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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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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蓝最后踩着棉花一样走出霍忱的办公室，一脸茫然。
“太高兴了？”
戚言往旁边拉了拉椅子，是八卦的模样。但也不仅仅是他，他们这个小组名为“黑言”，以前很出名，是第一执行小队。
现在下头只有四个主要的执行者，平时文职武职都轮着做，做了好几年做出了头，有独立的办公点，剩下二人看似稳如老狗，实则竖起耳朵听得仔细，毕竟和偶像面基这种事，他们也想知道后续的。
不过霍忱来了之后，他们大概是要回到以前了。
谌蓝脑子还是刚刚霍忱把执行报告递给他，然后见他发愣，微微扬眉用那翡翠绿的眼睛盯着他看，一字一句出来的：
“怎么，谎报实情的帽子，不行？”
行，而且是能拘留几天的，尤其是这种证明星盗出没在首都的案子，都是重中之重。
可是！偶像这是个大难题啊！世纪大难题啊，他没有证据哪怕这个季先生再奇怪也拷不过来啊！为什么偶像第一天上任就出个这个难题，难道是要考验他执行者的能力吗。
谌蓝想不明白那位季先生有什么立场说谎，但霍忱既然看出来而且有恃无恐，他也只能应下了。
“别提了。”
谌蓝觉得不说理由让他套人这事真的很难，于是也没计较戚言没把“你看不起的托关系空降就是你每天舔三回的偶像”这事告诉他，而是把执行报告拿出来给他这个缺席人员研究研究。
戚言对于分析人的语言这一部分还是有些本事的，当然这不影响谌蓝对他翻白眼。
戚言翻了半天，一字一句地看下去。
季旻泽说的确实不假，而且据验证都是真的，但怎么看怎么怪异，戚言显然也知道。
可惜档案申请的结果还没下来。他们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霍忱那几句气话也证明不了什么。
“盯了一个多月，天天打招呼嘘寒问暖，怎么也不可能是好人，季旻泽一天难道什么也不做就观察人往哪站去哪里吗？”
“他的表现却像个受过教育高等人类，星盗不会莫名其妙在他的照片上留下符号。”
谌蓝心想那当然：“这种人突然出现在贫民窟本来就很奇怪好吧。”
“拨他星号，协助调查，把他带过来看看。”
谌蓝这下冷静下来，心想偶像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他太激动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季先生和霍忱能有什么联系。让霍忱这么想抓人。
这人一个多月前到的贫民窟，后脚星盗就偷渡，贫民窟这种地方，是祂罗唯一会有星盗落脚的地方。
黑塔不会放走任何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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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先生，这边我们仍然有一些疑问，可以麻烦下午两点的时候您来一趟黑塔审查处07112吗？”
谌蓝公事公办般拨打季旻泽给他的联系方式，拷过来是不合规矩的，他们暂时没有证据，但问话还是可以的。
“可以。”
听到回应，谌蓝松了口气。
审查处是首都祂罗最高建筑点。
换句话说，是黑塔所掌管的最高势力，进去的嫌疑人没有张不开嘴的，威名远播。
季旻泽缓缓下了悬浮车，捂了捂塔顶的悬日，有些刺眼。
腕表上显示的是13：58，不算迟到，他心情勉强好起来。
在时间跳动到59时，季旻泽放下手，稳步走进黑塔，只是稍看一眼，便觉得这人有些恹恹的。
纷扰而肃穆的单调方块内，调职员脖颈挂着如出一辙的黑色员工证，季旻泽看见文员拿着报告掠过去，着黑衣稳步行进的是武职，干干净净，没有贫民窟里毫不掩饰的劣质信息素。这让他感到轻松了些。
长廊内紧闭的一定是审讯室，很眼熟，看着也很没品位。
如果一定要进去那里的话，他不想。
正中央的液屏播放的是联邦新闻联播，内里是他熟悉无比的画面，正是今早贫民窟来的那一伙人。
放大数十倍一样，他看得清清楚楚，季旻泽不动声色的挪开视线。
“先生，在这边。”
此时谌蓝抬手引他，季旻泽这才同他笑了笑，收回视线，走进黑言的办公室，里头空间大的静谧，黑白风简洁至极，没有审查处一以贯之的迅速作风。
彻彻底底关上门后，谌蓝挑眉看向戚言，表示他来，然后带上了门，为他沏了一壶茶，这是戚言喜欢的古地球产物，死贵。
“我们这的疑问就是，您和死者刘金生前的接触。”
“他生前与您争执过吧。”
戚言对他笑了笑，把疑问说成肯定，但没有使用审讯室里的那一套，换了看似可以轻松回答的方式。他拉开椅子，示意季旻泽可以坐下。
他多看了季旻泽几眼，戚言觉得他很眼熟。
季旻泽顺着坐下，听到这话，只怔了片刻，盯着戚言浅色的瞳孔，似乎是权衡完毕了：“抱歉，是我思虑不周了。”
“昨天我确实没见过刘金，因为我把他打了一顿。”
“可能下手有些重，今天你们来的突然，我忘了说。”
这个理由，戚言无话可说。
眼前的人似乎都不想编一个合理的解释给他们，可偏偏季旻泽又显得无比配合，一脸你们随便问我都说的态度，戚言也不好往下质问，只是眉间多了几分严肃。
戚言并不做回应，但明显疑虑未消，季旻泽也不在意，反而对他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联邦明确规定不可无故查看公民履历，我想戚先生应当也是没看过我的履历的。”
“我是一名退役的联邦军人。”
“具体退役时间，应当是星历3111年九月十五号，我是因伤退役，目前刚刚结束治疗三个月，履历上写得很清楚。”
“他要私闯民宅，已经是犯法了，所以我动手，这很合理。”季旻泽面色不变，丝毫没有隐瞒的慌乱感。
四年前退役。
戚言对季旻泽怀疑虽多，但“退役军人”四字出来便彻底消了，反之眼里多了敬意。
蓝星人生活水平质量极高，军队选拔条件极其苛刻，背景什么都要翻个底朝天，不可能放有问题的人进去。
何况履历这东西造不了假。他没必要撒谎。
再次看向季旻泽，戚言的目光里多了惋惜，还有一些，季旻泽暂时不能分别出来的怪异。
蓝星人能活到三百多岁，他手上的信息上季旻泽才堪堪三十二岁。
这个年纪退役的，只有受到当今医疗卫生水平不可治疗的伤才有可能。
“监控显示刘金死前二十分钟曾经在您家门口停留。”
戚言随即想起什么，又将压迫性的目光放在季旻泽身上，问题要一次性解决。
“是吗。”
季旻泽看着戚言的眸子，微微流转，后温温吞吞开口。
“大概是我没太注意吧。”
季旻泽长得很好看。
这是毋庸置疑的。
像是艺术品，而且他身上有一种戚言说不出的温润感，给人的迷惑性很强，戚言冷静了几次，但对他的好感还是在飙升。
但戚言一直是一个挑剔的人，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他从来不会有莫名其妙的好感，甚至于被牵着鼻子走。
不对劲。
……
“出来。”
有人一脚踹开了门，似乎是对戚言这种做法不满。
“啧，一个骗子而已，这也能信的找不到头。”
“能力渐减。”戚言是霍忱在第一军校的学弟，曾经一起合作过几次考核。
戚言有些无奈，要不是没有充实的证据，他也不至于在办公室里盘问，在黑暗的审讯室里，不管是什么迷惑性的小动作，都会在黑暗里消失殆尽。
“那要不你来问，记得往财务赔门钱。”
戚言皱了皱眉，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是谁。
季旻泽被这光刺了刺，太亮了，他微微皱了皱眉，眼睛里多了责备，表达此刻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他们对视了一瞬。
“霍忱？”
季旻泽将这两个字无声重复一遍出来，觉得熟悉，但他没办法制止从潜意识里散发出的，对眼前这个高大且强壮男人的依赖性。
他的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季旻泽几乎是不可思议般感受到自己的嘴角上扬到一个高度。
并不是此前练过的假笑。
季旻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身体机能比早已疲惫不堪的大脑先一步反应。
他愣了片刻后，从记忆里找出了这个男朋友。醒来后医生告诉他，他丢失了几年的记忆，似乎是退休之后发生的。
这就是蓝星人对男友的情感吗？
稀奇事，不过现在他对霍忱而言应当算是一个前男友，还是一个对他们之间的相处记不太清楚的前男友。
唯一的印象是后来霍忱杳无音讯，彻彻底底消失了，以至于季旻泽想找回那些丢失的记忆都无从下手。
但季旻泽太了解自己了，他绝不会是一个随随便便找一个小男朋友的人。
他一直想知道缺失的那一部分记忆是什么。
季旻泽总是喜欢一些刺激的东西，霍忱身上有什么，他会很好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