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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相信我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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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调试着新到的量子计算模块，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是她博士课题的关键实验，但连续三次失败已经让她的信心跌到谷底。
"偏振角再调整0.3度。"陆寒川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她差点摔了手里的光学元件。
"教、教授！"周雨手忙脚乱地扶正设备，"我以为您去参加学术委员会了。"
陆寒川没有回答，只是俯身检查数据曲线："环境噪声干扰太强，需要增加电磁屏蔽。"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划出一道轨迹，"这个峰形不对。"
周雨咬住下唇。她知道陆寒川最讨厌重复性错误，而她已经浪费了课题组两周的实验资源。
"我马上重做..."
"等等。"温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抱着一台奇怪的设备，各种电线像水母触手般垂下来。"试试我这个量子噪声滤波器，数学系刚开发的。"
陆寒川皱眉："未经校准的设备不能接入系统。"
"已经校准过了。"温衍把设备放在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周雨，"吃点糖，手抖会影响实验精度。"
周雨不知所措地看向陆寒川，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当新型滤波器接入系统后，监视器上的噪声曲线立即变得平滑。周雨瞪大眼睛："信噪比提升了40%！"
"基本操作。"温衍得意地眨眨眼，"要不要看看更厉害的？"
他调出一个程序界面，开始输入复杂的参数。陆寒川突然按住他的手腕："这个算法会超载电路。"
两人的手在键盘上方僵持了一秒。
"相信我一次？"温衍轻声说。
陆寒川松开手，退后一步："实验记录要详细。"
十分钟后，量子比特的相干时间突破了实验室历史记录。周雨激动地记录数据时，注意到陆寒川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温衍的侧脸。
"周同学，"温衍突然转头，"这个数据模式是不是很像你上次失败的那组？"
周雨凑近屏幕，心跳加速："一模一样...所以之前不是我的操作失误？"
"是建筑共振频率干扰。"陆寒川已经拿出手机，"我通知后勤部来检查防震台。"
温衍笑着递给周雨一叠纸："这是滤波器原理，你的论文可以用。"
周雨接过资料，发现每页角落都画着卡通版的实验仪器，其中一台光谱仪还戴着皇冠。她忍不住笑出声，随即惊恐地看向陆寒川。
出乎意料，教授只是平静地说："数据分析今晚完成。"然后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他今天心情不错？"温衍好奇地问。
周雨摇头："不，他刚才离开的速度比平时快11%，这是生气的表现。"她指着自己密密麻麻的观察笔记，"根据我的记录..."
温衍突然凑近看她的笔记本，周雨慌忙合上。"哇，你在研究陆教授的行为模式？"他坏笑着压低声音，"要不要合作？我提供数学建模支持。"
周雨的脸瞬间涨红："这、这是为了提升实验室效率！"
"当然当然。"温衍做了个封口的动作，"不过如果你发现什么有趣的数据...我办公室有上好的咖啡豆。"
当周雨独自整理数据到深夜时，实验室门突然打开。陆寒川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温衍的滤波器原理有错误。"
周雨惊讶地接过文件，发现是陆寒川手写的修正方案，足足五页公式。"您...您早就知道有问题？"
"嗯。"陆寒川调试着设备，"但错误本身很有启发性。"
周雨偷偷翻开自己的观察笔记，在最新一页写下："异常数据#58：陆教授首次肯定温教授的错误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