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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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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都城外。
密林云雾纠缠行人,白茫茫一片,不知方向。
“这是此地?”神溺沉看着手中的地图,看不出所以然,“兄长给的这地图不靠谱啊!”
闻言,他身旁高大壮硕的九尾银狼灵兽,呲着獠牙,凑近地图看了一眼:“主人,你地图又拿反了!”
路痴看地图,才是最不靠谱。
“哦!”神溺沉乜视了它一眼,“怎么不早说,要是又走反了,猴年马月都找不到哥哥,说不定又要被抓回去了。”
“主人,是你指挥我走的。”
神溺沉家族里的绝世高手都出行,为了把他逮捕回去,关进猎渊狱,履行职责,屠戮嗜魂神兽。
高手提前到达巅都城门外,等了半月都没等到人,也就无功而返。
而他因为走反了路线,耗时一个月才到达此地,完美错过被捕时间。
不幸中的万幸。
“主人。我饿了。”银狼用头去蹭蹭他,再用毛茸茸的尾巴包裹他的身体。
猛兽撒娇。
“吃吃吃,我身上的盘缠都被快你吃光了!你怎么不把我吃了!”
话音刚落,神溺沉就被包围在猛兽的獠牙里。
猛兽也要吃饭啊。
片刻后。
“主人,你当时骗我跟你走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还重拳出击我。呜呜~”猛兽脑瓜子被他捶得晕乎乎的,哭泣。
“狐狸,继续往前走。我有感应,哥哥就在前方。”他跳上银狼的背,严肃道,“抵达巅都,你想吃什么,我都买。”
此言一出,银狼恢复一如既往的不怒自威,箭步如飞,轻盈地穿梭于树林。
“主人,我不是狐狸,是九尾银狼,高阶灵兽,身份和你一样高贵,只是长的像狐狸而已。”
“我说你是狐狸,你就是狐狸,懂吗?”
“主人~”
若是普通平民或是修士来到此地,必会遇到无尽食人凶兽,孤魂野鬼追击,吸入过多瘴气致幻。
九尾银狼,十大高阶灵兽之一,震慑力强,能够净化污浊之气。此灵兽一现,方圆十里的低阶灵兽和邪祟,要么俯首称臣,要么避而远之。
虽称为九尾,原形实际上有十条尾巴,一条是假尾巴。
进城门。
小守门修士搜查神溺沉全身,里里外外。
“喔,好多金子。哪家大户人家,还是世家公子哥?”主守门修士寻思,“肤若凝脂,细皮嫩肉,但手上有老茧,想必是习武之人。”
“这位贵公子,劳请你上交武器,小的需要检查一番。”他点头哈腰,不停谄笑道。
“没有。”神溺沉全身上下展示一遍,“你看我全身像是藏了武器的吗?”
“不!”修士连忙摆手道,“您也是修行之人,怎能不知法器,随资质而成,变化无端,强者可随心而召其,凝聚无穷力量……”
“我天生便是愚者,资质平平。”神溺沉眼底坏笑,玩味道,“你为何执意于我?我有何得罪于你?”
“这倒没有。”
“检查了没问题,我可以走了吗?”
“这……还有你家三尾狐灵兽,进入巅都,受禁制影响,体格会变小。”
离开猎渊狱后,神溺沉在自身施法易容术改变外貌,以及把九尾银狼变成三尾狐的模样。
话音未落,他早就兴高采烈的大跨步进入巅都之内。
骤然间,城门上的禁制忽而出现细微裂痕。紧接着,三尾狐的身形未变小,反而遽然变得庞大不少,十条毛茸茸的尾巴无序地摆动着,银色光泽的毛发上出现凛冽的红纹。
“拦住他们!”
“是高阶灵兽!这人是走私犯!!”
他们第一次见到这种高阶灵兽,甚至未在史书上见过。
但此种禁制高阶灵兽能够摧毁,他们由此判断。走私犯是基于神溺沉非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却有九尾银狼相随。
众修士纷纷手持武器,列阵,把神溺沉和银狼团团围住。
“束手就擒,可从轻发落。”
四海八荒的高阶灵兽不过数百,每年都会发行榜单,按实力排列各高阶灵兽名次。
九尾银狼位居前十,只不过被人刻意隐藏。
方才那阿谀奉承的修士,转眼间再看神溺沉,脸上的吃惊一展无余,内心:“蓝瞳?!什么族人?”
不同种族,有不同的瞳色标志。魅骨一族为红色,緣罄一族为银色,邪傩一族紫色,百川一族为绿色……
加之,神溺沉的发型由高马尾变为前侧有刘海,两鬓短发自然顺畅地耷拉在耳后,发辫上些许诡谲的装饰品。
“狐狸,你开路,我断后,一起开溜!”
话音未落,银狼仰天长啸,亮开利爪,向前冲。
“区区杂碎,莫挡去路!”银狼嗓音低沉而浑厚。
神溺沉召武器而来,猎渊狱的凶煞的神兽骨鞭,用力一甩,便是雷光乍现。凡是被电击中后的物品或人,身上都结了一层寒意彻骨,坚不可摧的薄冰。
众人还停留于惊讶之余,神溺沉快步跳上银狼的背脊上。
一路狂奔。
行人纷纷退散,街上灵兽本能下跪。
前方畅行无阻,后方穷追不舍。
“主人,我们又闯祸了。你每次都叫我开溜。接下来,去哪?”
“先把他们甩了再说。”
“怎么会花落满城呢?好美的花瓣,”他细致观察花瓣的飞舞盘旋,思忖,“是祭旻花,哥哥在欢迎我的到来么?”
狂奔到貔貅小道十字路口处。
战兮离恰逢其时,踽踽独行,途经路口,心脏莫名剧烈跳动,好似要冲破身体的束缚一般,发了疯。
他因花落迟的羁绊,身体五感及痛感是常人的两倍,奈何忍受不了心口的疯狂,捂着心口,重重地扶上树干。
神溺沉愈来愈靠近,他越发反常,心脏依然狂跳不止,呼吸急促起来,手脚酥麻无力,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全身在发烫。
“我这是怎么了?”他想。
一抬眸,便与神溺沉四目相对。
“这人,气质好生非同一般,神似花落迟。不对,右眼银瞳,是哥哥!!”
“蓝眸?我最大的麻烦来了。”
随即,战兮离用尽浑身解数,使用法阵,逃离此地。
匿迹,位于巅府群山之中,因远古战争的结界遗落,形成天然屏障,屏障内的人可见屏障外的景物,反之,则不然。
法阵把战兮离传送到匿迹移动点之一,用身上的玉佩迅速进入结界中。
猩红嗜血的祭旻花开满整个青草野花的地面;虽茅草屋破败但草木葳蕤;墨竹林包围整个房屋,一片生机盎然。
“我的好徒儿啊~快来救救为师。”第五一独坐在屋顶上,哭丧道,“不知怎地,今早一觉醒来,便在这屋顶之上。原想下地,可祭旻花,疯狂生长,遍地开花,我不想血祭当场啊!”
闻言,战兮离寻思:“难怪今早一路奔波,躲避重重视线,回到此地,老头儿不在。屋里屋外找了一圈都没人影,结果是睡屋顶上去了。估计又是耍酒疯。”
第五一独,巅府前掌门人。昨夜,一人饮酒至醉,独上屋顶,边舞剑边骂人:“掌门人他垢,蛇蛇硕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颜之厚矣,无人能及!……”
还把屋顶茅草掀翻。
“老头儿,”战兮离把手中拎的两坛酒提到半空中,冷静道,“速速给我下地,否则……”
“出自那家美酒?”
“花落迟。”话音未落,他便放开手。
话音刚落,一独以光速闪到他身旁,接住正在落地的酒坛,同时刻意避开祭旻花。
“啧啧!这花老板,巅都首富,俊俏美男子,酿的一手好酒,多少富家大族,排队等候,也未能享用。”一独搭上他笔直薄削的背脊,“托徒儿的福,总能美美享用一番。”
他一近身,战兮离便下意识不吸气。
嗜酒如命,不刷牙,一说话,浊酒气味,格外逼人。
“你会害怕祭旻花?”战兮离不可置信。
“传闻,祭旻……”
“胆小鬼!”他甩开师父搭在他肩上的手,“你简直和愚昧至极的人沆瀣一气!传闻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其实,我不信传闻。我只是想念徒儿,有意啼哭,聊表思念。”一独甩起衣袖,一本正经道。
一独一身脏乱的粗布衣,胡子拉碴,头发花白蜷曲,还插着几根茅草,全然一副流浪汉的形象。
战兮离冷哼一声,一脸不屑。
“美酒,果真佳酿!”一独抬起就,酣畅一饮而尽,“一生落魄又如何?我有美酒作伴。”
“老头儿,武式大会我要参加。明天,带我去报名。”
“啊?徒儿,怎会想着参加那般勾心斗角的比赛?说来听听!”
“藏书阁!”
“藏书阁?那倒是个好地方,是除我的匿迹居所和貔貅花楼之外,这巅都唯一能够值得称赞的了。好眼光!为师,愿助你一臂之力。”一独遽然扣起脚趾,还特地仔细闻闻。
结果把自己熏的干呕。
离他十米开外战兮离:“……”
彼时,他心口莫名一紧,脑海中出现熟悉的声音:“哥哥,你为什么要躲我!千里迢迢难隔所爱,翻山越岭只为相见。”
战兮离用心回应:“你年幼时,我只是救了你。你不必报恩。”
“你是我的命中注定,我未曾割舍过你。我是你的人……”
这一天,神溺沉的无比真挚的话语,无时无刻萦绕在他的心中。
战兮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