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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少年初试刀 长河落日圆 ...

  •   第五章少年初试刃 长河落日圆

      第一节:盟约成灰

      唐昭宗光化二年秋,黄河水卷着胡杨叶奔腾东去,岸边的胡杨像喝醉了酒,叶子红一片黄一片。折从阮站在渡口,望着契丹使者的船队顺流而下,船头的狼头旗突然被狂风撕成两半,旗子“啪嗒”掉进河里,像只断了翅膀的水鸟。

      “将军,契丹在云州增兵三万,马料堆得比阴山还高!”斥候跑得气喘吁吁,马蹄带起的泥沙溅在他裤腿上,“拓跋部也没闲着,宥州的粮仓都快被粮草压塌了!”

      折从阮摩挲着腰间狼头金牌,新刻的二十道刻痕硌得掌心发疼:“启动‘河防九堡’,让百姓带着牛羊粮食进堡。”他望向对岸,十六岁的折御卿正带着巡防队骑马巡逻,少年的短刀在腰间晃啊晃,像只不安分的小狼,“告诉御卿,让他的百人队多带些硫磺,秋风吹起来,点把火够契丹人喝一壶的。”

      第二节:烽烟再起

      十月的风带着哨音,契丹铁林军的马蹄踏碎最后一片胡杨叶。耶律德光的帅旗插在黄河岸边,狼头图案被鲜血染红,他望着河防堡墙上的党项战旗,独眼比狼还狠:“折从阮,你拿九座土堡当护身符?本汗的铁林军能把它们踏成泥饼!”

      折从阮站在“镇河堡”城头,看着契丹军在河边忙忙碌碌架浮桥,堡内的党项百姓扛着滚木跑过,有个孩童躲在母亲身后,偷偷朝他挥了挥小拳头。他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转头对御卿说:“带二十个弟兄,去上游把契丹的羊皮筏子全喂鱼。”

      御卿握紧短刀,刀鞘上的狼头图腾还带着新刻的毛边:“阿爷,让我带五十人吧,二十人不够塞牙缝的!”折从阮敲了敲他的脑袋:“党项人打仗靠的是巧劲,不是傻劲。二十人足够,记住,像黄河的漩涡一样,悄摸声息就把敌人卷进去。”

      第三节:暗夜潜袭

      月黑风高,折御卿带着二十个蕃兵趴在羊皮筏上,身上裹着水草编的蓑衣,跟一群会移动的水鸭子似的。他们的党项弯刀涂着牛血,在月光下跟块黑炭似的——这是折从阮教的,说牛血能让刀刃不反光,比契丹人的铜镜还好用。

      上游的羊皮筏刚要下水,御卿悄悄摸过去,短刀“咔嚓”割断绳索,筏子“漂漂荡荡”就往河中央的暗礁撞。契丹哨兵刚要喊,脖子一凉,话就咽回去了。蕃兵们点燃筏子上的粮草,火光照亮河面,耶律德光从帐里冲出来,只见上游一片火海,羊皮筏子撞在暗礁上,跟爆了的豆荚似的碎成渣。

      “小崽子们敢烧老子的筏子!”耶律德光气得直跺脚,独眼在火光下泛着红光,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狐狸。

      第四节:河防绞杀

      契丹军换了木船强渡,刚到河中央,折家军的投石机就“轰隆隆”响起来。折从阮亲自操纵“旋风投石机”,石弹上绑着浸油的麻布,落地就着,铁林军的重铠遇火就冒烟,士兵们纷纷跳河,被黄河的暗流卷得无影无踪,跟下饺子似的。

      “父亲,拓跋部从西边杀过来了!”折德扆骑马赶到,战袍上全是尘土,像刚从土堆里爬出来,“黑压压的全是骑兵,望不到边!”折从阮望向西方,嘴角一勾:“早给他们备好了‘礼物’。”他挥了挥旗,河防堡的侧门“吱呀”打开,杨业的骑兵像阵狂风杀出来,马蹄踏碎拓跋军的前锋,就跟踩碎秋天的枯叶似的。

      第五节:少年扬名

      折御卿完成袭扰任务后,没回堡内,带着二十个弟兄绕到契丹军背后。他们早就在低洼处埋了硫磺,秋风一吹,硫磺味飘向敌阵。契丹战马闻到怪味,惊得直尥蹶子,冲乱了自己的阵型。御卿趁机带着蕃兵杀进去,短刀专砍马筋,战马“扑通”倒地,骑士摔得七荤八素。

      契丹副将耶律虎古挥舞着狼牙棒冲过来,跟座黑塔似的:“小崽子,敢在老子眼皮底下撒野!”御卿闪身避开,短刀“刺啦”一声扎进马腹,战马吃痛人立,把耶律虎古甩在地上。蕃兵们一拥而上,用套马索把他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十六岁的折御卿,就这样生擒了契丹猛将,在战场上第一次扬名。

      第六节:攻心为上

      折从阮在阵前召见耶律虎古,亲手给他松绑:“我知道你是契丹的勇士,可你瞧瞧,”他指了指堡内升起的炊烟,“堡里的百姓都在熬粟米粥,香得能勾住人的魂。你家妻儿在草原上,怕是还在啃冻硬的奶饼吧?”

      耶律虎古瞪着独眼:“你想劝降?我耶律家的人,膝盖比铁还硬!”折从阮笑了,命人抬出成箱的盐巴和布匹:“不是劝降,是让你带点礼物回去。告诉耶律大王,只要退兵,每年的互市我多给三成盐巴——我党项人,从不亏待朋友。”

      耶律虎古看着盐巴,想起自家老娘腌肉时缺盐的苦,喉咙动了动,没说话。

      第七节:羊皮卷计

      深夜,折从阮单枪匹马走进拓跋思恭的大营,怀里揣着一卷羊皮地图。拓跋思恭握紧刀柄,刀刃在灯笼下泛着冷光:“折从阮,你就不怕我砍了你?”

      “你砍了我,契丹人马上就会吞了你的夏州。”折从阮展开地图,上面画着党项八部的祖地贺兰山,“瞧瞧这儿,当年咱们党项人放牧的地方,现在被吐蕃占了大半,牧草都让吐蕃的战马啃光了。”他直视拓跋思恭的眼睛,“你我互相残杀,便宜了外人,不如联手夺回贺兰山,让咱们的牛羊重新在那儿吃草。”

      拓跋思恭盯着地图,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在贺兰山骑马的日子,手慢慢松开了刀柄:“你真愿意分我一半?”折从阮点头:“只要你退兵,我党项人说话算话,比黄河的水还清澈。”

      第八节:黎明和议

      破晓时分,契丹和拓跋的联军悄悄撤退,马蹄声惊飞了栖息的水鸟。折从阮站在黄河岸边,看着耶律德光的使者接过粮食:“回去告诉你们大王,明年的互市,我会多带些茶砖——你们草原上的弟兄,喝惯了咱们党项的砖茶。”使者抱了抱拳,眼里闪过一丝动容。

      折御卿望着撤退的敌军,挠了挠头:“阿爷,咱们打赢了为啥不追?”折从阮摸着他的头:“傻小子,战争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让堡里的百姓能安心种地,让娃娃们能在学堂里读书。真正的胜仗,是让敌人知道,惹咱们折家,得不偿失。”

      第九节:胡杨丰碑

      战后,府州城外多了片胡杨林,折从阮带着百姓挖坑种树,御卿领着少年们在每棵树上刻狼头图腾。有个老妇人看着树苗说:“将军,胡杨三千年不死,死了三千年不倒,倒了三千年不朽,跟咱们党项人一个样。”

      折从阮笑道:“所以咱们要像胡杨一样,把根扎在这西北大地,任他风吹雨打,就是不倒。”他望向远处的义学,传来孩童的读书声,蕃汉子弟一起念《孙子兵法》,声音比黄河的涛声还清亮。

      第十节:长河落日

      黄昏,折从阮和御卿登上府州城头,落日把黄河染成金红色,胡杨林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排站得笔直的士兵。御卿忽然指着东方:“阿爷,有中原的使者!”

      使者捧着诏书跪地:“陛下嘉勉折将军守边有功,特封府州为‘忠武军’,许世袭知州。”折从阮接过诏书,转身供在城楼上的祠堂里,那里供奉着折宗本的牌位,狼头金牌在烛火中闪烁。

      “祖父,您看到了么?”折从阮低声说,“折家的忠勇,终于让中原天子记在心里了。”御卿望着祠堂内的战旗,手按短刀立下誓言:“等御卿成年,定要让折家的战旗,插在契丹的牙帐顶上,让他们的狼头旗给咱们当抹布!”

      黄河水在城下奔腾,带走了最后一片胡杨叶。折从阮望着孙儿年轻的脸庞,想起父亲折嗣伦在振武军的最后时刻——时光流转,折家将的传奇,就像这滔滔黄河水,永远奔涌向前,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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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将军,吐蕃赞普带着十万大军,要把咱们党项祖地当成自家草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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