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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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纪怀夕有点累，但心情还不错，耳骨钉下的部分被留了个泛红的牙印也没在意。他不喜欢被问这个问题，不过这次没有发作，随手抹掉晕红脸颊上的一点泪珠，反问：“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林向松还没反应过来纪怀夕不想回答，试探道：“你已经和尹谦文分手了。”
纪怀夕披着睡衣往床下溜，林向松想把他抱起来，被纪怀夕拍了一下胳膊。
“我喜欢自己洗澡。是什么关系很重要吗？你知道的，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之前拉黑你是因为我要对尹谦文负责。”
大腿根处有些肿，但还能走路。纪怀夕稍微停顿后摸摸林向松的脖子，俯下身贴近去亲他的下巴，腰侧不明显的肌肉绷出一点线条，像给人留下气味标记的猫。他就是这样，自己哄骗别人时随便乱亲，要被人亲时总是不耐烦。
纪怀夕直起身，垂下眼看似乎陷入大脑过载状态的林向松，顺手取掉自己的耳饰。
右耳耳尖和两只耳朵的中间位置的都是碎钻，耳垂位置是一对白金色的丁香花。
“找一下我装耳钉的盒子，在那边行李箱里面……好像被我放在那件黑外套口袋里了。”他说。
林向松下意识顺从地去扒拉摊开的行李箱，里面只有一件黑色外套。他先摸了一侧口袋，手感明显不是盒子。
他从纪怀夕的外套里摸出来一枚戒指。
“矢车菊蓝，周围一圈钻。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款了？”他一顿，“还是别人送你的？”
他从外套的另外一个口袋里翻出首饰盒递给纪怀夕。
想到那位差点把自己扣在意大利的前情人，纪怀夕脸色稍微有点不好看。
他从Patrizio那里收到这件礼物时是他们分手几天前，戴上这枚戒指没一会就取掉顺手放衣袋里了。因为跑的时候比较急，那个男人送的东西他都没有收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看颜色好看随便买的。”纪怀夕若无其事地说。
林向松还是感觉这玩意像纪怀夕在国外找的男人送的，又问：“我觉得还挺好看，借我玩几天。”
这和林向松一贯以来恨不得让纪怀夕浑身挂满他送的东西的做派完全相反，纪怀夕稍微一想就明白林向松在想什么，无非是想知道这玩意是不是别人送的，纪怀夕平时不会把戒指这种礼物随便转送。
——真是麻烦的男人，揭过一轮还有一轮。
纪怀夕思考时无意识地一抿湿粉微肿的唇，随后接过首饰盒放好耳钉后将盒子放到床头，像拍狗的嘴筒子一样拍了两下林向松的脸颊，又对林向松一笑。“送戒指不能这么随便的。等过几天我找个精致点的盒子，再带上花一起送给你好不好？”
大不了过几天再找个差不多的戒指送他。
林向松一向是分不出来纪怀夕有没有在演的，稍微哄他两句他又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面上仍嘴硬道：“又不是求婚，要那么麻烦干什么，我又不稀罕这个。”
“但我就想用心一点给你送戒指。”
纪怀夕留下这句话后转身走向浴室，心想要是林向松还给他出这种话题他也懒得再哄这个人玩，装作没听见算了。
林向松坐在原地，大脑这下真的过载了。
之前这个人大概是根本不愿意像对尹谦文一样承认他的身份，但纪怀夕这种人愿意这么跟他说话，那么长一段时间都没给他脸色看，难道纪怀夕不提要确定关系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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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怀夕原本不打算在这里住太久，他马甲那本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最近在筹备。当时签的合同里他挂了监制的名头，有一定的实权，之后他可能还要经常去片场。
他才送走林向松没多久，在正式开始忙之前，制片人先给他打来了一个让人血压飙升的电话。
“他的意思是要加钱把女主角改成男的让他捧的人来演，因为女主的女生朋友多？说得好听，到时候大家一起糊锅底挨骂的又不是他。”
“把男主内定给那个人也追加投资？……他要塞谁进组来着。”
纪怀夕看到制片人发来的照片，差点把手机摔了，心说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这俩玩意一个比一个赔钱。
“他风评都那样了，我们剧组很缺钱吗？不然我多掏点得了。”
虽然男主也不是什么好角色，只是戏份最多，和女主不是情侣关系。要是把这人放进剧组，指不定带编剧进来把剧本折腾成什么样。
他和制片人聊了两句后挂断电话，偏过头找耳钉。
床头柜上多了一个陌生的小盒，他随手拿过打开，是一对冰凉微沉的灰珍珠耳钉。
纪怀夕没有马上问林向松是什么时候买的耳钉，那枚蓝宝石戒指也在床头，他莫名想起了Patrizio。
原本纪怀夕只当他是个长相帅气的无趣中年男人，论性格还没有他以前那位和Patrizio长得有点像还能说会道的美国前男友讨喜。但这个人完全没有找情人的经验，实际上相当好玩，用来骗林向松的招也能骗他。但同时癖好也有点封建，送过他好几条裙子和高跟鞋。
“这也可以算礼物吗？”纪怀夕坐在落地窗边，只开了一盏立灯。Patrizio不懂中文，纪怀夕没说过让他去学，平时都是用意大利语或者英语和他说话，这时也毫不顾忌地在人面前敲键盘。
Patrizio反问：“为什么不算？你认为它配不上你吗？”
纪怀夕站起身，将裙子拎在胸前。
礼服裙是之前两个人看秀时见过的秀场款。领口开得偏低，细吊带和拖到地面的裙身波光粼粼的银色布料将纪怀夕抓着它的手衬得像在闪光，如同镶嵌在白金中的透着光泽的洁白翡翠，手背上不明显的淡青蓝色血管纹路像晶体里的飘花。
“除了在你面前，我还有其它可以穿它的场合吗？是给你自己挑的奖励还差不多。”
之前是看他年龄大点才喊daddy喊着玩，结果还真把自己当金主了。
“我只是觉得你既然喜欢闪亮华丽的东西，也不介意穿裙子，应该会喜欢它才对。”
Patrizio看起来相当真诚，但纪怀夕不吃这一套，放下裙子，收起自己温和的表情。“我不信没有人教过你这个。这件礼物我不喜欢，留着它送给别人吧。”
“真的没有人教过我。”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甜心，Bella，我买下它时只想到它很适合你闪亮的头发与眼睛。再给你挑一条你喜欢的裙子可以吗？”
纪怀夕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面无表情地思考等会应该跟这个老男人说什么。
Patrizio以为他还在不高兴，抓住他微凉柔软的手。
片刻后纪怀夕抬起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对Patrizio招了招。
Patrizio靠近，纪怀夕稍微踮脚，仰起头亲吻Patrizio的唇角。
“奖励你今天很会道歉。不过今天只有这个，我也需要休息的。”
——那条裙子确实很好看。
纪怀夕戴上那对新的耳钉，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他打开房间门，让侍者把他订的餐在桌上拆开摆好，自己看新消息。
他和导演制片人以及另一位编剧的临时群里，制片人发了一份男主演的试镜名单。
都不是非常出名的演员。
【考虑到角色本身的设定，比较符合条件而且有意向的有这些人。抽个时间办一次统一试镜，大家觉得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