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最幸运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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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扣」的直播间很大，林靳轩拿着话筒站在了舞台中间，正前方是直播实时大屏，不仅能看见公屏的评论，还能够看到各家粉丝送的礼物特效。
大屏旁边，有直播设备操作台，以及主持人，摄像师等，林靳轩开口：“我跳支舞吧。”
话音一落，音乐缓缓响起，手起手落，每一个动作都踩在节拍上，是最近刚学会的单人舞，还没来得及展示。
这样的展示一般只有1分钟不到，因为还需要剩下时间拉票。林靳轩伴随着音乐停止了动作，胸口轻轻地起伏，他顺手接过一旁递过来的话筒，稳了稳气息，刚要开口，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人，是沈牧城。
他微微一怔，对方冲他一笑，然后一旁的主持人，站了起来，似乎很恭敬地说着什么。
第一轮过麦称作门票，只有5000星光值，在林靳轩跳舞的时候，星光值已经累计到20万星光值，目前排在第六名。
过麦后，他将话筒递给下一个主播，一双冷白色且纤细的双手，礼貌地接过了话筒。
是「胭脂扣」的领舞——酒酒。
直播间虽然很大，但还不至于完全容纳几十个人不拥挤，所以过麦的主播，一般会在休息室或者练舞室，或者去就餐。
林靳轩回到休息室，沈牧城已经在那里了，平时人满为患的地方，此刻显得有点空旷。
“你不工作嘛？”林靳轩从饮料机里拿了两瓶水，递了一瓶给沈牧城。
“处理完了。”沈牧城顺手接过，拧开瓶盖递了回去，并示意他把另一瓶给他。
林靳轩愣了一下，还是完成了两瓶水的交接工作。
“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工作的。”沈牧城状似漫不经心地随意问着。
“半年左右了。”
半年？算下来，大学好像还没到毕业，应该是今年六月份毕业，沈牧城眸中闪动，“是大学实习吗？”
林靳轩拿着水的手颤抖了一下，水瓶倾斜，清澈的水，从指间流到了地面。他着急的将水放在桌上，从桌上抽了几张纸，擦拭着地面。
沉默，在这一刻成了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焦灼地充盈在休息室。
沈牧城看着蹲在地上试图通过这样回避话题的人，有些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拍了拍那粉色的头发，指尖插进发间，轻轻地摩挲着。
“别逃避，回答我。”指尖轻轻拢起，增加了一点向上的力量，让那颗想要深埋地底的脑袋抬了起来。
“牧城哥，”林靳轩被迫抬头，发间的手，还停留在他头上，沈牧城坐在椅子上，他却狼狈地蹲在地上，这样的姿势，让他有种臣服于对方的感觉。
沈牧城“嗯”了一声，手上收了力度，然后蹲了下去，“别让我疼。”
稍微平视，让林靳轩悬着的心，拥有了片刻的安宁。沈牧城的眼眸太深了，隐藏着危险的气息，这让他的心脏，有一种被擒住的感觉，无处可逃。
“我已经没念大学了。”他在这样的眸中，明知危险，却甘之若饴。
沈牧城的手从林靳轩的头上来回抚摸，最终顺着后脑勺滑至那修长的脖颈。
“能告诉我原因吗？”他耐心的询问，语气温柔到了极致。
林靳轩差点就沦陷，全盘托出，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他抱住了对方。
“我现在不想说，可以吗？”
沈牧城在他的脖颈上捏了捏，滑至脊背，安抚地上下抚摸着。
他当然可以继续逼问，但是他舍不得，此刻的林靳轩身子有些颤抖，似乎想起来某些不太好的回忆，一直喃喃着：“不说可以吗？可以的吧！”
“可以的。”沈牧城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更加温和，“只要你别离开我，什么时候想说了，我都在。”
“谢谢你，牧城哥。”林靳轩迷恋着沈牧城的温柔，迷恋着他的味道，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努力地汲取着他的温度。
他想，或许在某个合适的契机，他也渴望有一天，能和沈牧城坦诚相见，那个时候他能够耀眼地站在他面前，说出那句久违的话。
安静的休息室，逼仄的桌下，在无人知晓的地方，两颗早就跳动着相同频率的心脏，此刻在隐秘的拥抱下，喧嚣着，沸腾着。
走廊外隐隐约约从门缝里传来对话声，这小小的一隅两人依旧紧紧相拥着，谁也解释不了这样的拥抱带着怎样的情绪，但谁也没有放开这满怀的温度。
“苏助，他是不是在里边。”是一个女生在说话，声音有点熟悉。
苏婉背靠着休息室的门，既像随意站着，又像在把风，她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以缓解此时涌上的头痛。
“周小姐？”苏婉整理这措辞，“还是叫你酒酒？”
“酒酒。”
“好的，酒酒。既然他拒绝了之前的安排，现在也不接你的电话，那已经足够说明他的态度了。”
“可是，我们之前在M国，关系还不错，他也经常帮助我，我不相信他对我没有一点感情。”
“酒酒，感情也分很多种，也许只是同窗之情，再加上父辈的情分呢。”
“我……”酒酒有些难过，她朝休息室里稍微提升了音量，“沈牧城，我知道你在里边，在M国的时候，你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可是这么久了，也没见有人出现在你身边，我觉得我应该还有机会，我喜欢你，无关其他，只是我喜欢你……”
门外的对话断断续续，林靳轩能听到的实在有限制，即便如此，他有些短路的脑子，还是提取出来两个重点。
酒酒喜欢沈牧城，沈牧城有喜欢的人。
卡擦——
是什么裂开的声音，林靳轩推开了沈牧城，脸上的情绪很淡。
“好像有人找你。”
沈牧城微微蹙眉，事实上，门外的对话很小声，加上对方刻意压着说的，其实没太听清，但最后一段话，音量明显提高，几乎能能个大概。
他看着推开自己，站起来整理衣服的人，头开始有些疼，胸口被烦闷充盈。
“跟我走。”他攥着对方的手腕。
“我还要工作。”
“那就提前下班。”沈牧城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话有多霸道。
林靳轩抽回自己的手，“牧城哥，等我下班再说吧。”
沈牧城看着空空的手心，愣了愣，再握拳，“行，我等你下班。”话音刚落，就迈开腿，推门而出。
走廊里，少女的呼喊声，在安静的地方尤为刺耳。
“沈牧城，等等。”
“我有话跟你说。”
……
再次上场，已经只剩下12个人了，林靳轩第二次拿麦，之前在这个环节，还会礼貌的说两句，此刻脑海里浮现着刚刚的话，全然连装都装不下去了。
粉丝团的姐姐们，礼物接龙没有停，公屏的辱骂也没有停，但他什么也没看见。
直到下场，林靳轩被苏婉叫住。
“星河，你可以下班了？”
林靳轩“嗯”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苏婉姐，不是要等MVP结束了才能下班吗？”
苏婉：“是这样没错，刚刚你的粉丝沈MY送了100万价值的礼物，这个成绩，目前还从未有过，加上对方说，无论后边上多少，他都加票。”
苏婉顿了顿，“我请示了文总，他的意思是可以，看你状态也不太对，让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林靳轩微微颔首，道了谢，简单收拾了一番，就离开了公司。
还不到下班的时间，公司楼下很安静，林靳轩一走到门口，就看见了似乎早已经守候多时的沈牧城。
他一下子失神了，想到了什么，跑上前去，问：“你一直在看我直播？”
沈牧城“嗯”了一声，“有看。”
“你的ID是什么？”林靳轩有一瞬间怀疑，沈MY是他，因为太巧合了。
可对方却说，才开始看，报了个ID，林靳轩一点印象也没有，他舒了口气，还好不是。
“下班了？”沈牧城问。
“确实如此。”林靳轩尴尬地笑了笑，“总之下班了。”
林靳轩没有提刚刚的事，他也没提。
“吃饭吧。”沈牧城开口。
“好。”
临近下班，金乌西沉，天空染上了一层橙红色，林靳轩瓷白的脸庞在夕阳的映衬下，也染上了一层红晕。
沈牧城接过他的书包，自然地背上，“想吃什么。”
林靳轩摸了摸鼻尖，有些迷茫，“平时都是公司楼下随便吃，或者公司盒饭，最近公司的伙食变得很好，大家每天都在公司吃的，所以我也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沈牧城的眉心似乎舒展了，头痛仿佛也减轻了一些。
“能去你家吗？我记得你家离这里很近。”他是试探性地询问，又为这句话找到合理的解释，“很久没吃过家常菜了。”
林靳轩有些无措，不明白为什么一下子要去家里，但看听到对方后边的话，心上蔓延了说不出口的心疼。
“家里没什么吃的。”林靳轩试图说些什么让对方打消这个想法。
“有锅，有碗筷吗？”
“厨房用具都齐全，”林靳轩回想了一下，“但是都没用过。”
沈牧城笑了笑，往前走，“走吧，我们去买菜。”
自从在这边工作，租房以来，这还是林靳轩第一次逛这边的超市。超市很大，分区很多，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
沈牧城推着购物车，林靳轩始终慢他一步，走在他的身后。对方身高腿长，穿着蓝白色的棉质衬衣，袖口整齐地翻折上去，手臂的线条一直延伸到隐藏的衣袖里，引人无限的遐想，黑色的头发长短刚好合适，露出修长的脖颈。
这样的沈牧城，六年前他好像也拥有过。那段时间，因为家里的变故，沈牧城整个人很消沉，林靳轩几乎每天都陪着他，白天沈牧城会陪他去超市采买，那个时候沈牧城推着购物车，林靳轩就将采买的东西，一股脑地放进购物车。
有时候沈牧城会帮他把不需要的东西拿出来，并按照购物清单，将遗漏的东西添进去。但每次结账，还是会发现一些林靳轩的小惊喜。
比如魔术小熊，比如心形巧克力，比如丑丑的哆啦A梦钥匙扣……无论哪一样看似无用的东西，最后都会被沈牧城全部接纳。
以至于后边每次去超市，他都会带着点小期待，想着今天会收到什么样的小惊喜。
林靳轩一边回忆，一边跟着对方的步伐，忽然一抹蓝色映入眼帘，旁边的置物架上，孤零零地放着一只哆啦A梦玩偶，他正伸手去拿，一阵奶声奶气的哭声响起。
林靳轩转头，看见脚边站着一个约摸三四岁的糯米团子，扎着两个小揪揪，穿着白雪公主的裙子。
他有些疑惑地盯着她看了一会，拿下了哆啦A梦，糯米团子的哭声更甚了。
林靳轩自小最不会应付的就是这样的糯米团子，他一时有些无措，下意识地抱紧了哆啦A梦。
沈牧城听见哭声时，已经看见林靳轩拿着哆啦A梦迷茫地钉在那里了。
“怎么了？”他站在了林靳轩身后，一手扶着他的肩。
“我就站在这里拿这个，”林靳轩转头看向沈牧城，指了指怀里的哆啦A梦，“然后她就哭了。”
哭声越来越大，沈牧城耐心地蹲下询问：“想要什么东西，叔叔帮你拿。”
“嗝～”糯米团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打了个奶嗝，“哆啦A梦，我要哆啦A梦。”
林靳轩这才有些头绪，大概是糯米团子也想要这个，结果被自己拿走了，才哭得这么难过吧。
他学着沈牧城的样子蹲下来，将哆啦A梦递了过去，又揉了揉糯米团子软乎乎的头发，“喏，给你吧，是你的了，别哭了。”
糯米团子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流转，似乎在用自己的雷达判断他们是不是好人。
半晌，糯米团子抱住哆啦A梦，雀跃起来，“我的，是我的！哆啦A梦是我的！”
沈牧城站起来，顺手将林靳轩也带起来，然后对他说：“这么久了，都没有大人，这小孩多半走丢了，我们先把他送到服务台吧。”
林靳轩这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之处，点点头，同意了沈牧城的决策。
一路上糯米团子蹦蹦跳跳，林靳轩和沈牧城跟在身后，引导她到了服务台，这时一位女士着急地跑过来。
“团团，吓死妈妈了。”
“妈妈，我找到哆啦A梦啦！”
林靳轩和沈牧城对视一眼准备离开，不料糯米团子拉住他们俩的裤腿，两人不得不再次蹲下来。
“哥哥也想要哆啦A梦。”糯米团子指着林靳轩对沈牧城说，“叔叔你也给你的宝宝买吧。”
糯米团子的妈妈赶紧把她抱了起来，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小孩子胡说八道，别过心。”
沈牧城脸色未变，“没事，童言无忌。”
林靳轩忍着笑，也开口：“对对对，童言无忌。”
“今天真的谢谢你们俩了。”糯米团子的妈妈紧紧地抱着她，对他们说，“她吵着闹着要哆啦A梦，没想到自己跑去找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林靳轩回道，又对糯米团子说，“下次别乱跑了，不是每次都能遇见好心的哥哥和……叔叔的！”
噗——
告别糯米团子一家后，林靳轩直笑个不停，脑子里“叔叔”两个字一直在循环播放。
“叔叔。”他下意识地喊出来，声音黏糊糊的，“牧城～叔叔。”
沈牧城挑眉，“嗯”了一声当作回答。
“不是吧，牧城哥，你占我便宜。”
“占便宜？”沈牧城抬手捏着他的脖子，不让人继续走，“我还没占便宜呢，这就占便宜啦？”
林靳轩被控制着脖颈，只能“嗯嗯”的发出气音，梗着脖子，转头看着沈牧城。
眼眸中有气，沈牧城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后颈，学着他的样子，“别这样看我，是你自己叫的，牧城～叔叔。”
林靳轩拍开他的手，推着购物车往外走，还不忘喊，“是是是，我想让你占便宜的，牧城～叔叔～”
沈牧城嘴角抽了抽，很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超市离家很近，林靳轩双手空空地打开门，从玄关拿出一双备用拖鞋，还是新的，他拆开包装，放在地上。
沈牧城两只手满载而归，跟在主人后边进门，看见对方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新拖鞋，嘴角不明显地勾了上去。
这是没人来过吧？
林靳轩的家，是一室一厅的loft，一楼是客厅和餐厅，以及开放式厨房和公共卫生间。二楼是卧室和浴室。
地方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一楼米白色布艺沙发旁立着高高的绿植，龟背竹叶片舒展，与墙面几何线条的装饰画呼应着。开放式厨房的吧台铺着木质台面，水杯架上放着几只手绘陶瓷杯。
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缠绕着暖热灯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林靳轩身上的特有的味道——西瓜与铃兰的清甜，像夏日冰镇西瓜汁。
“你看这些可以吗？”林靳轩在厨房隐藏吊柜下，拿出一套厨具，对站在玄关的沈牧城说，“搬过来第一天，小姨做了一顿饭，然后就集体失业，被收起来了。”
沈牧城收回探究的视线，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料理台上，看了看林靳轩拿出的东西，耳边循环着对方的话。
为什么是小姨，而不是爸爸妈妈？林靳清呢？一串串的疑问化作问号，在他脑海里撞来撞去。
他一边整理手提袋里的东西，一边说，“东西还挺齐全，这些就可以了。”
他没有去问太多，因为问题太多，他不确定能不能从对方嘴里听到真实的答案。
“那就好，”林靳轩在水池清洗着厨具，语气显得有点开心，“我可说好了，我什么也不会做，最多帮你洗洗菜。”
沈牧城将最后一样需要放冰箱的东西放好，走到林靳轩身后，两只手环着他的腰，拿走他手里的东西。
“你去坐着，都让叔叔来。”打趣的话，暧昧的姿势，林靳轩怔愣在那里，水绕过指尖，清凉的水，被染上了温度，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开关。
哦，是凉水，那为什么温度会开始在身上蔓延，他这才把思绪定格在身后，以及腰侧。
后背贴着沈牧城的胸口，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背部蔓延，然后是腰两侧不可忽视的双臂，正牢牢地将他圈在水池这小小一隅。
林靳轩指尖的水珠还在往下坠，砸在沈牧城虎口上又碎成零散的星星，他眨了眨眼睛，听见自己有些发颤的声音：“叔叔可真厉害。”
沈牧城低声一笑，微微俯身，离他更近了，下巴蹭过耳后的碎发，几乎是贴着林靳轩的耳边说：“叫叔叔上瘾了？”
林靳轩耳边有点烫，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动一下，结果一下撞进了沈牧城的怀里，更近了，几乎是贴在一起。
林靳轩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曾经看过的某部电影，里边的男主就是这样抱着女主调情的。
“发什么呆？”沈牧城松开手，却在转身时用掌心推似的贴了一下他的后腰，“去沙发上玩会儿手机，半小时后开饭。”
林靳轩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离开了厨房，乖乖地拿出手机，刷来刷去。
看留言，看部门赛直播，看群聊……
开放厨房里，穿着衬衫的沈牧城，动作流利，穿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围裙，还是某个调味品品牌送的那种，这样普通的围裙，竟然硬生生的被他穿出了时尚单品的感觉。
脸颊的余温渐渐散去，他垂眸继续看手机，忽然一条微信消息弹出窗口。
陆星野：【听说老板直接给你预定第一名了？】
林靳轩指尖摩挲着手机边框，半晌，快速回复：【问你一个事？】
陆星野：【问。】
林靳轩反复删减，再斟酌，最后点击发送：【被比自己小六岁的人叫叔叔是什么感觉？】
陆星野：【？？？】
林靳轩：【别问号了，快跟我讲讲。】
陆星野：【这是什么play吗？】
林靳轩嘴角一抽，忽然有点后悔问陆星野了，他想说再见，对方的消息出现在屏幕框。
陆星野：【当然是被钓得死死的，爽歪歪的感觉。】
林靳轩“啊”了一声，朝厨房瞅了一眼，蒙住嘴巴，小心翼翼地回复：【你在说什么啊？哪有钓……】
陆星野：【你这么问，我就顺着你的话回你啊。】
林靳轩：【快勇夺第二去。】
陆星野：【……】
钓吗？可是他没有啊，林靳轩揉了揉头发，又看向厨房，就算是这样，可是沈牧城好像没有爽歪歪啊！
是我不够……还是他没有……
就在林靳轩反复自我拉扯时，一阵菜香从厨房飘来。
“林靳轩小朋友，开饭啦！”
林靳轩就真的像个小朋友一样，坐在餐桌上，晃荡着双腿，看着沈牧城端出三菜一汤。
沈牧城坐在对面，脱下围裙，放在椅背上，将筷子递给林靳轩。
林靳轩接过筷子，不大的桌子上，放着三菜一汤，分别是黄焖鸡，红烧肉，鱼香茄子，番茄蛋汤。
这几道菜，像某种特定的信号，一下子将人拉回了六年前，林靳轩离开B大的最后一天晚上。
林靳清的腿能走路了，为了欢送林靳轩，他们在附近的温泉山庄，定了一栋半山别墅，别墅里应有尽有，在林靳清的叨叨下，沈牧城和林靳轩逛了B市的最后一次超市。
当天夜里，林靳轩和林靳清在客厅打游戏，沈牧城在厨房里忙活，等对方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时，两个人已经大战了三百回合。
“开饭了。”
林靳清放下手柄，跛着腿跳到餐桌旁，惊呼一声：“哟嚯，看不出来，沈少爷还会做饭，啧啧啧，虽然只有几个菜，但全是……全是我弟弟喜欢的菜……”
林靳轩正在洗手，闻言跑过去，拍了拍林靳清的手，“你还没洗手，林靳清。”
林靳清无奈地跳着去洗手间。
“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林靳轩脸上的开心藏不住，“黄焖鸡，红烧肉，鱼香茄子……”
说着他情不自禁地跑过去抱住了沈牧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感动得脸颊泛红，眼尾的红痣在吊灯的映衬下，活了似的。
沈牧城咳了一声，虚扶着他的腰，声音有些沙哑，“你这一激动就抱人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掉。”
林靳轩脑袋蹭着沈牧城的侧颈，小声嘟囔着：“我才没有一激动就抱人，明明就只抱你。”
沈牧城的脖子痒痒的，他扶着林靳轩的腰，推开他，吊灯的光在沈牧城的眼底碎成星子，林靳轩抬眼时，正撞见沈牧城垂眸看他的模样——那人眼眸中盛着星辰。
“你说什么？”沈牧城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入座，手心有些热，是对方的余温。
林靳轩吭吭哧哧没有说话，林靳清这时蹦着过来，坐在林靳轩旁边。
“兄弟，这些日子真的麻烦你了，”林靳清端上酒杯，里边装着果汁，被他端出了烈酒的感觉，“我这小弟，精力旺盛，来这20来天，几乎都是你帮我带着他，真的难为你了。”
“哥，我有那么不好吗？”林靳轩瞪着林靳清，又冲沈牧城说，“你告诉我哥，和我一起有多快乐。”
沈牧城低声笑着，有时候他还挺喜欢看他们两兄弟抬杠的。
“是是是，真的很快乐。”他顺着林靳轩说，半晌补充道，“是我谢谢你们，遇见林靳轩，这大概是我这二十多年最幸运的事情。”
不知道是回忆，还是现实，林靳轩听到自己说，“牧城哥，能遇见你，才是我人生最幸运的事。”
我喜欢你——
未言的话，和从前一样，被藏在心里，爱意已满，但也许还可以再继续藏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最幸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