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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黑咖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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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7:58，物理楼走廊。
温衍罕见地提前两分钟抵达实验室，手里还拎着两杯咖啡。他歪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陆寒川还没到。
他靠在墙边，慢悠悠地啜着咖啡，直到走廊尽头传来规律的脚步声。
陆寒川穿着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装，手里拿着一沓文件，目光在看到温衍时微微一顿。
“你竟然准时了。”
“感动吗？”温衍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我还给你带了慰问品。”
陆寒川扫了一眼杯身上的标签——黑咖啡，无糖，无奶。
他的眼神微妙地变了一瞬。
“……我没说过我的咖啡偏好。”
“哦，这个啊。”温衍笑眯眯地递过去，“我昨天翻了你垃圾桶里的咖啡杯，发现你只喝这一家，而且永远点同一种。”
陆寒川的表情像是被人当面入侵了隐私，但温衍已经刷卡推门而入，完全没给他发作的机会。
上午10:15，实验室。
温衍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摊着几张草稿纸，嘴里咬着笔帽，眉头紧锁。陆寒川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凌乱的推导过程上，突然伸手点了点其中一行。
“这里，符号错了。”
温衍抬头，笔从嘴里掉下来：“……你怎么看出来的？”
陆寒川没回答，只是抽走他手里的笔，在旁边写下正确的公式。他的字迹锋利工整，和温衍歪歪扭扭的草稿形成鲜明对比。
温衍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陆教授，你该不会偷偷研究过我的论文吧？”
陆寒川的笔尖微微一顿，但声音依旧冷淡：“只是基础纠错。”
“是吗？”温衍从地上爬起来，凑近他的笔记本，指着角落里的一行小字，“那这个呢？‘WY的混沌模型可参考’——WY是谁？总不会是我吧？”
陆寒川“啪”地合上笔记本。
“专注你的工作。”
下午2:30，学术委员会会议室。
校长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所以，你们俩的合作进展如何？”
温衍翘着腿，懒洋洋道：“还行吧，就是陆教授总嫌我字丑。”
陆寒川面无表情：“他还用我的质谱仪热过外卖。”
“那是意外！”
“你把咖啡洒在我三天的实验数据上也是意外？”
“那次真的是手滑……”
校长咳嗽一声，打断他们的互相指控：“无论如何，下个月的学术报告，你们需要共同提交一份研究进展。全校都会关注，希望你们……嗯，保持专业。”
走出会议室，温衍撞了撞陆寒川的肩膀：“喂，要不我们真的认真合作一次？”
陆寒川侧头看他：“你终于打算遵守实验室规定了？”
“不。”温衍咧嘴一笑，“但我可以保证，下次炸实验室的时候，提前通知你。”
陆寒川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极轻地嗤了一声，转身离开。
温衍愣在原地。
……陆寒川刚刚是笑了吗？
深夜11:47，实验室。
温衍瘫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发呆。陆寒川还在电脑前处理数据，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
“你不回去？”温衍问。
“你先走。”
“哦。”温衍没动，反而把脚搭在桌上，“那我再待会儿。”
陆寒川没理他。
过了一会儿，温衍突然开口：“其实你的理论框架，比学界主流的那套强多了。”
陆寒川的手指停在键盘上。
“……你的数学模型也不差。”
温衍笑了，转头看向他：“哇，陆教授，这算夸奖吗？”
陆寒川没回答，但屏幕上的数据突然跳错了一行——他很少犯这种低级错误。
温衍假装没看见，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行吧，我走了，明天见。”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补了一句：“哦对了，你的咖啡……其实可以试试加一点肉桂，没那么苦。”
门关上后，陆寒川盯着屏幕，许久，轻轻按了删除键，修正了那个输入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