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双鹤凌霄 ...
-
——1. 魂归终南——
上海暴雨停歇的第七天，裴砚初站在云墟观的山门前。
青石阶上落满枯松针，三百年未变的石狮口中衔着的铜铃，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他西装革履，与这座千年道观的古朴格格不入，唯有心口残留的锁链灼痕，证明着他与这里的渊源。
身后，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渐渐远去，助理撑着黑伞欲言又止："裴总，董事会那边——"
"全部推掉。"
裴砚初抬手，腕间的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观内最深处的禁地——寒潭。
推开腐朽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气。
沈昭明躺在寒潭边的石台上，月白道袍被血浸透，锁骨下的烙印已经消散大半，露出森然白骨。铜钱剑断成三截散落身旁，剑穗上的玉璜黯淡无光。
裴砚初单膝跪地，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腕——没有脉搏。
"你骗我。"他声音沙哑，"缚龙锁解开的代价，是施术者魂飞魄散。"
寒潭水面突然泛起涟漪。
一滴血从裴砚初下颌坠落，砸在沈昭明眉心。霎时间，整个云墟观的铜铃无风自鸣，八十一盏长明灯齐齐爆出火光！
---
——2. 血月当空——
当夜子时，终南山巅乌云骤散，一轮血月悬于天际。
裴砚初立在寒潭中央，西装外套早已不知所踪，白衬衫被潭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他胸前浮现出完整的锁链咒印，与躺在岸边的沈昭明身上残存的烙印遥相呼应。
"裴总确定要这么做？"
阴影里走出个穿唐装的老者，手中捧着面战国铜镜——正是裴砚初办公室里那面。镜背的蟠螭纹此刻正泛着诡异红光，映出他赤金色的左眼。
"开价。"裴砚初没回头。
老者低笑："我要裴氏集团30%的股份，加上......"枯瘦的手指指向沈昭明，"他醒来后三年的自由。"
潭水突然沸腾。
裴砚初的冷笑混着水汽："你配？"
袖中滑出把匕首，他毫不犹豫划开掌心。鲜血滴入寒潭的刹那，岸边的沈昭明猛地弓起身子，咳出大口黑血！
---
——3. 禁术逆转——
铜镜悬浮到寒潭上空，镜面映出的却不是倒影，而是三百年前的场景：
- 少年沈昭明跪在雪地里，用铜钱剑剜出心头血
- 鲜血绘制的缚龙咒在地上形成锁链图腾
- 师尊被血玉侵蚀的狰狞面孔
"看清楚。"老者声音嘶哑，"逆转禁术需要什么。"
画面定格在沈昭明将半缕魂魄封入玉璜的瞬间。裴砚初瞳孔骤缩——那玉璜此刻正在他西装内袋发烫。
"以魂补魂，以命换命。"老者露出黄牙，"但裴总可知，血玉真正要的是......"
话未说完，裴砚初已纵身跃入寒潭！
潭水冰冷刺骨，无数锁链从深处缠上来。他在窒息中看见真相：寒潭底沉着具青铜棺，棺内躺着与沈昭明一模一样的人——那是被血玉吞噬的第一世魂魄。
"原来如此。"裴砚初在水中冷笑，"你要的不是双生魂......"
他掏出玉璜按在青铜棺上：
"是完整的轮回体。"
---
——4. 凌霄共赴——
血月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裴砚初被锁链拖出水面时，沈昭明正站在岸边，断剑指向老者："师叔，你输了。"
老者面容扭曲："不可能！缚龙锁明明——"
"锁的是因果，不是魂魄。"沈昭明咳着血微笑，"师兄当年......"
话未说完，裴砚初已从背后抱住他。两人胸前的咒印同时亮起，在血月下形成完整的太极图。
"闭嘴。"裴砚初咬住他耳垂，"回去再算账。"
青铜棺突然炸裂，血玉精魄哀嚎着被吸入铜镜。老者尖叫着想逃，却被地面突起的锁链贯穿——
竟是三百年前他亲手打造的缚龙锁！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寒潭恢复了平静。裴砚初打横抱起脱力的沈昭明，走向观外等候的直升机。
"裴总，"助理目瞪口呆地看着上司怀中的道士，"这位是......"
"夫人。"
沈昭明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指尖却悄悄勾住裴砚初的领带。青铜罗盘从口袋滑落，指针稳稳指向「吉」。
——（全文完）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双鹤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