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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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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笑。”病房外传来敲门声。
顾笑“欸”着回应：“进来莫，门没锁。”
余莫图背着书包进门，手上提着果篮。
“咱搞这么客气干嘛？”
顾笑见了皱眉，他指着余莫图的胳膊：“哥们你双手提东西，右臂好了啊？”
“我这种一点也不碍事，好很快的。”余莫图放下果篮，“你现在感觉咋样了啊？”
“走不了一点。”顾笑佯笑，“但也不急啦，后面还要做康复呢。”
今天他胸膛上的绷带都脱落拆掉了，伤口也已经结痂。顾笑光着膀子大咧咧地躺在床上，下半身盖着空调被，侧露出右腿，悬吊在前方。
总觉得有种不合时宜的战损......
“你老盯着我胸看干嘛？在寝室又不是没见过。”顾笑神经兮兮地捂住自己胸前两点。
余莫图眯眼无语，尴尬地打个哈哈，洗了苹果递过去：“吃不，我帮你削皮吧？”顾笑表示不用，直接要过来当场啃了几口，被甜腻到抽抖着身子。
“哎呦我去，这苹果这么甜——”
“我妈挑的，甜度管够。”
余莫图边说着，边打开书包，拿出各科的卷子和自己的笔记来：“这是今天的内容，我根据你基础把该写的题目都勾了一下，你不懂就问我，优先写英语，然后是地理，政历，数学。你就写选择部分。”
顾笑听闻点头。
余莫图又指着桌子上的星火3500，对方当即心领神会地点头嘚瑟：“放心啦，我每天都背的，第一轮还有几页就背完了，不信你来抽查。”
余莫图这下倒是诧异了：“那你速度还挺快。”于是他翻开单词书，坐在旁边一脸认真地提问：
“abandon。”
“......放弃。”
顾笑翻了个惊天白眼，没好气地伸手揉着他的头发：“小老弟，你这当我傻呢——”
余莫图见状，便也不客套，往单词书中间掀开，挑了十几页常考的单词抽查，没成想顾笑还都真的准确说出了中文意思。
“你这可以啊......”余莫图微微愣神，把单词书放回桌上，“还有七八十天，继续保持，加油。”
顾笑很受用地接下余莫图的赞美，咧着嘴劝道：
“莫图，你也不用每天都来看我的，自己学习要紧。放心吧，我没怎么玩手机，一直都有学。”
“虽然我还是有稍微玩一点就是了。”
顾笑嘿嘿找补：“你要是成绩下滑我就成罪人了，你得继续当班一啊！”
“我学得怎么样我自己清楚。”
「倒是你......抓紧些吧。」
余莫图瞥嘴：“放心好了，我每天都在背书，何况现在是暑假，你总不能阻止我想去哪吧？人学完了也要放松一会的。”
对方听了失笑扶额：“所以你的放松是指每天晚上来找我聊天？微信上聊就行了哥们，大夏天的走来走去，不嫌热么——”
“那能一样么，还得给你带试卷。”余莫图弹开他继续揩油的手，“少管我的事，每天按时群里反馈进度就行。”
“你想吃医院膳食吗？”顾笑捧起旁边未开盖的餐盒，“给你吃，你用你手机点个外卖给我吃吃，我想吃炸鸡！”
“不行！”
余莫图义正言辞地拒绝：“我是顾叔叔这边的人，你孤立无援，死心吧！”
顾笑双手投降：“青天大老爷冤枉啊，腿断了跟吃炸鸡有啥关系！我爸管得死死的，我要是被他抓了直接扣生活费。”
边说着，他委屈地眼巴巴瞅着余莫图。
“求你了，好哥哥！”
余莫图眼前是一个大壮汉双手合十，很虔诚地请愿。
“......”
余莫图到底还是捺不住，依着他点了份全家桶。KFC配送速度倒是挺快的，二十来分钟就到了门口。
余莫图出去取来，鬼鬼祟祟地探头，然后带回病房里，没好气地递给他：
“你快吃完啊，我赶紧扔了，你爸妈每天都准点来的——”
顾笑当场眉开眼笑地立起身子，他勾着腿，搭起病床上的小桌，把全家桶放在上面。余莫图把垃圾桶移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撑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有一种做贼心虚的凌乱感。
“就是这个味，还是吮指原味鸡好吃。”顾笑给了个很高的评价，吃得满嘴是油，余莫图把番茄酱挤在纸盖上递给对方，顺便薅走一根玉米棒。
“玉米棒给我，胖不死你。”
顾笑倒是显得充耳不闻，一边追番一边沉迷干饭。
“突然发现，我们还有10个月不到就毕业了。”
顾笑喝着可乐开始感慨，他望着余莫图问道：“所以你现在毕业后想干嘛，想好了吗？”
“可能就报中文系或者经济学吧。”
余莫图耸肩：“我可不想读师范当老师什么的，每天都重复一样的日子怕是会腻死，肯定特别枯燥无趣。”
「可我感觉章春萍每天都很精神啊......」顾笑心里反驳。
“噢，那明年高考完填专业的时候我再问你。”
顾笑开始畅想：“我想养宠物，但是我爸妈老出差欸，我住校养了也没人照顾，估计得工作之后才能养吧？”
余莫图来了兴致，有些好奇：“你想养啥啊，我好喜欢柯基和萨摩耶，嗯......还有狸花猫！但是我家不给养。”
“不知道，就是有这个想法。”顾笑思考了一会，“我要不养一只金毛叫大黄好了？”
余莫图：“......”
「好敷衍的名字。」
“到时候带它到你家串门哈。”
余莫图马上摆手拒绝：“诶别别别——”
他吞吞吐吐地开口：“你当我口嗨就好了，我小时候被狗咬过，只适合云养宠。小金毛我还能接受，长大后太大一只了，看着心里老犯怵。”
顾笑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嘟囔：“我又不是让你吃海鲜，摸摸狗总行的吧。”
“狗子随我，是条好狗！反正，我以后要介绍我的旺财给你认识。”
「刚才还说叫大黄？」
“儿子——”病房外传来声音。
俩人瞬间变脸，紧绷着脸到处收拾垃圾残渣。余莫图利索地一把推进袋子里，径直塞到垃圾桶中。他挡在顾笑前面，礼貌地讪讪开口，跟叔叔阿姨打了个招呼。
“别死装了，房间一股味。”顾崇飞皮笑肉不笑的，佯装伸出手要揍去，顾笑一头缩进被子里，罩住自己的脸。余莫图尴尬地看着他，又低头瞥了眼顾笑，他礼节性地让了位置，准备先行一步告退。。
「祝你好运，我先告辞。」
“还让人家莫图帮你点炸鸡是吧？”
宋婉没好气：“黄豆筒骨汤你必须给我喝了！你妈今天熬了一下午才炖好的！”
顾笑弹出脑袋，和余莫图面面相觑：“老妈我吃饱了。”
“救不了你了。”对方无奈地向他对口型。
余莫图指指病房门：“叔叔，那我先走啦？”
顾崇飞打住：“没事，我们送你。”
“呃别别，我离家近，叔叔阿姨再见——”余莫图吓得慌乱拒绝，提起书包就往外撤。
走之前还给顾笑一个“你多保重”的眼神。
——
“你想养狗啊？”顾崇飞问。
顾笑一惊：“欸？”
“你们聊这么大声，我们在外面都听完了好吧。”
宋婉笑笑：“你以后要养得自己有时间照顾着，我们太忙了可没空帮你。”
“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