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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逆向风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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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剪辑室里，五块显示器同时闪烁着不同画面。晏清野的咖啡杯在桌上留下七个环形水渍，他的手指在三个键盘间来回切换，活像只抽筋的蜘蛛。
"这段要保留。"江浸月指着屏幕上林望舒弹钢琴的侧影，"把'肌腱炎'三个字放大，加个血红特效。"
楚临渊嚼着口香糖吹了个泡泡："要不要配上《命运交响曲》当BGM？"
"太老套。"林望舒头也不抬地修改着字幕文案，"用我改编的八比特版本。"
沈听澜默默递过来一沓刚打印的资料——维也纳音乐学院当年开除楚临渊的正式文件扫描件，上面清楚写着"在学院百年庆典上用电贝斯演奏《蓝色多瑙河》并引发管弦系学生斗殴"。
"完美。"江浸月咧嘴一笑，"这段配上你被保安拖出去的监控录像。"
晏清野突然从显示器后探出头："刚、刚才裴照野连打了十七个电话..."
"拉黑。"四人异口同声。
墙上的时钟指向四点十七分时，林望舒的手机突然亮起。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医疗报告已泄露。黑曜石买了热搜位，明早八点。」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江浸月一把抓过手机回拨，却提示空号。
"不可能！"晏清野疯狂敲击键盘，"我明明加固了所有..."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屏幕上弹出一则娱乐新闻快讯：《惊爆！Moonlit Riot键盘手林望舒手部永久性损伤，乐队面临解散？》
报道里赫然附着林望舒完整的医疗记录，包括"尺神经损伤三级"和"预计功能丧失时间表"。
楚临渊一拳砸在桌上："裴照野这个..."
"不是他。"林望舒异常冷静，"时间不对。如果是他放的，应该按原计划等到音乐节前一周。"
江浸月突然想起什么："严明昨天是不是问过你父亲的事？"
一道闪电划过所有人的眼睛。晏清野已经调出严明的社交媒体记录——就在三小时前，他点赞了一条关于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的旧闻。
"操他妈的学院派。"江浸月抓起外套，"改计划，现在就发。"
"素材还没剪辑完..."晏清野弱弱地说。
"直接直播。"江浸月已经架起手机，"全员素颜，穿睡衣更好。题目就叫《关于我们乐队那些破事儿的深夜坦白局》。"
林望舒挑了挑眉："你确定？"
"你不是最擅长临场发挥吗，学霸？"江浸月打开前置摄像头，红发乱得像团火焰，"来，给大家看看你的手。"
凌晨四点五十九分，Moonlit Riot的官方账号突然开启直播。画面里五个头发蓬乱的年轻人挤在沙发上，背景是堆满泡面盒的剪辑室。江浸月开门见山：
"听说我们快解散了？放屁！"
他一把抓过林望舒的左手举到镜头前："看见没？这疤是他妈的光荣勋章！"林望舒试图抽回手，却被江浸月十指相扣按住，"十七岁那年，有人想用碎玻璃阻止他弹琴——猜怎么着？他带着血弹完了全场！"
楚临渊适时插入："老子被维也纳开除是因为他们不懂什么叫音乐革新！"他调出当年的视频，电贝斯版《蓝色多瑙河》顿时响彻直播间。
沈听澜默默举起一张泛黄的照片：七岁的他站在被泻药荼毒的钢琴老师旁边，比着剪刀手。
晏清野结结巴巴地坦白了自己伪造校长签名的事，弹幕顿时被"宅男崛起"刷屏。
直播进行到二十七分钟时，观看人数突破百万。林望舒突然起身离开画面，几秒钟后，直播里响起钢琴声——他用受伤的左手单弹《野蜂飞舞》，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镜头一转，江浸月不知何时蹲在了钢琴边，即兴唱起新填的词：
"他们说这双手废了/说这团火该灭了/可你瞧这月光多亮/足够烧毁所有谎言——"
清晨六点十三分，#MoonlitRiot直播#、#林望舒的手#、#五个失败者的逆袭#同时冲上热搜。裴照野的来电记录在晏清野手机上显示到第43通时，工作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穿着睡袍的裴照野站在门口，豹纹眼罩还推在额头上："你们他妈知不知道什么叫商业机密？！"
江浸月把手机转向他："现在知道了——就是用来打破的。"
裴照野看着直播数据，表情从暴怒逐渐变成诡异的兴奋："...这比原计划效果好十倍。"他猛地抓住林望舒的肩膀，"医疗报告谁泄露的？我要给他发奖金！"
林望舒冷冷拨开他的手："严明。为了讨好我父亲。"
"更好！"裴照野掏出平板电脑狂点，"现在故事线完整了——天才钢琴少年被保守派迫害，转投摇滚涅槃重生！"他突然抬头，"等等，你们原计划拍的纪录片..."
"已经上传了。"晏清野小声说，"B站、油管、推特同步..."
裴照野的表情像是同时被雷劈和中了彩票。他慢慢摘下豹纹眼罩："孩子们，我们可能要创造历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