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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过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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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迎来盛夏的同时也要迎来高中第一次分别，期末考结束成绩出来就会出新的分班信息。
放暑假一个星期了，还有小半月就是江野行的生日。以前过生日他爸妈会叫上两家人和朋友组个局，江湛出事之后，林妍就不回江野行外婆家里了，爷爷奶奶时不时来家里给他做一顿饭，生日这天江野行就叫上自己兄弟朋友在外面吃个饭。
晚上林妍会回来给他准备生日蛋糕和礼物，这些年过去，给他过生日已经是林妍对江野行仅有的陪伴了。
和程蔚屿通话的界面上弹出一条群消息。
池孟：也行，今年生日怎么过啊？
陈尽明：去不去我哥郊区别墅里轰趴。
池孟：我靠，这个行，皓哥办事我放心，就这么定了。
杨期会：@池孟，你生日？
陈尽明：@江野行
池孟：@江野行@江野行@江野行
“怎么不说话了？”扩音器里传来程蔚屿的声音。
江野行没有回复群里的消息，“哦，有几条微信消息。”
接着他又问：“程蔚屿，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啊？”
“寒假。”
“哦，那还有好久啊。”
“想给我过生日啊？”
“想啊。”
程蔚屿在那头笑了笑，“那我先给你过，你再给我过。”
江野行用力点了下头，“好！”
挂了电话，江野行看着书桌上的照片走神，琢磨着今年怎么安排。
江湛抱着他，林妍站在旁边挽着江湛，照片是站在水族馆门口拍的。江野行还记得因为这个水族馆门口的大型雕塑很有代表性，有一些业余摄影就站在门口给人拍照，那天江野行还拍了很多照片。
飘飞的思绪就定格在这张照片上，江野行看着江湛，他身上那件炭灰色大衣外套在鲜艳的背景前显得格外暗淡，这张照片好像开始褪色了。
把眼睛都看湿了，江野行才回过神打开手机去回消息。
江野行：就吃个饭吧，下午我有别的活动了
池孟：不可置信.jpg
池孟：兄弟，你有别人了
池孟：@杨期会，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杨期会：对对对，你别烦了
池孟：@陈尽明@杨期会他不爱我们了
陈尽明：那你选餐厅，到时候告诉我们就行
江野行：OK
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江野行：永远爱你们！
然后江野行又打开了程蔚屿的聊天框，打好了字又删除了，问了句哪天出来吃个饭，他想当面邀请自己男朋友来参加他的生日。
“怎么了？”程蔚屿看着坐在对面的江野行，兴致不高的样子。前两天约了一起吃个饭，这个餐厅还是江野行兴致勃勃挑出来的，一家评分很高的网红餐厅。
“分班信息出来了。”
程蔚屿拿起他的水杯给他倒上一杯水，说：“嗯，看到了。”
“我们被分到了天南海北诶。”
其实就是一层楼上的两头，程蔚屿被他这幅小表情给逗笑了，江野行更哀怨地瞪了他一眼，“跟我离得远，你好像很高兴。”
“不是，是看你很想跟我黏在一起的样子，很高兴。”
“程蔚屿，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很欠。”
“那你暑假多跟我黏黏，把下学期不在一起的时间都补上。”
江野行闷头点了三个大菜，不搭理程蔚屿。
两人吃得半饱，望着眼前还剩很多的菜，程蔚屿问：“生日怎么过啊？”
“就是喊大家一起吃个饭嘛。”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江野行想了一想，“不要礼物，吃完饭你陪我出去玩行不行？”
“我想送礼物。”
江野行停下筷子，以为这话意思是程蔚屿不陪他，所以只能送个礼物，想着怎么掩饰自己过分明显得失落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程蔚屿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理解错了，接着补充：“陪你玩，但是也想给你送礼物。”
江野行被这转折噎得脸有点红，低头又夹了一只奶油虾塞进嘴里，一边还嘟囔了一句：“随你。”
转眼就是7月11日，江野行早上接到了林妍的电话，先祝了他生日快乐，又说了今晚可能会晚一点回来，给他转了钱嘱咐了他出去玩注意安全之类的话，江野行都一一应下了。
午饭的餐厅是林妍定的，就是青果的一个包厢，离学校也不远，艺术氛围浓厚很有格调的一家餐厅。
江野行早早到了，等杨期会他们都来了之后他又去找餐厅经理加了几瓶饮料和酒。
拿出手机看了眼程蔚屿刚刚说还有十分钟到的信息，干脆去门口等着他。
“哟，你还迎宾啊哥们。”宋颂刚好下车看到江野行大热的天还站在门口，说着还把自己手上的袋子递给他。
江野行笑着捶了他一拳，说：“谢啦，你先进去，我等一下程蔚屿。”
“行，我自便，等吧你。”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停在门前，除了司机每个位置都出来个人，副驾驶的程蔚屿，后面是顾浅安和邹洁。
程蔚屿还来不及说话，顾浅安已经黏糊喊上了：“野行哥哥，你真是好哥哥，过生日还不忘叫上我！”
江野行哈哈笑：“当然啦，大家都是朋友啊。”
程蔚屿转身去接司机从后备箱拿出来的礼物，江野行让顾浅安和邹洁先进去，转头去接程蔚屿手里的礼袋。
程蔚屿递给他一份，剩下一份帮他提着，“这么热怎么还在门口等着？”
“我在等你。”江野行凑过去放低了声音跟他说。
“这是她们两的礼物，我的下午给你。”
“好，不是说带她来玩就好了嘛，怎么还有礼物？”
“拦不住，你不是看到了？她有多兴奋。”
包厢是双开门，服务员见他们走过来给他们拉开，踏进门迎面扑来彩带和砰砰砰几声连响，把江野行吓了一跳，他条件反射往程蔚屿那边缩了缩，程蔚屿也自然地虚揽着他的肩膀。
“生日快乐！！！”
两边站着的人手一个彩带筒，彩带飘落的声音伴随热烈的祝福。
“谢谢大家。可以上菜了。”江野行道谢后转头跟服务员说。
席间。
“我说你两刚刚一起进来，跟结婚似的。”这话是池孟说的。
宋颂第一个搭腔，“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闻言主人公之一的程蔚屿正淡定的从江野行头上拿下一个藏了很久的亮片纸，“那谁夫谁妻？”
话毕桌底下的膝盖就被撞了一下，程蔚屿伸手按了按江野行的大腿，被江野行伸手拍开了，没人在意他们在桌底下的小动作，大家只热烈地讨论起“谁夫谁妻”。
顾浅安拉着旁边的邹洁不停地说：“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很好磕！我哥和野行哥哥很配有没有！”
“我说顾小姐，你还记得我上学期跟江野行表白过吗？”
“哦。可是这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真喜欢，你这个女人就是看脸而已。”
“我被拒绝了啊，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脆弱的心灵。”
“你被拒绝了，他们两才有戏。”
“好像也是有点道理。”邹洁望向两位主人公，不由觉得这两人真还挺般配，坐在一起对在座的眼睛都很友好。
许完愿望一睁眼，江野行就看到了宋颂鸡贼的眼神，“诶！不许浪费粮食！”
“被你识破了。”宋颂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口在自己嘴里，本来这一勺应该出现在江野行脸上，现在只得作罢。
“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祝福，下午我还有安排，你们回去都慢点。”
其他人也没散场，男生都约着出去打游戏，程蔚屿叫了司机来接两个女孩子，他就在包厢里等着和江野行一起善后。
送走所有人之后，江野行打了车拉着程蔚屿也一起出去，车在本市最大的水族馆门前停下，江野行问程蔚屿来过没。
“没有，第一次来。”
“我也是，小时候我经常去城北那个，你知道吗，前两年居然拆掉了诶。”
“嗯，那边地被卖了。”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小时候我最喜欢去水族馆看小鱼游来游去了，我爸还说我就是总盯着鱼游来游去才不近视的！”
虽然是暑假，但今天是个工作日，中午这个时间点里面并没有多少人，有的区域甚至就他们两个人在晃悠。
“你看这个海星，给他摆成肚皮朝天他会自己翻回去的。”江野行把手伸进水里，一排海星都被他翻了个身。
这是一块给儿童科普的小池子，程蔚屿看他专注的外表，就想到了小时候的江野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就是这么快乐长大的。
如果没有再遇见，江野行也只是当年那个用不同于别人的方式治愈他的小朋友，年幼的他们只会被程蔚屿深埋在心底的巢穴。可是此刻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无比感谢他们再次遇见，如果人在生命最后会回顾人生这一程，他无法想象没有江野行的日后几十年应该怎么度过。
心里的小江野行跑出来和眼前的江野行合二为一，对他说，你心里那个巢穴太冷啦，我们一起出去晒晒太阳吧。
程蔚屿眨眼都忘了眨，就这么盯着江野行，怎么明明是江野行的生日，他却收到了这么好的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