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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外来变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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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量子计算研讨会的筹备进入最后阶段，物理学院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林宴，麻省理工学院量子信息组的青年研究员，陆寒川曾经的学弟，同时也是业内公认的“量子纠错领域的天才”。
他穿着熨烫得一丝不苟的浅灰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站在实验室门口时，连空气都似乎变得冷肃了几分。
“陆师兄，好久不见。”林宴微笑着伸出手，声音温润如玉，“听说你的项目有了突破性进展？”
陆寒川的表情罕见地松动了一瞬，伸手与他握了握：“林宴，你怎么来了？”
“受邀来做会议特邀报告。”林宴的目光转向实验室内部，最终落在正翘着腿啃三明治的温衍身上，“这位就是……温教授？”
温衍抬头，嘴角还沾着一点蛋黄酱：“嗨。”
林宴微微颔首，笑意不减：“久仰大名。”
周雨站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空气里某种微妙的紧绷感。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笔记本，默默记下：
异常数据#60：林宴出现后，陆教授的表情变化频率提升200%，温教授的坐姿僵硬程度+35%。
林宴的到来，很快在实验室里掀起一阵波澜。
他的研究方向和陆寒川高度重合，两人曾在MIT合作发表过数篇重要论文。更关键的是——**他的工作风格和陆寒川如出一辙**。
精确、冷静、一丝不苟。
“这个参数应该再优化0.5%。”林宴站在数据分析屏前，指尖轻点某个波形，“陆师兄，你觉得呢？”
陆寒川点头：“可以试试。”
温衍靠在桌边，手里转着一支笔，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你们俩以前经常合作？”
“嗯。”陆寒川简短回应。
林宴微笑补充：“陆师兄是我见过最严谨的量子物理学家，我们的论文至今仍是MIT的课程教材。”
温衍挑眉：“哇，听起来像是学术界的‘黄金搭档’？”
陆寒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林宴却笑着接话：“现在陆师兄有了新的合作伙伴，我倒是很好奇，你们的理论能走多远。”
他的语气温和，但话里的试探意味连周雨都听出来了。
温衍咧嘴一笑，突然从桌上抽出一张草稿纸，潦草地写了个公式推过去：“不如你看看这个？”
林宴接过纸，表情逐渐从礼貌转为惊讶：“这是……非线性退相干模型？”
“嗯哼。”温衍歪头，“你觉得能发《Nature》吗？”
林宴沉默几秒，抬头时笑容依旧完美：“很有创意，但实验验证恐怕不容易。”
陆寒川突然开口：“我们已经验证过了。”
实验室一时安静。
周雨低头狂记笔记：
异常数据#61：陆教授首次在学术争论中明确站队（对象：温衍 vs 林宴）。
林宴的加入，让实验室的工作节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习惯提前半小时到实验室，把所有设备检查一遍；他会在温衍的咖啡杯旁放一张吸水垫，防止液体溅到仪器；他甚至能一眼看出陆寒川的数据处理中某个细微的近似误差。
——他完美得像个实验室AI。
“林博士，这个量子门操作能再演示一遍吗？”周雨小声请教。
“当然。”林宴耐心地调整设备，“注意看这个相位角……”
温衍坐在不远处，咬着笔帽看他们互动，突然低声对陆寒川说：“你的小学弟挺受欢迎啊。”
陆寒川头也不抬：“他的实验技术确实很好。”
“比我好？”
陆寒川终于抬头看他：“你在乎这个？”温衍耸耸肩，没回答，但手里的笔转得更快了。
周雨偷偷瞥了一眼，在笔记本上补充：
异常数据#62：温教授在林宴指导实验时，平均每分钟看陆教授2.3次。
深夜，实验室只剩下温衍一个人。
他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代码行如瀑布般滚动。突然，门被推开，林宴走了进来。
“这么晚还在工作？”林宴微笑着走近。
温衍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你不也是？”
林宴的目光扫过屏幕：“在写新算法？”
“嗯，量子噪声过滤的升级版。”温衍随口答道，“怎么，有兴趣？”
林宴沉吟片刻，突然说：“你和陆师兄的合作，挺让人意外的。”
“哦？”
“他以前从不和人共享实验室，更别说容忍数据上的‘创造性发挥’。”林宴笑了笑，“你改变了他很多。”
温衍手指一顿，抬眼看他：“你想说什么？”
林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MIT的量子计算中心明年有个教职空缺，陆师兄是最佳人选。”他推了推眼镜，“当然，前提是他的研究不被……非传统方法拖累。”
温衍盯着那份邀请函，突然笑了：“你是来当说客的？”
“我只是提供选择。”林宴起身，“毕竟，真正的科学需要严谨，不是吗？”
门关上后，温衍把邀请函随手塞进抽屉，继续敲代码。但屏幕上的算法突然变得混乱，最后一行写着：
IF 陆寒川 == MIT THEN 温衍 = ?
第二天清晨，陆寒川推开实验室门，发现温衍罕见地迟到了。
桌上留着一张便签：
“去数学系处理点事，数据已发你邮箱。——W”
林宴站在一旁整理设备，状似无意地说：“温教授昨晚似乎工作到很晚。”
陆寒川“嗯”了一声，打开电脑检查数据。
“陆师兄，”林宴突然问，“你还记得我们在MIT时做的量子纠错编码吗？”
陆寒川点头：“那套方法现在仍是主流。”
“如果我们继续合作，或许能突破现有框架。”林宴的声音很轻，“就像以前一样。”
实验室安静了几秒。
陆寒川终于抬头：“林宴，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宴直视他的眼睛：“MIT的条件更好，你的研究不该被限制在这里。”
陆寒川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我的项目在这里。”
“即使这意味着要不断修正别人的错误？”
陆寒川合上电脑：“温衍的理论没有错，只是视角不同。”
林宴微微睁大眼睛，这是周雨第一次看到他完美的表情出现裂痕。
就在这时，实验室门被猛地推开，温衍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出事了！赵明理向学术委员会提交了投诉，说我们的数据涉嫌造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