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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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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即将结束，陈时也准备回A市，本来想捎上周岩一起，问了才知道周岩早三天前就已经回了学校。陈时有些失落却也没办法，只好独自开车回了A市。
之后半个月时间里，陈时为了适应新岗位，周岩进入毕业学期，两人都各自忙起来，聊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经常是过了好几个小时才回对方的消息。
连着加了两周班后，陈时终于请到了周天的假，他没有提前和周岩打招呼，上午起床后收拾了一下，就直奔A大去。
然而到了实验室，陈时忐忑敲开门往里面探身看了一圈，却没见周岩的身影，只有一个熟识的杨天见了他，和他打了招呼后走到门口，问他是不是找陈宇。
陈时尴尬笑了下，摇头说：“不是，我找周岩，有点事问他。”
杨天“哦”了一声，只当是工作上的东西，没多想，说道：“我帮你问问。”
于是转身叫来一个小学弟，问：“周岩师兄呢，今天怎么没来？”
“昨天他已经把改好的数据提前给我了，说今天有事来不了，好像是要帮谁搬东西？”
陈时听了也好奇问：“谁？”
“具体我不清楚。”小师弟突然贼咪咪地朝身后看了一眼，回头小声道，“不过有人说周岩师兄谈恋爱了，而且现在两人已经同居了。说不定就是帮女朋友搬的。”
谁都没想到小师弟会突然一语惊人，突如其来的过大信息量让陈时顿时怔愣在原地，忘记管控表情。
杨天见状连忙喝止道：“别乱说，你都不知道传什么！”
小师弟讪讪一笑：“听说的，我也不知道，不过确实是帮人搬东西去了。你可以直接问问周岩师兄啊。”
杨天点头，打发小师弟回去，转头掏出手机，问陈时有没有周岩的联系方式——他并不了解陈时和周岩的关系有多近。
陈时拒绝了，说自己有。想了想和杨天要了周岩租房的地址，道谢后离开，剩下一脸狐疑的杨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十几分钟后，陈时在小区门口外停好车，按着地址进去找到周岩租房的楼下，这里离A大并不远，不开车的话可以从小南门走，过两条马路就到了，方便得很。
但陈时却没有直接上去，而是拿出手机给周岩打了个电话，听筒里的“滴滴”声没响起几秒钟，就被接起来。
“有事？”
熟悉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陈时已经习惯周岩的单刀直入的风格，稳住心神回了一句“没什么，就是打电话问问。今天不是......”
然而陈时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对方那边另一个熟悉的女声在叫周岩名字。这边陈时问还没出口，周岩就打断了他：“你等下。”
说罢，手机里一片寂静，只剩下这头的陈时握着手机，心里一阵一阵发紧。
好一会儿后，对面再次有了声音：“你继续说吧。”
背景声变得安静起来，周岩似乎换了个地方。
“你在哪儿？”陈时问。
“出租房里。”
陈时喉头哽了一下，才又开口：“刚才那是吴新月？”
周岩“嗯”了一声，以表回应。
陈时的心骤然缩紧，压着情绪问：“这次又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周岩的尾音夹带着背景里两声轻灵的笑一闪而过，陈时没回答，话在嘴边滚了两转，突然也无声地笑了。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什么意思？”周岩反问，顿了下又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帮个忙。”
“我知道，帮女朋友搬东西嘛。”陈时笑着说，脸色却无比难看。
周岩皱眉道：“你乱说什么？”
“和我没关系，这话是别人说的。”
周岩心领神会，问道：“你去学校了？”
陈时没回答，也没否认。
周岩嗤笑：“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我不信，我相信自己看到的，我相信你，但你解释了吗？”
“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帮个忙。”周岩的语气里明显多了一丝不耐烦。
“什么忙？”
“吴新月怀孕了，赵立那边知道后停了她的卡。”周岩语气平淡，“我借她个地方暂住而已。”
听到这话，陈时瞬间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语气僵硬地开口：“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只是帮个忙，相当于还以前的人情。”周岩说。
“什么人情？”陈时眉头紧锁，仍然理解不了，“她到底帮过你多少忙，需要你不停地还她人情？还是说。。。”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突然被周岩打断。
“是什么？”
陈时的话头戛然而止，恢复了一点理智，他知道这时候要再翻出周岩和吴新月谈过恋爱的旧账，无异于火上浇油，更显得他无理取闹。
可是这道坎又实实在在摆在两人之间，他做不到不在意，怎么努力也过不去。
“我真的不明白，周岩。”陈时的声音低下来，挤出一声干瘪的笑，“我刚去学校找你，他们说你谈恋爱了，今天在帮女朋友搬东西。”
听筒那边静默两秒，周岩才开口回答：“你相信吗？”
陈时下意识摇头，而后才反应过来周岩看不见，开口道：“不信。可是我没办法不在意。”
“以后再听见这种话，没必要在意，直接问我就行。”周岩说。
“嗯。”
接着一阵沉默，两头无话，时间都像静止了一般。周岩拿下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显示“通话中”。
不多时，一声不明显的轻柔叹息钻进了陈时的耳朵，接着就听见周岩的问话：“你现在在哪儿？”
陈时刚想开口，却突然赧然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周岩却仿佛能直接透过通话洞穿他的心思，再次试探道：“你来找我了？”
说着便上前两步走到阳台窗边，目光远眺楼下，刚要搜寻，又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除了房东和吴新月，自己租房的具体位置还没人知道。
“滴——”一声长音传来，电话突然被挂断，第一次，陈时连招呼也没和周岩打。
周岩盯着黑屏的手机，脸色变换几次后，瞬间变冷，而后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揣进兜里，转身进屋。
电视机打开播放着一部情景喜剧，吴新月正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拿着手机打字，不知道是不是在给谁发消息。周岩从她面前越过，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还以为你会为了他让我走呢。”
周岩闻言停住脚步，转身打量起她。
孩子的月份不大，光从身材上完全看不出异常情况，只是脸十分削瘦，因为无妆还有些惨白的样子，神色间残留着受孕吐折腾之后的痕迹，但一周多前找上自己的那副颓然已经没有了。
吴心月被周岩看得不自在起来，孤疑地问：“怎么了？”她以为是自己的玩笑话让周岩不舒服了。
“你要之前也这么有自知之明，也不至于人际关系差到要找我帮忙。”
“那不好意思，我给你添麻烦了。”吴新月丝毫不在意周岩的揶揄，还是一副把握十足的样子，“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不会为了新欢就对旧爱见死不救的，对吧？”
周岩皱眉，还没开口回答，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他摸出来看，却只是两条群组消息。
吴新月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看着他手指划拉着消息，眉头逐渐放松，自己脸上的笑也慢慢淡下去，捉弄的心被狐疑取代，她看着看着，忽然忍不住开口。
“你不会真对他上心了吧？”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周岩抬头反问她。
但吴新月直接忽略了他的问话，继续提出自己的疑惑：“但要是真的，怎么刚才不好好和人解释一下？态度还那么傲。”
周岩没回答，和她对视两秒，出口还是那句话：“所以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啊，这关系到我在这儿住多久，”吴新月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我还是有底线的。”
这话太新奇周岩都不想接话，一点也不符合吴新月一贯的作风。
“怎么？我说的有问题？”
周岩摇头：“我已经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你放心住着就行。”
吴心月眉毛乖巧一挑：“你不怕我到时候反悔，想一直住下去吗？”
“随你的便。”周岩语气毫不在意。
吴新月认真看着他，片刻后忽然笑道：“开玩笑的。”
周岩一个眼色代替回答，接着也不再和吴新月废话，转身朝书房走去。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陈时还在开车前往公司的路上。
其实他根本没想过要和周岩堵气，甚至他自己也是在按下挂断键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第一时间他就有些后悔和慌乱，可心里的憋闷让他没办法接着就回拨过去，甚至心里还抱着期望，或许没一会儿周岩就会给他打回来。
然而手机从头至尾就没有动静。
陈时回到车上又等了几分钟，等终于确认周岩的身影不会从后视镜里出现后，才泄气驱车离开。
二十多分钟后，当看见陈时忽然出现在办公室站在自己身后的时候，本来忙得焦头烂额的王飞都都惊呆了，不禁抬头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有急事好不容易请下来的假吗？”
“出了点小插曲，已经没事了。”陈时扯了个借口，转移话题，“你继续忙你的吧，我昨天交接给你的东西就不用管了，我自己弄就行。”
王飞答应下来，两人又交流了工作上的问题，陈时便转身回了办公室开始忙碌。这一忙就忙到天黑，陈时连外面加班的人什么时候走光的都不知道，等他反应过来看时间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简单收拾好东西后，陈时也关了电脑走出了公司。
开车的途中，陈时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上午赌气挂掉周岩电话后，周岩给他发了消息，一条问他在哪儿，一条问他是不打算再回他消息了吗。收到的时候是上班时间，陈时开了免打扰，后来看见了，但心里的气还堵着，他也不想回。
陈时犹豫要不要再去学校找周岩，但又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最后还是放不下面子，直接回了公寓。电梯到达17层，门开后陈时走出去，抬头一瞬间却和站在自己公寓门口的周岩赫然对视上，陈时顿时慌了神，惊讶一丝不落地被周岩尽收眼底。
周岩淡淡笑了下，开口道：“怎么，不认识了吗？”
“没有。”陈时语气生硬。
“那怎么不过来？”
陈时一顿，调整了情绪，强装镇定走过去，开始按密码解门锁。
周岩在旁边静静看着，突然出声：“你还没告诉我你公寓的密码呢。”
“咔”一声提示音响起，门被打开，陈时板着脸道：“你不用知道。”
周岩没再说话，气氛回到冰点，陈时顿时有些后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话出口之后他也不好受，那股气闷又涌上心头，他还没有忘记上午的事。
屋里的灯光亮起，两人都进了玄关。陈时先换好了鞋，起身准备往屋里面走，突然“啪”的一声，眼前一片黑。他第一反应是停电，或者是跳闸了，可是窗外对面楼的灯却仍然亮着。陈时皱眉，刚想用手去试探开关，就被周岩拉住胳膊往后一带，他转了个身，正好被对方从正面抱住。
“别开灯。”周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靠的很近，气息吐在陈时的脖颈间慢慢缠绕，酥麻的感觉让陈时不由地挣扎起来，但周岩却根本不多给他机会，他感觉到腰间锢住自己的那只手陡然加大了力度，自己的脖颈被另一只手扶着不由地向上抬着，接着唇边就是熟悉的温度，柔软而缱绻，一点点吞噬掉陈时的反抗，然后转守为攻，占尽先机。
半晌，两人分开时都气喘吁吁，周岩伸手按下开关，屋内重新亮起来。
“还在生气吗？”
陈时有些别扭，眼神移开，却不肯开口，转身朝客厅走去。周岩从善如流，并不步步紧逼，只是跟在后面进屋，等对方回头坐在沙发上，再次面对自己时，才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盒子来，递给陈时。
“生日快乐，送你的礼物。”
陈时愣愣伸手接过去，说道：“可是我生日还没到啊。”
“我知道，但下周三我还在出差，所以提前送你了。”周岩解释道。
但陈时还是好奇：“我没和你说过什么时候过生日啊，你怎么知道？”
“你猜？”
陈时思索片刻，试探道：“陈宇说的？”
周岩点头，解释道：“上次他在实验室打电话，似乎是你家里要为你准备什么，然后听他提了一嘴。”
“这样。”陈时点头，又好奇起来，“那他有说具体什么的吗？”
周岩顿了下，才回答：“只说你家里要给你买礼物，可能是让他保密，再代转给你。”
陈时了然，这样的方式他们之前也用过，于是注意力又回到了手里的盒子上。
盒子只比巴掌大一些，四四方方的，拿着挺轻，陈时晃了下，听不出什么来。
“里面是什么？”陈时问。
周岩没直接回答，只说：“打开看看。”
盒子被陈时三下五除二拆开，露出里面原始的磁吸盒来，陈时打开，一条精美的表带正躺在中央，和上次吴新月送的那条同系列不同色。
陈时惊喜中又带着讶异，他拿出来抬头看周岩，问：“怎么买了这个？”
“之前吴新月送的那条你一直没带，但手腕上现在用的又一直还是这个系列的，我想你还是喜欢，就买了送你。”
“太贵重了。”陈时开心笑起来，诚心诚意道，“谢谢。”
他前不久才去过店里做过手表保养，还记得这条表带的价格，虽然对他来说，来说不算贵，但买一条也要他现在一个月工资，更别说对于还在上学的周岩，买一条华而不实的表带是一笔多么奢侈的消费。
“你喜欢就好。要不换上试试？”周岩提议。
陈时开心一笑，当即脱下手表换上，然后举起手问周岩：“好看吗？”
周岩点头，又见他接着拿出手机，对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拍了张照片，然后保存下来，发了朋友圈。
“这么开心吗？”周岩问。
“因为是你送我的，我当然开心。”
陈时笑着，摸了摸手上的表带，仔细左右打量，又忽然想起什么来，抬头看向周岩。
“我还没送过你什么呢。”
听到这话，周岩淡淡一笑：“我生日又没到。再说到时候也不用送我，我送你礼物也不是为了让你回礼。”
陈时抿了下嘴道：“那也不好。”
“我们之间也需要分这么清吗？”周岩盯着陈时的眼睛问。
“不是这个意思，”陈时眼神闪烁，有些脸热，“再说你也要毕业了，是一个新的开始。”
周岩听完，一时间没接话，手指间却忽然有些发痒，下意识去摸兜里的烟盒，刚有动作又停下，转而摸出手机。
“十点三十四，我得回去了。”他扫了眼时间说。
陈时一愣，周岩说要回去，他以为是回那间出租屋，接着就不由自主想到吴新月，他的脸色开始有些僵。
周岩似乎洞察了他的心思，跟着就解释道：“我回宿舍住，明天跟着导师出差。”
“哦。”陈时语气毫不在意的样子，不知道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那你们是上午还是下午出发？”
“一点的车，提前一个小时从学校走吧。”
“那今晚能不能就住这？反正明天早上回去也来得及。”陈时说道。
周岩看着他，那点难为情的固执恳求，还有婉转的暧昧在眼波里不言而喻。他点了头，答应下来。
周岩第二天走得很早，陈时七点多醒来的时候，被窝里另一边只剩下一点点残存的温度，他翻滚过去，缩成团裹进周岩的气息里，鼻子用力吸食着每一丝熟稔，直到完全被自己的温度代替。
闹钟响起，陈时恋恋不舍地伸出手按掉，然后坐起身来，昨晚的放浪痕迹还随地可见，他从架子上扯过一间睡衣披在身上，走进浴室快速冲了个澡，出来后简单收拾了下，便去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