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们是在谈恋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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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行躺在床上抚上自己的脸颊，脑子里都是刚刚程蔚屿亲他那一幕，脸不能控制地发热。
现在想来其实是冲动了，在那种氛围下，他实在没有办法拒绝程蔚屿的直白。
江野行想自己也是喜欢程蔚屿的，可冷静之后，就浮现了很多要思考的问题，陷入深睡之前，他抛掉了杂念。
遇上互相喜欢的人也许是一件概率较低的事情，青春期的大家总该为了双向的感情勇敢一些。
纵然依旧身处茫茫大海，好在现在不是一叶孤舟，好过独行。他们会一起穿过这片迷雾，哪怕终点不是一处，回首这段路，对方总是互相绕不开的羁绊。
江野行闭上双眼，哪怕还有风雨，现在也安稳睡一觉吧。
从梦里醒来，这次倒是没觉得疲惫。
洗漱完江野行早早就去喊杨期会吃饭，两人来到食堂，还碰上了夏慕田，高一下学期他就不住宿了，江野行他们宿舍一直空着一个床位。
杨期会本来朝着另一边走去，江野行就拉着他一起坐了过去。
“你怎么还来食堂吃早饭呢？”江野行跟他搭话。
夏慕田随口回答：“家里没人陪啊。”
江野行笑着说：“你还是小孩吗，还要人陪？”他把水杯放下，“那让哥哥们来陪你吧。”
“一个哥陪我就好了，你去陪另一个小朋友吧。”夏慕田下巴朝江野行斜后方抬了抬。
江野行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去，，程蔚屿把书包放下，占了个座位，刚好和他对上眼。
不知道为什么，杨期会也在这里，江野行就觉得特别心虚，他瞟了一眼杨期会，想着过两天找个机会跟他坦白，不过他看起来并不关心这些，直接去买早饭了。
程蔚屿也不是第一次在学校吃早饭，应该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江野行心里这么想着，程蔚屿已经走到他跟前了，他拿起桌上江野行的水杯，问他：“吃什么？”
“去10号窗吧，我想吃面。”
两个人端着面坐下，江野行看着程蔚屿不动筷子。
程蔚屿也看着他，“怎么了？”
“我的牛奶呢？”
程蔚屿笑了笑，江野行好像个要糖吃的小孩，然后他就像哄小孩一样从包里掏出一瓶牛奶摆在他面前。
江野行拧开喝了一口才开始动筷，吃得热了还吸吸鼻子，鼻头一皱一皱的，他每每抬头都能跟程蔚屿对上视线。
每次对视上江野行都觉得挺不好意思，好像还不太习惯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你干嘛一直看我？”
程蔚屿看他吃完了也放下筷子，“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江野行摸摸鼻子，低头嘟囔：“好吧好吧，说不过你。”
两人站起身一起往外走，程蔚屿在江野行身后半步，凑到他耳边轻轻跟他说：“喜欢看你，忍不住。”
热气喷进耳朵里，江野行耳朵一下就红了，连带着晕染到脖子，加快了脚步，“你别这么说话，太奇怪了！”
好多天过去，江野行还是沉浸在两人关系转变的那种不真实感中。
现在算是什么，他们谈恋爱了吗？还是程蔚屿在追他，那天只说了可以喜欢他，应该没有在一起吧，可是程蔚屿亲了他鼻子。
想来想去又把自己想红温了，所幸不允许自己再想。
正好下课铃响起，他转头跟程蔚屿闲聊。
“脸怎么红了？”
“马上夏天了，我热不行啊。”
程蔚屿看着外面的天气抿嘴笑了笑，原来江野行现在是个这么容易害羞的小孩。
午饭后在校园里散步，江野行提起一口气，问：“程蔚屿，问你个问题？”
“嗯。”程蔚屿停下脚步看他。
与其自己琢磨，不如直接痛快点，想问的是我们现在是谈恋爱吗，话到嘴边却堵住了，他听见自己说，“你不喜欢吃鱼吗？”
程蔚屿挑了挑眉，像是没料到他要问的是这个，于是解释说：“不是不喜欢，但不会特意去买，如果你给我一条鱼，我就喜欢吃。”
“好了好了，我不想知道。”江野行往前继续走。
程蔚屿看着这个自己问了问题又没耐心听他回答的人往前走的背影，真是好可爱。
在说了可以喜欢自己之后，江野行发现他们日常相处也没什么变化，就是程蔚屿总爱说一些让他不好意思的话，他就没法接。
春眠夏倦秋困冬乏，日子从春天向着夏天过，这个时间的午睡没有一个人抬得起头，各个到点就睡。南方天气热得早，正午的阳光已经很火辣了，蝉鸣微风，更是催眠。
学校会在午饭后打个铃告诉你可以开始午睡了，天热了没什么人会在外面消食，更多人在这个时候已经睡沉了。这个铃声就被宋颂吐槽过很多次，“设计这个铃声的人真是个天才，让你睡觉还给你先提神醒脑”。
最近江野行和程蔚屿也是吃完饭就回教室，他也需要长一点的午睡时间。
头硌着小臂麻筋了，此刻这个万人嫌的睡觉提醒铃拯救了他的手臂，他直起身用另一只手撑着头闭着眼，等着手臂里那股电流感过去，大家都趴着，有几个睡着的被铃声吵得骂了两句捂着耳朵换个姿势继续睡下了。
等着等着眼睛就合上了，撑着脑袋就快睡着了，忽然下巴下面被一只手轻轻托住，带着他的头朝后转，大概是神经睡麻了，也可能是知道后面是程蔚屿，江野行就这么听话得任由他捏着下巴，转过头眼睛都没睁开，眯着眼看了眼程蔚屿，程蔚屿没说话，江野行想有什么话不能下午再说，再给十秒，不说话就转回去继续睡觉，慢慢闭起眼睛默数10、9、8、7、6、5、4、3......
数到3秒的时候江野行猛地睁开眼，程蔚屿的脸就在眼前，能清楚看到他的肌肤纹理。
程蔚屿亲了他一下，碰上就分开了，短暂的一秒被无限拉长，江野行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时空漩涡，外边的时间是暂停的，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他们贴在一起的唇。
程蔚屿中午会做一会儿题，等铃声响完再睡。今天还没趴下，看见江野行直起了身，用手撑着头，看得出来人没睡醒，头时不时往右歪一下，又很快回正。
程蔚屿盯着他看了几十秒，感觉就像刚养的宠物，看他做什么动作都觉得可爱，想呼噜两把。
程蔚屿从他支起手臂的另一侧伸出手轻轻带着他往后转，此刻还没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正面看起来肯定更可爱。
江野行跟着他的手动，转过来还睁开看了他一眼，太听话了，如果手上是一只小猫的话，程蔚屿肯定会用力地吸一口。
但眼前是江野行，程蔚屿就半站起来，没发出什么声响，凑上去轻轻地亲了他一口，四片唇瓣一触碰到就分开了，几乎是碰到的那一刻，江小猫就睁圆了眼睛，像受惊的样子。
程蔚屿坐回凳子上，还是刚刚那样托着他的下巴，他想时间在此刻暂停就好了，他就能加深刚刚那个亲吻。
眼前的人震惊地看着他，程蔚屿手指稍微用力捏了捏他下巴的软肉，江野行立马转回去趴下了。
心跳失了正常频率，还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砰砰砰”地撞击胸腔，江野行觉得自己此刻有点呼吸急促。
趴下后才后知后觉，他们在教室里亲吻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秒，但是教室有人醒着吗，前头的摄像头开着吗，会刚好被保安室的大爷看到吗。
完全不敢抬头，心里又紧张又怪程蔚屿怎么说亲就亲，不在乎场合。
在担心的同时江野行还觉得自己大概也放飞自我了，竟然觉得这种刺激的感觉挺美妙。
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叫醒铃声响了，睡着的同学像洞里钻出的地鼠，一个一个冒出头，大家都醒了。
江野行根本就没睡着了，这会儿也不敢张望，其实他们刚刚一点动静都没有弄出来，就算有人醒着也不会注意到这里，可刚刚他面朝着后面真不知道教室里有没有人看到那一幕。
江野行安静坐着，草木皆兵，宋颂睡醒去洗了脸，回来把手上的水往他脸上弹，“没睡醒啊，发什么呆。”
“你刚刚睡着了吗？”江野行擦掉脸上的水珠问他。
“当然睡着了啊，我今天连那个傻逼铃声都没听见。”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排除了一个，意识到自己在问什么的时候，江野行都快被自己逗笑了，难不成还要一个一个去问有没有睡着吗。
晚自习的课间，走在一段人不多的路上时，江野行憋了一天总算能说了：“你干嘛在教室亲我？”
“没人知道。”
“教室里有摄像头！”
“只有考试才会开。”
“那也不能在教室里亲！”
“那在这里可以吗？”
“啊？”
“可以吗？”
怎么这个人总是要问他行不行可不可以！
程蔚屿看他不说话，就拉着他的手往路灯后面的树下走，面对面站定，程蔚屿就双手扶着江野行肩膀，凑上前亲了一下，和中午一样，碰到就分开了，然后他就看着江野行，说：“在这可以吗？”
没给江野行回答的时间，他又凑了上来，唇瓣相贴，分开又触碰，程蔚屿就这么嘴唇贴嘴唇地亲了他好几次。
江野行正要说话，程蔚屿用手碰了碰他的唇，不许他说，江野行静静地看着他，听见他说：“没躲开，是可以的意思吧？”
程蔚屿双手移到江野行腰上扶着，带着江野行贴向自己，唇瓣再一次的碰上的时候就不满足于表面了。
程蔚屿轻轻地吸吮他的唇瓣，感受到江野行的僵硬，手上使了点劲捏了捏他的腰帮他放松。
江野行身躯抖了抖，张开了唇瓣。感受到他的应允，程蔚屿的舌头探了进去，舔舐他的口腔，和他的舌头互相纠缠。
不知道亲了多久，还是铃声叫醒了江野行，程蔚屿还是没有松开他，他一只手已经扶着江野行的后颈，两人稍重的喘息也交缠在一起，唇舌间因为津液交换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江野行脑袋往后用力，稍稍分开口齿不清地叫了程蔚屿的名字。程蔚屿一边追着他的嘴不许他后退，一边应了他一声：“嗯。”
江野行感觉后面那只手用了力气按着他的头，不让他退开，他用力偏过头，羞恼地喊了一声：“程蔚屿！”
偏了头导致程蔚屿在他脸颊上也亲了一口，带出一道水痕。
程蔚屿用手帮他擦掉，把他的头转过来，双手捧着他的脸又带到自己脸前嘴对嘴亲了一下。
“你别撒娇。”
江野行还喘着气，气息不稳地瞪着他：“我撒娇？”
他不知道刚刚那一声名字喊出来在程蔚屿听来格外像撒娇。
“嗯，别撒娇，你撒娇了我还想亲。”说着像是又要亲过来。
江野行推开他，往外走，这一动才感觉腿软，像是刚从船上下来，走路都有点飘。
“你...你有没有时间概念！”江野行想找话骂他，以证明自己没有在撒娇，愣是找不出什么由头，只能怪他亲的时间太长。
“对不起。”程蔚屿安抚他跟他道歉，又从后面环过来一只手捏他的耳垂，凑近跟他说：“第一次有点上头了。”
回到教室静下来，这几天困扰他的问题又冒出来了，嘴对嘴都亲了，他们应该是在谈恋爱吧。可是怎么有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呢，他对自己当场发挥不利每次事后复盘的行为感到非常不屑。
晚自习下课两人照旧等别人先走再出门，一起走到江野行宿舍外，在没人的转角，江野行停下来，问：“程蔚屿，我们算什么关系啊？”
这话听着颇有一番程蔚屿是渣男，而江野行想给自己要个名分的感觉。
程蔚屿伸手捏他的耳垂，“你说呢？”
“我们是在谈恋爱吧。”
程蔚屿手指把玩着他的耳垂，说：“嗯，江野行，我们在谈恋爱。”
这句话说得江野行不好意思起来，他挥开程蔚屿捏自己耳垂的手。
程蔚屿走上前抱住江野行，下巴搁在江野行肩上，低头亲了亲他后脖颈的那颗痣。
江野行是个怕痒的人，尤其是脖子，程蔚屿的唇在他肩颈处引起一阵战栗，他还继续作乱，程蔚屿又偏过头亲亲江野行的耳垂，在他耳边吐息：“男朋友，我太喜欢你了。”
“谁是你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
“不是。”
程蔚屿学他刚刚那样的语气问他，“江野行，我们是在谈恋爱吧？”
耳边酥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江野行被他亲亲抱抱羞得想逃。
他不回答程蔚屿就继续问：“你不会想说我们是可以亲嘴的兄弟吧？”
“我没有！”
“好啦，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话是这么说，程蔚屿手上却没放开他，静谧的夜晚，两个少年在校园里拥抱了很久。
“江野行，我喜欢你。”
谈恋爱是真让人上头啊，怪不得大家都谈恋爱，江野行脚下灌铅似地挪不动脚步，他怀疑自己该不会也是个恋爱脑吧。
直到不得不回去的时间了，他也在程蔚屿耳边回应：“我也喜欢你。”
程蔚屿紧了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江野行拍拍他的背让他松手，他亲了一下程蔚屿的唇，跟他说：“明天见！”
转身正要走，又被程蔚屿拉住手臂，凑过来亲他，江野行怕他一亲又是没完，想要躲开，程蔚屿握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躲，只亲了亲他的鼻尖，说：“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我们是在谈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