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幼儿园守则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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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间，所有小朋友都端着盘子乖乖地在食堂排队。食堂阿姨手中拿着一个表格，似乎是根据表给每个人打饭，有的小朋友的饭菜多到足够让一个成年男人吃撑，而有的小朋友的饭菜还不够喂饱一只雏鸟。
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寸头男生也回来了，并不理会沈无念他们，独自去打饭吃饭。
白裙子老师坐在食堂角落目光呆呆地看着打饭的人群。心里有些抑郁，她到底为什么来找这个罪受啊，一堆补品近在眼前，其中还有一个顶级补品，但，看得到闻得到却吃不到……那个精神病当个校医npc还能剖着人玩，她呢，看一堆幼崽打饭……
“老师？”沈无念在她眼前挥挥手。
“啊？啊，又干嘛……”白裙子回过神，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面前的这个顶级补品真的好香啊！！
“今天中午我不吃饭了，给幼儿园节约粮食。”
“我们也不吃了。”其他人见状也凑上来说。
不吃饭，他们就没剩饭了。
“……”白裙子并没有收到任何违规的提醒，所以，还真可以不吃……“行吧，别吃了，滚吧。”饿死拉倒。
沈无念走到食堂门口，刚要抬脚伸出去，又在空中堪堪停住，然后收回来落在原地，顿了顿，又抬脚要伸出去，重复之前的动作。
白裙子偷偷地瞄向沈无念，伸啊，你倒是伸啊，你腿断了吗，这都伸不出去。
沈无念最后将脚落回原地，然后转身回到食堂。这个怪物老师，真的很好懂啊，期待的眼神都快化为实质了，她不会真以为自己看不到吧。
很明显，午餐时间即使不吃饭也不能离开食堂。白裙子老师期待的眼神和食堂内即使已经吃完饭也不离开的小朋友都证明了这点。
不再去关注某个在角落里快要长蘑菇的老师，沈无念走到后厨门口。
后厨，也属于食堂吧？毕竟设在食堂里面。
一只脚踏进去，没有任何事发生，再探入手，最终整个人都进去了，一切安全。
厨师并不在，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到处查看，倒真有意外收获，让他找到了几个打火机。
他将手上的绷带拆开。他一向恢复力就强于正常人，伤口早就愈合了。两指放在伤口两侧，轻轻一分，伤口重新裂开，又有血珠渗出来。
就在这时，银色锁链飞快地溜进门后，紧紧缠绕住一个小东西。
沈无念重新绑好绷带，慢悠悠走到门后，用没有受伤也没有血迹的手拎起锁链，盯着上面缠着的一个小红影，轻轻弯了弯嘴角，“抓到你了。为什么跟着我呢？小纸人。”说着还坏心眼地摇了摇锁链。
小纸人虽然是纸人，但它还是感觉到被摇的晕乎乎的，还有对于眼前剪出自己的人的孺慕和恐惧。
“不说是吗？那就对不起了。”拿出打火机，点燃，凑近它。
小纸人感受到火源的灼热，顿时身子颤抖，抓着锁链就要往上爬，极力想要躲过火。
呜呜呜，不是它不想说啊，它说不了啊，它没有嘴啊！
知道纸人确实怕火，沈无念也就不再逗小纸人了。他从怀中掏出纸和笔，将纸铺在地上，让小纸人利用整个身体抱住比它高一倍的笔。
“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能撒谎。”沈无念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打火机。
最后，沈无念拿起写满了字的纸，叹了口气。
上面写的最多的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姓名，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来自哪里，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可，答案如果是不知道的话，摇摇头不就行了。这傻孩子还每次都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写完三个字。当然，他到最后也没告诉它可以摇头。
小纸人有些累地叉着腰摸了摸脑袋，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沈无念一脸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自己。
“所以，是被我的血吸引过来的？”
小纸人高高举起手想要拿回纸写字。
虽然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还算有趣，但多看几次沈无念也倦了，“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摇头。”
小纸人乖巧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又想要点头时沈无念还是把纸还给他了。
看到小纸人在纸上写的话，挑眉，“还有香气？”
它小鸡啄米样不住地点头。
“具体什么样的香气？”
它摇摇头。
沈无念若有所思。根据纸人的描述，所有考生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且味道都有所不同。而其他考生的香气仿佛被封在香水瓶中，他则像是香水瓶被打碎了。怪不得总是针对他啊。
而小纸人与其他npc不同，虽然也被他的血和气息吸引过来，但不会取代他，也不想伤害他，却又本能的想跟着他，像是雏鸟情节一样。它好像不是这里的鬼魂，而是凭空出现的。
没什么危害，而且……
沈无念敲了敲小纸人的脑袋，小纸人愣了一秒后举起短短的小手捂住脑袋，低着头显得有些委屈。
而且脑子还不太好使。
巧了，他就喜欢“傻”的。
让锁链将小纸人放开，“跟着我可以，但不要妨碍到我。”
后厨逛得也差不多了，估计也快到午餐结束的时间了，果不其然出来后一看时间，已经12:15了。
等12:20的时候，小朋友们才排着队离开食堂，沈无念他们则混在队伍里。
跟着大部队来到三楼，走廊的墙壁上依旧画满了涂鸦，色彩更加艳丽。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他们的寝室。
寝室门上挂着个写字夹板，上面有几张纸，走近看后发现是登记表，需要他们签名登记，表的最后则需要值班老师签名。
或许，修改一下计划会更安全。
所以他现在需要去医务室拿到那个他需要的东西。
看看时间，还有35分钟才到午睡时间，速度快点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在午睡之前赶回寝室。
告诉了其他人自己的计划，除了三班的两个考生，其他人都表示愿意配合。
沈无念悄悄来到寸头男生后面，出手打晕了他。随后让武林将他扶到旁边，让李葵去找校医。
二楼，李葵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挂上担心焦虑的表情，敲了敲医务室的门，还没开口，门就打开了。
校医眼神冷漠，语气不耐，“又是你，又怎么了。”
“啊，老师！救命啊！我们的朋友晕倒了，您去救救他吧！求求您了。”李葵声泪俱下地哭诉，虽然仔细看眼泪并没有挤出几滴。
“……”校医有些烦躁，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颜色明明暗暗，片刻，点头答应，让李葵带路。
等校医来到三楼，有人就走到医务室门口，打开缠绕在手上的绷带，重新撕裂伤口，然后推门进入。
估计他们拖不住校医多久，所以要速战速决。沈无念拿走办公桌上自己需要的东西，想了想，又从药柜拿了酒精等物品放进书包。按照心中的计时，还剩20多分钟。
脚步停留在里屋微掩的门前，推开门。
各种仪器和玻璃罐规整地摆放在屋内，工具也干干净净的放在手术台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和化学药剂的味道，很明显是被人用心清理过的。实验床上的人身上插着各种输液器。
比起医务室，这里更像是实验室。
所以，沈无念不喜欢这里。
床上的人果然是被带走的赵晴晴，人虽然虚弱但还活着，身上多出来的很多伤口也被处理得很好。
“我无法保证你离开这些仪器能活下去，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一定能应付接下来的考核，你选择随我离开还是留下来。”
赵晴晴颤抖着睫毛，睁开眼，泪水从眼角滚落，“求求你…带我…离开……”离开后可能会死，但留在这里她一定活不下去。
沈无念不再言语，拆除她身上的仪器，他知道怎么做能尽可能的避免伤害。
又在屋内挑选了一些药和试剂才扶着赵晴晴离开，武林按照最开始的安排在门口等着。
由于不能并排着上下楼梯，所以由武林背着女生走，在走到楼梯口时，沈无念突然停下脚步，让武林带着女生下到一楼去厕所躲起来，如果他去找他们了就一起离开，如果没有，就躲到午休结束。
二人走后，沈无念朝着三楼缓缓下来的人微笑，“老师好。”
校医不紧不慢地走下来，站在楼梯拐角处俯视着他，幽幽地说，“我不是很好，有人偷走了我的实验品和东西。”
“是吗？是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老师要去找他吗，那能先让我上去吗？要到午休时间了。”沈无念说着便往楼上走，模样很是乖巧听话。
校医站在原地不动，等沈无念快要走到自己旁边的时候才开口，“我果然还是对你更感兴趣。”
下一瞬间，伸手抓住沈无念快速捅向自己胸口的手术刀，但却被锁链紧紧缠住往旁边拉扯，不过这些对他来说都毫无威胁，直到从三楼飞下来了几个不知道粘了什么的恶臭的纸团，他狠狠皱眉，迅速挣脱开锁链躲向另一侧。
三楼戴着自制口罩的李葵拿着从厕所顺来的加长垃圾夹无声欢呼：长矛沾史，戳谁谁死！
沈无念扶着楼梯扶手稳住身体，朝校医乖巧一笑，“老师，拜拜～”在看清落在地上的纸团后，挑眉，赞叹，够狠，有前途啊。
墙根处黑色的影子冒出，抓着校医将他往自己身体里拖，校医慢慢没入阴影中，没有挣扎，反而是抬头看向沈无念，用还在外面的手推了推眼镜，“白裙子没你想象的那么弱，即使TA看起来好像没脑子。如果不是规则限制，在TA手下，你支撑不了一个呼吸。”
某个角落里正在酝酿查寝时怎么吓唬人的白裙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口红顿时涂歪了。啊！歪了歪了！不过按照她看的人类恐怖片，好像歪了更吓人哎？要不在嘴角抹点？噫。丑。擦掉。
“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沈无念，不要让期待你的TA们失望。”
TA们。
他可真是受欢迎啊。沈无念无声叹息，嘴角的笑意却逐渐加深。
找到武林两人一起回到寝室，众人看着沈无念从医务室拿出来的东西，其中那薄薄的一种办公用品显得格格不入，武林疑惑：“酒精之类的我能理解，这张纸能有什么用？”
而沈无念则是拿起门口的登记表，笑得极其温柔。
——
二楼楼梯。
墙角的阴影剧烈抖动，最后实在忍不住痛苦，将体内的东西吐了出来，然后害怕地缩进角落，明明是一大片影子，现在缩得还不如小孩拳头大。
“还是这个形态舒服。”
校医的头颅悬浮在空中，白发白眸，青白的脸上布满的诡异黑色条纹像是干枯的藤蔓。没有躯干，只有双手也悬浮在空中，同样布满了黑纹。
“唉，还没下班。”校医又慢悠悠飘回了医务室。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幼儿园守则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