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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真心作谎 ...
这个下意识的躲避动作让严承霖顿住,他看着面前偏过头的人,随即低笑出声。
他直直的埋进夏耀阳的颈窝,呼吸灼热地贴上那人颈侧那片皮肤,闷闷的笑声震得夏耀阳脊椎发麻。
“躲什么?”严承霖的声音带着鼻音,手指却不老实的抚摸着对方的喉结,“嗓子怎么回事?”
他抚摸的地方,有着一道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长疤痕。
而在严承霖贴上来就骤然偏过头的夏耀阳,此时睁大了眼睛看着远处的路灯沉默。因为他以为严承霖要亲自己。
结果这人却埋在他颈窝里闷声笑,呼吸烫得他耳根发麻。
“你笑屁啊?”夏耀阳感到头脑发热,下意识骂他,没有去回答后面的问题。
他以前是清爽的少年音,现在却变成了轻微烟嗓的低音炮。严承霖记得,他也当然会记得。
“我怎样关你屁事啊,我们……”夏耀阳是真烦了,伸手去推他,手腕却被攥住。
“分手了?”严承霖替他说完,突然又凑近,鼻尖几乎蹭到他耳垂,“那你躲什么?”
夏耀阳气得想踹他,但又不知为何下不去脚,只能抬起头瞪他。
他能感觉到严承霖的呼吸顿了一下。
“夏耀阳。”严承霖突然连名带姓叫他,声音压得很低,“你他妈……”
夏耀阳看他这样,用力的往回拽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但没拽动。
严承霖以前就这样,看着人模狗样,其实骨子里犯浑。现在这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大半都是装的。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他嗓音低沉,带着点混不吝的劲儿,“以前你喘一声,我都能听出来你高不高兴。”
严承霖的拇指摩挲着他手腕内侧的青色血管,说完突然张开嘴用虎牙蹭了蹭他颈窝里的一颗浅痣。这个过于熟悉的动作让夏耀阳浑身一僵。
讨要自己成人礼物那天的严承霖,也是这样又凶又黏糊。
“装得人模狗样……”夏耀阳的声音因为脖颈处的骚扰颤抖,他冷笑一声,“本质还是条疯狗。”
“汪。”严承霖却无所谓的贴着他耳垂叫了一声,成功让夏耀阳耳尖烧起来。
他满意地看着那片皮肤泛红,手指却突然加重力道按在那条疤痕上,“谁干的?”
夏耀阳吃痛,猛地推开他:“我他妈都说了与你无关,你是我谁啊?!”
严承霖太敏锐了。他敢这样有持无恐的调笑自己,夏耀阳就知道,他大概已经确定了一些事情,比如自己还喜欢他。
可他偏偏不说破,只是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他,像是逗弄一只炸毛的猫。
夏耀阳不想陪他玩这个游戏。
玻璃门却突然被敲响。李允至端着两杯热茶,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二位,合同还谈不谈了?”他指了指茶几上摊开的文件,“还有,耀阳,你手机响了至少五次了。”
夏耀阳如蒙大赦挣脱严承霖的手,大步走回室内,然后抓起茶几上震个不停的手机。李允至倚在滑门边看着夏耀阳的背影没走,反而溜达到阳台边,和严承霖并肩站着。
他皱眉嗅了嗅,瞬间暴怒:“夏耀阳!你又偷摸抽烟!哮喘还抽,你他妈……”
“闭嘴!”夏耀阳头也不回地摔上洗手间的门。
阳台重归寂静。李允至放下茶杯抹了把脸,收敛了所有表情。
“你想问什么?”严承霖靠在栏杆上,夜雨已经逐渐变小,窗外的月光将他轮廓镀上一层冷边。此刻的他哪有半点刚才犯浑的样子,连声音都沉得像被冰封的河。
李允至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严总,我不知道你和夏耀阳之间发生过什么。”他顿了顿,“但他是我重要的朋友。”
严承霖挑眉看他,李允至无奈般叹了口气:“他身体不好……你别刺激他,而且他有哮喘,你们是……”他顿了顿,把“前任”两个字咽回去,选择了一个模糊的说法,没把话挑明,“反正你应该知道。”
严承霖听完没说话,指尖在栏杆上轻轻敲着,节奏莫名让李允至想起夏耀阳很久以前弹吉他时的指法。
“他现在焦虑症很严重,”李允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提那件更严重的事,“最近才好一点。”
洗手间门开了一条缝,漏出一线冷白的光。李允至紧张地看了眼走廊,压低声音:“严总,有些事得让他自己...”
严承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知道了。”
他接过李允至泡的茶,转身往客厅走。李允至跟在后面,心里直打鼓,他不知道这人到底听进去没有?
两人刚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就看见夏耀阳从洗手间出来,手上还沾着水渍,水珠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滑落,电话贴在耳边。
“……我记得我的合约快到了吧?”夏耀阳对电话里说着,声音压得很低,低垂着眼睛缓步路过两人。
他方才在阳台那点羞恼早已消失殆尽,此刻说话的语气不像询问,倒像某种威胁。
“我操,你终于要解约了?”李允至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夏耀阳淡淡的看他一眼,比了个让李允至闭嘴的手势,客房的门在他身后关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他解约你高兴什么?”严承霖坐在沙发上翻开赞助商条款,签字笔在乙方签名栏点了点。
李允至拿起旁边泡的茶喝了一口:“新清传媒根本配不上他好吧?给的资源全是各种跑龙套,经纪人还他妈天天查岗……”
他说到这里压低声音,“上回我请夏耀阳去看我演唱会,他那经纪人居然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去约炮,这不神经病吗。”
签字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墨点。“新清不是业内演艺圈的顶尖么?”严承霖状似无意地问,“怎么会亏待他?”
“所以才奇怪啊,”李允至摊手,“他那张脸,就算演技是块木头也该捧成顶流了。结果这几年,光让他跑龙套和当背景板去了,他那些剧本烂得我看了都想哭。”
严承霖的手指在合同上轻轻敲打。新清传媒是娱乐圈众所皆知的业界顶尖的影视公司,按理说不该这样对待一个潜力新人。
李允至则是冷笑,“最恶心的是...”掏出自己手机翻了几下调出一张截图,“去年音乐盛典,我团队临时缺个暖场嘉宾,我推荐了找夏耀阳。他经纪人当场给拒绝了,还转头给他接了档综艺去当背景板。”
严承霖眼神骤冷。截图里那场室内录的整人综艺,台下观众不足五十人。而同日音乐盛典的红毯图上,李允至身旁空缺的位置本该属于谁,不言而喻。
“后来我才知道,”李允至声音发涩,“新清和盛典主办方是竞争关系。”他忽然自嘲般扯了扯自己穿的衬衣,“……我他妈间接坑了他。”
听到这里的严承霖突然想起林家的儿子,也就是林缘签约的公司,不就是新清传媒吗。但他却是公司力捧的新人,从出道到现在资源不断。
“夏耀阳是惹过什么事?还是说合约谈的本就不愉快?”严承霖翻阅着李允至年末的演唱会合同,随口一问一般说着。
李允至却突然沉默了。他摩挲着茶杯沿,人精似的品出试探意味。
严承霖在套他话。
“这我就不知道了。”最终他选择实话实说,“但那件事夏耀阳从没怪过我。”
严承霖感觉到李允至知道自己在试探,也不想演了:“新清的老板是谁?”
自己其实在夏耀阳刚进演艺圈时就查过,但竟然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他以为李允至在国内会更清楚一些,结果也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不清楚,”李允至耸肩,“业内都说背后是海外资本,水深得很。”
严承霖垂眼扫过合同附录。李允至的年末演唱会,赞助商名单里赫然列着“华鸣娱乐”。
这是他回国后通过严氏金融新成立的子公司,直接非常财大气粗的开高价收购了国内知名的音乐公司,也就是李允至签约的前公司。
“音响设备用德国原装的。”他突然说,“返听音箱加两组。”
李允至瞪大眼睛:“那得多花两百……”
“我补。”严承霖合上文件,“顺便问一句,新清传媒的法人是谁?”
“好像姓谢?不对...”李允至挠头,这个他还真知道一点:“反正之前看官网写的CEO是个女的。我有次去活动还真看到过,确实是个女人,叫什么……谢阁中?”
严承霖在备忘录里记下这个名字,准备让助理去查。但当他晚上联系严家的私家侦探时,对方却回复:“这家公司的股权结构很复杂,实际控制人藏在三层空壳公司后面......需要点时间。”
电话那头,侦探的声音有些迟疑:“不过有件事很奇怪,他们最近三年的财务报表里,有一笔固定支出。每月中旬,准时打给一家新海的私人医院。”
.
夏耀阳关上客房门,后背抵在门板上,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毛衣袖口的线头。
“你那边有人?”电话里王彬疑神疑鬼一般发问,声音很是刺耳,像指甲刮过黑板:“夏耀阳,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在听?”
“在听,”他低声应,目光落在自己倒映在全身镜上的影子。他看见自己的V领毛衣被水渍浸深了一小块。
“王哥,”他对着电话说,声音却冷了下来,“别装听不懂。我的合约,到底还有多久?”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夏耀阳以为信号断了,才听见王彬再次出声。
“解约?”王彬止不住冷笑,“你现在什么经济状况自己心里没数?”
夏耀阳感到几分疲倦,走到窗边伸手抹了抹玻璃,指尖在冰冷的平面上留下一道雾气。
“合约的事你想都别想!”王彬吼完,语气又突然放软,“耀阳,公司一直帮你供着你在疗养院里的那位,说真的你上哪儿找这种条件……”
夏耀阳的在窗上的指尖停住了。
他的生母。那个躺在VIP病房里沉睡的女人,每个月六位数的医疗费,确实是他签下那份不平等合约的原因。
但王彬不知道的是,现在的他作为制作人“碎阳”的版权费足够他全款买下三家疗养院。
“知道了。”他低声打断王彬说,声音乖顺得不像自己,“王哥,我听公司的。”
他的钱是完全够解约费的,但他知道,他们是在拿他母亲的命威胁自己,是谁示意的完全无需多言。
王彬果然被取悦了,语气立刻热络起来:“这才对嘛,对了,那个《归园田居》你知道现在多少人抢破头吗?”背景音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听说有个神秘顶流要加入,台里连夜改了企划案,现在叫《归演甜居》”
夏耀阳无声地挑了挑眉。
“全娱乐圈都在打听那个大咖是谁。”王彬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节目组还挺厚道,没把你的名额换掉,你可得好好表现!”
“嗯。”夏耀阳应着,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手机的边框。
挂断电话后,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王彬发来的综艺海报预设,原本朴素的田园风格被改成暧昧的粉色调,宣传语赫然写着:“这个冬天,有你便不会寒冷~”
“……”
夏耀阳眉头抽搐。什么种田综艺,根本是披着羊皮的搞事真人秀。
最开始明明是个下乡种田的破综艺,现在改名改得像什么神秘恋综。
他此刻真的感到格外疲惫,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然后退圈一辈子躲在马甲后面,在幕后安安静静的写歌。
夏耀阳倚靠在窗边把手机屏幕按亮又熄灭,锁屏是他随手拍的自己在家里种的花,而此刻,锁屏上方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
【未知号码】:珍珠很适合你
夏耀阳看着号码属地,猛地攥紧手机。
.
海外某大厦高层
一个穿着高定黑衬衣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他的领口镶嵌着两颗暗色的钻石,手里正把玩着一枚黑色筹码。
“严少爷又开始查了。”说话的人声音带着几分调笑,“……完全按你预料的方向。”
桌上的半杯威士忌正因为烈日反射出光辉,窗外是刺眼的阳光,泰晤士河泛着碎金般的光斑,隐约照见衬衫袖口蔓延到整只手背的血色纹身。
落地窗前的男人眯着眼,听着电话那头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响。
“多放点资料出去让他查。”他轻笑,指尖一弹,筹码稳稳落在赌桌的庄家区域,“查到第三层就够了。”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想起什么,带着几分烦躁的说:“王彬给我说,夏耀阳今天又提解约的事了。”
“谢总,”男人却答非所问,笑得温柔瘆人,“新海的夜色美吗?”
谢阁中站在新清传媒的大厦顶层,鲜红的指甲轻轻敲击玻璃。透过全景落地窗俯瞰脚下,霓虹初上的城市夜色朦胧,她的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一只手将香槟杯搁在办公桌上,单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露出里面的真丝吊带,“他的合约还有一年半到期。”谢阁中指尖划过平板上的财务报表,“违约金他付不起……除非动用那个秘密账户。”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愉悦的低笑:“Sunbroken的版权费?”
“你果然知道了。”谢阁中挑眉,大波浪卷发扫过裸露的肩线,“那孩子藏得挺好,连王彬都蒙在鼓里。”
她转身,高跟鞋碾过地上散落的文件,点燃了一根细长的女士烟,烟雾模糊了她艳丽的五官。
“他母亲住的疗养院,下季度费用该交了?”电话那头的人突然说。
谢阁中夹烟的手指一顿。
两年前那个暴雨夜却在这时不合时宜的闪回。那时她在酒局上被灌得神志不清,崴了脚狼狈的瘫在路边,是独自赶通告的夏耀阳扔下伞把她背到车上。
就是那个她一直在暗中打压的小演员。
少年后背单薄却温暖,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她手背,烫得吓人。
那时候的他知不知道,坐在后座醉醺醺的女人,就是操控他命运的幕后黑手之一?
“你还是有点度,”她突然说,“玩火会自焚。”
电话那头传来冰块落入酒杯的轻响。男人的笑声像毒蛇舔过耳膜:“谢阁中,你要知道……火种可是严承霖自己带回来的。”
谢阁中掐灭烟,从抽屉取出一份文件。那是夏耀阳上个月就递交的解约申请,被她压下了。
“那个综艺,”她转移话题,“按你要求把林家的少爷塞进去了,不过我们公司和他们不太熟,他们节目组排期只委婉同意塞到三期特邀嘉宾。”
“足够用了,”那头的声音突然贴近话筒,像情人低语,“对了,他哮喘最近怎么样?”
谢阁中猛地攥紧拳头,“你之前说过不动他健康。”她声音冷下来。
“当然,”男人轻笑,“我只是关心。”
通话结束前,谢阁中突然问:“如果严承霖真查到你头上呢?”
阳光在男人的脚边画出一道金线,他站在明暗交界处温柔地回答:“那他会发现,新清传媒最大的股东,是夏耀阳母亲的名字。”
谢阁中猛地沉默。
她感到毛骨悚然。
.
客房的门被轻轻敲响,李允至的声音隔着门板闷闷的:“谈完了?严总说要走了。”
夏耀阳拉开门,正对上严承霖深邃的目光。那人站在客厅暖黄的灯光下,大衣外套搭在自己的臂弯。
“我们还会再见的。”严承霖看着他直白的说。
夏耀阳没应,只是别过脸。
门关上的瞬间,李允至换上睡衣出来瘫在沙发上,长腿一伸,睡衣领口歪歪斜斜地露出锁骨。他揉了揉肚子,突然哀嚎:“夏耀阳,我饿了——”
“自己点外卖,别烦我。”坐在沙发上的夏耀阳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客房走,顺手给他微信转了五百。
李允至盯着转账记录,沉默两秒,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起来,光着脚冲过去一把抱住夏耀阳的腿:“不行!再吃外卖我真跳了!”
他怪叫着,直接开始撒泼,“你看看我!我这张脸!再吃外卖就要烂了!”
夏耀阳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栽倒:“……松手。”
“不松!”李允至仰着脸耍无赖,“下午我买的虾还在冰箱呢!还有两块剩的雪花和牛!你不是最会煎牛排了吗!”他仰着脸,眼睛湿漉漉的,“求你了,我给你打下手?”
夏耀阳被他闹得没脾气,抬脚轻轻踹他:“滚起来。”
李允至立刻笑嘻嘻地松手,亦步亦趋地跟到厨房,像只等投喂的大型犬。
冰箱冷光倾泻而出,夏耀阳弯腰翻找食材,鬓边的黑发垂落,遮住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
厨房很快飘起香气。夏耀阳系着李允至那条蠢不拉叽的小熊围裙,锅里热油滋啦作响,夏耀阳修长的手指捏着牛排边缘,轻轻放入锅中,肉香瞬间爆开,混着迷迭香的清冽。
“蒜。”他头也不回地伸手。
李允至立刻递上剥好的蒜瓣,趁机偷了片他切好的午餐肉塞进嘴里。“你以后要是不想混圈了就去开餐厅吧,”说完又偷捏了一片刚煎好的肥牛片塞嘴里,“我天天带着食材来蹭饭。”
“然后看你被私生饭堵在菜市场?”夏耀阳语气慵懒的说,眼睛专注地盯着牛排的火候。
另一口锅里的乌冬面吸饱了汤汁,看起来软糯弹牙。夏耀阳撒上一把翠绿的葱花,把煎牛排用的热油往上一浇,刺啦一声,香气炸了满屋。
盛出牛排后虾仁又滑入锅中,瞬间卷成嫩粉的小球。夏耀阳控制着手腕一抖,葡萄酒淋下去,嗤地腾起一阵带着甜香的雾气。李允至深深吸了口气,夸张地捂住胸口:“我操,这也太香了……”
夏耀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拿盘子。”
.
茶几前,李允至狼吞虎咽地塞着牛排,含糊不清地夸:“绝了……你这手艺不开餐厅真是暴殄天物……”
夏耀阳盘着腿,坐在茶几边慢条斯理地切着虾仁,瞥他一眼:“吃你的饭就闭嘴。”
李允至便真的突然安静下来,盯着夏耀阳看了很久。
“干嘛?”夏耀阳被他看得不太自在。
“没什么,”李允至咧嘴一笑,“就是觉得……你在我这儿,真好。”
夏耀阳听见后低头看着自己的面碗,热雾模糊了视线。他突然想起很多个这样的夜晚,他们在家写歌凌晨饿得翻冰箱煮泡面;还有第一次以Sunbroken身份拿到版权费时,两人蹲在便利店门口分食关东煮。
李允至用筷子敲他碗边:“发什么呆?面要坨了。”
夏耀阳回过神,看见对方把自己碗里的溏心蛋夹过来。
“快吃吧。”李允至笑得见牙不见眼。
夏耀阳动作一顿,垂下眼睛。方才那些烦心事,突然变得很远。
窗外夜色深沉,厨房暖光融融。这一刻,只有两碗热气腾腾的乌冬面,和少年时代延续至今的、无需言说的默契。还有这个总爱闹他的朋友。
他轻轻应了一声,把最后一块虾仁夹到李允至碗里。
.
餐桌上还残留着食物的香气,李允至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跳起来,把碗全部收走,然后从沙发底下拖出一个纸箱,哗啦一声倒出一堆专辑。
夏耀阳坐在放在地上的坐垫上挑眉看他。
“签个名!”他抓起茶几桌下的一支金色的马克笔,胡乱塞到夏耀阳手里,“我要搞微博抽奖,双人签名版《斩狱》,粉丝看到得疯吧。”
夏耀阳盯着封面上暗红色的歌名接过笔,笔尖悬在专辑上,:“你倒是会物尽其用。”
“这叫真爱粉福利。”李允至也盘腿坐在地上,掏出手机对着专辑堆拍了张照片,“Broken老师亲自签名,这排面,哇。”
夏耀阳摇摇头,低头开始签名。笔尖划过专辑封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的签名很利落,一个凌厉的“S”如刀尖划过封面。
李允至凑过来接过他签过的专辑,在他签完的每一张上龙飞凤舞地补上自己的名字,两人笔迹交错,李允至还故意签在夏耀阳“Sunbroken”的签名上。
“你昨天说那个音乐合作的事,”夏耀阳突然开口,“能提前吗?”
李允至笔尖一顿:“这么急?等你录完综艺第一期再去也……”
“我想早点去。”夏耀阳打断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专辑内页的边缘。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李允至看着身旁人低垂的睫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行。”李允至抓起刚才放在一边的手机,“我现在给我那个朋友发消息,明天带你去。”
夏耀阳愣住:“现在?都几点了?”
“凌晨一点半,”李允至哼哼两声,已经噼里啪啦打起字,“正好他是个夜猫子。”他举起手机屏幕。聊天界面最上方备注着“花姑娘(凌晨四点前别睡)”。
夏耀阳看到备注忍不住笑出声,“这什么备注啊,你这个朋友是女生?”
“大老爷们一个,名字首字母的谐音。”李允至想了想,“你应该不认识他,他是最近才入圈的。”
夏耀阳应声,也没有多问,因为李允至在音乐方面选人的眼光,他是很放心的。
哮喘不可以吸烟,上一章结束忘了在作话说了,夏耀阳是运动型哮喘+心因影响较大,对烟雾方面其实不太害怕,但最好还是不要抽烟,这小子纯自虐来的……反正别学,不可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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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真心作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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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作者病的无力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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