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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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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霍天祺斜倚在窗台前，街市热闹的霓虹光明明灭灭。他叼着根烟，没有点着，只是望着外面出神。
林栖小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你去哪了，一下午都不见人。”
霍天祺把烟拿下，抱起林栖格外沉重的身躯，表情僵了一瞬，然后笑说：“去找还有没有更高品质的彩墨，训练室的还不够好。”提到这他就忍不住叹气，“制卡这一门虽然赚得多，但是花的更多。在没入门之前，都要倒贴钱。”
林栖闻言，小心翼翼问道：“那，今天那间房花了多少钱啊？”
霍天祺侧头思考了一下，回答：“大概就是能把这栋楼买下来的价格吧。”
？？？
“你把那间房买下来了？”林栖不愿去想那个离谱的可能性。
“没有，就是租一天的价格，包括你使用的卡牌和彩墨。”
林栖宁愿霍天祺是在逗他，可他俩眼神定定相对，看起来没有撒谎。
我的天呐，虽然这家旅馆的位置不算好，但是这好歹也是一栋楼啊！一栋房楼换一天的训练室，林栖想想就要窒息。这更坚定了他抱紧霍天祺大腿的念头，他绝对没有这个钱去租训练室的。
林栖默默搂紧霍天祺。
逗完林栖，霍天祺才将眼神转到站在门口的江天泽。点了下头，“谢了。”
江天泽挑眉，“都说了住我那，你看看，小栖今天差点就被卖了。”
霍天祺紧锁眉头，可还是不同意江天泽的做法：“你父亲肯定派人跟着你，跟在你身边更不安全。”
江天泽好似才想起来有这回事，表情有些尴尬，“他们只看我工作，这种事情他们不管的。”
霍天祺不想跟他争论，“你这两天一直往这边跑想必已经引起他们注意了，想让我们不被抓，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江天泽无语，只能怀着一肚子气走了。
这话中江天泽也是个颇有故事的人，难道是什么继承人不务正业学制卡被父亲抓回继承家业的戏码？可按理说，制卡师在这个世界地位应该挺高的，赚钱能力也不差，何况江天泽的天赋还那么好，家里人怎么会反对呢？
林栖越想越想不通，但又难以开口询问，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直到睡觉前都还憋着。
给林栖的腕表装公民卡并激活的时候，霍天祺就看出他有话想说，就等着他自己开口问呢，没想到这么能憋。霍天祺看着他犹豫好奇又挣扎的小表情也憋了一晚上，在睡前还是先开了口，不然他怕这位小祖宗能把自己憋死。
“想问什么就问吧，别把自己憋坏了。”
“天泽哥家里怎么了，他父亲为什么要派人跟着他啊？”问完林栖才感觉舒爽了。
“他父亲不想他跟我接触，当年，”霍天祺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措辞，“我被通缉后，他父亲就单方面断绝了我和江天泽的师徒关系。但是江天泽不愿，硬是要跟着我，最后还是被他父亲抓回去。甚至连制卡都不让他碰了，被安排去公司上班。”
难怪说他们跟着江天泽更不安全，依这个意思，是一发现就会被抓啊。
“所以你为什么会被通缉啊？”林栖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
霍天祺轻笑，双手枕在脑后，“四年前，我亲自制的卡被说是盗窃了另一个人的精神力制作的，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想就这样被关进去，就逃了出来，然后一直通缉到现在。”
“等等，”林栖十分震惊，“什么叫盗窃了别人的精神力？”
“简单来说，制卡师在制卡时，比你高级的制卡师有能力抢夺你的精神力。你以为自己是在给自己制卡，实际上到制卡结束后只能得到一张空白的废卡。”
林栖不能理解，“可是，制卡的时候不是看着卡面制作完成的吗？精神力又怎么抢夺？自己发现不了吗？”
“抢夺精神力是门邪术，目前还没有制卡师在单独制卡的时候能发现自己的精神力被抢夺了。所以，从那件事情过后，制卡师都必须在驭卡师的陪同下制卡，以防自己的精神力被抢夺，导致白费功夫，给别人做嫁衣。”
“驭卡师？他能做什么？”
“驭卡师和卡牌有特殊的联结，如果是匹配度高的制卡师和驭卡师在一起，驭卡师甚至能在卡牌还未成形的时候就预知到卡牌最后的技能。驭卡师在场，能确定制卡师的精神力是在他自己的卡牌上，并且能阻止其他制卡师抢夺精神力。 ”
林栖不太能接受，卡牌不是自己做的吗，居然跟别人有特殊的联结？？这不就是自己养的狗，结果跟对象更亲？
“当场复刻那张卡牌，不就能证明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霍天祺笑着拢住他，“那张卡是五级卡，二三级还好说，五级卡就算是制卡师本人也很难复刻。”
“那他们怎么确定这张卡是对方做的？”
霍天祺沉默了一下，才说：“五级卡上有他的精神力残余，废卡上有我的专属卡牌花纹。”
卡牌花纹就是那个卡面上显示卡牌等级的，原先林栖还想复刻霍天祺的花纹，没想到这是制卡师的专属。
可是这也不对啊，“都说是废卡了，怎么还会有花纹呢？”
“当初我也提出了这一点，可是林栖，不是所有事情有疑点就不能被拍板定论的。”
林栖沉默，他已经可以猜到后面有多复杂的利益纠葛。
“不过也好，这件事爆出来后也让制卡师知道精神力是可以被抢夺的，制卡时都能留个心眼子。之前一些冤案也被翻盘，受害者沉冤昭雪。”霍天祺轻松道。
林栖往他怀里凑得更近。
一夜难眠。
清早起来，霍天祺又带着林栖去了昨天制卡的地方。
林栖有些肉疼，扯着霍天祺的袖子想要换一家店。
霍天祺摇头，告诉他一方面是为了安全，这种连锁的机构都会安装特殊装置和分流防止抢夺精神力的情况发生，另一方面高品质的彩墨不好找，这家店的还能凑合一下，要训练就要用最好的材料练。
林栖想说，自己刚开始学就用这么高品阶的不是浪费嘛，但是看着霍天祺财大气粗的样子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一连几天都泡在训练室里，但一张完整的卡牌都没成功制成。不是思路断了然后整张卡废掉，就是精神力没有操控好，林栖越改越不对头，最后弃掉。
林栖想把废卡使劲揉成团，可卡牌质量太好掰不动，无奈放弃。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水平，自己的绘画技术是绝对没问题的，可到底差在哪呢？
霍天祺也想不通，他看着面板上记录的数据沉思。
想不出来。
可能是这几天逼的太紧了，需要放松一下，今天林栖得以在落日前就离开训练室。
从上次江天泽把林栖从肌肉男身边带离后，就再也没见过他。问霍天祺，只得到一个淡淡的回复：“应该是被管控起来了吧，前些天那么自由，现在被逮回去了。”
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一道幽幽的人声：“老师，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嘛？”
转头，江天泽丧着张脸就要往霍天祺肩上趴，被霍天祺及时躲过。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他们从训练室出来后就随意找的一家馆子。
江天泽嘿嘿一笑，把目光落在林栖手上的腕表上。
林栖震惊，捂住腕表，原来你接近我有如此不可告人的心机！
霍天祺皱眉，拿下林栖的腕表就要拆。
江天泽贴在旁边撒娇，“别啊老师，我只是想确认师弟的安危嘛。”
“这也不该放在你那里。”霍天祺面不改色，挑出一块银色的东西丢进垃圾桶，又重新组装好还给林栖。
江天泽撇撇嘴，坐直身体。
“说吧，你来找我们做什么？”
江天泽一脸受伤，“老师，我们四年没见，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果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啊……”江天泽盯着林栖，手上不知何时拿了刀叉和一碗沙拉，恶狠狠地分割蔬菜的身体。
林栖不想参与他幼稚的争宠，捧着牛奶喝。
纯牛奶，他不喜欢，但是要长高。他不能保证能不能长到上辈子的一米八，看着自己的小短腿总是有一股危机感和哀伤。
霍天祺把遭受无妄之灾的沙拉端到一旁，“正经点。”
“好吧，我得到消息，说是监察处要对这一带的星系进行检查。每颗星球都派了一支监察队。”
霍天祺挑眉，“监察队的这么闲？”
“老师，要不要……”后面的话江天泽没说出来，脸上肉眼可见的担忧。
“别大惊小怪以免打草惊蛇。我游荡了四年，谁抓住过我？”
“我当然不怀疑老师你的能力，只是……”江天泽又把目光转向林栖。
对哦，有他这个拖油瓶。林栖咬着吸管，牛奶不上不下地停在那里。
霍天泽仍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护不住一个小孩不成？”
江天泽着急，但不敢反驳，又调出一张图片。图片上一半是霍天祺还留着胡子那时候的样貌，一半是林栖的画像。不说完全一样，也有八分神似。
“新的通缉令。”
霍天祺看了一眼就把它拍掉，“星球这么大，能看到通缉令的人有多少？”
江天泽不再说话，可能最近的看管确实有些收缩，一顿饭没吃完，接了个通讯就匆匆离开了。
在回旅馆之前，霍天祺说要去换点钱，没央住林栖的哀求加上出于安全的考虑，带着林栖一起去了。
换钱的地方是在一条摆满摊的街道上，卖什么的都有，废卡，古书，草药……还都不舍得点灯，就靠着路灯来照亮。
林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总觉得这里就是小说主角中从破烂摊位淘到绝世武功的地方，因此瞧什么都有兴趣。
进来前两人都打扮得像夜行人一样，只露出一双眼睛。不过这副装扮在这里也不稀奇，大多人看过一眼就移开了。
霍天祺带着林栖走进一家用铁栅栏围着的店面。
“哟，老板里边请。”这个公鸭嗓好耳熟，林栖看过去，对方虽然戴着口罩，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那天在街上卖全息记录卡的那家伙。
他让两人进里屋，把门店关了才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