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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开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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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那天，霍俊背着书包站在公告栏前看着分班情况表。
“理1......我看看是哪个教室，和西辛一个班啊。”霍俊在分班表里找到熟人的名字，点点头。
不安的情绪略有减淡。
走到班级门口，听见里面的聊天声，霍俊站了一会才推门进去。
吵闹的班级静了一瞬，看清来人后，又热闹起来。
霍俊简单一扫，对这个班有了个第一印象——破。
班里空着的位置不是很多，他随便挑了一个后面的座位。
刚把桌子上的灰尘擦干净，旁边一个兄弟凑过来：“兄弟，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
霍俊有点紧张，但还是点点头，“新来的。”
“我叫刘子义。子曰的子，义气的义。”那人非常自来熟伸出手。
霍俊拍了一下刘子义的手：“霍俊。霍去病的霍，帅的那个俊。”
“哪来的？听你的口音不是北方的。”
“海市。”
“嚯，这么远啊。”刘子义感慨。
正说着，西辛推门进来了。
霍俊和刘子义同时出声：“西辛！”
然后相视。
“你认得西辛？”刘子义说。
“认得，这是我救命恩人。”霍俊说。
西辛测过身坐到霍俊旁边，“聊什么呢？”
霍俊扭头看他：“说你是我救命恩人呢。”
没想到他们在说这个，西辛笑了下，摆摆手：“举手之劳。”
刘子义看看西辛又看看霍俊，一脸好奇，真诚发问：“这是什么故事？”
霍俊给刘子义讲了一下，期间穿插着西辛的补充。
“所以你俩就这么认识了。”听完故事，刘子义一脸不可置信。
霍俊摆出大师的模样说：“缘，妙不可言。”
“别缘分了，”西辛扭头问刘子义，“你知不知道咱们班的班主任是谁啊？”
提到这个，刘子义兴奋起来：“是万哥。”
感觉这个名字像是个年轻人，霍俊向两人打听：“万哥是谁？”
“教生物的，五十多岁一老头”西辛对霍俊比划了一下。
转头又对刘子义说：“万哥都快退休了，学校还让他当班主任。”
刘子义向后捋了一下头发说：“发挥余热嘛，一把年纪了燃烧一下。”
西辛想象了一下万哥燃烧的样子，顿时一股恶寒，连忙甩甩头。
听他们这么说，霍俊对万哥产生了点好奇心，他以前的班主任都是女老师，还没经历过男老师。
等见到万哥，霍俊那点好奇心也没了，就是普普通通一老头，偷偷混进广场舞队伍里都不能被发现那种。
穿着polo衫，戴着副眼镜，地中海。
万哥在讲台上背着手说话：“你们也都认识我，我也就不介绍了。都高三了，把心思都用学习上，男生少打篮球，女生少化妆照镜子。”
下面嘘声一片。
万哥敲敲黑板维持秩序，等安静下来后，万哥又开口：“座位就先这么坐吧，来几个男生和我去领书。”
说完点兵点将，选了几个男生，霍俊西辛刘子义都在其中。
跟着万哥，霍俊观光了一下二中的环境。
三栋教学楼，高一高二高三各一栋，被包在中间的是操场，足球场在跑道里。高三楼后面是三张篮球场。
学校不大，设施建的却很不错，东西都是新的。
万哥开口，指着地上大大小小的包裹：“每个人抱两提回班上。”
男生们应声而动，各自抱起。
霍俊左手拎着一摞高中数学复习指导，右手拎着英语3500词。
刘子义感受着手里的重量，不由感叹：“知识的力量。”
西辛看他一眼：“你还知识的力量了，反正你也不听课。”
被人揭短，刘子义没好气说：“当你听一样。”
西辛故意刺激他说：“不听也比你考得好。”
刘子义气的要跳脚。
看着西辛和刘子义斗嘴的样子，霍俊看到了西辛的另一面。
二中这届高三一共五个理科班，从高三楼的一层排列到二层，再上面就是文科班。
他们几人把书放在讲台上，万哥开始指挥：“你们几个，把书发一下。”
发书是一个熟悉班级的机会，霍俊拿着3500词，从头发到尾，见到了班上的每一个人，有了个大概印象。
理1的男生基本都坐在后面，女生坐在前面。
女生一接过书就会打开封面，工工整整写下自己的名字，而男生都会把书随意一扔。
“西辛，等会放学打篮球去。”一个男生接过书说。
“行，这次赌什么？”西辛问。
那男生很熟练说：“一周的早饭。”
“行。”西辛说完，继续发书。
回到座位，西辛把饭卡递给霍俊：“中午帮我带饭。”
霍俊正在给自己的新书署名，听见西辛说，没抬头随口问：“你中午干什么去？”
“打篮球去。”
刘子义凑过来：“打篮球，我也去。”
西辛反问：“和宋文轩打，你来？”
一听见这个名字，刘子义顿时嫌弃的摇摇头：“我不去了。”
他高一时候和宋汶轩打过篮球，这小子球技不错，但是人品不行，自己进球犯规不说话，但是别人犯规就会揪着不放。
只有西辛才能让他心服口服。
“你俩这次赌了什么？”刘子义问，“泡面？漫画书？”
“一礼拜早饭。”西辛把自己的书放好。
“那这小子得大出血了。”刘子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霍俊，咱俩中午去看他们打球啊。”
“好啊。”霍俊还挺好奇西辛打球是什么样子，于是点头答应。
经过一上午的洗礼，终于迎来放学的铃声，霍俊和刘子义夹在人流里向食堂走去。
“快走，去占位置，晚了就没有了。”宋汶轩站在后门抱着篮球对西辛说。
“催屁啊。”西辛合上书，不耐烦说。
“催你呢。”宋汶轩说，“一会二班的就把场地给占了。”
来到球场，果然已经很多人，西辛和宋汶轩好不容易找到一片没人的场子。
宋汶轩站在三分线，拍了几下篮球，传给西辛：“你先我先？”
西辛双手持球：“你先吧。”
“行。”
二人对立，西辛站在球筐的方向运了几下篮球，把球传给对面的宋汶轩。
宋汶轩持球，左右跨步，虚晃了一下，冲西辛做了个假动作，接着从左路突进想要绕过西辛投篮。
西辛半蹲防守，出手拦截。
宋汶轩接了一个后撤，跳跃起来投球。
没想到球在球框上撞了一下，弹了出去。
西辛从地上捡起篮球，扔给宋汶轩，半点不拖泥带水：“该我了。”
宋汶轩点点头，胯下运球，扔给西辛。
西辛接过球，从右路突进接近球筐，在宋汶轩拦截的一瞬间跃起投球，成功入网。
“一分。”西辛见到球进了，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语气轻快。
看见西辛先进球，宋汶轩有点不爽，手里的球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他把球扔给西辛，不服气的说：“再来。”
霍俊和刘子义两个人站在不远的地方看他们两个打球，看了有一会了。
“看见了吧，宋汶轩不开心了。”刘子义吃着冰棍和霍俊说话。
霍俊手里拎着一份宫保鸡丁盖饭，听见刘子义的话点点头，他即使不会打篮球也能看出来。
等到西辛进攻的时候，宋汶轩已经上手拉扯西辛的胳膊。
“剩下的不看了，太热了。”霍俊说。
结果已经很明显，西辛分数会比宋汶轩高。
刘子义表示赞同，“确实没必要看了，宋汶轩这人每次都输给西辛，还越挫越勇。”
回到班级，霍俊正做着上午的作业。
身边的板凳被拉开，接着一个人坐进来。
霍俊抬头，把饭递给西辛，他看着西辛挂着水珠的脸，明知故问：“赢了？”
西辛打开饭一看是宫爆鸡丁，他点头：“赢了，这一周不用早起了。”他又隔着教室对另一头的宋汶轩说话：“老样子，猪肉包子跟豆浆。”
宋汶轩正因为输了火大，听见西辛的话，哐当一声拉开凳子撞在身后的桌子上。
被撞桌子的男生不乐意了：“你干嘛？”
宋汶轩大声：“干你爹。”
“有病看病去，别在这发疯。”身后男生骂。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学校你家开的。”宋汶轩说。
后面的男生没词了：“......”
看着宋汶轩破防，霍俊认真评价：“好一个玩不起。”
刘子义听见了，凑过来：“所以我才不愿意和他打篮球，输不起，没意思。”
西辛正在吃饭，刘子义压在他的身上，他抬起头不耐说：“边去，热着呢。”
“好的，哥。”说完，也不动，就这么趴在西辛肩膀上，“你作业写了吗？下午有语文课，孙将军会检查。”
西辛向后转了一下肩膀，把刘子义转下去，“我上了一暑假班，你觉得我会写吗？”
刘子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灰败下去，瞧了瞧正在写作业的霍俊，想要张嘴才想起来霍俊是新来的。
于是转头向班里其他人江湖救急去了。
霍俊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检查一下小卷，十分满意，才慢吞吞抬头：“那下午老师检查你怎么办？”
西辛吃完最后一口饭，意味不明哼了一下说：“怎么办？凉拌。”
“口气挺狂啊。”霍俊笑着说。
“你不知道有种学生是三不管吗？”西辛指了指自己，“鄙人不才，正是其中的一员。”
霍俊听完乐了，因为西辛说的话和他的语气莫名其妙的反差。
吃完饭，西辛拿出手机打开了一局游戏游戏，二中明面上规定不可以带手机，可是只要不被老师抓到也就不算什么，趁着午休班上不少人都在玩手机。
霍俊也在玩，他在和刘大炮聊微信。
刘大炮也从接送小侄女的任务中脱离出来，背上书包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高三生。
刘大炮：学校咋样？
霍俊：还行，比一中差点。
说的是海市一中。
刘大炮：给我看看你教室。
霍俊拿起手机对着教室拍了一下，发给刘大炮。
刘大炮：这哪是差一点啊。着墙上都成月球坑了。
霍俊：外边看着挺好的。
刘大炮：面子工程呗。
霍俊没说话，发了一张小狗点头的表情包。
刘大炮不由得感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一晃眼就到了下午两点，正是人犯困的时候。
理1不少学生都在磕头，走到讲台上的孙将军面露不悦，推推眼镜：“这才开学第一天，你们就这么没精神，有没有身为高三生的自觉性？”
台下学生还是昏昏欲睡。
孙将军把书扔到讲桌上，跟着亮出大招：“把你们作业拿出来，我要检查，没写的出去站着。”
这下教室里有了动静，都是学生翻箱倒柜找卷子的声音。
孙将军点点头，很是满意。
霍俊看西辛。
不错，稳如泰山。
手里拿着本小说。
孙将军从台上走下来，从阳台那排开始检查。
随着他的走动，不少学生被赶到教室外面，等检查到霍俊这排，孙将军脚步一顿，看着霍俊：“你叫什么名字？”
“霍俊。”
“生面孔？新来的？”孙将军说。
霍俊点点头。
孙将军没再说什么，又把炮火对准西辛：“上课还看闲书，西辛你真是老样子，烂泥扶不上墙，出去站着。”
西辛没说话，他抓起小说走出班级。
一群人被赶出去站在楼道里闹哄哄的，孙将军倚在班级前门，居高临下对一众人说：“都安静点，这层不是只有你们一个班上课。”
抬眼又看见西辛正站在窗户前，把小说摊在窗台上面，看得津津有味。
孙将军气道：“这么爱看书，也没见语文多考点。”
西辛知道说的是他，眼睛转了一下，当作没听见。
一节课上完，西辛也把手里的小说看完了，为了避免进来时和孙将军撞脸，西辛选择从后门进去。
“被罚站的感觉如何？”霍俊坐在位置上说。
“比上课好。”西辛如实回答。
“你这学费花的值啊，还能cos保安。”霍俊说，“赶紧歇会吧，下一节生物课。”
“下节课再歇，我先去个厕所。”说完，把小说一放飞着去了厕所。
霍俊趁着课间趴在桌子上睡觉，课间太珍贵，得赶紧睡。
万哥夹着生物书走了进来，他敲敲桌子：“都起来了，别睡了。”
霍俊坐直身子，揉揉眼睛，西辛还没回来。
“这家伙掉厕所里了？”霍俊皱皱眉。
等到上课十分钟了，西辛才回来，万哥很大度地让他进来。
“你身上一股屎味儿。”霍俊皱眉说，“你掉厕所了？”
“拉屎能没味吗？”西辛说。
“没你味大。”霍俊捏着鼻子说，“你便秘啊？”
西辛让他滚，说他不就是蹲的时间长了点。
万哥也注意到了哥俩好，讲课停顿了一下：“好好听课。”
西辛给了霍俊一拐：“好好上课。”
霍俊回他一记白眼，坐直身子开始听万哥讲课。
再回头，生化武器早就见周公去了，怪不得上厕所前说下节课休息。
万哥下课后来到霍俊这排，先是踹醒不省人事的西辛，然后对霍俊说：“跟我去办公室。”
西辛带着刚睡醒的眼神，茫然给霍俊让了个位置。
“牛啊西辛，一点面子都不给老班。”刘子义说。
“他不也踹我了？”西辛拍拍自己的屁股，“不过万哥脾气是真好，让我睡了一节课。”
“带孙子带出来的吧？”刘子义说。
“他孙子多大？”西辛不知道万哥还有个孙子。
“会走路，没上幼儿园，你自己想多大。”刘子义说。
西辛掐指一算，那万哥孙子应该才三岁。
进到办公室，万哥把书在桌子上，又拿起热水壶给霍俊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才坐下，很平静地说：“霍俊是吧。”
霍俊点头说是。
他不知道万哥突然把他叫过来要说什么，但是听这个开头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万哥抿一口水，语重心长说：“你才来，又是外省转来的，得尽快适应啊。”
霍俊说：“我知道的万哥，我一定尽快适应。”
万哥听见这个外号，愣了一下，没想到新来的转学生这么快就知道这个外号了。
他点头，再开口话题就拐了十万八千里：“西辛是个好孩子。”
霍俊愣了一下，不明白怎么话题拐到西辛身上去了。
万哥继续说：“希望你们两个能好好相处，不要闹矛盾。即使闹矛盾了也要好好解决。”
霍俊继续点头，这是敲打他呢。
最后万哥挥挥手，放霍俊回去了，末了补充一句：“有什么事随时找老师。”
回到班级，这节课是自习，班上多了不少低头族。
西辛也带了一个蓝牙耳机，正在看动漫。
霍俊悄悄走过去，想要拍他的肩膀，让西辛丢个大脸。
刚走近，他发现西辛身子维持在静止状态，手飞速把放着动漫手机推到书的夹层里，装出我没玩手机一直在好好看书的样子，等到霍俊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才猛地抬头，淡定的目光透露着心虚。
霍俊被他行云流水藏手机的动作惊到了。
“吓死我了，我以为是万哥来了。”西辛边说边让开一条缝隙。
“没想到吧，是你霍哥。”霍俊说完，坐下开始写作业，他要在放学之前把作业都写完，省的回家受黄灯的折磨。
西辛在旁边看动漫，偶尔乐出声音，听的霍俊心痒痒，他也想玩手机。
不过他很好的克制住了。
等到放学，霍俊作业也写完了，他拦住西辛：“带我一起回去呗，我没有车。”
西辛听到他这么说，惊了：“我骑的山地车！”
“你还有山地车？”霍俊问。
“不然呢，我腿着来？”西辛反问。
某个腿着来的人受伤了。
“你就带我一下吧，我站在车后面。”霍俊恳求说。
刘子义突然出现说：“然后你俩一起摔个狗吃屎。”
西辛没反驳，显然是认同。
“不可能，我相信西辛的技术。”霍俊说。
现在压力给到西辛，看着霍俊的眼神，西辛只觉得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于是他说：“试试去吧，摔了别怪我。”
霍俊一听有戏赶紧说不怪。
在车棚，他们三个还碰见了宋汶轩，西辛提醒他：“明天别忘了早饭。”
“忘了我是你孙子。”宋汶轩恨恨说。
“来吧，请开始你俩伟大的实验。”刘子义实在太好奇西辛怎么带霍俊回家，特意等到现在。
“你先上车，然后把车稳住。”霍俊指挥。
西辛照霍俊说的做。
然后霍俊就扶着西辛的肩膀，稳稳踩在了山地车的后轴承上。
“我操。”刘子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成了？你们走几步给我看看。”
西辛说：“你可站好了，摔下来可就成太监了。”
“放心吧，摔不下来。”霍俊拍拍西辛的肩膀，两腿紧绷，生怕没踩稳掉下来变成太监。
他扭头看刘子义：“你怎么回家？”
“我有宝马。”说完指了指一辆黑色的电瓶车。
“那我们走了。”西辛说完脚下用力。
启动的一瞬间，带着两个人的山地车肉眼可见的歪斜，西辛死命平衡住山地车，把它纠正，这才避免一场车毁人亡的惨剧。
刘子义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走了。
“呜呼——”霍俊站在西辛车后面大喊。
西辛感觉身下的车都歪了。
“你别动，要摔了！！！”西辛也在前面大喊。
“好爽啊，”霍俊说，“就像钓鱼那天一样。”
“你别动啊！”西辛又喊一遍。
“我没动！”霍俊这次大声反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