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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暴雨与琴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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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赛成绩公布后，程野的名字突然成了校园论坛的热门话题。
?《扒一扒校霸程野的黑历史》?
?《两年前暴力事件当事人亲述：他差点毁了我的手》?
祁然盯着手机屏幕，指节发白。帖子里的描述添油加醋，甚至附上了几张模糊的照片——昏暗的教室里，一个男生捂着流血的手，而站在他面前的背影，依稀能认出是程野。
“看什么呢？”程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随即抽走了他的手机。
他扫了一眼屏幕，嗤笑一声，把手机扔回给祁然：“就这？”
祁然抬头：“是真的吗？”
程野单手插兜，眼神冷淡：“你觉得呢？”
没等祁然回答，班主任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程野，来教务处一趟。”
全班瞬间安静。
程野懒洋洋地“哦”了一声，转身往外走。经过祁然身边时，他低声说了一句：“放学别等我。”
祁然盯着他的背影，突然站起身：“老师，我也去。”
教务处里，教导主任沉着脸推过来一份文件：“程野，有人举报你曾经参与校园暴力，学校需要核实。”
程野扫了一眼文件，语气平静：“两年前的事，早就处理完了。”
“但影响恶劣！”教导主任敲了敲桌子，“现在正值竞赛关键期，学校考虑暂停你的参赛资格——”
“主任。”祁然突然开口，“物理竞赛是团队赛，如果程野退出，我也无法参加。”
教导主任一愣：“祁然，这事和你没关系……”
“有关系。”祁然站得笔直，声音清晰，“程野的解题思路是团队核心，没有他，我们不可能进决赛。”
程野侧目看他，眼神复杂。
教导主任犹豫了：“可是舆论压力……”
“如果因为谣言就否定一个学生的努力，”祁然直视主任，“那才是真正的暴力。”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最终，主任叹了口气：“……决赛可以参加，但程野，你必须写一份情况说明。”
走出教务处，程野突然拉住祁然的手腕：“为什么帮我？”
祁然挣了一下，没挣脱：“我只是实话实说。”
程野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祁然，你撒谎的时候，耳朵会红。”
祁然猛地推开他，大步走回教室。
身后传来程野的低笑，像羽毛一样挠在心上。
接下来的一周，程野开始频繁缺席自习课。
祁然发过几次消息，回复总是简短的“有事”。直到决赛前三天，程野彻底失联了。
暴雨夜，祁然撑着伞站在程野的公寓楼下，按了十几次门铃都没人应答。
他正要离开，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图片]?
?陌生号码：想见程野，来旧校区琴房。?
照片里，程野靠在墙角，额角有血迹，眼神却依然锋利。
祁然的手指微微发抖，回复：?你是谁？?
?陌生号码：李坤。?
南城一中的旧校区早已废弃，琴房在最后一栋教学楼的顶层。
暴雨冲刷着斑驳的墙壁，祁然踹开锈蚀的铁门时，手电筒的光照出了角落里的人影——
程野被反绑在钢琴椅上，嘴角淤青，白色校服上沾着血迹。看到祁然，他瞳孔一缩：“滚！是陷阱！”
身后传来铁门关闭的巨响。
李坤带着四五个人堵在门口，笑得狰狞：“哟，年级第一也来凑热闹？”
祁然握紧手电筒：“放开他。”
“凭什么？”李坤踹了一脚钢琴，发出刺耳的噪音，“两年前他打断我哥的手，今天我要他十倍奉还！”
程野猛地挣动绳索：“祁然，走！”
祁然没动。他盯着李坤，突然说：“你哥先欺负了女生，程野才动手的，对吧？”
李坤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帖子里的照片刻意裁掉了受害者，”祁然一步步向前，“因为真相是——你哥当时在扒女生的衣服。”
琴房里一片死寂。
程野死死盯着祁然，喉结滚动：“……你怎么知道？”
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他前天在程野的物理书里找到的。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2013.9.10，林小雨转学前一天。”?
李坤突然暴怒：“闭嘴！”他抡起铁棍朝祁然砸去——
“砰！”
程野连人带椅撞开李坤，绳索在钢琴角上磨断。他一把将祁然拉到身后，反手夺过铁棍，狠狠砸向地面！
“两年前我没下死手，”程野掐住李坤的脖子，声音冷得像冰，“但今天，你们动的是祁然。”
警察赶到时，暴雨已经停了。
李坤和同伙被带走，祁然和程野坐在救护车后座，沉默地让护士处理伤口。
“那张照片……”程野突然开口，“是林小雨给我的。”
祁然转头看他。
“她是我初中同桌，被李坤的哥哥骚扰到抑郁转学。”程野盯着纱布上的血迹，“我找到那混蛋时，他正把她堵在琴房……”
祁然轻轻“嗯”了一声。
程野突然转向他，眼神灼热：“但你今天不该来。”
祁然反问：“如果换成是我失踪，你会不来吗？”
程野哑然。
救护车的顶灯忽明忽暗，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手指紧紧扣在了一起。
祁然低头看了一眼，没抽回手。
程野忽然凑近，呼吸拂过他的耳畔：“祁然，决赛之后，我有话对你说。”
祁然心跳如雷：“……现在不能说？”
程野低笑：“怕你分心。”
远处，天光破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