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家庭聚会 ...
-
林清站在父亲别墅的玄关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周末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大理石地面上,映出刺眼的光斑。他能听见客厅里传来的谈笑声——父亲爽朗的声音,宋阿姨温柔的语调,还有那个让他胃部绞紧的、带着一丝慵懒的笑声。
"林清,你来了。"宋阿姨从客厅走出来,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旗袍,发髻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你父亲刚才还在问你怎么还没到。"
"路上堵车。"林清递上准备好的礼物盒,"给林墨的临别礼物。"
宋雅接过盒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你会准备礼物。我还以为..."她顿了顿,改口道:"林墨在花园里,你要不要——"
"我先去跟父亲打个招呼。"林清打断她,径直走向客厅。他能感觉到宋雅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像一根细针轻轻扎着皮肤。
客厅里,林振国正和几位生意伙伴交谈。看到儿子进来,他招了招手:"林清,过来见见王叔叔和李伯伯,他们特意来给林墨送行。"
林清挂上职业微笑,与两位长辈握手寒暄。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落地窗外的花园——林墨正背对着客厅坐在藤椅上,修长的脖颈在阳光下泛着瓷白的光泽,黑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
"林墨这孩子真有出息,"王叔叔笑着说,"茱莉亚音乐学院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老林啊,你这个继子可比我们这些人的亲儿子强多了。"
林振国哈哈大笑:"林墨确实有天赋。不过我们林清也不差,刚拿下远洋集团那个大案子..."
林清机械地点头附和,耳朵却捕捉到花园里传来的钢琴声——林墨不知何时坐到了三角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那是德彪西的《月光》,他们第一次在俱乐部完整session后,林墨曾在他公寓里弹过这首曲子。
琴声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弄着林清记忆的弦。那天晚上,林墨跪在他脚边,额头抵着他的膝盖,说这首曲子让他想submission后的宁静——那种将自己完全交付给另一个人的信任与安宁。
"林清?"父亲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李伯伯在问你话。"
"抱歉,"林清收回目光,"您刚才说什么?"
李伯伯笑眯眯地重复:"我说,你和林墨年纪相仿,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林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们...不太熟。"
"胡说,"林振国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林墨刚来家里时,你不是还帮他看过法律系的选修课吗?"他转向两位客人,"林清就是太谦虚。实际上他很照顾林墨,对吧,儿子?"
林清感到一阵燥热爬上后颈:"只是举手之劳。"
钢琴声戛然而止。透过落地窗,林清看到林墨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客厅里的自己。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即使在阳光下也显得深不可测,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说: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吗,Drizzle?
"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林清突然说,逃也似地离开了客厅。
厨房里,佣人们正在准备午餐。林清倒了杯冰水一饮而尽,试图冷却体内那股莫名的燥热。他必须保持冷静,必须像个正常人一样对待林墨——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毫无关系的继舅舅。
"原来你在这里。"
林清的手一抖,杯子差点滑落。林墨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颗樱桃,鲜红的果实在他苍白的手指间显得格外刺目。
"有事?"林清放下杯子,刻意保持距离。
林墨走进厨房,顺手关上门。佣人们识趣地退了出去,留下两人独处。他一步步靠近,直到林清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不是俱乐部里常用的皮革香,却同样让人头晕目眩。
"谢谢你的礼物。"林墨轻声说,指尖轻轻划过林清的手背,"虽然我还没打开,但已经很喜欢了。"
林清猛地抽回手:"只是一套文具,方便你记乐谱用。"他压低声音,"林墨,别在这里..."
"别在这里什么?"林墨歪着头,眼神无辜得像只猫,"别跟你说话?别碰你?还是..."他突然凑近,嘴唇几乎贴上林清的耳朵,"别提醒你,我们曾经有多亲密?"
林清的呼吸一滞。他能感觉到林墨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廓,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最敏感的地方。他的身体记得这种感觉——记得林墨在他耳边喘息的声音,记得那双唇瓣含住他耳垂时的湿润触感。
"够了。"林清后退一步,撞上了料理台,"这是在我父亲家,在所有人眼皮底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墨咬了一口樱桃,鲜红的汁液染上他的唇角:"我想知道,"他慢条斯理地舔去果汁,"如果我现在吻你,你会推开我吗?就像在茶室那样?"
林清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应该愤怒,应该斥责林墨的荒唐,应该...但他的目光却无法从林墨染红的唇瓣上移开。那抹红色让他想起俱乐部里,林墨被皮带抽打后同样艳丽的唇色,想起他含着冰块为自己降温时,水滴顺着下巴滑落的模样。
"你疯了。"林清低声说,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林墨笑了:"可能吧。"他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交换呼吸,"但疯的不是我,林清。疯的是明明想要却不敢承认的人。"
厨房门突然被推开,宋雅的声音打破了这危险的氛围:"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午餐准备好了,爸让大家去餐厅。"
林墨若无其事地退开,朝姐姐微笑:"正好,我饿了。"他经过林清身边时,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对方的手腕,轻得像是错觉。
餐厅里,长桌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林清刻意选了离林墨最远的位置,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对面——林墨正优雅地切割着牛排,手腕翻转的弧度让他想起那双手被丝巾绑在床头时的样子。
"林墨,"林振国举杯,"祝你留学顺利。维也纳是个好地方,你妈妈说你打算主修钢琴表演?"
林墨放下刀叉,端起酒杯:"是的,林叔叔。不过我也会选修作曲。"他的目光扫过餐桌,在林清脸上停留了一秒,"我想创作属于自己的音乐,表达那些...难以言说的感受。"
"有抱负!"王叔叔赞叹道,"年轻人就该这样。林清啊,你得多向你舅舅学习。"
林清握紧了餐刀,指节泛白:"我们领域不同。"
"但追求卓越的心是相通的。"林墨轻声说,眼神意味深长。
午餐在看似融洽的气氛中进行着。林清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味同嚼蜡。每一次抬头,他都能撞上林墨投来的目光——那目光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他的喉结、锁骨、胸口,带着BDSM俱乐部里熟悉的占有欲。
"我去书房回个邮件。"林清终于忍不住起身告退。
书房里,林清关上房门,长舒一口气。他需要片刻的安静,远离那个让他呼吸困难的罪魁祸首。窗外是郁郁葱葱的花园,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想起林墨曾经说过,submission就像站在树荫下——既在阳光下,又被阴影庇护。
"逃避可不像你的风格,Drizzle。"
林清猛地转身。林墨不知何时溜进了书房,正靠在门边的书架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书签——那是林清小时候参加书法比赛的奖品。
"把那个放下。"林清厉声道,"还有,别在这里用那个名字。"
林墨置若罔闻,反而走近了几步:"为什么这么紧张?怕被人发现堂堂林大律师在俱乐部里是个dom?还是怕他们知道你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