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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形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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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舟没说话，两人顺着这条长廊向暗处看去，仿佛无边无际，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但他们倒也没打算止步于此，秘密一定就隐藏在未知的暗处，总要有走进去的人，就像总要有牺牲的人。
叶舟跟在燕羽觞后面，瞥了一眼他的手腕，刀藏在里面，根本看不出来。
“不给我个防身的武器吗？”
燕羽觞正贴着墙边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走，闻言没回头。
“我看你伶牙俐齿，也用不上别的武器。”
说这话时他笑着，唇角不自觉翘起，突然觉得叶舟好像不怎么损自己了，至少不像刚认识那会儿。
“你……”
叶舟还没说出口，一把手枪就被对方递过来，那双有力的手握住枪管，将扳机交付于他。
这是代表十分信任自己的动作，叶舟想，燕羽觞对其他人也是天生信任吗？还是就对自己呢？
他想着，被人信任的感觉，把嘴边的话硬生生转成“谢谢”。
“枪会用吗？”
“可能吧，我试试。”
“那可别对着我试。”
燕羽觞开玩笑，引得叶舟“啧”的一声，不再理他。
两人一路走到拐角，紧贴墙壁，刹那，像是他们小心翼翼被藏起来的呼吸被发现了。
寒光粼粼，在刺到他们的前一刻敛起锋芒，转为剑柄，行凶的人也被反应迅速的燕羽觞用刀刃抵上喉咙。
对方慢条斯理地把匕首收起来，目光落到叶舟身上，嘴边挂着淡淡的笑，看着很斯文，没有半分刚才持刀的气势。
“也别对着我试。”
听着语气里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选择直接加入对话。
“……”
两人沉默着看向他，此人看着同他们差不多大，如果不是丧尸爆发，应该是有很多追求者的类型。
因为他梳着背头，很难想象平日里怎么打理，但这样的头型很考验五官，恰巧眼前这张五官的精致程度足够让人眼前一亮。
除去衣服像是刚摸爬滚打过，粘着血迹与灰土以外，没什么缺点。
此刻正笑着，看上去人畜无害，燕羽觞问道。
“看你不像医院的人。”
刚才分明能杀他，但却突然把刀柄转了过来。
“我不是，我还知道你们也不是。”那人悠悠道。
他视线依旧落在叶舟身上，叶舟的头发束起来，发尾只扎起一小撮，像猫尾尖，勾得人心痒。
耳前还散落着几缕没扎上的，此刻正低头忙着把手里的枪收起来，没有功夫看这两个人。
梳着背头的可疑人物就这么伸出指尖，十分自然地把叶舟那几缕发丝别在耳后，全然不顾用刀抵住他喉咙的燕羽觞。
叶舟身子一僵，下一秒，那人的手就被燕羽觞用刀柄拍掉。
“你没嫌疑不代表我不杀你 ”
“嗯哼，你急什么？你自己记性差，脾气差，人品差，我怜惜这位美人还不行？”他笑眯眯说。
“你认识我？”
燕羽觞皱着眉头往他与叶舟中间站，叶舟闻言有些不爽，冷着眼。
“认识，不光认识，我还知道你名字，我叫裴岄。”
裴岄用指腹压下自己面前的刀柄，转身继续往前走。
“哦，读警校的万年老二，第一是谁呢好难猜。”
“你小心遭报应。”
“快崇拜你的第一学长吧。”
燕羽觞方才的不舒心终于找到发泄的地方，裴岄闻言也不恼。
“谁问你了，你旁边这位叫什么？介绍介绍。”
“叶舟，我的下属。”后四个字咬字极重。
“别叫得跟你的私有物一样。”
“有你什么事？你来这儿干什么？”
“当然是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别问这么无聊的话，我要睡着了。”
叶舟开口打断了这场无休无止的战争——主要是偶尔还会牵连自己，他不是很喜欢被人讨论。
“你知道这层实验室的事情？”
裴岄听见是叶舟说话，语气立刻柔起来，耐心解答。
“嗯，我比你早来几天，他们要带人走时，刚好被我看见，我就一路跟着。”
他并没回头，接着说，语气里却多了几分严肃。
“在走廊尽头有个门，不过需要人脸识别，我也只是看过一眼。”
此时燕羽觞还凑在叶舟耳边说：“你看吧，有比我还装的人。”
语气还有点…沾沾自喜？
叶舟有些无奈，抬手用掌心将燕羽觞的脸推开，还不忘拍拍肩膀安抚他，让他先听线索。
这么一来一回，燕羽觞心里那点莫名其妙不舒服的褶皱被抚平，有些高兴，立刻不再计较这些。
“你之前隔壁是不是住着一个小孩？叫安山乐。”
叶舟试探性的问，裴岄听着有些意外。
“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他的日记，他很喜欢你，把你称作大哥哥。”
裴岄听完笑了笑：“你很聪明，再往前走就是，估计半个小时后就会有人来，每天的时间都很固定，严格管控进出。”这是默认他说的对了。
燕羽觞思索着，但嘴上还是忍不住欠一句。
“是大哥哥呢，真厉害。”
三个人正站在一个看似是死路的地方，等摸到墙上某一处细微凸起时，墙体细微改动，出现一条窄路。
“别这么叫我，折寿。”
“谁让我比你年轻，对，还是第一。”
“你很光荣吗？”
作为三个人中年龄比他们都大几岁的叶舟有些无语，眼看着两个人互捅的刀子，已经飞到自己身上，他忍不住打断。
“行了，都别说话。”
“裴岄，你原本打算怎么办？”
燕羽觞很听话的把嘴闭上，听裴岄回答。
“我在这附近找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不超一米，等他们把门打开，咱们就冲进去。不过被人发现是注定的，剩下的时间就自己想办法拿线索，找出去的办法。”
他若无其事的说着，仿佛随时会丢掉性命的不是自己。
燕羽觞闻言却是问了一句很突兀的话。
“你们上头给你们下的命令是死的？”等同于无论死活，拿到线索。
“嗯”
这就意味着，如果拿不到线索，宁可献出自己的生命死在这里，也不能空手而归。
很残忍，跟燕羽觞了解的一样，裴岄毕业后并没有去刑侦，而是参加了调查线索的秘密组织，他们这些人注定不能活在光明里，只能一辈子活在暗处，说不定某一天就会死亡。
或许最初刑侦大队收到的线索，便是这个组织提供的。
“那你知道实验室里面是什么吗？”叶舟问。
“不知道，但我只看到实验室里有很多长方形的透明盒子，更像是棺材，每一个里面都有一具尸体。”
裴岄示意两人慢下脚步。
“很多都是活生生的人被带进去的，我认识她们的脸，所以打算进去看看。”
他说话时第一次表情开始变得难过，之前说什么都有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那个小孩也是在我面前被带走的，我却无能为力…。”
燕羽觞很难得的拍了拍裴岄的肩膀，安抚他。
“你尽力了，况且……人总是有得失的。”既然你选择了这一行，那注定会一直失去，你的工作就注定要看着很多人死亡，但燕羽觞没这么说。
裴岄拍掉燕羽觞的手，看向叶舟，似乎是在等叶舟安慰自己，他的眼神很轻柔，更像犬类。
这么看着他时，叶舟也有些不好意思不开口，但等他刚要开口，三个人已然走到大门前。
它很高，最上面有一个微型摄像头，无意间，叶舟正对着他，一道红光照到身上，扫描着叶舟的脸，他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眯了眯眼睛。
就看着那红光变成绿色，“滴”一声，大门缓缓打开。
裴岄看见这一幕，神色突变，夹杂着怀疑落向叶舟身上。
而叶舟与燕羽觞正齐齐看着门内，那大门打开，散发着消毒水和药剂的味道扑面而来，就连地板都是纯白色的。
门内的沈野穿着白色大褂，仿佛与这个实验室融为一体，正笑着看向叶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