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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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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淳:“所以,你的腿,是和是然在一起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安相月:“嗯。”
世里风听完安相月的诉说,心下不是滋味,却又不能言语。
刚说完,是然就带着一堆仆从几大车东西来到这里,是然一进门,就冲着安相月走来。
是然:“腿疼吗?”
安相月看着是然,温柔地摇了摇头,“不疼了,你别这么紧张。”
是然还是不放心地在安相月身旁坐下,仔细端详着安相月,“赶了这么多天路,身上的伤势也没好全,应该再晚几天走的。”
是然指了指带来的新仆从,“有什么需求就让他们去做。”
阮淳在一旁看着其他人沉默的样子打趣道:“是然姐姐,你这阵仗,倒像是把整个黎安城的好东西都搬来了。”
是然盯着安相月回复:“我买了许多物件,都会搬去你的房间,有什么喜欢的不喜欢的,尽管开口。”
世里风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刚想开口,却被阮淳轻轻拉了一下衣袖。
安相月察觉到世里风的欲言又止,问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世里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斋心姑娘,我们都会好好照顾安相月姑娘的,你放心吧。”
是然:“你们不用打乱生活节奏,我自会对她负责,亲自照料她。”
安相月轻轻握住是然的手,然后对世里风说道:“是然姐姐真心待我,我也到了这黎安城,自然是信她的。”
世里风看着有些许奇怪的是然悄摸叹了口气,“那便欢迎安相月姑娘的到来了。”
安相月温柔的对着世里风笑,“多谢琴师。”
世里风刚要疑惑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谁的,就想起安相月说过,是然一路上说过一些院内的人和事。
阮淳笑着打破略显凝重的气氛,“好了好了,大家都别这么严肃啦。安相月,等你腿不疼了,我们一起在黎安城好好逛逛,这里的集市可热闹可繁华了。”
安相月一如既往的笑着,“好啊,到时候可就麻烦你们陪我这个瘸子啦。”
众人相视一笑,叩芳辰打着哈哈带世里风阮淳去接收是然带来的几车物件,是然便一直看着安相月,眼里是思念成疾的呆滞,是舍不得移开的梦,就连握着的手,是然也不想放开。
安相月回望着是然,“你还想看多久?我饿了。”
是然回过神,才察觉自己的失态,“我带了安裕楼的膳食,你想在这里吃?还是进房间吃?”
安相月轻轻咬了咬唇,是然看着咽了咽口水,别过脸,打散了脑子里的想法,“外面人太多我现在带你回房去吃。”
安相月点了点头,是然便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穿过庭院,回到了房间。
房间内,是然早已安排妥当,一切用品都摆放得井井有条。
安相月坐下后,是然便将膳食一一摆放在桌上,每一样都是精心挑选,既考虑到安相月的口味,又顾及到她的身体状况。
安相月招呼着是然坐下,“是然姐姐,你不用忙活了,我们一起吃吧。”
是然笑着说:“你是我带回来的,自然要照顾好你。”
两人边吃边聊,是然讲述着黎安城的风土人情,安相月分享着自己对未来的憧憬,饭后,是然准备扶着安相月到庭院内散步,一开门叩芳辰和阮淳他们一堆人差点摔进来。
是然看出来这几人趴门缝了,“我带的东西不好吃?”
阮淳:“好吃!”
是然:“红油鸡好吃还是芦苇鸭好吃?”
阮淳:“红油鸡好吃,芦苇鸭也好吃!”
是然无奈,“我带的东西里没有这两道菜。”
阮淳抿了抿嘴,尴尬的笑了笑,才注意到叩芳辰一直在抓她的衣角提醒她,但现在,为时已晚。
是然:“现在,你们,去吃饭。”
世里风轻轻作揖,“好的,斋心姑娘,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几个人悻悻然离开了,留下是然和安相月。
安相月轻声说道:“是然姐姐,谢谢你。”
是然微微一笑,回答道:“你在这里不必担心,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快乐。”
安相月点了点头,“姐姐,我们去后院走走吧。”。
是然扶着安相月到后院,两人沿着曲折的小径,穿过花木扶疏的园林,安相月好奇地询问着各种植物的名字和特性,是然耐心地一一解答,两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是轻松且愉快。
院内的一角,有一片开阔的草地,草地上摆放着一些石桌石凳。
安相月提议:“是然姐姐,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我想看看这片园林。”
是然同意了,两人便在石凳上坐下,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周围的风景甚是绚烂,清风拂过,安相月深吸一口气,心情格外舒畅。
“是然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里,去到更远的地方?”安相月忽然问道。
是然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安相月缓缓说道:“你想去哪儿?”
安相月牵起桌上是然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是然姐姐。”
是然被这安相月的举动怔住,直直的盯着安相月,“嗯,我在。”
安相月:“是然姐姐,可以只有我一个人吗?”
这句话,直击是然的心神。
安相月的脸在是然手里摩擦了几下,慢慢向是然靠近,“可以吗?”
是然回过心神,抽出放在安相月脸上的手,“他们都是我带回来的,我给过他们承诺。”
是然:“你,我,我还有事未处理完,先回去了,”
是然含着泪快速转身离去,想回头也不敢回头,回头就会舍不得了。
刚出宅院大门,和宋开阳便擦肩而过,宋开阳看着失魂的是然,笑着打招呼她也没理,被暗中观察的叩芳辰一把拉进大门,和阮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连一丝细节都未放过。
宋开阳:“照你们这么说,你们的怀疑不无道理啊。”
叩芳辰:“当然了,她们的遇见,真的太巧了,安相月生活在山村二十余载,怎么皮肤一点日晒雨淋的痕迹都没有,手上也没有长期作农活的留下的茧。”
阮淳:“偏偏是然姐姐像是被下蛊了一样,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似的,连世里风的话都不乐意听的样子。”
宋开阳:“可我看这样子,是然姑娘只是对新来的这个姑娘太好了些,对你们还是一如既往啊。”
世里风:“感觉上不一样了。”
宋开阳:“是然姑娘走南闯北多少年了,遇到多少人了,你们还怕她被骗吗?”
阮淳:“话是这么说吧……”
宋开阳:“好了好了,先让我尝尝是然姑娘带回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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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日后
是然对安相月越发的偏护,虽对其他人没有变化,可只要扯到安相月身上,永远都是站安相月。
直到这天,几个人在晚饭后,看着是然从安相月房间出来,立马上前拉着是然到她自己的房间内,叩芳辰在门口守着,世里风,桑桑,云里春几个人将是然按坐在椅子上。
是然:“怎么了?你们有话就直说呀。”是然看着几人的动作,再配着这样的容貌,浅笑。
云里春:“一回来就听说安相月的大名,我们交替观察了一段时间。”
桑桑:“她的确有问题。”
是然看着世里风:“你也陪她们胡闹?”
世里风:“斋心姑娘,我……也认为她有问题。”
桑桑:“她无论哪个方面都太像了,而就是太像了,才有问题。”
云里春:“她不是那个小村子里的人,甚至都不是固城人。”
是然:“我知道。”
桑桑:“她不是做农活的人。”
桑桑:“她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你的。”
云里春:“她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是然。”
是然:“我知道。”
世里风示意几人打住:“斋心姑娘,你知道这些事?”
是然:“对啊,我知道啊。”
是然一手放在桌上轻轻敲着桌面,“我一开始就知道了,她的穿着,她说的话,她做的事我都知道哪些是假的。”
世里风:“可姑娘看起来就不像知道真像,倒像是被勾魂下蛊似的。”
是然:“只要她不做对对我不利的事,我就当不知道了。”
叩芳辰在门口听着几人的谈话,恍然大悟般看着是然。
是然:“还有什么问题吗?”
几人欲言又止,是然摊摊手,“没有问题就快回去休息吧,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别熬了。”是然边说边推着几人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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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然又带着新鲜玩意儿来院内了。
分发完毕,是然扶着安相月在石桌前休息。
安相月满脸笑意的看着是然:“是然阿姊,我,想去你家看看,可以吗?”
是然顿了顿,“好。”一旁离得近的人都听呆了,除了早年宋开阳误打误撞去过一次大门口,这些年,这里的人都默契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是然:“你想去我就带你去。”
赵一唯几步并作一步走上前来:“是然姑娘什么时候也带我们去瞅瞅啊。”
是然给了赵一唯一个脑瓜崩,“你少想这些东西,好好经营你的铺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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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没几天,是然履行承诺带安相月出发去了本家。
安相月紧张的来到是橘宅,在是然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进宅内。
是然早做了安排,让母亲他们全都出去了,只留下一部分仆从守家。
是然带着安相月逛宅子,安相月对这个新奇,对那个也好奇,是然耐心的讲解着她的问题。
两人逛着逛着,就逛到了下午,是然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慢慢带着安相月往门外走出去。
还没走到门口,是礼雪就带着一行人回来了,迎面撞见走来的是然和安相月。
是礼雪看着安相月愣住,橘宁不可思议的看着安相月,周清平惊诧得朝着安相月走过去。
是礼雪:“然然……这是?你阿姊?”
周清平走到安相月面前,眼睛含着泪打转,“小橘子,我的女儿。”
是然:“伯母,她不是阿姊。”
安相月微微低头:“伯母。”
安相月抬眼,脸上的笑意变成了冷漠,温柔的眼神也变成了狠毒,安相月从袖口中电光火石般掏出匕首,朝着周清平捅过去。
橘宁惊呼一声,急忙忙冲过来,周清平看见刀的那一刻被是然往后推了一把,橘宁接住了差点倒地的周清平,是礼雪站在周清平身前,护着两人往后退,仆从们全都围了上来。
安相月的刀尖划伤了周清平闪躲的手臂,下一秒,匕首的刃部被是然紧紧的握在手里。
是然淡淡的说了一句:“都别动。”
安相月转头看了一眼眼眶泛红眼里含泪的是然,用力推开她,匕首被是然打掉,安相月对着是然施展自己的武术,是然一招接着一招只防守不进攻,看似被打得节节败退,实际,两人一直在一个区域内,安相月被是然压制着根本跑不掉。
安相月怎么也攻不进去,是然的眼泪随着动作掉落在地上,她的眼神,既冷静又坚定,感觉就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是然看着眼前挣扎的人,沮丧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是几招过后,安相月被是然制服,是然一个手刀打晕安相月,安相月晕在是然怀里。
是然:“对不起母亲,对不起伯父伯母,让你们受惊了。”
是礼雪:“然然,她,是谁?”
是然:“母亲,她,不是阿姊……”
橘宁扶着周清平,宅内的大夫正在给周清平上药,周清平崩溃着,“这怎么不是我的女儿呢?她的样貌,她的声音,她怎么不是啊?”
橘宁皱着眉,“然然你从哪儿找到的这个人。”
是然:“固城,清溪村。”
橘宁:“你知道她的来历吗?”
是然的泪一滴接一滴的划过:“知道。”
橘宁:“是夫人,我们走吧。”
橘宁:“剩下的事,让然然自己处理吧。”
是然看着怀里的安相月,眼神里,既是心疼也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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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是然双眼落泪看着缓缓醒来的安相月,安相月看见是然在她身边,立即做防御姿态。
安相月狠狠地瞪着是然,“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是然:“嗯。”
安相月:“你也知道我是故意接近你的?”
是然:“知道。”
安相月:“我装瘸你也知道?”
是然:“知道。”
安相月:“所以,你一直在陪我演戏?”
是然垂眸:“算是吧,对你的好,都是真的。”
安相月含泪笑着说:“你这是对我的好吗?送我一点东西给我一点怜爱就是对我好吗?”
安相月:“是然,陪我演了三五个月的戏你不累吗?”
是然:“不累。”
安相月:“你什么都知道,那你有什么不知道的?”
是然:“我不知道你会愿意演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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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一开始相识的那天,是然便知道,安相月,是故意来接近她的,只是这人,太像了,每个方面都实在是太像了,是然舍不得戳穿这场美梦。
周相月,周清平伯母胞妹周清安的女儿,周清安记恨父母在世时偏心周清平的学识修养,又遇上仇英花言巧语,遇人不淑的周清安即使再悔恨也不愿去姐姐家求助,拒绝周清平所有好意,独自生下周相月后辗转多年直至杳无音讯,岁月一长,周清平便也慢慢忘却了这个胞妹,偶然想起,也只剩几句叹息。
偶然一次遇见仇英找上门,促成了周清安的逝去,周相月十岁便开始独自生活,做过苦力,做过杂活……在茶楼做活见同为洒扫的小男孩被客人欺负,十三岁的她不小心将对方捅死,对方动手在先,理应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因年龄尚小周相月无罪释放。
十四岁的周相月流落到固城,见到橘家回乡省亲的马车,风吹起马车的帘布,车上的女子相貌与自己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自己简直就是那名女子的缩小翻版,才想起母亲偶尔一次在深夜时偷偷哭泣着说着对不起阿姊的话。
周相月想尽办法来到黎安城,找到了橘引好的家,看着橘引好和是然生活的美满,她看见了周清平的模样,她恨,恨周清平为什么不帮助自己的妹妹,她恨周清平凭什么能有好的生活,而自己,这个年纪便独自一人,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去到梁城艺伎馆学艺养身,改周姓为安,至此,只有安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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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然:“若不是你杀了那个老妇人,我不会查你。”
安相月眼神闪烁,哽咽着:“我没杀她......我没杀她......”
在固城相遇的那个地方,安相月住的木屋后,埋着这位老妇人的坟茔。
安相月:“我没杀她......”
安相月:“她待我好,我想送她走的,她不愿,拉扯时她没站稳,倒地撞到了石头。”
安相月:“我没杀她......”
是然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都进来吧。”
叩芳辰、桑桑、赵一唯、世里风等人在门外趴门好久,是然打晕安相月后,抱着她来到私宅,众人看着两人,又不敢问,悄摸跟在身后。
桑桑:“是然姐姐......”
叩芳辰:“姐姐,你们继续,我们先走了。”
是然:“也不是秘密,都听着吧。”
安相月下床,走到是然身边,瘫倒在地上,“成王败寇,你杀了我吧。”
是然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听完安相月的话,眼里的泪又在打转,居高临下的看着安相月,“若昨日没动手,你会有很好的后半生。”
安相月笑着:“是然,如若不是我太急,再让你陪我演几年,你也会恍惚吧。”
是然:“我对你好,和对他们的好,都一样。”
安相月:“一样?”
安相月:“你这是对橘引好的亏欠吧,你把对她的亏欠都弥补在我身上。”
安相月:“我握着你的手时,你敢说你没有将我认错吗?”
是然:“没有。”
安相月:“没有?”
安相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情意能有多深厚?你舍不得这个人世吧,何所以!!!”
众人不解安相月喊的这个名字。
是然听着安相月喊出口的名字,愣了一下。
安相月:“你敢说你对橘引好的亏欠没有转到我身上吗?你神情恍惚惊慌失措时的样子,想的究竟是我,还是她?”
安相月:“你与我第一次相遇时脱口而出的阿姊,你敢说没把我认错吗?”
桑桑:“是然姐姐,她说的何所以是?”
世里风:“多年前征战的何所以将军。”
叩芳辰:“我只听说过何所以将军返乡归来便去了外庄,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扰她。”
赵一唯:“我知道何所以将军非独女,但我没见过何所以将军,也没承想过,是然是何所以将军的姊妹......”
安相月:“什么姊妹?是然就是何所以!”
安相月:“对吗?我们曾经的护城将军。”
多年前,安相月与馆内人一同来到黎安城,正好遇上了何所以将军归乡的马车,看着何所以,一路跟随去到是家,跟着放出来的外庄消息到处找也没找到何所以这个人,才发现了李代桃僵的思路。橘家又被是然并拢和为一家,根本不让外人进入,本想凭着自己相像的容貌进去探一探,赶上馆内召回,安相月才在几年学成之后,独自归来。
是然不语,只是静静的落泪,看着安相月发疯。
安相月指着宋开阳,“你以为当初她一个人怎么打得过那些人?”
宋开阳:“是然姐姐,从小便爱舞刀弄枪。”
安相月:“哈哈哈哈哈哈,从小爱舞刀弄枪?里面的人都有一两个是练家子,还对付不了她一个女子吗?”
安相月:“何所以,我见过你身上征战留下的伤痕。”
安相月:“双生女,哈哈哈哈哈哈,欺君之罪啊。”
一番哭喊过后,安相月安静下来:“我知道你所有事,你还不准备杀了我吗?”
是然:“老妇人不是你杀的,伯母……只是手臂被刺伤,我从不介意你骗我的所有事,也从不介怀你知道我的所有事。”
是然:“安相月,你的罪自有处罚等着你,但你罪不至死。”
安相月自嘲的笑着,“不至死?”
安相月:“我杀了仇英。”
安相月:“我那下地狱的父亲仇英,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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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仇英找上门,殴打周清安,猛踩着小相月的全身,周清安护着小相月,还是血肉模糊……让他跑,小相月拖着病体偷摸回来时,只剩下了周清安的尸首,仇英就像在等他似的,还敢歇在这房中,小相月无声的哭着,从厨房提了刀,小心翼翼的走到仇英身旁,一刀下去,仇英当场毙命,又是一刀朝着仇英的下身砍下去,嘴里自语:“打死我母亲,打我,我也砍死你,我也砍断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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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安相月的叙述,桑桑微微皱眉,“那是他该死。”
安相月苦笑:“几条人命在我手上,这都不至死吗?”
安相月抬头看着是然:“是然,我是不是也该认真叫你一声阿姊吧。”
安相月冷静下来,用着橘引好的声色,“阿姊,你蹲下来一点,好不好?”
是然应声蹲下,安相月轻轻笑着,伸手拔下是然头发上的簪子,靠近是然身侧,伏在是然耳边,轻声的说着......
是然轻轻推开安相月,拿过自己的簪子戴回原处,露出袖中的刀,眼里含泪淡淡的笑着,手中的刀捅进安相月的心口,一寸一寸的扎进去。
安相月痛到颤抖,“这才是你,什么温柔冷静,什么落落大方,杀伐果断才是你。”
是然的刀贯穿了安相月的心口,猛然抽出,是然将安相月推倒在地,站起身,用衣袖擦着刀,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刀上,地上。
此事终了。
是然遣散众人,也不再带新人回来,也没有人愿意走,私宅里的众人,如往常一般的节奏,心照不宣,就像从没有出现过安相月这个人。
是然坐在院内,看着众人如往常一般嬉笑打闹,自己一杯酒一杯酒的喝着。
夜色真好,是然趴在桌上,手中摇晃着酒杯,眼泪轻轻划过眼角,酒杯上倒映着橘引好笑着看向多年前征战归来时的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