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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频率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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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quency Overlap / 频率重合
多个航班在同一电台频率上建立通信联系的现象。要求飞行员严格执行通话规范，避免频道干扰或误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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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至南是在休假期间来到慕尼黑的。
没有特定行程，只是把这座城市当作一个不太起眼的“朝圣地”来拜访——毕竟，这里是他在频率中听到的那个声音所工作的地方。
他甚至绕到了当地空管大楼附近晃了一圈，然后在邻近的咖啡馆坐下，仿佛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找个落脚点，也算是对这段无由波澜的情感做个交代。
直到那道他曾反复在耳机中听见的嗓音，在左前方收银台响起，声音不大，略带疲惫——
“你好，一杯美式，谢谢。”
啊，原来离开管控场景的他，说起生活化语句时，声音是这样的。
仍旧简洁，无多余字眼。
林至南下意识抬头，对方似乎也恰好向这边扫了一眼。两人视线短暂交汇又错开，如同在街角不经意碰面的路人，平常却又让人难以忽视。
林没想到，对方竟是亚裔面孔。
在这个欧洲本地空管员居多的行业中，除了飞行员，他从未遇到过外籍的空管人员。所以在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这道声音背后的模样时，竟从未设想过对方是东方面孔。
也许是看到林和自己长相相近，对方还下意识露出了一个南德人特有的礼貌微笑。短暂而得体，不留痕迹。
他穿着应季的防风夹克和略修身的牛仔裤，身形修长，眉目舒展。林至南猜他大概 185 cm，在欧洲只能算普通，但站在人群里，仍有一种独特的安静质感。
这一刻，频道中的声音终于具体化为一个人。他可以在下一次通话中想象：耳机另一头，是怎样的神情与姿态。
林至南忽然觉得，这一趟，就算没别的收获，似乎已经足够。
只是他没想到，偶遇来得比想象中更早。
……
那天晚上，他在当地一家中餐馆落了座。餐馆很快客满，服务员征求他意见是否愿意拼桌。
他点头答应——然后，对面坐下的，竟是自己白天一直在等待的人。
然后他就听到对面落座的人，用中文和服务生说“谢谢”！
原来是同胞！
“……你好，”林至南定了定神，主动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你好。”对方微微一笑，仍是得体而克制。对方显然没认出来对面的客人今早和自己有一面之缘。
毕竟只是陌生人拼桌，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各自翻看着菜单，安静地点了餐。
等待上菜的时候，林至南表面上平静地滑动着手机屏幕，指尖却微微有些发紧，心底如同翻滚的沸水，几乎要溢出锅沿。他斟酌了一下，决定打破这份沉默。
“你好，”林至南再次开口，语气自然了一些，“今天早上，在空管大楼附近的咖啡馆，我们似乎见过一面。”
对方微微一怔，似乎在努力回忆，但显然没想起来：“不好意思，可能当时比较匆忙。”
“没关系，”林至南笑了笑，主动介绍自己，“我叫林至南，是 Luftline 的飞行员，常驻法兰克福，今天过来慕尼黑看看……见个朋友。”他略微撒了个小谎，为自己的出现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你好，林先生，我叫沈川。”对方也礼貌地回应，声音依旧沉稳。
“沈先生是……？”林至南继续社会人问道。
沈川解释道：“我在慕尼黑区调中心工作，是一名空中交通管制员。”
林至南心中一动，果然是他！他故作惊讶地扬了扬眉：“哇，真是巧合。我之前飞过几次慕尼黑，应该在频率里听到过你的声音。印象很深刻。”
沈川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语气平静地说道：“谢谢。这是我的工作。”
林至南接着问道：“我一直以为这边的空管员都是本地人，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中国的同行。”
沈川解释道：“我中学时候跟父母移民来了德国，入了德国国籍。之后读书包括空管的职业培训也是在德国完成的，所以……”
“原来是这样。”林至南点了点头，心中释然。他接着也简单介绍了自己的经历：“我是在国内读的本科，然后在英国学飞，之后就加入了 Luftline。”
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职位，但沈川大致猜测了对方年纪再略一推算，以他的年龄和在 Luftline 这样的大公司执飞的经验，很可能已经是机长了。一个拥有华人背景的飞行员，能在欧洲本土航司发展至此，是令人钦佩的。
两人点的餐陆续上来，餐桌上又恢复了安静，只剩碗筷声和锅气翻腾的噼啪作响。
……
饭后结账时，林至南刷卡失败。
手机短信疯狂跳出：账户有异常消费。
“……被盗刷了。”他皱眉，“不好意思，我——。”
翻钱包发现习惯手机支付后钱包里只剩几个硬币。
最后还是沈川掏出卡刷了两人的账单。
两人走除餐馆，沈川很自然的退开一步，淡声道：“你先处理一下，要我留下帮忙也可以。”
林至南走到僻静的角落，和银行打电话紧急冻结了账户，但此刻却意识到：今晚订的酒店，是用那张卡预授权的，还没付押金和房费。他低头沉思几秒，才略显犹豫地开口：
“我不是想借钱，但是……今晚我可能没地方住。”
这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疑。
沈川低头思索片刻，说：“旁边有 ATM。你大概这几天花销多少，我先取给你。你回头还我就行。”
林笑了：“你就这么信我？”
“业内系统查得到你的资质和执飞记录。”沈川带着淡淡的笑回答，“真要跑路，我也能找到你。”
沈川取了 500 欧，有零有整，递给沈川。
“谢谢，真是救急。留个联系方式吧，我回去之后就给你转钱。”出门靠朋友，沈川借钱心不慌，还提议去喝一杯，“要不要续个摊？我请。”
果然借钱的人是大爷——沈川想到，笑着摇头：“抱歉。” 心里是想，对方不过是刚认识了一小时的半个同行，他不知道和他去喝一杯意义在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