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缚龙锁解 ...
-
——1.暗室血契——
拍卖行地下三层的温度骤降至零下。裴砚初的定制皮鞋踩在结霜的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泛着血丝的冰晶。他解开阿玛尼高定西装的第三颗纽扣，露出心口蔓延的暗红色锁链纹路——那些古老咒印正随着靠近金库核心而变得灼热，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笔在皮肤上重新描摹。
"你确定要在寅时取玉？"沈昭明的声音裹着终南山的风雪气。他道袍下摆沾着未干的血迹，铜钱剑穗上那半截青玉璜泛着幽光，"现在缚龙锁的压制力只剩三成。"
裴砚初没有回答。他抬手按在金库的虹膜识别器上，机械女声冰冷地报出异常数据："体温33.8℃，瞳孔收缩率异常。"防弹玻璃门滑开的瞬间，二十盏防爆灯同时炸裂，黑暗中有青铜锁链破空而来的声响。
保险柜中央，血玉扳指正在漆黑的天鹅绒上规律脉动。每跳一下，裴砚初左眼的赤金色就浓重一分。
"三百年前你替我挡剑。"他突然转身将沈昭明抵在钛合金保险柜上，西装布料与道袍摩擦出细碎火花，"现在该轮到我——"
话音戛然而止。七条锁链从阴影中暴起，瞬间缠住沈昭明的四肢。其中一条直接贯穿他锁骨下的烙印，带出大蓬血花。
---
——2.魂锁真相——
青铜罗盘在裴砚初口袋里发出蜂鸣。当他指尖触到血玉的刹那，整座金库突然倒悬。天花板浮现出寒潭底的景象——三百年前的沈昭明手持铜钱剑刺穿的，竟是缠绕在裴砚初魂魄上的血色锁链。
"咳..."沈昭明吐出的血在空中凝成符咒，那些穿透他身体的锁链开始泛出金光，"师兄...看...清楚..."
记忆碎片如暴雨倾泻：
少年沈昭明跪在雪地里剜出心头血
青铜锁链从伤口钻入时的痉挛
铜钱剑穗上那截玉璜里封着的半缕魂魄
裴砚初的獠牙刺穿下唇。他非但没松手，反而将血玉狠狠按进自己心口："不是要噬魂吗？"黑雾从七窍涌出，在他身后凝成与沈昭明十指相扣的影子，"连本带利拿去！"
---
——3.禁术对决——
沈怀瑾的冷笑从四面八方压来。金库墙壁渗出粘稠血珠，在空中凝成三百六十五枚透骨钉。当这位"师叔"从血幕中走出时，白发已化作猩红触须，手中法剑与云墟观镇派至宝一模一样。
"好个同生共死。"剑尖挑开沈昭明染血的衣领，"当年你碎魂施术时，可想到有今日？"
铜钱剑突然龙吟大作。沈昭明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剑穗上，玉璜竟与裴砚初心口的血玉产生共鸣。无数金色符文从两人伤口浮现，在空中拼出完整的缚龙契约：
「魂锁相生劫数同赴」
裴砚初突然笑了。他抓住贯穿胸口的锁链猛力一拽，沈昭明被这股力道带得跌进他怀里。血玉在相触的胸膛间发出裂帛之声，金光自咒印迸射而出！
---
——4.碎玉焚天——
沈怀瑾的尖叫震碎所有玻璃器皿。金光中浮现的缚龙锁虚影，锁芯处嵌着的正是被劈开的半块血玉。当剑穗玉璜归位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坍缩。
"原来..."裴砚初在灵力风暴中扣住沈昭明的后颈，"你一直带着我的半魂。"
沈昭明染血的唇角微扬。他指尖划过裴砚初眉心朱砂，三百年来第一次唤他本名："砚初，闭眼。"
地动山摇间，裴砚初看见：沈昭明道袍下的锁链烙印正在消散，自己心口的咒纹化作飞灰，沈怀瑾被契约之力撕成碎片。
当烟尘散尽，只剩地板上深深刻着的八荒缚龙阵。沈昭明安静地躺在阵眼，心口再没有起伏。他右手仍保持着结印姿势，左手与裴砚初的婚戒紧紧相扣。
裴砚初抱起逐渐冰冷的躯体，将额头贴上对方眉间。一滴血泪落在沈昭明眼睫上，化作小小的朱砂痣。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缚龙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