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初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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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放学铃响，程淮一把抓住林渝的手腕："周末来我家练琴吧？我妈去上海开会了。"
林渝正在收拾书包的手指顿了一下："就我们两个？"
"嗯。"程淮的耳尖微微泛红，声音压得很低，"我家有施坦威...比学校的钢琴好多了。"
林渝看着程淮紧张得不停眨动的睫毛，点了点头："好。"
程淮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点亮的星星："真的？那...明天早上九点，我在校门口等你？"
"嗯。"
周六清晨，林渝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到达校门口。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头发还带着微微的湿气。五月的阳光已经有些灼热，他站在树荫下，看着远处跑来的身影。
程淮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他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对不起！我迟到了吗？"
"没有。"林渝看了看手表，"提前十分钟。"
程淮咧嘴笑了，露出那颗标志性的小虎牙："我怕你等急了会走掉。"他自然地拉起林渝的手，"我家不远，走路十五分钟。"
林渝任由程淮牵着自己，感受着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微微的湿意。程淮的手比他小一些，手指修长柔软，指腹上有长期练琴留下的薄茧。
穿过两个街区，他们来到一片高档住宅区。程淮家是一栋独立的现代风格别墅，灰白色的外墙，大片的落地窗，门前种着修剪整齐的灌木。
"进来吧。"程淮输入密码打开门锁，"不用换鞋。"
林渝踏入玄关，立刻感受到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室内装修极简而冷峻，黑白灰的主色调，家具线条锋利，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的现代画作。唯一有生活气息的是角落里的三角钢琴，琴盖上随意放着几本乐谱。
"你家很..."林渝寻找着合适的词，"整洁。"
程淮苦笑了一下："我妈喜欢这样。她说杂乱会影响我的专注力。"他带林渝穿过客厅，"我房间在二楼。"
楼梯墙上挂满了程淮参加各种比赛的照片和获奖证书。林渝注意到，照片中的程淮总是穿着正式的礼服，面带标准微笑，但眼睛里缺少光彩。
"这些都是你？"林渝停下脚步。
程淮头也不回："嗯。从六岁开始，每年至少三场比赛。"他的声音平淡，"我妈说这是成长的见证，我觉得像监狱的监控记录。"
二楼走廊尽头是程淮的卧室。推开门，林渝终于看到了一丝属于少年的气息——床上堆着几个卡通抱枕，书桌上散落着几本漫画书，墙上贴着几张电影海报。与楼下相比，这里至少像个活人住的地方。
"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程淮夸张地鞠了一躬，"家里唯一我妈不怎么管的地方。"
林渝走到书桌前，注意到上面摆着一个小相框。照片里年幼的程淮和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男人站在游乐园里，两人手里都拿着冰淇淋，笑得灿烂。
"我爸。"程淮的声音软了下来，"他五年前去世了。车祸。"
林渝轻轻放下相框："抱歉。"
"他是唯一支持我弹琴只是因为'喜欢'的人。"程淮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我妈总说，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对我失望...因为我浪费了那么多机会。"
林渝走到程淮面前，犹豫了一下，然后抬手揉了揉他蓬松的卷发："她在说谎。"
程淮愣住了，抬头看着林渝。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林渝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程淮突然抓住林渝的手腕，把他拉向自己："林渝..."
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呼吸交错。林渝能闻到程淮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能看到他浅棕色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就在他们的嘴唇即将相触时，楼下突然传来门铃声。
程淮猛地跳起来："谁啊？我妈说这周末不回来的..."
他匆匆跑下楼，林渝跟在后面。程淮通过门禁屏幕看了一眼，松了口气："是快递。"他打开门，签收了一个小包裹。
"周老师寄来的。"程淮拆开包裹，里面是一张CD和一张便签，"他说这是不同钢琴家演奏的《月光》版本，让我参考学习。"
林渝拿起CD看了看："他很看重你。"
程淮把CD放进播放器："我们下去练琴吧。我妈虽然不在，但要是邻居投诉说我没练琴，她肯定会知道。"
两人来到一楼的钢琴前。程淮掀开琴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黑白键："施坦威D-274，我妈送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他的语气复杂，"花了她半年的工资。"
林渝坐在程淮身边，看着他开始弹奏《月光》。在专业钢琴上，程淮的演奏比在学校时更加细腻动人。音符像流水般倾泻而出，时而轻柔如耳语，时而激昂如呼唤。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林渝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很美。"
程淮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我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很美。"林渝重复道，这次更加坚定。
程淮的脸红了，他移开视线："你要不要试试？我教你简单的。"
不等林渝回答，程淮就拉过他的右手放在琴键上："这是中央C，往右是D、E、F..."他耐心地引导林渝的手指按下一个个音符，"对，就是这样。"
林渝的手被程淮温暖的手掌包裹着，笨拙地按下几个键。他们的肩膀紧贴在一起，程淮的呼吸轻轻拂过林渝的耳畔。
"看，你在弹《小星星》了。"程淮笑着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你有天赋呢。"
林渝哼了一声："谎话精。"
"真的！"程淮抗议道，"至少比我第一次弹琴强多了。我当时把老师气得差点辞职。"
他们就这样在钢琴前消磨了一上午，程淮教林渝简单的旋律，林渝则安静地听程淮演奏各种曲子。当程淮弹到一首欢快的爵士乐时，他甚至站起来拉着林渝跳了几步舞，两人笨拙地转着圈，笑得像两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中午，程淮翻出冰箱里的食材，做了简单的三明治。林渝注意到冰箱里几乎全是速食和半成品。
"你妈不做饭？"林渝问。
程淮摇头："她太忙了。平时要么叫外卖，要么阿姨来做。"他把三明治递给林渝，"我手艺一般，将就吃吧。"
下午，他们回到楼上程淮的房间。程淮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相册："给你看看真正的我。"
相册里是程淮小时候的照片——在游乐园里大笑的程淮，脸上沾满蛋糕奶油的程淮，穿着夸张戏服表演的程淮...与楼梯上那些比赛照片判若两人。
"我爸拍的。"程淮轻声说，"我妈不知道我有这本相册。"
林渝一页页翻过，仿佛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程淮。当他翻到一张程淮穿着超人披风站在沙发上的照片时，忍不住嘴角上扬。
"笑什么！"程淮扑过来抢相册，"不许看这张！"
林渝举高相册，程淮整个人扑在他身上。两人倒在床上，相册掉在一旁。程淮趴在林渝胸口，两人四目相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林渝..."程淮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可以...吻你吗？"
林渝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抬头吻了上去。这个吻生涩而试探，两人的牙齿不小心磕在一起，但谁都没有退缩。程淮的手紧紧抓住林渝的T恤下摆，而林渝则抚上了程淮的后颈，指尖陷入他柔软的卷发中。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程淮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我...我从来没..."
"我也是。"林渝承认道，声音比平时低沉。
程淮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那...我们继续？"
林渝的回答是又一个吻。这次程淮更加大胆，他轻轻舔过林渝的下唇，在林渝张开嘴的瞬间探入舌尖。两人笨拙地探索着对方的唇舌，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房间都能听见。
窗外，夕阳西沉，将房间染成温暖的橘红色。程淮的手悄悄滑入林渝的T恤下摆，触碰他腰间的皮肤。林渝微微一颤，但没有阻止。
"可以吗？"程淮小声问，眼睛里满是渴望和不确定。
林渝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翻身将程淮压在身下，小心地解开他衬衫的纽扣。程淮的皮肤在夕阳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你真美。"林渝低声道，自己都不认识这个会说出这种话的自己。
程淮害羞地别过脸："别、别说了..."
林渝俯身亲吻程淮的锁骨，听到他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大胆，也越来越协调，仿佛他们的身体早就知道该如何契合彼此。
当最后一步来临时，程淮紧张得手指都在发抖："我...我不太知道怎么做..."
"我也是。"林渝从床头柜摸出一个小瓶子，"但这个...你准备了？"
程淮的脸更红了："上周...买的。以防万一..."
林渝挑眉："自信过头。"
"才不是！"程淮抗议道，"只是...幻想过..."
他们的第一次笨拙而短暂，充满试探性的触碰和羞涩的停顿。程淮的指甲在林渝背上留下浅浅的红痕，而林渝则小心地控制着自己不要压到程淮。当高潮来临时，程淮咬住林渝的肩膀不让自己叫出声，而林渝则在他耳边低喃着他的名字。
事后，他们躺在凌乱的床上，程淮蜷缩在林渝怀里，头靠在他胸前。夕阳已经完全消失，房间里只剩下窗外路灯的微弱光芒。
"疼吗？"林渝轻声问，手指梳理着程淮汗湿的卷发。
程淮摇摇头："还...好。"他抬头看着林渝，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林渝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两人静静地躺着，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慢慢恢复正常。
"林渝..."程淮突然开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喜欢你。"
林渝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收紧手臂将程淮搂得更紧："...嗯。"
"就这样？'嗯'？"程淮假装生气地戳了戳林渝的胸口，"我都表白了诶！"
林渝抓住他作乱的手指："我知道。"
"那你呢？"程淮不依不饶，"你喜欢我吗？"
林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翻身将程淮压在身下，用一个深吻代替了回答。当他们再次分开时，程淮气喘吁吁，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这算'喜欢'吗？"程淮调皮地问。
林渝捏了捏他的腰："睡觉。"
程淮笑着钻进林渝怀里："好吧，我接受你的'嗯'。不过总有一天，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夜深了，两人相拥而眠。林渝听着程淮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怀中人温暖的体温，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保护欲。他轻轻吻了吻程淮的发顶，闭上眼睛。
凌晨三点，程淮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来自"妈妈"的短信：
「会议提前结束，明天中午到家。记得练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