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四个男人唱大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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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哥哥。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沈野语气很欢快，完全沉浸在周围这些事物里。
“他们在这里就像是沙漏，享受着生命的流逝，怎么样？我给了他们永生。”
他笑着，那颗似毒舌的虎牙又露出来，仿佛流着鲜血。
叶舟看着眼前这千百具尸体额头冒出冷汗，每一个玻璃里的人都面目狰狞，他们的眼球凸出来，死不瞑目。
眼睛齐齐看向叶舟，就连皮肤上青冷色的血管都像腐烂了似的晕开。
生前或许还流着眼泪，而如今都同那液体混为一体，痛苦的死去，变成这幅模样。
燕羽觞见状挡在叶舟面前，他的肩宽，抬起手时叶舟几乎看不到种种那些，那双温暖的手就这样覆盖在他脖颈上。
稍稍用力，向下压了压，对他低声说：“别看，不是怕吗？”。
那热度随着脖颈烧上耳垂，就连额头一层细密的汗都不知是热的还是由于太过震惊吓出来的。
只是叶舟没想到，那句话竟还能被燕羽觞记到现在，明明只是一次普通的对话，他有些动容，心里舒缓了许多。
沈野见状将笑容收起，神色变得黯淡，冷声道。
“你少在他旁边装好人。”
他抬手从手指尖弹射出一根银针，飞快地就朝燕羽觞手腕刺来。
“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把你的手筋亲手挑掉。”
燕羽觞用刀面一挡，向右侧方躲了一下，闻言笑着，就连额前的碎发都随动作跑到一起。
“那就来啊。”
其实这话他说的很幼稚，但平白无故让叶舟觉得有点少年心气。
“有谁能来给我解释一下？”
裴岄看着眼前这一幕，信息量大得甚至让他一时不能捋清发生什么事。
“你不需要知道。”
燕羽觞说着，亮出匕首锋利的刀刃，朝沈野刺去。
“喂，别这么小气。”裴岄不忘接上句。
沈野就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方，丝毫不慌，只是用指尖再次弹出一根银针，将燕羽觞腰间的手枪别掉。
依旧站着没动，他轻轻对面前的人说了一句话。
“好好享受我送给你的这份礼物吧。”
说罢，侧身握住燕羽觞持刀的手腕，身后大门适时的开启，将对方推到另一个房间内。
叶舟望着那扇再次紧闭的大门，有些担忧的皱着眉头，仿佛全世界最后一次轻松都被从他身边抽走。
而他也不得不面对眼前的事情。
“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好好聊聊了吧？”沈野抚摸着身后的银色金属大门道。
“不过呢，在场有些人还是忙点其他的比较好。”
沈野抬手勾了勾手指，从大门的侧边就开启两个小房间，两只丧尸从其中窜了出来，直直奔向裴岄。
“本来他们不会吃你，但是现在饿的太久了，我就不一定能保证你活着哦。”
“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叶舟见状怒道，握着燕羽觞之前交给他的手枪对准沈野。
对方看着那黑压压的枪口却是忽然笑出来，他太了解他这个哥哥了，即使是十几年没见，但对方一点也没变。
“怎么没关系呢？”
沈野一步步靠近。
“如果不是我，就凭他那三脚猫功夫你以为他能活到现在？他以为他能活着看到这个实验室？”
他比普通人更深更阴沉的眼瞳此刻带着少有的兴奋。
“哦，对了，还有你，哥哥，你和燕羽觞在房间里见面我就不知道了吗？不然你以为，你们是怎么这么顺利的到我这里来的。”
叶舟的手有些握不住枪，他抬起另一只手扶住自己的手腕。
如果是这样，那么今天的所有行动都被人尽收眼底，就连看到那个日记本都是算计好的吗…
就连他们会走进那个房间，他不敢想沈野还算计了多少事情，但他知道如果不尽快救出燕羽觞，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直到沈野的胸口抵住叶舟手里握着的枪时，才停下脚步。
“哥哥，你拿着枪难道就能杀了我吗？”
沈野说的并没错，他不能，不是因为曾经的兄弟情深，那压根不存在。
而是换任何一个人站在他面前，她都下不去手，单单是因为他不能。
叶舟看过太多生命的流逝，于是那之后的每一次对他来说都是窒息的，害怕的甚至是痛苦的。
“小美人不忍残害生命很正常，但把我这条命玩丢了就不合适了。”
裴岄正躲闪着两个丧尸的夹击，说罢他拿出一根绳索，套到其中一个丧尸的脑袋上，发力甩向另一个。
相撞的同时狠狠用一把匕首将其刺穿，快速利落的解决掉两个麻烦。
一番动作，梳上去的头发都零散落在几缕，垂在额角，他用指腹抹了抹。
“所以，像我这种人呢，可能生来就是为了替他解决这种事情吧。”
裴岄拿出别在腰带上的锥子刺向沈野颈侧，刹那间，两个人都没想过会动手的人动手了，就连沈野都没有防备。
叶舟拽过沈野，用对方口袋里的空针筒抵住动脉，那锐利的针尖堪堪停顿在表面。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不能让你死，但我知道如何让你死着活。”
沈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根本不在意疼痛，或许他不知道，又或许他从儿时起就早习惯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抖呢。”
他自己朝那针管上靠着一点点刺入血肉，鲜血顺着脖颈一路淌下去。
“顺便你最开始问的，当然有关系啊，你不觉得从你离开家抛弃我的那一刻，就有关系了吗？”
差一点，就还差一点，那针尖就会真正刺穿他的动脉。
“对了，你不问问你那个朋友怎么样了吗？”
叶舟看着那蜿蜒的鲜血狠拔出还没刺穿动脉的针筒。
“你真是疯子。”
“我是。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只要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
沈野白大褂的衣领已经被鲜血染成深红色，贴在他的脖颈上，似乎还能看到跳动的起伏。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大门以及一旁数个大门都缓缓打开，里面是不知被关了多久的丧尸。
如果说一个两个，裴岄对付起来还算可以，那么现在简直是毫无悬念。
恰巧，与此同时他们来的路上也有人闯入，是燕羽觞之前安排守在楼下的人，他们带着重武器冲叶舟道。
“没问题能撑住。”
叶舟想过会有人来，但没想过这么快，就把那层门的密码给破解了。
沈野似乎也没想到：“很厉害啊，不过再厉害也与你们无关了。”
他反手握着叶舟的手腕将人拉到大门内侧，裴岄见状也紧跟着进去，毕竟再往里探索就是更深的线索，他也不会放弃这种机会。
门内与外面那间大不相同，世界重新恢复了色彩。
向上看有许多悬在空中的罐子，容量能装三到四个人左右，里面还盛装着不知名的液体。
有些里面还泡着一个完整的人，叶舟观测着周围可能会关人的地方。
沈野看着这些则是心情不错。
“怎么样？这些杰作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便宜那燕羽觞了，我单独为他设了一个房间。”
说到这里他向叶舟投去好奇的目光。
“你就不问问他在哪儿吗？”
叶舟并不想追问，因为即便追问，沈野也不是会如实说的性子。
裴岄倒是打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名义，与其难逃一死，不如问点线索的开口问。
“所以你就是用这些东西制造丧尸？”
可从情况上看并没有这么简单，那些丧尸已经有了意识，虽然不完善不能思考太多，但也很棘手。
沈野没开口，似乎并不想理对方，自顾自的开口。
“也是，毕竟你一直很冷血，既然你不问，那就好好等着那份大礼吧。”
“你总是觉得自己做的很对。”
叶舟冷声道，沈野也不恼。
“难道你不是吗？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啊，你与我不一样吗？”
在沈野看不到的角落里，叶舟手腕上的手环亮了亮，轻微朝一个方向振动着。
叶舟表面上神色不变，暗地里用指腹轻擦过手环表面，便让它停止振动。
那是他的斜后方，一个同墙壁颜色一样的大门，没有任何缝隙，如果不是上方的微型摄像头，很难辨别出那是一扇大门。
于是叶舟突兀的喊了一声：“裴岄！”
对方立刻心领神会，抬手制住沈野，等沈野做出反应回击，两人僵持到一起时。
叶舟已经通过扫脸打开那扇门，入目的场景让他神色大变。
燕羽觞全身都被打湿，脸色比平时苍白更多，有水滴又或是其他液体顺着他的发丝滴落，头发看着格外的软，有好几缕服帖的贴在额头。
就像一头狼被拔下牙齿，失去锋利的武器，展露出自己最脆弱的时刻那样，看得叶舟心都揪起来。
对方的白色内衬已经完全贴合在身上，显出紧致的肌肉与线条。
通过轻微起伏，还能看出来这个人是有呼吸的或者，叶舟判断出这一点，松了一口气。
沈野见状不慌不忙：“怎么样？喜欢我送你的这份礼物吗？我这次不从你身边抢走东西了，我把他毁了送给你，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你对他做了什么。”
叶舟几乎是捏着拳头，用指尖掐着掌心的血肉，让自己泛着疼痛才问出这句话。
因为自己，让燕羽觞无端受了牵连，都是因为自己破烂不堪的家庭，才会让他走到这一步。
一个好到甚至有点傻的人……
自己好像也不是很讨厌他，甚至现在为了他在自责，在隐隐作痛。
“没做什么啊，不过还有十分钟，绑着他的机器就会开始给他注射液体，我亲自用他的血融合的。”
说到这里，沈野忍不住笑着，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很快他就会变成那些丧尸的模样，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看见吗？”
他一字一句说着，就像在宣判死亡书。
“因为就算你现在用刀刺穿他的小腹，他也不会醒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四个男人唱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