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测试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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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岭州国家乒乓球训练中心。
沈嘉辰一只手拎着水壶，另一只手戴着腕表，站在跑道起点时，天刚破晓。他没看天，只是看表。
他站着的时候像静止的钟表，表针却已经开始计时。
三分钟后，谢则然哒哒哒地小跑着出现：“靠，怎么每次都比我早。”
沈嘉辰没回答，先走了两步，再开始小跑。清晨的空气带着薄雾，跑道上还残留着昨夜打湿的痕迹，鞋底与橡胶摩擦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他们今天都有默契地没说话。
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因为今天——是第一次体能测试。
连续训练二十八天，今天是第一次有明确排名、明确结果的评估日，而这份成绩将直接递交上去，成为是否有资格进入下一阶段技术强化训练、乃至“主力预备队”的参考依据。
这不是比赛，但比某些比赛还重要。
跑步完洗漱换装后，训练馆比往日更加热闹。所有四组共五十余人聚集在一起，队员间少了往日的打趣闲谈，连站队都规整许多。
“体测分四项：折返跑、上肢力量测试、核心力量稳定测试、反应神经测试。”负责统计成绩的助教举着表板大声说道，“每项成绩都记入训练档案，两次不合格者采取末位淘汰制。”
全场一阵轻轻的窸窣，没人敢松懈。
沈嘉辰站在人群侧面，一边活动手腕一边扫了一眼——教练组都在，甚至连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陈晨光也在那一列里，穿着训练外套、手臂交叠在胸前，没什么表情地望着场地正中。
这一眼，沈嘉辰没多停留，却像眼皮下被火星擦了一道。
他的呼吸几乎没变，但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一点。动作细微到连谢则然也没察觉。
第一项：折返跑。
每轮两人，15米折返5次，共150米，计时到百分位。
“第二组，沈嘉辰、梁彦。”
哨声一响，沈嘉辰像子弹一样蹿了出去。
起跑爆发力极强，启动瞬间几乎贴地，脚步落地时没有任何拖沓。每一次折返都带着极快的节奏切换，几乎连头发丝都没有多余的晃动。
他跑得太快，梁彦在第三个折返时开始被拉开距离，最后一个转弯时已相差半个身位。
“十五秒四七。”助教喊道。
陈晨光侧头低声对身边的教练说了句什么，那人点点头，写在记录板上。
沈嘉辰没看他们。他只是站在终点线，双手撑膝，迅速调整呼吸节奏，不让自己喘得太明显。他知道——测试不是看谁跑得最快，而是谁跑完之后还能马上冷静站稳。
谢则然在他之后一组出发，跑得也不差，只是在最后一次转身时略慢半步。
“十六秒零一。”
“啧。”他一边喘一边走回来，“我不该昨晚多吃那碗面。”
沈嘉辰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淡：“你第三。”
“你怎么知道？”
“你之前测试十五秒五五。”
谢则然盯了他三秒：“……你记得我的成绩？”
沈嘉辰没说话，走去力量测试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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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项：上肢力量测试。
测试内容是标准握距的引体向上，按完整标准动作次数记分。标准动作要求：下巴超过横杆、身体无晃动、下放至手臂伸直。
沈嘉辰在第二组。轮到他时，他脱掉外套，上身只穿着贴身训练T恤，手掌翻上握杆，指节明显，臂膀修长有力。
他一跃而起，身体自然拉直后，开始发力——
1，2，3……
他的动作没有一点多余的摆动，节奏稳定，像是被节拍器精准调控过。即使是第十个起拉，也没有突然用力，依旧匀速。
13，14，15……
身边已经有人小声议论：“沈嘉辰真的不是练健身的吗？这动作比隔壁武警队的都稳。”
“你们不觉得他发力点超怪吗？他不是靠爆发，是完全靠稳定？”
第17个起拉结束后，他缓慢落地，双脚稳稳踩实地板。没有摇晃，没有急喘。
助教抬头看他：“17个，满分。”
沈嘉辰点头，低头擦汗。动作不快，但非常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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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项：核心力量与稳定性测试。
测试项目是仰卧举腿与十字支撑，每项60秒。
仰卧举腿是仰躺在训练垫上，双手抱头，双腿抬起与地面保持15公分距离，每抬一次超过胸口高度为一次。十字支撑则是手掌、脚掌四点撑地，保持姿态不晃动一分钟。
“沈嘉辰。”
他走上垫面，躺下，起腿。
1、2、3……动作像机器一样重复，但细看之下却不是僵硬的“复制”，而是肌肉与肌肉之间的协调控制，一种被日复一日调教出来的耐力与觉察。
一分钟结束，34次。
他一转身撑地，进入十字支撑。
整个60秒内，他的身体几乎完全静止，连呼吸都保持平缓。光线打在他背部肌肉上，肩胛骨与手臂构成分明的曲线，像是雕刻出的人形支架。
站在场边的教练组有人低声说：“这小孩核心比前两年陈晨光刚拿全运那会儿还稳。”
陈晨光没吭声，但视线没有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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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项：反应神经测试。
这一项放在最末，由电脑系统随机弹出视觉刺激，选手需要在第一时间按下相应按钮，测试平均反应时间。
沈嘉辰戴好装置，站在感应板前，眼神专注。
第一盏灯亮起，他几乎是瞬间反应；第二盏灯亮起，他的指尖像提前预判好一样落在正确区域。
全场平均成绩是0.45秒左右，而沈嘉辰三次测试的平均时间是：**0.38秒。**
助教眨了下眼睛：“这成绩……不是普通神经反应了。”
他默默写下，没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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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全部结束，已经接近中午。
宋岩和罗语颜以及各位主教们一起，宋岩开口道：‘所有的测试都结束了，大家一会自己进系统查看自己的体测成绩，整体表现都不错，大家再接再厉，解散。”
中午时分，所有测试全部结束。
大家在食堂吃饭时，都在等成绩。沈嘉辰吃得不快不慢，一直等到手机跳出训练系统通知：“本月第一次体能评估成绩已发布，请自行查看。”
结束后，大家明显都饿了，大家都成群结队去食堂吃饭了。
沈嘉辰和谢则然正在吃饭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阶段体能测试成绩公布，请登陆训练系统查看】
食堂瞬间炸锅。“谁第一？”
“我进前十了吗？”
“别吵别吵我看——啊我第五！”
沈嘉辰点开系统，数据加载几秒后跳出页面。他扫了一眼：
阶段体能评估前十榜单（四组合并）
1. 沈嘉辰（二组）
2. 周泓宇（一组）
3. 谢则然（四组）
4. 吴诗家（三组）
5. 刘彦涛（三组）
6. 梁彦（一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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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则然凑上来，吹了个口哨：“你真是我见过最没表情的一位第一名。”
沈嘉辰没笑，只是将手机收起。
食堂门口，陈晨光背着手走过，看了他一眼。目光只是一瞬，连停顿都没有。可沈嘉辰却像听见什么声响，缓慢抬起头。
阳光落在他额前，睫毛下压。
他没说话。只是站着，不动，也不急。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关。
下一场，对抗积分赛——才是正式赛场的门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测试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