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以为你开始玩金屋藏娇那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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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看那个设计方案吗。”
也许现在知道还不算太迟，周既川暂时只能这么想。
于是好景把他领进书房，开了电脑，把现有的材料都给他扫了一遍。
最后关掉那段截取的监控录像时，周既川把手覆在好景握着鼠标的手上，把他和王旭的对话框又打开了。
好景不知道他为什么想看这个。
“我想和王旭先沟通，听听他怎么说。毕竟，他还是学生，直接反馈到学校，我担心对他影响太大。但现在看来，实在是多此一举。”
好景直起腰，把页面关掉了。
他转过身，整个人靠坐在烟熏木纹的异型工作台上，垂眼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周既川。
“我打算明天向主办方发送反馈邮件，你觉得，合适吗？”
周既川拉过他的手，察觉有点凉，揉了揉他的手背。
“合适。你已经为他考虑够多了。”
好景不太确定地说：“万一，还是认定我证据不足呢？”
“这套设计方案，我没有太多的过程记录，加上最后的定稿也和这一稿有许多差别。加上，现在只有王旭到我的办公桌前那段监控，拍不到他到底有没有拷贝或者拍摄我的设计。副院的团队每年都有接收实习生，同事经常让他们扫描和打印材料，有时候也会把移动硬盘接到电脑里，如果……王旭坚持认为只是正常的履职行为呢？”
“你先按你的想法，给主办方发邮件。至于律师函，就由我们的律师来向王旭发吧。”周既川说。
接着，周既川用低缓的声音问他：“明天方不方便再抽个时间，见一见一个叫刘畅的律师？”
好景似乎没想过立刻走到这一步。他思索的间隙，周既川又说：“刘畅是陈凛的硕导，我爸单独请过来给家里提供年度法律服务的律师，不是公司聘的律师团队。这几年累计支付的服务费挺贵的，让他干点活吧？”
好景停了片刻，才说：“那我跟刘律师聊聊吧。”
“我今晚帮你约他的时间，到时候让杨晓接你去他的律所。”周既川把交叠的双腿岔开，握住好景的手指，稍微一扯，把人圈在中间，“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过去？”
“不用了。”好景本意是觉得，周既川时间宝贵，没必要浪费在这点事上。但他担心这么说有不识好歹辜负好意的嫌疑，又补了一句：“我会跟你说结果的，不论是什么。”
“如果有必要，就让刘畅作为你的代理律师，起诉吧。”周既川说，“在我看来，你的原始草图、设计手稿和过程记录已经足够充分。假设真的需要其他证据佐证，集团下面的技术团队，可以做硬盘指纹识别，必要时，再申请数据取证。”
“硬盘指纹……是什么？”好景听得一愣。
周既川笑了下，跟他解释：“每个硬盘，都有特别的磁道特征标识。如果，王旭拷取了你那份图纸，他那块硬盘上的数据磁道特征，和你的电脑上，被复制数据的磁道特征是可以看出存在关联的。”
“噢。”这算是个好信息。好景大致理解了，名为喜悦的尾巴尖扫过他的心脏，脸上透出隐约的笑意。
周既川从进来就一直占据好景的椅子，保持微微仰头看他的姿态。这会儿见他脸色没那么沉重了，才忍不住把人拉住，让他坐到腿上。
“不着急，都会解决的。”
周既川抱着他磨了会儿耳朵，眼看时间不早了，又催他休息，自己回去了。
他刚出电梯就给刘畅打电话。
这个点地下车库也没什么人，但有只机器狗在巡逻。识别到有人，立刻迈着小碎步过来。嘴也碎，一到周既川跟前就开始输出它的少年音：“亲爱的业主，是否需要我为您做什么？我会查找车辆、寻找车位、预报天气哦，如果都不需要，也可以给您唱歌、跳舞哦。”
好景订的车还没交付，他现在都暂时霸占着那个车位，不需要机器狗带路，暂时也不想跟假狗对话。于是他快步坐进车里，机器狗又蹬着小短腿巡逻到别处去了。
刘畅见他半天才说话，还挺疑惑：“既川，这么晚什么事？”
“刘律，明天有没有时间？”
“怎么了？这么严肃。明天下午，我腾时间给你。”
周既川说：“有个贪心的小子，欺负我老婆。”
那头刚拿起雪茄的刘畅立刻坐直，“谁？什么事？”
周既川只说了些大致情况，怕漏了细节影响刘畅判断，也不多说。
“就这事，明天下午，我让杨晓接好景过去找你聊聊。”
“听你刚刚那语气，我以为人身伤害犯罪呢。”刘畅捏着雪茄，应下了，“行了，不开玩笑了。明天下午两点，过来了再详谈吧。”
*
第二天好景休了半天年假，带着材料去了刘畅的办公室。
这事确实不复杂，加上刘畅有心做了准备，两人沟通效率高。才聊了一个小时，好景就结束了咨询。
律所办公楼对面就是周既川的公司，好景说步行过去，就让杨晓开车走了。
又怕贸然过去不好，先给周既川打了个电话。
“现在方便吗？我刚见完刘律师，我，去找你吧？”
周既川还挺意外，好景从来没主动提过来公司看看。
他说：“当然方便。到前台了报个名字，会有人带你上来。”
周既川磁性的声音在听筒里更明显，好景耳朵一热，挂了电话。
路过商业广场，他从咖啡店带了一份下午茶。律师是周既川帮他联系的，总不好两手空空就过去。
他进了电梯才想到，从平时的接触来看，周既川在饮食上控制得很好，这些高糖的热量炸弹，或许他不喜欢。
似乎不是很有诚意啊。
这么一想，手里提的纸袋子就变得烫手起来。
但好景来不及后悔了。
电梯门一开，行政助理示意他到了。
周既川的另一位特助梁允就站在前方，看起来像专程在此等候。于是，那两人像交接似的，换梁允引导他往周既川办公室走。
周既川办公室的门开着，梁允还是敲了一下门。
“周总，人到了。”
原本坐在沙发上交谈的两人抬头。
好景在梁允身后，等她完全侧过身，他才看到沙发上，面露不悦的骆青。
周既川站起身，对骆青说：“我还有事，你回去吧。”又交代梁允：“你送一下骆总。”
“什么事，能比我们今天谈的更重要？”
换一位拜访者，骆青都不会那么介意。
偏偏这个人，他在周既川家见过，这段时间也从罗幸嘴里听说了些情况，因此，周既川此时这道逐客令，在骆青这里变得加倍刺耳。
周既川说：“很重要。你回吧。”
实在难堪。
骆青也站了起来，冷笑一声，“我现在都不配让周总亲自送我了吗。”
周既川皱了皱眉，眼神变得有些无情。
骆青还是在意他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开玩笑的，来了那么多回，够熟路的了，谁都不必送，行了吧？”
临出去时，他又看了周既川一眼：“既川，我跟你说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说完，骆青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那姿态明晃晃的，算不上礼貌、友好。
周既川把门关上，由骆青的敌意而产生的无形硝烟因此被阻隔在外。
办公室里终于只有两人。
好景把手里的纸袋递给他，“你在谈事情吧，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
周既川在办公桌前坐下，取出咖啡和一块慕斯，拆了餐具，第一口递到好景嘴边，一边说：“一会儿让人给你录个人脸，以后想什么时候来就直接进来。”
好景没吃，“你是不是不喜欢吃啊？我买错了，忘了你不爱吃甜的。”
“不是，我只是少吃。”周既川见他不肯吃，自己独享了，“主要吧，平时也没人给我买。”
好景靠在他的办公桌边上看他，无视了他的瞎说八道，把话题扯了回来：“刘律师说，今天会帮我给王旭发函。我进他办公室之前，了解了一下，刘律师的咨询费。”
周既川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很高昂。”好景说，“他很细致，多亏了你，帮我联系他。”
周既川说：“他要是办不好这事，明年就换了他。”
好景：“……”
周既川放下叉子，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递完杯子，还顺道碰了碰好景搭在桌上的手，“你今天还有其他事吗？”
看他在认真思考，周既川又说：“不许回去上班。”
好景笑了一下，“不回，我请了半天假。我在你眼里那么敬业吗。”
周既川捏了捏他的手腕，“难道不是吗。”
“我想联系丞哥的侄女，把领养的小狗接回家。我答应了要领养，却拖了这么久，不太好。”好景说。
周既川注视他片刻，露出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态，说：“你还真有安排。我以为，你过来找我，这个下午都给我了。”
好景歪了下脑袋，把手心翻上来，也贴着他的手，“那……你想让我做什么？总不能光盯着你工作吧。”
周既川先是问：“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让阿姨提前到家里备菜。”
好景点头，“好啊。但是这跟我的下午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还走不开吧？上次在爷爷家，听你们聊了几句，这段时间你也是忙的吧？”
周既川看着他的脸，温柔地说：“你眼里都是红血丝。我只是想让你在休息室睡一会儿。今天下午好好补个觉吧，晚点等我一起回去，行吗？”
好景身上的疲惫因他的话卸下许多，但他还记着周既川的洁癖属性，犹豫道：“我这身衣服，今天穿着外出了，你不嫌啦？”
周既川抱起他，走向休息室的自动门。
“我什么时候嫌过你了。”
休息室的隔音做得很好，进来有一股安神的淡香，床品和周既川家里那套差不多。
周既川帮他解开了短袖衫最顶端的一粒扣子，“你睡一会儿吧，有什么事叫我。”
好景原先以为自己会因为不适应而睡不着，实际上，周既川一离开，他立刻心无杂念地入睡了。
休息室外，刚好陈凛拿着文件敲开了周既川办公室的门，“智光股份的杨总出发过来了，十分钟后到，材料给你准备好了，看看还需要什么？”
“再准备一间会议室。”
“不在这里见吗？”
“有人休息，去会议室谈。”
“嗯。”陈凛张了张嘴，最终认为不好开口而作罢。
周既川扫了一眼陈凛那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想什么呢，好景在里面。”
陈凛心说：做什么这么得意啊。看来智光的老总来得正是时候，周既川今天心情不错。
于是他也大胆地说：“我以为你开始玩金屋藏娇那套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我以为你开始玩金屋藏娇那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