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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让我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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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学校的第三天，宋颂打了电话过来，“江野行，你转学了？”
“嗯。”他不去学校，同学总会知道。
“老师说你搬家了。我不去问老师，你也不跟我说，不把我当兄弟就算了，咱们好歹是同桌吧！”
“对不起，也是这两天才决定的。”
对面安静了，江野行以为电话挂断了，还拿到眼前看了一眼，还在通话中。
又过了一会儿，宋颂才问：“江野行，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没事。”
“行了，吞吞吐吐的，我也不想知道，要帮忙你再说，天南海北，在哪都是兄弟！”
“宋颂，谢谢你。”
“别这么肉麻好吧，你这么说话我太不习惯了，我没打错电话吧？”
“没有。”
“去哪啊，等我放假来找你玩啊！”
“H市，我肯定款待你。”
挂了电话，江野行把手机拿在手里，又一次把联系人翻到程蔚屿那页，悬在拨通键上的手指始终落不下。
连宋颂都能听出他有事，程蔚屿就更不用说。
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实在太美好了，他舍不得这段感情，江野行不敢拨通这个电话，拨出去这段感情就宣告结束了。小时候游乐园里那句“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放到现在还真是应景，江野行也留不住它。
早上，江野行拎着行李箱，跟林妍一起去了机场。今天学校要上课，本想周六给程蔚屿打电话，谁知道在候机厅里，手机响了。
走到玻璃窗前，看着飞机起起落落，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很艰难才按下接听键，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熟悉的声音就传进耳朵里，“江野行，我要见你。”
“我…你不在上课吗？”
“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机场里播报起提醒登机的语音，显然对面也听到了。
程蔚屿再开口时语气没有了一开始的焦急，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冷，“你要去哪里？”
“程蔚屿，我要转学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周六告诉你的，我怕耽误你上课，我…”
“江野行，我要见你，让我见你一面。”
像有一只手掐住了江野行的脖子，遏住了他的气管，让他喘不了气，也说不了话，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程蔚屿，对不起。”
程蔚屿还是执着地说：“让我见你。”
“我…搬家了，也转学了。对不起 ，我们分手吧…”
说完这句话，他把电话挂断了，江野行浑身的力气都用完了，他只能把身体撑在不锈钢护栏上才能让自己不滑下去。
程蔚屿看着黑屏的手机，在电话里说要和他分手的人昨天还在跟他说过两天就去学校上课。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程蔚屿从来没觉得哪一刻有这么无助过。
这是他唯一知道的，能找到江野行的地方，可是电话里传来的登机提醒告诉他，江野行已经走了，不在这里了。
早上大课间，早操结束后程蔚屿去小卖部买了瓶水，正好遇上宋颂也在，两人一前一后排队结账，宋颂在他身后感叹，“程蔚屿，江野行太不够意思了，还是我昨天打电话给他，他才告诉我转学的事，我要不去问老师，你说他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你说什么？”
看到程蔚屿的脸色，宋颂被他吓得一愣，结结巴巴又说了一遍：“额…转学啊…他转学，也没告诉你...吗？”
程蔚屿把水塞到宋颂怀里，“帮我结一下。”说完急奔出去，还撞到好几个人。
“诶！你去哪啊？”宋颂伸长脖子喊，已经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程蔚屿在手机里翻出打车软件，他帮江野行打过几次车，里面有他家的地址，点开来直接叫了车，就往校门跑。
门卫大爷看着一个穿校服的往门口跑来，直接两手一撑一个丝滑的撑跳翻过了门禁。
他不知所以然地追出来，“诶诶诶，你小子哪个班的！干什么呢！诶诶，谁准你出去了！”
现在是上课时间，大爷还没见过这么光明正大闯门禁出校门的，几个年轻的保安也来不及反应，眼前的人就一溜烟没影了。
一路上，程蔚屿都在想这些天江野行的异常，上次从他家离开后，两人一直保持联系，江野行甚至还会在早上发来一句“假期又+1”，程蔚屿知道他不像他所表现出来得这样随意，但江野行的成绩缺几天课程没有什么问题，程蔚屿一直在等着他解决好自己的事情，一直在等他愿意说的时候。
都错了，原来都错了，程蔚屿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不应该给他选择说不说的权利，那天就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回去，江野行那么反常，他应该强硬地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蔚屿不停地怪自己没有问，他现在就要见到江野行，他不敢提前告诉江野行自己去他家里找他，他害怕，害怕江野行不想见他，害怕江野行逃跑。
可是程蔚屿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下车之后他才给江野行打了电话，可面对的却是大门紧闭无人的空房子，还有江野行说的要分手。
保安大爷看到站在门外的年轻人，还在震惊这小子逃了课居然还自己回来了。
“你小子怎么又回来了，我们已经通知你老师了！”
“对不起，我有点急事。”
大爷看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应该是真有什么急事，还宽慰他两句：“你们这群小孩，年轻气盛的，有什么急事不能先跟老师说说，赶紧进去吧！”
办公室里，班主任等着他过去解释，程蔚屿却转而走到江野行班主任的桌前，“老师，你们班江野行，转去哪里了？”
江野行班主任看看程蔚屿班主任，叹了口气，“他这个啊，不经我们手。”
程蔚屿没有多问，走到自己班主任那里倒了歉，他这样的五好学生，班主任没说什么，只让他不要再这样，就叫他回去上课了。
程蔚屿下楼的时候，碰上严非正上完课回办公室，每一根救命稻草，程蔚屿都不能错过。
“严老师，你知道江野行转学去哪了吗？”
“这个老师不知道，你们都是我带上来的。”严非捏了捏他的肩，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还高的小伙子，“都是好孩子，别影响学习，等以后回头看，这些都很轻。”
也许严非说得对，事情都是这样，经历的当下总是痛苦难熬，可回过头去，没有什么事是没过去的。
但程蔚屿要的不是自己回头看，而是他和江野行一起回头看，这些都很轻。
杨期会并不意外程蔚屿在等他。
“抱歉，打扰。江野行在哪？”
杨期会和程蔚屿是两个圆，他们之间的交集就是江野行，没有再多的联系了。既然江野行没有告诉程蔚屿的事，那杨期会自然也不会多说，“我不知道。”
绕开程蔚屿要进宿舍，却被他伸手拦住，“对不起，但你一定知道。”
杨期会看他不问出来不罢休的样子，走到一边，程蔚屿也跟着他让到旁边，没有挡在宿舍门口。
“程蔚屿，找到他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见他。问他为什么搬家要分手，为什么转学要分手，为什么要分手？”
杨期会被他说得哑了声，程蔚屿这幅样子确实超出他预料太多，本想置之不理却做不到了，他和江野行都是真的很喜欢对方。
“程蔚屿，你的家庭也不会允许你谈一个男生吧。我认为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以后某一天会发生的事情提前了而已。”
杨期会接着说“我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你对他很上心，起码到现在为止，也是的。他对你的感情也绝对不比你的少，既然他现在做出这样的选择，那就是在可选择的选项里，这一项也许是能让他轻松一点的。”
程蔚屿听着他说，心里有一簇火苗越来越弱，快要因为氧气的缺乏而燃不起来，他听到自己无力的声音：“可以告诉我他的选项是什么吗？”
“抱歉。”杨期会转身往门口走，走出几步他又停下来，说：“他跟他妈妈去了H市，但是我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杨期会回过头来看着程蔚屿，“也行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