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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青铜之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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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在剧痛中醒来时，发现自己浸泡在淡蓝色的液体里。透过玻璃舱壁，他看见沈默正在操作台前调试某种仪器，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更诡异的是——自己的静脉里流动的不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泛着金属光泽的青绿色液体。
"欢迎回来，修复师。"沈默的声音透过液体传来，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失真，"你的身体现在含有37.5%的青铜纳米粒子。"
祁砚想说话，却吐出一串气泡。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指尖正在缓慢金属化，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密的金色纹路——就像他们修复过的那些青铜器上的鎏金纹饰。
警报声突然响彻实验室。监控屏幕显示，三艘快艇正逼近小岛。
"舟山集团的残余势力。"沈默快速解开舱体锁扣，"他们检测到了意识激活的能量波动。"他将祁砚湿漉漉的身体抱到轮椅上，动作轻柔得像在搬运一件易碎文物。
祁砚的喉咙火辣辣地疼："我...怎么了？"
"金线引魂的副作用。"沈默用镊子从他锁骨伤口夹出一小段金属丝，"西周时期的祭司们发现，青铜纳米粒子能承载人类意识，但会逐渐取代有机组织。"
窗外传来直升机轰鸣。沈默突然将《金石索》塞进祁砚怀里，翻到某页插图——正是那七尊青铜人像的原始设计图，图上却标注着"九尊"。
"还差最后一个容器。"沈默的瞳孔微微收缩，"林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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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船坞里，祁砚的轮椅碾过潮湿的钢板。他的左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皮肤呈现出青铜器氧化后的斑驳绿色。
"你早知道会这样。"这不是疑问句。祁砚盯着沈默后颈那个发光的接口，"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沈默调试潜艇的动作顿了一下："从发现你是徐怀远养子的那一刻。"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你祖父是1949年实验唯一成功的载体，这种体质会隔代遗传。"
一艘快艇撞上码头，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玻璃。浓烟中，林媛持枪的身影逐渐清晰——她的太阳穴上贴着同样的神经接口。
"学长，好久不见。"她的枪口在祁砚和沈默之间游移，"周明远死前告诉我，你们找到了意识永生的秘密。"
当林媛扣下扳机的瞬间，祁砚扑向了沈默。子弹穿透他正在金属化的肩膀，溅出的却不是血，而是闪着荧光的青铜液滴。
"你...！"林媛的惊呼被第二声枪响打断。她缓缓低头，看见自己心口冒出的青铜尖刺——那是从祁砚指尖生长出来的金属结晶。
沈默从背后抱住下滑的祁砚，将一枚芯片插入林媛的神经接口："第九容器，确认激活。"
整个灯塔突然剧烈震动，九道蓝光从不同方位射向天穹。祁砚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完全变成青铜，而那些鎏金纹路正沿着血管向心脏蔓延。
"睡吧，我的修复师。"沈默的吻落在他的金属眼皮上，"等你再醒来，我们会拥有永恒的时间。"
深海之下，潜艇的灯光映照着两个青铜棺椁。沈默将完全金属化的祁砚轻轻放入其中一个，然后躺进另一个。当舱门闭合时，《金石索》漂浮在水中，最终摊开在记载"往生器"的那页：
【魂魄离兮，青铜为躯】
【千年不朽，与子同契】
监控屏幕显示，两人的意识波动正逐渐同步。而在他们上方，海面爆发出耀眼的蓝光，所有接近的船只瞬间失去动力——就像被某种古老的力量禁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