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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解开误会 ...

  •   嗡鸣的跑车声,前来追逐的NPC,粉色的小跑车上摆满了粉色玫瑰,韩敏扯掉黑色面罩,狂风将她脖子上的薄纱吹得飘起。

      阳光、草地、教堂、红白玫瑰、还有数不胜数的谩骂和看戏声,都是韩敏追逐风的自由。

      众人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而剧情还在往下演绎,只见聚光灯下还抱着恶龙的骑士淡淡一笑,漫天的淡紫色花瓣嘭地一声洒下。

      浪漫的淡紫色落在鱼岸的西装上,鱼岸抱住怀中的男人,两人一起躲进棺材,三分钟后,一辆低调地黑色大众从教堂的车库驶向未知的方向。

      这场看起来有趣的婚礼只剩下了前来看戏的宾客,还有气急败坏的韩父,和没搞清楚发生什么状况的陈女士。

      路爷爷气得手抖,他拉住一旁秘书的手:“给我压住这件事,不要传出去了。”

      可惜已经晚了,他们不明白这年头逃婚的话题有多热,一瞬间,鱼岸和韩敏这两个逃婚者的名字被社交网络刷爆了。

      而随机而来的还有一个热搜:真假少爷。

      这一切都被抛之脑后,鱼岸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单手打方向盘,副驾驶还坐着昏睡过去的人,鱼岸揭开他脸上缠着的绷带,一张完美且瘦削地脸出现在鱼岸的眼前。

      没错,这个充当恶龙的人,就是被打了药的陆鸣弓。

      鱼岸换了好几辆车,到达目的地。他公主抱住陆鸣弓,走进早就准备好的婚房。

      这间婚房只有鱼岸自己知道,他按开书房的门,一个个书柜长大着嘴巴,黑洞洞地面朝着前方,鱼岸在黑暗里和书柜对视,按开了其中一个书柜的门。

      它对面的书柜立马开了门,一道长长地、漆黑地楼梯裸露在鱼岸眼前。

      他按开这道旋转楼梯的灯,抱住陆鸣弓往下走去。

      地下室的装修很漂亮,地板铺满乳白色的砖,床看上去很软,薄薄地白色纱帐垂下,像公主的卧室。

      鱼岸将陆鸣弓放在了公主床上,拉起床上的绳子,捆住陆鸣弓的手腕脚腕,然后用黑胶带把他嘴巴给封上。

      给陆鸣弓喂的药药效一过,他就会陷入深度睡眠,鱼岸摸了摸陆鸣弓下眼睑的黑眼圈,眸色微凉。

      陆鸣弓的出国空位,自有人去顶替,鱼岸已经替他交了信件,顺便还趁机申请了年假,体制内的假期申请有些麻烦,不过陆鸣弓似乎已经打算好了休假,他的请假申请表早已盖好章,被放在草稿箱里。

      鱼岸的人黑进陆鸣弓的账号,跟他们院长请了假,所以外面的人都以为陆鸣弓放弃出国机会,去美滋滋旅游了。

      谁也没有想到陆鸣弓会在这里,谁也没想到一切会变成这样。

      鱼岸将自己跟外界的喧嚣用地下室隔离开,对着安静地空气苦涩地笑出声音来。

      他的伤口裂开了,所以要重新包扎,他打开一旁的衣柜,拿了衣服去洗手间洗了个澡。

      洗完澡吹完头发,鱼岸再次撩起白色纱帐,只见陆鸣弓已经醒了。

      一双漂亮且可怜地桃花眼锐利地看了过来,在看清鱼岸的额头后,陆鸣弓呜呜地想说话,嘴巴却又被黑胶带贴住,手和脚都被绑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要出国。”鱼岸躲开他的视线,坐在床沿,背对着陆鸣弓。

      他右手上的伤口有点疼,等了半天没有回应,鱼岸皱眉回头,只见洁白的床单上,陆鸣弓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他的嘴巴旁边有点红。

      一个快一米九的男人还哭,鱼岸皱着眉,厉声道:“不许哭。”

      说完撕开了陆鸣弓嘴巴上的胶带。

      “哥……哥,是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陆鸣弓被打了药,所以全身无力到只有嘴巴能说话,他缓缓眨了眨眼睛,焦急地问道:“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鱼岸被这句问话气得快吐血,他掐住陆鸣弓的下巴:“哪里对不起?……你哪里都对不起我!陆鸣弓,你怎么能如此自私,你这次要逃去哪里?上一次是国外,这次呢?”

      “这不是如你的意吗?我是什么?被你利用的工具?”鱼岸的膝盖跪在床上,手掐住陆鸣弓的下巴,狠狠摇晃了两下。

      “你拿我当朱紫崇的挡箭牌啊,看着我帮你铲除你的障碍是不是很爽?操控我的人生,你是不是很爽!陆鸣弓,你的算盘里面到底在打着什么啊?你是不是就算准了我会对你心软,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

      鱼岸的眼睛瞪得很大,他死死掐住陆鸣弓的脖子,似乎想把他掐死在这里,可陆鸣弓却苍凉一笑:“哥,你不让我走,是不是在意我?”

      “我鱼岸从未养过一只你这样养不熟的狗!”

      “汪汪……”陆鸣弓的桃花眼里含着泪,咬住鱼岸的虎口,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睫毛轻轻一扇,眼泪便顺着眼角缓缓落下。

      鱼岸的心很热,很酸,又有些痛,他放开陆鸣弓的下巴,却得到了更为哀伤的表情。

      “陆鸣弓,今天的婚结不成,你开心吧,看着我为你忙前忙后,连脸面都不顾,你快乐吗?”鱼岸叹了口气,悲哀地收住声,不能再说了,再说就太恶心了。

      “不可能的。哥,我从来没有过这个意思,你是因为这个恨我,所以一直不理我吗?”

      陆鸣弓伸出手,去够鱼岸的睡袍,他扯着睡袍轻轻晃:“哥,我从来没有这样,我没有利用过你,也没有偷偷窃喜,我真的,真的没有过。”

      可能已经料到陆鸣弓会这样耍无赖,鱼岸下了床,从抽屉里掏出了那份厚重的协议。

      “很眼熟吧。”

      鱼岸翻开协议,轻声念道:“本人陆鸣弓,保证去新加坡接受手术,并在新加坡求学十三年,期间不能回国……希望爷爷能帮我哥哥,帮他请最好的律师,不让他的前途被毁……”

      “我有错吗?!”陆鸣弓看见那份协议挣扎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鱼岸脸上的神情,“我做好人难道还做错了吗?”

      “好人?”鱼岸的眼睛瞪得通红,声音也跟着嘶哑起来,“那些什么字信证据,程弦写的日记,我撺掇他自杀的所有证据!陆鸣弓,你情愿相信我是那么贱的人,主动勾引他,跟他说这些情情爱爱,你都不相信我是被人冤枉的啊?”

      “你让我坐了三年!是三年吗?是十三年,是一辈子!”鱼岸死死掐住陆鸣弓的脖子,似乎想把他往死里掐。

      陆鸣弓脸色发紫,他的眼泪跟不要钱的一样,往下淌,可能明白过来什么,他握住鱼岸的手腕:“哥,你是被冤枉的?”

      “啪嗒——”

      鱼岸的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里滑落,就像是那日陆鸣弓看见的探监时的监控。

      年少的大哥低着头落泪,嘴巴发着抖,一句一句地跟路爷爷的秘书哀求:“求求你,救救我弟弟,他还年幼,可能觉得自己很聪明,其实对危险毫无察觉,甚至有点笨。”

      笨?这辈子没有人说陆鸣弓笨,可再次看到鱼岸的眼泪,陆鸣弓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对不起,哥……”

      鱼岸的下睫毛上还坠着眼泪,脸比他这个被掐的人还红,一缕鲜血从鱼岸的胳膊处往下流,陆鸣弓惊慌地掰鱼岸的手。

      “哥,你流血了,哥,对不起,你放开,你流血了。”

      太笨了,两个人的脑回路比派大星还愚蠢,一个出口求情不是为了自己的窒息,而是为了别人的流血,另一个白白背了这么多年的锅,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掐死陆鸣弓。

      鱼岸的头很晕,他的手缓缓松开,红了的指尖捂住嘴唇,蜷缩在一旁不说话。

      他在怨恨,在问为什么,为什么陆鸣弓不愿意相信他没有做过这一切,鱼岸情愿坐十几年的牢,也不愿意陆鸣弓签这样的协议。

      他的左手无力地扯过这份牛皮袋,丢给陆鸣弓:“坐起来吧,你还是能活动的。”

      陆鸣弓拆开这份协议,总觉得当时像天书一样的协议,如今却看起来漏洞百出。

      “我的这场婚礼,是你签好的,路家和韩家的娃娃亲。”鱼岸抬起头,眼神无力,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淡定地眨眼,看着陆鸣弓茫然无知的模样。

      “我不知道……”陆鸣弓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心疼,他看着鱼岸,很想触碰触碰他,却被鱼岸打开。

      “蠢货!”鱼岸瞪着眼,伤口一抽一抽地疼,他捂住手臂,下床去拿医药箱。

      “哥,我帮你。”

      “你在我这里还有信任吗?”鱼岸脱掉睡袍,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他冷冷地瞥了眼陆鸣弓,开始给自己消毒。

      “为什么啊?陆鸣弓,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了,你不能只看到了我的好,就笑眯眯地想要,看到我的坏就退缩,是我太坏吗?明明是别人太恶毒,把我们逼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你为什么相信那些证据,不相信我根本没做呢?”

      鱼岸的声音不大,他心不在焉地包扎伤口,却被陆鸣弓的声音再一次气到了。

      “那你呢?”陆鸣弓的声音同样嘶哑,他的嘴唇抖动着,“你欺负我,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现在给我打这个针,你知道我害怕黑,害怕被绑架,你还要这样对我做!你是什么好人?”

      鱼岸难以置信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陆鸣弓,一肚子的火被陆鸣弓的这几句话挑得更旺。

      “草你祖宗!你再说一遍?是谁先开始的?啊!”

      陆鸣弓像一条死鱼,被松绑时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只有嘴巴动了动:“是你先开始的,是你先偷了我的小西装,送给了马秘书,和他们说你才是路家的孩子,不是你先开始的吗?不然我为什么签这个协议,鱼岸,你也很恶劣啊,你只觉得我讨厌,可是你呢?难道我对这样的你,不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吗?”

      “我什么时候那样过?”鱼岸皱着眉,他抬起陆鸣弓的下巴,厉声道,“你给我说清楚,我没有那样做过,是你莫名其妙地跟别人演戏,让我成为灰姑娘的吧?陆鸣弓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你家的东西,也不稀罕你!”

      “你再说一遍!”陆鸣弓的手还背在身后,似乎还没完全恢复,他的眼白全是红血丝,死死地盯着鱼岸的脸不放,好像两个人生来就是仇人一样。

      鱼岸又解释了一遍:“我没有做这些事情,不错,马秘书的确是我请回来的,不过我请他回来是因为你当时天天在和我闹脾气,我怎么知道他是路爷爷的亲信?陆鸣弓你知不知道你的脾气很大?你是不是真把我当妈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冒昧?

      哈哈哈,再说了,我的一切付出好像不是理所当然吧?我带你逃离那个村子,我为你傻不拉几地去找一个演员,陆鸣弓,我看见你被别人骚扰,你知道我的心是什么吗?我想让那个人死一千次一万次!

      可是就算我想让他死一千次一万次,那就能给我定罪吗?是我先勾引得他吗?是我的错吗?你不知道我有多恶心同性恋吗!啊!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站在那里,我只是站在那里啊……你情愿相信是我故意而为,也不愿意相信是他歹心先动!”

      鱼岸的脚被落在床边的白纱缠着,陆鸣弓直勾勾地盯着鱼岸的脚,眼泪不争气地落下。

      “可是你呢?你对我冷战,对我莫名其妙!觉得我不在乎你,可能会为了一个外人放弃你,后来摸清楚了我的性子,你回来后怎么做的?利用我对付你的杀父仇人?你接近韩敏母亲做什么?朱紫崇的手下为何把旧事重提!陆鸣弓!”

      鱼岸气急了,他掀开自己的浴袍,露出被包住的胳膊指着那里道:“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上不留疤,可是你也不能这样作践我吧?今天能当你的挡箭牌,明天呢?后天呢?要把我弄死了你才开心吗?”

      “不是我……”

      “不是你?”鱼岸捂住痛得裂开的头,他指着陆鸣弓的鼻尖,浴袍只挂了一半在肩膀上,他可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审问犯人的正义执行者,可没察觉到陆鸣弓那阴翳的,可怕的眼神。

      “你和你爷爷是一伙的!”

      “不是的——”

      陆鸣弓像一头蓄意已久地猎豹,狠狠扑上来,咬住猎物的脖子。

      鱼岸的脑袋砸在柔软地枕头上,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痛意。

      “陆鸣弓,你这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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