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野狼入笼，教官亲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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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菲尔带着程乔西来到他的新宿舍——一间单人房，位置就在泽菲尔宿舍不远。
房间装修良好，设备齐全，尤其配备了先进的健康检测与恢复装置，对于高强度训练的飞行员而言，这是极大的优势。
这间宿舍原本属于一位退役飞行员，至今仍被保留在这里，如今将成为程乔西的住处。
走进房间，程乔西没有显露出特别的惊喜或热情，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淡。
他不敢太早投入其中——生怕这个泽菲尔只是暂时接纳他，生怕他还不知道自己打架的事，更怕下一秒就会听说那些事，然后立刻反悔，将他扫地出门。
然而，泽菲尔只是专注地忙着。
“这是你的训练专用手环，用来检测心率。”他说着，将一个黑色的设备递给程乔西，“这个是血压监测仪，训练中也会用到。”
他继续拆开一个小装置：“这是紧急呼叫器，如果你的通讯设备宕机，它会作为备用装置，尤其是当你驾驶飞行器飞向高空，它能保障你的通讯稳定,后面模拟机飞行时也会用到，收好。”
他说得认真，动作干净利落，把这些设备一一整理好后放在桌面上。
程乔西坐在床沿，沉默地看着他忙前忙后，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表面上，他显得很随意，似乎懒得搭理泽菲尔，实际上，他始终在认真听着每一句话，只是心中仍存有疑虑，不愿让自己显得太过期待。
“噢，好的。”他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语气不卑不亢，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泽菲尔看向程乔西：“今晚先好好休息，如果你真有心当飞行员，就别熬夜。明天的训练会很辛苦。”
说完，他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他的房间就在同一条走廊，隔着几间宿舍，并不远。
刚走到门口，程乔西忽然开口：“教练，等等。”
泽菲尔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天蓝色的眼眸带着一丝疑问。
程乔西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盒，递了过去，盒子还带着些余温。
“这个给你。”
泽菲尔低头看了一眼，里面是几颗形状独特的食物，外皮半透明，隐约能看到内部的馅料。他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烧麦。”程乔西解释道，“我爸给我打包的，它很好吃，加热一下就行。”
“烧麦？”泽菲尔重复了一遍，跟读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程乔西点了点头，随口补充道：“至少饺子你应该知道的，它看起来像饺子，所以和饺子一样美味。”
泽菲尔勾了勾嘴角，接过玻璃盒，轻轻颠了一下，像是在感受它的重量。
“那我就试试。”他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程乔西低垂着眼，浓烈的黑色眉毛和深邃的眉骨在灯光下投下阴影，使得他的琥珀色眼眸显得更加幽深。他的目光落在手里的烧麦上，却又仿佛没有真正看它，更没有看眼前的泽菲尔，一看就不是很自在。
泽菲尔敏锐地察觉到，这小子似乎想表现得坦然自若，想让自己的举止显得毫不在意。
但实际上，程乔西的不安和局促藏在细微的动作里——略显僵硬的手指、微微收紧的肩膀、刻意避开的目光。
这个面容东西结合的男生，此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带上了更多的东方男孩的含蓄。
近看越是发现程乔西远比他想象中帅气，五官深邃俊挺，线条分明，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既带着阳光的气息，又干净清爽。
他平时气势太强，远看是十足的男人味，可近看时，却又能在棱角分明的面容中窥见一丝大男生的青涩与收敛，像是八分男人味与两分男孩儿气的结合。
泽菲尔发现自己盯着他看得太久，甚至开始有些失神。轻咳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心绪，移开视线，随口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房间，回到自己宿舍。
……
深夜，月光洒进宿舍，程乔西仍旧没有合眼。
他盯着天花板，又翻身，拿起通讯设备，屏幕仍然是空白的，没有任何新的通知。
可他仍不放心，每隔一小时就要看一次，生怕下一秒就收到消息——你被退掉了，明天一早收拾行李回家。
偶尔，他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却又很快惊醒，起身走去卫生间，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再次坐回床边，反反复复。
耳朵始终警惕地捕捉着外界的动静，甚至连门外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他都立刻绷紧神经，竖起耳朵听。
忽然，他真的听到了外面的响动。
程乔西立刻翻身起床，赤脚踩在地上，快步走向门口。他不想让自己躺在床上，安逸地沉浸在某种虚假的安全感里，然后被人推醒，冷漠地告知——“你被退掉了，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门外空无一人。
程乔西站在原地，怔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可就在这时，他无意间瞥见走廊尽头，还有一间宿舍亮着灯。
那是泽菲尔的房间。
程乔西微微皱眉，教练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他站在门口，目光定定地落在那扇半掩着的房门上，灯光从门缝透出，屋里隐约传来微小的虚拟键盘的输入声。
房间内，泽菲尔正坐在投射屏前，专注地修改着训练计划，他将明天的专项训练细化成一项项具体的任务，针对程乔西的体能、驾驶习惯、反应速度列出详尽的训练方案，又打开飞行器的构造图，仔细研究了半晌。
做完这些后，他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到门外的窗边，望着沉浸在夜色中的训练场与远处微微晃动的绿植。
过了很久，他才收回目光，走回房门，合上投影屏，轻轻关上灯。
……
第一天的课程是飞行器理论操控。
所有教练都带着自己的学员到场，在一旁一边监督，一边处理自己电子设备上的工作。
讲师站在讲台上，准备开始今天的授课，当他的目光扫过教练席时，猛然瞥见了泽菲尔。
上课的老师看着老熟人泽菲尔坐在教练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这份惊讶很快被某种淡然的会心一笑取代。
泽菲尔则靠在椅背上，视线随意地落在程乔西身上。
那小子正低头做笔记，写得极为认真，甚至整张脸几乎要全埋进本子里了。浓密的眉毛微微蹙起，琥珀色的眼睛专注得发亮，像两簇跳动的火焰，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烙进脑海深处。
泽菲尔不禁微微挑眉，嘴角浮现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这小子......还挺可爱的......
他收回目光，顺便自己也翻开飞行器构造的资料，重新复习了一遍。
下午的课程是模拟机训练。
模拟舱内的环境按照不同等级设定，从基础的飞行器颠簸，到高温干扰、水浪冲击，再到最棘手的磁场攻击。
磁场攻击不仅会影响飞行器的正常运作，还会干扰飞行员的脑电波，使他们产生短暂的眩晕、耳鸣、恶心，甚至严重时会诱发脑震荡。
第一次经历这种训练的学员，大多在下机后脸色惨白，状态极差，甚至有的人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
教练们随后也坦言，他们中不少人至今仍受着飞行任务带来的脑震荡后遗症困扰，同时，不少人也有长期耳鸣、视力严重退化、血压异常等困扰。这是几乎所有飞行员都无法避免的长期影响。
“它们会伴随你们整个飞行生涯，”教官说道，“你们必须学会适应，并最终克服它。”
程乔西也不例外。
他站在空地上，双拳紧握，指节泛白，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阵强烈的电流冲刷过，嗡嗡作响，但他竭力保持镇定，不让自己的虚弱被人看出来。
泽菲尔看着他，没说话，只是随手递过去一瓶淡蓝色的恢复饮料，里面含有缓解神经紊乱的成分，以及补充能量的维生素。
程乔西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他闭了闭眼，感觉脑子清醒了一点。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睛，眼底燃起不服输的光。
“再来。”他攥紧拳头，咬紧牙，声音透着一股倔强和不肯服输的狠劲。
泽菲尔看着他，微微一笑，淡淡道：“这轮训练已经结束了，等着晚上的体能训练吧。”
程乔西抬手拍了下掌心，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下一秒，他直接迈开长腿，沿着训练场跑了两圈，硬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把自己逼回最佳状态。
泽菲尔看着他那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晚上的训练主要包括重物托举、长跑、空间模拟碰撞训练以及飞行器模拟盘操控。
其中，飞行器的模拟盘在遭遇水浪冲击时，备用驾驶杆可能会因为强大的压强变得难以操控，这项训练正是为了让学员在最极端的环境下仍能精准掌控飞行器。
程乔西全程表现出色，不仅完成了所有训练科目，还接受了泽菲尔为他专门定制的附加训练。
这些额外训练既能舒缓心肺和肌肉的压力，又能进一步提升耐力。
相比之下，许多学员在这样一整天的高强度训练后已经身心俱疲，有些人甚至累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如果他们后期不能凭借毅力和努力坚持下来，正如他们教练断定的那样——这些人最终会被淘汰。
再看程乔西——他竟然还活力十足地在做附加训练。
在泽菲尔的细致指导下，他将每一分体力与注意力都精准地投入在最需要的地方，因此尽管训练量庞大，他的状态依旧保持得相当好。
……
回到寝室后，程乔西并没有立刻去洗漱，而是坐到桌前，拿出白天的理论课笔记，开始复习。
如今已经是全电子化时代，但他依然习惯性地用笔在纸上做重点整理，把关键知识手写成小条子，再用自己特有的标记方式勾画记忆点，以加深印象。
这时，手环传来提醒动静。
手环提醒他泽菲尔站在门外，程乔西按了一下自己的手环，门便自动打开。
“每晚我需要查寝，这是每个教练的例行工作。”
泽菲尔显然已经洗漱完毕，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连帽运动背心，结实的手臂毫无遮掩地展露出来。
肌肉线条紧致流畅，臂膀上隐约浮现的青筋象征着力量，维度与比例近乎完美，带着一种蓄势待发的动感。
这个男人平时穿着训练服时，很难想象他制服下的身材是如此精悍。
更重要的是，他的皮肤带着一丝健康的暖色调，仿佛被阳光细细打磨过，呈现出一种极其舒适的暖白色。
整体既有力量感，又不会让人觉得过分凌厉，总之是一个让人感觉舒适清新的人。
意识到自己刚才盯着人家的手臂看了好几秒，程乔西立刻收回目光，掩饰性地低头翻了翻手里的笔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野狼入笼，教官亲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