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三年之殇 ...
-
"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我一定回来。"
宁姒伶站在城门口，对齐子莲许下承诺时，秋日的阳光正洒在少女帝王精致的面庞上。齐子莲穿着宁国贵女的服饰，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我等你。"她将一枚雕琢成莲花形状的玉佩塞进宁姒伶手中，"以此为信。"
宁姒伶握紧玉佩，转身跨上战马。她奉命前往南境平定叛乱，本以为齐子莲会闹着要跟去，没想到少女帝王出奇地顺从。
"早点回来。"齐子莲站在城墙下挥手，"我准备了好多莲花糕..."
那是宁姒伶最后一次见到活蹦乱跳的齐子莲。
三个月后，当宁姒伶凯旋而归时，等待她的不是满心欢喜的少女，而是一封字迹潦草的短信：
"边境急召，不得不归。约定之事，永志不忘。莲。"
信纸上有几处可疑的皱痕，像是被泪水打湿过。
宁姒伶本以为这只是暂时的分别。谁知这一别，就是三年。
第一年，齐子莲还有书信往来。信中说她回国后遭遇政变，叔父齐桓勾结权臣试图夺位。每一封信都越来越短，字迹越来越匆忙。
"别担心，我能处理。"她在最后一封信中写道，"等我。"
此后，音讯全无。
宁姒伶派去齐国的探子带回令人忧心的消息：齐国内乱，女帝下落不明。她曾想亲自率兵前往，却被皇帝严令禁止。
"爱卿与齐女帝私交过密，不宜介入他国内政。"皇帝意味深长地说。
第二年春，北境告急。宁姒伶领军出征，在战场上意外俘获一名齐国将领。从他口中得知，齐子莲还活着，但被软禁在深宫。
"陛下...齐女帝让我转告将军，"那将领临死前艰难地说，"约定...不变..."
宁姒伶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她多想立刻杀入齐国皇宫，救出那个曾为她梳发煮茶的少女。但她是宁国大将军，肩负着万千将士的性命。
第三年，噩耗传来：齐女帝驾崩，齐桓继位。同日，宁姒伶被召回京城，皇帝亲自做媒，将她许配给谢旋风的弟弟——谢旋妄。
"朕知爱卿心系齐国女帝。"皇帝叹息道，"但人死不能复生。谢家世代忠良，与爱卿门当户对。"
宁姒伶跪在殿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想拒绝，却找不到理由。三年了，连齐子莲的尸骨都未见，她凭什么继续等待？
大婚当日，宁姒伶一身红妆，面无表情地完成所有仪式。谢旋妄是个温文尔雅的青年，对她彬彬有礼。宾客们都说这是天作之合，只有宁姒伶知道，她的心早已随着那个叫"齐子莲"的少女一起死了。
洞房花烛夜，宁姒伶取出了珍藏三年的白玉莲花簪。
"夫人..."谢旋妄欲言又止。
"给我一点时间。"宁姒伶轻抚着簪子，"就一晚。"
谢旋妄默默退出新房。他是个聪明人，早就听说妻子与齐国女帝的传闻。
夜深人静，宁姒伶对着铜镜，将莲花簪插入发髻。镜中的自己凤冠霞帔，却无半分喜色。
"骗子..."她对着虚空喃喃自语，"说好等我的..."
一滴泪落在妆台上，碎成无数瓣，宛如凋零的莲花。
婚后的日子平静如水。谢旋妄待她极好，从不强迫她做任何事。他们在人前相敬如宾，私下却如同陌路。宁姒伶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军务，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
直到那个阴雨绵绵的午后。
宁姒伶正在校场检阅新兵，突然有士兵来报：边境急讯，齐国大军压境！
"领军的是谁？"宁姒伶皱眉问道。自齐桓继位后，两国一直相安无事。
士兵递上一封密信："探马说...是...是..."
宁姒伶展开信纸，瞬间如遭雷击。信上只有寥寥数字：
"齐女帝复辟，亲率十万大军南下。"
齐子莲...还活着？
宁姒伶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三年了，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未敢奢望这种结局。
"备马！"她厉声道，"我要立刻面圣！"
皇宫内，朝臣们乱作一团。皇帝脸色阴沉地看着边境急报："不是说齐女帝已经..."
"陛下！"宁姒伶单膝跪地，"臣请命即刻前往边境！"
皇帝犹豫道："爱卿新婚燕尔，朕不忍..."
"国事为重！"宁姒伶声音坚定，"臣熟悉齐军战术，是最佳人选。"
皇帝最终点头："准了。朕给你八万精兵，务必守住边境！"
离开皇宫，宁姒伶直奔将军府收拾行装。她取出珍藏的玉佩和莲花簪，犹豫片刻，还是带上了。
"夫人要出征？"谢旋妄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宁姒伶点头："明日启程。"
谢旋妄沉默片刻："是她回来了，对吗？"
宁姒伶没有否认。
"我早该知道..."谢旋妄苦笑，"这三年，你从未真正看过我一眼。"
宁姒伶不知该如何回应。谢旋妄是个好人，但她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
"去吧。"谢旋妄轻声道，"但请记住，你现在是谢家妇。"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宁姒伶心口。是啊，她已经嫁人了，还有什么资格去见齐子莲？
但有些事，必须当面说清楚。
七日后，宁姒伶率军抵达边境重镇——青云关。齐军已在关外十里安营扎寨，黑压压的军阵一眼望不到头。
"将军，要派人下战书吗？"副将问道。
宁姒伶摇头："先加强防御。我要亲自会会这位...齐女帝。"
当夜，宁姒伶换上一身轻甲，独自来到关隘最高处。月光下，齐军营地灯火通明，隐约可见中央一座巨大的金色营帐——那是帝王专属的龙帐。
"将军好雅兴。"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姒伶猛地转身，剑已出鞘三分。
城墙阴影处，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走出。月光照在她脸上，映出一张宁姒伶朝思暮想的面容——齐子莲，不，现在应该称她为齐鸢了。
三年时光仿佛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然是那张精致的娃娃脸，只是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她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发间簪着一支熟悉的莲花簪。
"好久不见，姐姐。"她轻声道，嘴角勾起一抹似曾相识的弧度。
宁姒伶的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她多想冲上去抱住这个死而复生的少女，但双脚却像生了根一般无法移动。
"你...没死。"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齐子莲轻笑："舍不得死。"她向前一步，月光照亮她整张脸，"姐姐倒是过得不错，听说...成亲了？"
宁姒伶胸口一窒："你知道了？"
"整个宁国都知道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齐子莲的声音依然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谢旋妄...是个怎样的人？对姐姐好吗？"
宁姒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该说什么？说这婚事非她所愿？说这三年来她从未忘记过约定？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宁姒伶反问道。
齐子莲眯起眼睛："我派了十七批死士送信，全部石沉大海。"她冷笑，"后来我才知道，是你的好皇帝截下了所有信件。"
宁姒伶如遭雷击。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齐子莲突然逼近，一把抓住宁姒伶的手腕，"我只问一句——姐姐可还记得当年的约定？"
宁姒伶的手腕被她捏得生疼。三年过去，这个曾经"柔弱"的少女力气大了许多。
"记得。"宁姒伶直视她的眼睛，"但我现在..."
"是别人的妻子。"齐子莲替她说完，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没关系，很快就不是了。"
宁姒伶警觉起来："你要做什么？"
齐子莲松开手，后退一步："明日午时，我会在阵前等姐姐。"她转身欲走，"对了，替我向谢公子问好。"
"等等！"宁姒伶叫住她，"你带大军压境，就为了..."
"为了什么？"齐子莲回眸一笑，"姐姐很快就会知道了。"
话音未落，她已纵身跃下城墙，如一只黑燕消失在夜色中。
宁姒伶呆立原地，手腕上还残留着齐子莲的体温。三年了，她本以为再见到这个少女时会欣喜若狂，却没想到是这般局面。
回到营帐，宁姒伶彻夜难眠。她取出那支白玉莲花簪，在灯下反复查看。簪尾的刻字依然清晰："宁姒伶，吾心所系。"
"骗子..."宁姒伶喃喃自语，却不知是在说齐子莲，还是自己。
次日清晨，探马来报：齐军正在列阵！
宁姒伶披甲上马，率军出关。两军在平原上对峙，旌旗猎猎，刀光如雪。
齐军阵前，一匹雪白的战马格外醒目。马背上的人一身金色战甲，头戴玉冠，正是齐鸢。三年不见，她已从那个会撒娇的少女成长为真正的帝王，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宁姒伶深吸一口气，独自策马上前。
"宁将军别来无恙。"齐子莲的声音通过内力传遍全场，冰冷而威严，"朕今日来，只为一件事。"
宁姒伶握紧缰绳："陛下请讲。"
齐子莲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宁姒伶毛骨悚然："朕要一个人——谢旋妄。"
宁姒伶心头一震："什么？"
"朕查过了，谢旋妄是章临贺的私生子。"齐子莲冷冷道，"章临贺当年害我齐国多少将士，这笔账，该由他儿子来还。"
宁姒伶这才明白齐子莲的用意。她是在报复！报复宁姒伶的"背叛"，报复这三年的痛苦等待！
"谢旋妄与此无关！"宁姒伶厉声道，"他从未参与朝政！"
"那又如何？"齐子莲眯起眼睛，"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她突然提高声音，"宁将军若肯交出谢旋妄，朕立刻退兵。否则..."
她手一挥，齐军阵中推出数十架巨型投石机。
"青云关将片瓦不留！"
宁姒伶脸色煞白。她认识的齐子莲从不会滥杀无辜，眼前这个冷酷的帝王是谁？
"给我三天时间。"宁姒伶咬牙道。
齐子莲冷笑："一天。明日此时，若不见人，朕便攻城。"
回关后，宁姒伶立刻召集众将议事。所有人都主张死战，只有她沉默不语。
"将军，"副将小心翼翼地问，"您不会真要交出谢公子吧？"
宁姒伶摇头："我自有打算。"
夜深人静时，宁姒伶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出关。她必须再见齐子莲一面，问清楚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凭着记忆，她找到了齐军龙帐的位置。出乎意料的是，守卫并不严密，仿佛在等着谁来。
宁姒伶轻松潜入，帐内只点着一盏孤灯。齐子莲背对着入口，正在卸甲。金色的战甲一件件脱下，露出里面单薄的白色中衣。
"来了？"齐子莲头也不回地说，"朕以为姐姐会来得更早些。"
宁姒伶摘下蒙面巾："你知道我会来？"
"当然。"齐子莲转身，脸上带着宁姒伶熟悉的狡黠笑容，"姐姐还是这么容易上当。"
宁姒伶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那些话...是假的？"
"半真半假。"齐子莲走到案几前，倒了两杯酒，"谢旋妄确实是章临贺的儿子，但我对他没兴趣。"她递过一杯酒，"我要的，自始至终只有姐姐。"
宁姒伶没有接："我已经嫁人了。"
"那又如何？"齐子莲冷笑，"休了他便是。"
"这不是儿戏！"
"那什么才是？"齐子莲突然提高声音，"当年姐姐答应等我三个月，结果呢？转头就嫁作他人妇！"
宁姒伶胸口剧痛："我以为你死了！"
"所以姐姐的誓言就这么廉价？"齐子莲逼近一步，"连确认都不确认，就急着找下家？"
宁姒伶无言以对。她确实有错，但...
"这三年来发生了什么？"她转移话题，"你是怎么..."
"怎么活下来的？"齐子莲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一道狰狞的疤痕，"这样，还是这样？"她又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鞭痕，"或者这样？"
宁姒伶倒吸一口冷气。那些伤痕触目惊心，难以想象她经历了什么。
"我被囚禁在地牢整整两年。"齐子莲平静地说，"每天靠想着姐姐才能撑下去。"她突然笑了，"说来可笑，他们用尽酷刑都没能让我屈服，最后却因为听说姐姐大婚的消息，我气得直接挣断了铁链。"
宁姒伶眼眶发热："子莲..."
"别这么叫我。"齐子莲冷声道，"那个齐子莲已经死了。"她放下酒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齐鸢，齐国女帝。"
帐内陷入沉默。宁姒伶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跟我回去吧。"最终，齐子莲先开口，"休了谢旋妄，跟我回齐国。"
宁姒伶摇头："我不能。"
"为什么？"齐子莲眼中燃起怒火，"你不爱他！"
"但我嫁给了他。"宁姒伶艰难地说，"这是我的责任。"
齐子莲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疯狂："好一个责任！"她一把掀翻案几，"那我呢？我们的约定算什么？"
宁姒伶无言以对。她多想告诉齐子莲这三年来自己有多痛苦，多想抱住她诉说思念，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明日午时。"齐子莲背过身，"要么交出谢旋妄，要么开战。姐姐自己选吧。"
宁姒伶知道谈话已经结束。她转身走向帐门，却在门口停下："那些信...我真的没收到。"
齐子莲没有回头。
回到青云关，宁姒伶彻夜未眠。天亮时分，她做了一个决定。
"备马，"她命令亲兵，"我要单独出关。"
"将军！太危险了！"
宁姒伶摇头："照我说的做。"
她换上一身素白长袍，将长发简单束起，只戴了那支白玉莲花簪。腰间没有佩剑，只挂了齐子莲给她的玉佩。
单人独骑出关时，守军都惊呆了。宁姒伶没有带任何武器，就这样缓缓走向齐军大营。
齐军显然也收到了命令，无人阻拦。她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龙帐前，下马步行。
齐子莲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帐外等她。看到宁姒伶的装扮，少女帝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来赴约。"宁姒伶平静地说。
齐子莲眯起眼睛："谢旋妄呢？"
"我不会把他交给你。"宁姒伶直视齐子莲的眼睛，"但我可以把自己交给你。"
齐子莲愣住了："什么意思？"
宁姒伶取下莲花簪，长发如瀑般散落："三年前我答应过，若两国和平，百姓安居，就...做你的皇后。"她深吸一口气，"现在，我来履行诺言。"
齐子莲的表情变得复杂："姐姐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我不知道。"宁姒伶苦笑，"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齐子莲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舍得下宁国？舍得下...谢旋妄？"
"宁国有的是良将。"宁姒伶轻声道，"至于谢旋妄...我们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齐子莲的手微微颤抖："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装着别人。"宁姒伶终于说出了藏在心底三年的话，"一个骗子，说好三个月回来，却让我等了三年。"
齐子莲的眼圈瞬间红了。她猛地将宁姒伶拉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窒息。
"你才是骗子..."她把脸埋在宁姒伶肩头，声音闷闷的，"明明答应等我..."
宁姒伶轻轻回抱住她，感受着怀中人真实的体温。三年了，她终于又闻到了那熟悉的莲香。
"跟我回齐国。"齐子莲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现在，马上。"
宁姒伶摇头："我不能就这样走。"她轻抚齐子莲的脸颊，"给我三天时间，我回京处理好一切，然后..."
"然后？"
"然后你来娶我。"宁姒伶微微一笑，"堂堂正正地。"
齐子莲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点头："好。但这次若再食言..."她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我就真的会踏平青云关。"
宁姒伶知道她不是开玩笑。这个少女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撒娇的小丫鬟了。
"等我。"宁姒伶轻声道，转身欲走。
齐子莲突然拉住她："这个带上。"她将一块金色令牌塞进宁姒伶手中，"见此令如见朕，齐国境内无人敢拦。"
宁姒伶握紧令牌，心头一暖。即使经历了这么多，齐子莲依然信任她。
回关的路上，宁姒伶的心情比来时轻松了许多。她已下定决心结束与谢旋妄有名无实的婚姻，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跟她开玩笑。
刚入关，亲兵就急匆匆来报："将军！京城急报！谢公子...谢公子他..."
宁姒伶心头一紧："他怎么了？"
"他带着休书来了！"
宁姒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谢旋妄来了？还带了休书？
当她匆匆赶回将军府时，谢旋妄果然已经等在厅中。见她进来，这个温文尔雅的青年起身行礼，然后递上一封信。
"夫人，"他平静地说，"这是休书。从今日起，你我再无瓜葛。"
宁姒伶震惊地看着他："为什么？"
谢旋妄苦笑："因为我偷看了夫人的信。"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已经拆开的信，"今早收到的，来自齐国皇宫。"
宁姒伶接过信，发现是齐子莲的笔迹。信中详细描述了这三年来她如何被囚禁，如何受尽折磨，又如何死里逃生...
"她说的都是真的？"谢旋妄问。
宁姒伶点头："我昨晚亲眼看到了那些伤痕。"
谢旋妄长叹一声："那我更不能耽误夫人了。"他正色道，"父亲...章临贺造的孽已经够多，我不想再添一笔。"
宁姒伶不知该说什么。谢旋妄是个好人，可惜...
"多谢。"她最终只能道谢。
谢旋妄摇头："不必。只希望夫人...幸福。"
他转身离去，背影孤单而决绝。宁姒伶突然有些不忍："你去哪？"
"四海为家。"谢旋妄回头一笑，"或许，也会找个真心爱我的人。"
三日后，当齐子莲率军来到青云关下时，城门大开，宁姒伶一身素衣，独自站在城门口。
"我来娶你了。"齐子莲下马，走到宁姒伶面前，"跟我回齐国吧。"
宁姒伶看着她，这个曾经柔弱的小丫鬟，如今已是睥睨天下的帝王。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依然和初见时一样清澈。
"好。"宁姒伶微笑点头，"这次，换我做你的丫鬟。"
齐子莲大笑，一把将她抱上马背："不，你是我的皇后。"
在两国将士的注视下，齐子莲抱着宁姒伶共乘一骑，缓缓离开青云关，向着齐国的方向驶去。
宁姒伶靠在齐子莲怀中，听着她有力的心跳，终于找到了久违的安宁。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你还没告诉我，这三年你是怎么..."
齐子莲低头吻住她的唇，堵住了所有问题。
"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说。"她在宁姒伶耳边轻声道，"现在，我们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