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琉璃思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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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暑假作业，我已经看完了。”数学蒲老师在讲台上慢悠悠的说着，语气更是毫无起伏。
简直是催眠神器。
严承霖百无聊赖的偷偷在书本里玩手机。手机里是经典版连连看，一旁的后门没有关上，吹得他肩膀发凉。
高浅离则是在书桌里悄悄掏出手机看聊天群，群里过去快半个小时，消息已然99+。
话题已经从转学生变成了校园里风云人物的八卦，比如哪个班的班花又谈恋爱了，体育队的哪个帅哥又名草有主了，谁又分手了，谁又戴绿帽了，哪个老师结婚了，看得出来早自习属实是有很多人摸鱼了。
高浅离还是坚持不懈。
【潜力股：所以谁班有新来的吗，帅哥啊喂】
【求考高中部：所以谁班有新来的吗，帅哥啊喂】
【贝贝宝ovo：所以谁班有新来的吗，帅哥啊喂】
……
【潜力股：？】
高浅离看着校群里的复制粘贴被气得轻笑，群里的人纯属凑热闹，初中部的人都来瞎添乱。
而后面的严承霖刚结束一把连连看头也没抬的伸手去推门。突然一只拿着课本的手在门的另一边用力，阻止了他关门的动作。
严承霖下意识看过去，发现那只手的五指很是纤长，皮肤也是白的刺眼，甚至看得到手背处青紫色的血管，还有秀气的手筋。
严承霖吓了一跳以为是抓手机的学生会校委，于是悄无声息的合上书，手机便被藏了起来。
而他光看那只手以为是哪个女生，结果他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高浅离正认真看着手机消息，好几个人在群里调侃。
【喵喵大王小秋：我懂了，其实高姐你早就见过了在我们这吊胃口是吧~】
【爱只给秋宝：肯定是，高姐你是不是又要有新男朋友了？？】
【贝贝宝ovo：@潜力股啊啊啊高姐我又看见那个帅哥了！！就在高二走廊上好帅呀QAQ！！！】
【贝贝宝ovo：偷拍了一张，很糊但是看得出来很帅好吗［图片］】
【贝贝宝ovo：？他这是要去哪】
高浅离刚打算回这对小情侣一句骚话，就看见隔壁班的安贝敏发的消息，她下意识看向走廊没看见有人，就打算去看群里那张图片，后门却突然发出让人熟悉的嘎吱声。
卧槽有人！
高浅离一下给手机拿文具袋盖住然后向身后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瘦高的男生，男生的眉眼被侧边的碎发挡住，只能看见他挺立的鼻梁和微微抿起的唇，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而门旁的严承霖正抬着头和男生对视着。
卧槽。
光一个侧脸就透露出一个信息：哈喽我是帅哥。
但门边的严承霖这时还没改过自己没关上门的下意识臭脸，就这样冷冷的看向对方。
门外的人正是从楼梯间走过来的夏耀阳，他看见门后坐着的居然是严承霖，心里默默吐槽居然巧合到是同一个班。
可当夏耀阳看到严承霖皱着眉脸色不好的样子，他刚才心里刚灭掉的那股邪火又燃了起来。
……本来就烦。
“把新同学关在门外这种不礼貌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吧。”夏耀阳本来打算压着声音进去不打扰老师，但他此刻就是故意用正常的音量说话。
而严承霖看到夏耀阳本就没有表情的脸变得更冷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还皱着个眉。
看来是让对方以为自己不欢迎他了啊。
但这下全班的人都听见了动静，看向后门。
“严承霖，你在干什么？”蒲老师眯着眼睛看向严承霖，他是知道有转学生要来他们班的，“少把你那套欺男霸女的行为带到学校里来，这可是学校。”
严承霖家境很好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毕竟经常在周末放假的时候看见他家里人的司机开着专车接送，而且也不外乎有些闲言碎语对他的私生活造谣。
而蒲见逸则是出了名的“仇富”分子，对严承霖没少嘴毒过，大概是他们那一代都是靠自己努力一路考上来才有了今天的工作，便对他们这种出生就充满铜臭味的学生带着天然的有色眼镜。
学校也对他进行过这方面的劝慰，让他不要太管束这些，可效果也微乎其微，隔壁高二七班由他当班主任的一个女生，甚至被他阴阳怪气加软体罚到中度抑郁回家休学。
现在蒲见逸这句话也间接在说严承霖私生活混乱，听得一旁的徐目忍不住还嘴：“蒲老师，严承霖不就推了一下门，你这说得有点过分了吧。”
“徐目！给我站到后面去！”蒲见逸突然发出高分贝的命令，班里昏昏欲睡的同学都被吓得醒了神。
“卧槽。”徐目也被吓得一激灵，整个人还是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去后面的墙靠着罚站。
“你还会顶嘴了是吧，知不知道你上次期末数学英语考得有多烂！你以为你就比严承霖好到哪去了吗？出去了都是社会败类，你还在这为他开脱？”
而门后还站着的夏耀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老师怎么是这路数的？现在怎么办？一来就把同学得罪的不轻自己这是在？
但他一下被自己的想法蠢到了，因为他根本没必要去考虑别人对自己怎么看，也太可笑了。
他也真的勾起了自己的嘴角。
而后面罚站的徐目看罪魁祸首居然站在那阴测测的笑了起来，仔细一看还是昨天那个装逼王，直接气得握紧了拳头。
他要是敢再笑一下，自己不介意把这个人当成数学老师揍一顿，徐目这样想着。
其实学校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严承霖的为人如何，蒲见逸这话无非是自己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全撒他们这些学生身上了。
“新同学自己找个位置坐吧，我继续讲课了……”蒲见逸粗声说。
夏耀阳则是安然自若的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坐到最后一排双桌都没有人的位置，但那个位置正好在罚站的徐目面前。
于是下课铃一响，蒲见逸才刚走出教室，徐目就猛地冲上前来掰过夏耀阳的肩膀：“你他妈什么意思？找揍呢！”
夏耀阳皱着眉，还没说话，一旁的严承霖却突然出现发话：“别折腾了徐目，确实是我把他关外面了。”
夏耀阳感到意外，忍不住挑着眉来回看着面前的两人。
“……严哥！他明明就……”
“行。”严承霖突然撒开制住徐目的手，“那你揍他。”
夏耀阳听到这话戒备的盯着一旁的徐目。自己倒是不怕他，就烦下手太狠请家长就麻烦了。
但徐目却突然泄了气：“行行行，算我今天倒霉好吧！”徐目内心却不禁可怜自己，刚才还在说这哥们帅，结果这哥们一来就和自己不对付。
自己还觉得他很眼熟，可能是上辈子有仇这辈子都忘不了吧。
一旁看戏的高浅离则是给了夏耀阳一颗糖，是一种包装紫绿色的巧克力。
“夏同学，能问问你为什么转学吗，你不想说也没事。”高浅离收回手，转过身手撑在生闷气的徐目桌子上，看着夏耀阳的校名牌问道。
她看戏这会儿是发现徐目早自习前说的是真没错。这个男生是真的长得又高又漂亮，和严承霖那种很正派的纯帅长相不是一个赛道的。
再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会被一些带着恶意的人骂娘炮的类型……
而夏耀阳此时皱着眉看着一张试卷，看到高浅离送的糖，抬头道了声谢，一旁的徐目眼睛一瞟看到是上次期末考的英语试卷。
好家伙，这个转学生看来是课业不怎么样啊，徐目虽然没有瞧不起差等生的坏毛病，但看到夏耀阳这样莫名幸灾乐祸。
夏耀阳看了一会儿就拿过自己的中性笔，顿都没顿一下把答案刷刷写满然后起身去办公室：“家里人让上学所以来了。”
高浅离看到他这做题的随性样子，在听到夏耀阳的回答后更是嘴角轻轻一抽。
这回答就像别人问你为什么要上学，你来了一句我看他们都上学所以我也来了。毫无营养但又是一个很标准的答案。
一旁教室里偷听的众人便都默默把这个新生当做了来混学历的公子哥。
无人在意的墙角，坐回座位闷声玩连连看的严承霖却心情很好似的悄然扬起了嘴角。
让众人大跌眼镜和对夏耀阳的印象改观的是期首考试的成绩出来那天。
花楠高中的高二语数英出题组难度又创新高，考完试所有人都哀嚎连连，语文作文大部分人会错意三十分都没有，数学则是及格率惊人的百分之三十，英语也只有百分之五十。
但数学还是有十多个神人考了满分，比如三班的严承霖和数学课代表林宵，英语及格率比数学高，但满分的少到屈指可数的四个。
而这四个人里面就有新来的转学生夏耀阳。
高浅离拿到成绩表的时候才明白，原来那个时候夏耀阳的皱眉不是因为被难倒了，估计是在心里吐槽这题也太简单了。
人比人气死人，高浅离这个英语课代表则排在全班英语的第三名，前面还有个严承霖，但她的总体成绩却在夏耀阳前面。
因为夏耀阳的语文只有56。
他的数学成绩也很拔尖，差三分满分，其他各科也均衡发展，只有语文让夏耀阳的成绩瞬间拉了下去。
高浅离一阵汗颜，不仅吐槽这都什么东西？语文怎么能考出来56分的？
她路过办公室拿到成绩表后，便钉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让班上的同学自己看，一群人便叽叽喳喳的围了过来。
人群没一会就爆发出一句卧槽，或是喜悦或是哀嚎，突然有一个人直接忍不住喷了脏话大叫：“……卧槽！这特么逆天了啊！”
高浅离扭头一看便看到他们指着看夏耀阳的成绩。
高二一共二十个班，这会儿正值大课间休息，又刚好发成绩表，整栋楼都有各种的声音，而且隔壁高三也放了初考成绩，听那哀嚎声没比高二好到哪去。
这就导致了东区整栋楼都哀嚎遍野的景象。
楼下高一的优秀学生代表在东区下的花坛拍照的时候，都忍不住和旁边的人吐槽这听着也太惨了。
而三班被众人讨论的主人公刚从办公室方向回来，手上还拿着上一堆复印纸，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一群人看主角带着个臭脸回来，便自觉散开了回到座位上该干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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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目从人群中挤出来时，校服领口都被扯歪了。他乱七八糟的坐回课桌前，一把抓住严承霖的手臂压着嗓子说：“那个夏耀阳英语满分！数学还他妈差三分就满分……卧槽，这尼玛是人？”
严承霖却没太大反应，刚打算嘴毒面前英语没及格的徐目几句，徐目突然又失心疯一般的邪笑：“你也不是人，数学满分，操，我不活了。”
不过徐目又疑惑的说：“不过他语文居然只有56耶，没写作文吧这是？”
班主任吴冰这时候却从后门走了进来，她拍了拍严承霖的肩膀：“去叫主科单科满分的同学拍照，我记得数学只有你还有林宵，英语有新同学夏耀阳。”
吴冰像是很忙，说完就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的转身走了。在楠高，每次重要校考都会让优秀学生拍照，然后贴到对应的走廊以表嘉奖。
严承霖起身先去叫了林宵，林宵是一个戴着酒瓶底厚眼镜的，别人口中的老实学生，他听到后停下了手里刷的精选高数题，先去了东楼下面的花坛。
等去叫剩下的夏耀阳时，严承霖看到那人正拿胳膊挡着半张脸玩手机。
初秋的阳光穿过他墨黑柔软的短发，在眼睑下方投下细碎的阴影。那颗卧蚕上的浅棕色小痣随着他眨眼的动作时隐时现，像突兀落在白纸上的奶茶渍。
“班主任让去拍照。”严承霖停在安全距离外，“英语满分。”
夏耀阳锁屏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抬眼时，下垂的眼尾本该显得温顺，却在挑眉的瞬间透出刀刃般的锋芒：“知道了。”
两人从那天早自习之后，就没有再交流过。
但夏耀阳在学校里一直独来独往，下课了就偷摸玩手机补瞌睡刷题，体育课和跑操也没去过，具体原因没人知道。体委好奇问过班主任，吴冰只是说夏耀阳身体不好，不适合剧烈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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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前的桂花树下，摄影师正在调试三脚架。数学课代表林宵推了推眼镜，带着几分真诚请教夏耀阳：“你英语怎么学的？这次题难，满分真的好厉害啊。”
“多听。”夏耀阳简短地回答。但他其实并没有任何敷衍的意思，对他来说多听就是学英语的方式。
严承霖站在取景框边缘，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
对楼的高三优秀生开始集合时，林宵被摄影师叫走了。桂花树下只剩严承霖和夏耀阳，金黄的花朵落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像一道无形的分界线。
“你语文，”严承霖突然开口，“作文没写？”
夏耀阳盯着远处高三生的队伍：“写了。”
“56分不可能。”
“可能。”夏耀阳扯了扯嘴角，不知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大概因为我写的关于如何骗人的一百种手段完全不符合题意，所以阅卷老师给了零分吧。”
严承霖看着那人站在桂花树下，头上掉落的黄色小花，抿了抿嘴，刚打算说些什么，却被一个人突兀打断。
“夏耀阳？”
这个声音像刀划开凝固的空气。一个身材修长的男生缓步从高三教学楼的方向走来，他的铂金袖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周围的学生不自觉地让出一条路，屏住了呼吸。几个高三的男生甚至下意识挺直了背。
学校里的人基本没有不认识他的，毕竟这位常年霸占同级生年级前三、却几乎不与人主动交谈的风云人物，家里真的非常有钱。
这人此刻唇角却挂着罕见的微笑。他径直走到夏耀阳面前，手指自然地抚上对方的肩膀：“转学都不告诉我？”
夏耀阳则是背脊明显绷直了，虽然他知道转到这个学校里来，早晚会碰见这位，但因为前段时间两人发生的事情，让他不是很想见到面前的人。
所以夏耀阳微不可察地偏身避开触碰：“你怎么在这？”
“拍照啊。”男生理所当然的回答，“上周的期首考，我理综满分。”
说完好似这才注意到一旁的严承霖。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突然笑了：“严同学，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很是温和，但说出的内容却不是：“上次见面还是在束州那个小酒吧外面吧？忘了自我介绍，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叫纪清。”
严承霖的指节在身侧微微发白。
“装不认识这招玩得开心吗？”夏耀阳听到纪清的话后，突然嗤笑一声，卧蚕上的小痣随着他眯眼的动作张扬上挑。然后转头拧着眉看向严承霖：“别人严同学可爱这个游戏了。”
纪清附和一般低笑出声，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夏耀阳的校牌：“承霖和你一个班啊？我好嫉妒啊。”他的声音带着亲昵的调侃，却让周围几个高三学生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们从未见过纪清这样说话。
“嫉妒你就留级。”夏耀阳干脆的拍开他的手，转身走向摄影师。
桂花树下忽然安静得可怕。纪清唇边的笑意一点点褪去，眼神逐渐变得危险。他转向严承霖时，又恢复了那副优雅疏离的模样，只是眼底结着冰。
“为什么假装不认识他？”纪清的声音很轻，只有严承霖能听见。
严承霖的视线仍追随着夏耀阳的背影：“和你有关系吗。”
“我猜你不是直的。”纪清的语气很随意，“就像我一样。”
严承霖没有理纪清，但也没有否认。
没有得到回应的纪清还是自顾自说着，“你早就调查过他了吧……所以严少你这是一见钟情了？”说完轻笑一声，温声询问：“或者说是……见色起意？”
“别做梦了。他是直的，而且......”纪清凑近半步，“装陌生人这招太老套了，他也不喜欢被人欺骗。”
拍照结束的哨声响起。夏耀阳头也不回地走向教学楼，他的背影瘦削却挺的很直。纪清看着离开人的背影整理着自己的衣袖，突然又说：“对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转学吗？”
严承霖没有回答。因为他早就忍不住动用家里关系，查到的档案上写着“打架斗殴”，但此刻纪清饱含深意的语气让他心头发紧。
“我猜你也查过了吧，你说被他知道了会怎么样呢？但他转学，其实是因为他父亲……”纪清说到这却突然收起了面上挂着的笑没有说完，他皱着眉像是想起了什么很恶心的事物。
“总之，别打他主意。”纪清挪动步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严承霖的校牌，“严家的少爷应该也很有分寸的吧？”
最后纪清离开时呼吸拂过严承霖的耳廓，“毕竟他讨厌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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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照的严承霖回到教室后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徐目一直叽叽喳喳他也不想理会，在两节数学连堂课过后放学铃响起时，他看见夏耀阳又一次独自走向校医室。
校医室的窗帘被秋风吹起。夏耀阳从书包夹层摸出药瓶，倒出两片白色药片。窗外传来学生打闹的笑声，他出神的盯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
“什么时候发作的？”校医在配药间问。
“最后一节课刚开始的时候就有感觉了。”夏耀阳咽下药片，喉结滚动时牵扯出一阵刺痛，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衣领。
纪清的出现让他心情憋闷。两人很小的时候就因为纪家和夏家的生意合作认识。这个表面温润如玉的疯子，在旁人面前永远彬彬有礼。简直和他父亲一样，经常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小时候的夏耀阳见过纪父便见识到了什么叫笑里藏刀。
操场上又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声响。夏耀阳闭上眼，仿佛又看见那晚酒吧后台里的画面。严承霖站在一旁看他着他，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慌。而现在，这个人假装素不相识的样子，比纪清虚伪的笑容更让他烦躁。
在刺破这一层素不相识的面具后，他的心情却也没有多舒爽。
药片开始起作用，呼吸渐渐顺畅。夏耀阳在校医的叮嘱下起身离开。
但他不知为何，却突然很想念束州那家酒吧浑浊的灯光，至少在那里，严承霖看他的眼神是真实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琉璃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