声走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周墨眉头微皱，示意财务总监继续汇报，自己起身离席，黑色牛津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沉稳的节奏。
"创元申请停牌？"回到办公室，周墨调出港交所公告，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理由是'重大事项披露'。"李威递过一份刚打印的文件，纸张还带着余温，"另外，我们刚收到的匿名邮件。"他犹豫了一下，"内容很敏感。"
周墨点开附件，是一份详尽的技术分析报告，用红色标记指出Aegis系统在数据加密方面的漏洞，甚至附上了攻击演示代码。"来源？"
"无法追踪。但内容经过技术部验证，确实存在所述问题。"李威推了推眼镜，"技术总监说，这个漏洞足以让黑客在极端情况下获取用户交易密码。"
周墨靠向椅背，指尖轻敲实木桌面。这不是他安排的。挖角行动才进行一天，程昱就迅速反应申请停牌，现在又冒出匿名举报...时机太巧合了。
"赵总监团队情况？"
"已签署竞业协议，但..."李威喉结滚动，"他们下载的资料可能涉及创元商业机密。"
周墨眼神一凛，敲击桌面的手指突然停住："可能？"
"确切地说，是肯定。"李威低头，额前垂下几根碎发，"技术部正在评估那些资料的价值。初步判断包含Aegis 1.5版本的核心代码。"
"愚蠢。"周墨冷声道，站起身时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立刻冻结赵总监团队所有工作，隔离他们带来的任何资料。联系法务部准备应对专利诉讼。"他走到窗前，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还有，查清楚这封匿名邮件的真正来源。"
李威离开后，周墨打开抽屉，取出一份标有「机密」的档案。标签上写着「程昱——补充调查」。他翻到中间一页，那里记录着程昱在MIT时期的一起学术纠纷——有人指控他抄袭某段金融预测算法代码，后因证据不足撤销。附页是一张程昱学生时代的照片，年轻的面容上已经带着那种标志性的自信笑容。
周墨若有所思地合上文件。商场如战场，但有些底线他不会跨越。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周莹来电」。周墨按下接听键，妹妹兴奋的声音立刻充满整个办公室。
"哥！你猜怎么着？我被选中参加创元科技的用户体验计划！可以直接向程昱提产品建议！"
周墨捏了捏鼻梁，那里已经隐隐作痛："你不需要..."
"太需要了！"周莹打断他，背景音嘈杂，似乎正在某个公共场所，"Aegis帮我上个月的投资收益提高了22%，比你们公司的系统强多了。对了，程昱真人比视频里还帅，而且他居然记得我是你妹妹！"
周墨的手指突然收紧，指节泛白："他记得你？"
"是啊，我说'我是周墨的妹妹'，他愣了一下，然后特别友善地问我使用体验。"周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他听到你名字时表情怪怪的，就像你现在的语气。"
周墨没有立即回答。他看向电脑屏幕上程昱公司的漏洞报告，又看看手中档案。这个对手比他想象的更复杂，也更危险。
"哥？"
"没什么。"周墨恢复平静，声音重新变得波澜不惊，"玩得开心。"
挂断电话，周墨打开搜索引擎，输入"程昱 TED演讲"。屏幕上立刻跳出数十万条结果。他点开第一个视频，程昱站在红色圆形舞台中央，身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正在谈论技术如何改变金融民主化。
"...真正的创新不是让富人更富，而是让普通人也能获得与机构同等的投资智慧..."
周墨不自觉地调高了音量。屏幕上的程昱神采飞扬，手势有力，眼中闪烁着理想主义者的光芒，与那个在论坛上与他针锋相对的商人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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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酒店咖啡厅，程昱与投资人王世安相对而坐。五十五岁的王世安穿着考究的亚麻西装，灰白鬓角修剪得一丝不苟，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他正用银质茶匙轻轻搅动大吉岭红茶，动作优雅得像在表演某种仪式。
"程老弟，久仰大名啊。"王世安亲自为程昱斟茶，茶水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周墨这次出手够狠的，直接挖你墙角。"
程昱微笑，接过茶杯时故意让指尖与王世安的手背短暂相触——一种微妙的心理试探："商场常态。不过王总约我，不会只是表达同情吧？"
王世安大笑，眼角堆起深深的鱼尾纹："爽快！我就欣赏你这种性格。"他向前倾身，身上淡淡的檀香随风飘来，"实话说，我看好创元的技术，更看好你这个人。周氏那套老派做法迟早被淘汰。"
程昱不动声色地啜了口茶，舌尖品出淡淡的果香。他注意到王世安虽然言辞热切，但那双眼睛始终冷静如鹰，时刻观察着他的反应。
"王总能提供什么？"程昱直截了当。
"钱，人脉，保护。"王世安眼中精光一闪，从内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缓缓展开推给程昱，"五亿港币注资，不干涉运营，只拿董事会一个席位。另外..."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剧性的神秘，"我在证监会有些朋友，可以帮你应对这次停牌风波。"
程昱扫了一眼文件，条款异常优厚，几乎不像出自这位以精明著称的投资人之手。他放下茶杯，瓷器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条件很诱人。不过为什么是我？王总与周氏合作多年。"
"正因为了解，才知道他们的局限。"王世安叹息，手指轻抚茶杯边缘，像是在抚摸某种珍品，"周老爷子当年对我有恩，我扶持周墨十年，但年轻人太固执，不懂变通。"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程昱，目光如X光般穿透，"而你，程老弟，有冲劲，有远见，正是香港金融圈需要的新鲜血液。"
程昱若有所思地点头。王世安的投资能解决燃眉之急，但这人转变得太快，令他警惕。他想起父亲生前的话："商场最危险的不是明枪，而是突然靠近的笑脸。"
"我需要考虑一下。"程昱最终说道，将文件折好放入内袋。
"当然。"王世安递过一张烫金名片，"不过要快。机会和危机一样，转瞬即逝。"他意味深长地补充，"特别是现在周墨已经盯上你了。"
离开酒店，程昱站在弥敦道边等车，夏末的热浪裹挟着汽车尾气扑面而来。突然，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子匆匆走过，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抱歉！"女子慌忙捡起掉落的录音笔，抬头时突然愣住，"程总？我是财经日报的林美仪，上次论坛..."
程昱帮她拾起散落的文件，瞥见其中一页上赫然印着周氏集团的logo："我记得。追问我和周总关系的那个记者。"
林美仪推了推眼镜，脸颊微红："其实我正在写一篇关于金融科技竞争的专题。听说周氏挖走了您的核心团队？"她顿了顿，像是下定决心般压低声音，"有传言说周墨掌握了创元的技术漏洞，这是真的吗？"
程昱眼神一凛，笑容瞬间消失："谁传的？"
"匿名爆料。"林美仪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其实...我昨天也收到周氏内部消息，说您从前公司带走了核心代码。"
程昱接过纸条，上面用打印机打着一行字：「Quantex的代码在周墨手上，小心。」
他不动声色地收起纸条，表情重新变得轻松："林记者，有兴趣做个专访吗？明天上午，创元办公室。"
林美仪眼前一亮，镜片后的眸子闪烁着职业性的兴奋："当然！"
"带上你所有的'匿名消息'。"程昱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时回头补充，"我保证给你一个独家。"
上车后，程昱立刻拨通了张岩的电话："查查Quantex时期的技术归档，特别是关于智能投顾那部分。有人暗示周墨掌握了某些代码。"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键盘敲击声："老板，有件事很奇怪。周氏技术部今天突然退回了赵总监团队带来的所有资料，说存在法律风险。"
程昱挑眉："周墨主动退的？"
"是的。更奇怪的是，他们内部发了全员邮件，强调尊重知识产权和竞业协议精神。"
程昱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这不像是乘胜追击的做法，反而像...划清界限？周墨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继续查。另外，准备Aegis 2.0的演示版，我要在四十八小时内看到成果。"他挂断电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匿名纸条，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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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站在33号仓库二层的玻璃幕墙前，俯瞰整个货运码头。这处由旧仓库改造的私人空间是他的秘密据点，三百平米的开阔区域陈列着各种前沿科技产品原型，从区块链矿机到生物识别设备，俨然一个小型科技博物馆。
手机亮起，李威发来消息：「确认匿名邮件来自海外服务器，但技术特征与王世安集团的IT架构高度相似。另外，王世安今天下午在半岛酒店与程昱会面。」
周墨眼神微沉。王世安，父亲的老友，周氏的早期投资人，近年来却频频与竞争对手接触。现在又暗中挑拨他与程昱...这老狐狸到底在谋划什么？
门铃响起。周墨看了眼监控屏幕——程昱站在门口，黑色皮夹克搭配深色牛仔裤，比论坛那天更加随性，手里还拎着一个牛皮纸袋。他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这不符合周墨对这位"科技金童"的认知——媒体通常描述他为习惯迟到的叛逆天才。
周墨按下开门键。
"这地方不错。"程昱走进来，环顾四周，目光在各种设备上流连，"比我想象的...更科技感。"他停在一台量子计算机原型前，手指悬停在控制面板上方，投去询问的目光。
"可以碰。"周墨点头，"IBM的最新款，市面还没发售。"
程昱熟练地操作了几下，屏幕立刻亮起一串复杂的量子比特序列："测试机型？稳定性如何？"
"误差率比上一代降低37%。"周墨递过一杯加冰的威士忌，"你提前到了。"
程昱接过酒杯，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周墨注意到他指腹有长期敲键盘形成的老茧。程昱抿了口酒，琥珀色的液体在他喉间滑动，留下一条微光的痕迹："好奇周总的秘密基地什么样。"他单刀直入，"为什么撤回赵总监团队带来的资料？良心发现？"
周墨转身走向中央控制台，调出一组全息投影数据："因为我从不需要偷对手的技术。"蓝色的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这是周氏金融科技过去三年的研发投入和专利数量。"
程昱扫了一眼，吹了声口哨："令人印象深刻。但数字不能代表一切。"
"确实。"周墨切换屏幕，显示出Aegis系统的架构图，几个节点被标成危险的红色，"比如这个设计漏洞，能让黑客在0.3秒内突破加密层，获取用户交易密码。"
程昱瞳孔微缩，手中的冰块与玻璃杯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你怎么..."
"不是我发现的。"周墨关闭投影，房间顿时暗了下来，"匿名邮件，来源很可能是王世安。"
程昱沉默片刻，突然笑了，露出两颗虎牙："有趣。王总今天刚提出五亿注资我的公司，还暗示能帮我'对付'周氏。"
"典型的王世安手法。"周墨冷笑，从酒柜取出一瓶矿泉水，"制造危机，然后充当救世主。十年前他对付我父亲时用的同一招。"
程昱走到窗前，与周墨并肩而立。夜色透过玻璃映在两人脸上，忽明忽暗。周墨注意到程昱右眼角那道细小的疤痕在微弱光线下若隐若现，像是某种战斗留下的勋章。
"所以周总约我来，是要警告我小心王世安？"程昱转头直视周墨，两人的距离近到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周墨是冷冽的雪松，程昱则是带着柑橘调的皮革香，"为什么？我们可是竞争对手。"
周墨的目光落在程昱的睫毛上——它们意外地长，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因为我不需要靠第三方制造的漏洞赢你。"他声音低沉，"下周的金融科技峰会，我会公开挑战Aegis系统的安全性。你有七天时间修复它。"
程昱挑眉，唇边的酒窝若隐若现："你就这么告诉我？"
"公平竞争。"周墨举起酒杯，冰块在琥珀色液体中轻轻碰撞，"我看过你在MIT发表的论文，关于神经网络金融应用的那篇。很有见地。"
程昱微微一怔，随即碰杯，玻璃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我也研究过周氏在东南亚的跨境支付系统。技术老旧，但架构极其稳固。"他饮尽杯中酒，喉结在灯光下划出一道性感的弧线，"看来我们互相欣赏？"
周墨唇角微扬，这是他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欣赏不等于让步。"
"当然不。"程昱放下酒杯，从牛皮纸袋中取出一个小型硬盘，"Aegis 2.0测试版。核心代码全部重写，包括修复那个漏洞。"他递给周墨，"既然要公平竞争，给你一周时间研究。"
周墨接过硬盘，两人的手指再次接触，这次谁都没有立即抽离。程昱的指尖温暖干燥，与周墨常年空调房中略带冰凉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王世安不可信。"周墨最终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他接近你另有目的。"
程昱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也不是天真的新人。"他转身走向门口，又突然回头，"对了，你妹妹很可爱。她对Aegis的改进建议相当专业——建议增加小额投资者的语音交互功能。"
周墨眼神一凛："周莹只是普通用户。"
"当然。"程昱在门口回头，笑容狡黠如狐，"下周峰会见，周总。希望你喜欢我的2.0版本。"他眨了眨眼，"顺便说，你的量子计算机设置参数太保守了，至少还有15%的性能提升空间。"
门关上后，周墨站在原地良久，手中的硬盘沉甸甸的。他打开电脑插入硬盘，屏幕上立刻跳出Aegis 2.0的架构图——精妙绝伦的设计，完全颠覆了前代思路，甚至采用了他从未见过的加密方式。
这才是真正的程昱，他想。不是媒体塑造的科技明星，而是深藏不露的技术天才。那个在TED演讲中谈论金融民主化的理想主义者，或许比表面看起来更加复杂。
周墨拨通李威电话："取消对创元科技的所有攻击性行动。集中精力准备下周的峰会演示。"他停顿一下，目光落在程昱留下的硬盘上，"另外，查一查王世安最近半年的所有投资动向，特别是与Quantex前高管的联系。"
挂断电话，周墨走到窗前。夜色中的维多利亚港波光粼粼，如同暗流涌动的商场，表面平静，深处却是湍流不息。程昱的硬盘静静躺在桌上，像一份无声的挑战书，又像一把打开新局面的钥匙。
他突然想起程昱临别时的话，走向量子计算机，调整了几个参数。屏幕上的运算速度果然提升了17.3%。
周墨摇头轻笑。这个对手，或许比他想象中更了解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