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跨年（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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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蔚屿向江野行抬起手，江野行才走过去。
“你们先去。”江野行跟身边人说。
陈尽明问：“要不要帮忙？”
江野行摇了摇头，跨步走过去，把手里的热饮放在桌上，伸手扶住程蔚屿抬起的手臂，让他坐到凳子上。
等杨期会他们三个也没入人群，江野行转头问他：“喝醉了吗？”发现程蔚屿正死死盯着他，眼尾都被酒劲熏红了。
看他不说话，江野行伸手在他眼前上下摇晃，没来得及收回来，被程蔚屿一把抓住，按在桌子上，程蔚屿的手和一直暴露在空气里的铁桌一上一下，冰得江野行浑身暖意都散去了一大半，刚刚拿在手里的热饮孤零零的在他们两交握的手边，现在应该也已经没有温度了。
程蔚屿眼睛一眨不眨，在寒夜里眼角愈发的红了，“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手上的温度互相传递，江野行的手也很快变冷，他用了点力气，抽了回来，“对不起，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
江野行说要程蔚屿忘了他，自己又出现在他面前，实在是不应该。
程蔚屿终于眨了一下眼睛，干涩的刺痛感让他差点没能再睁开，他眨了几下眼睛，眼睛分泌了一些泪液滋润眼球才得以转动。
良久，程蔚屿也收回自己在桌上的手，说：“对不起，我喝醉了。”
“没关系。”江野行心想，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呢。“要帮你叫车吗？”
“这里可能叫不到，要往外走走。”喝醉后的动作比较迟缓，程蔚屿抬起眼，问：“能扶我一下吗？”
江野行了然，不然程蔚屿应该也不会在这个门口坐着，他站起身走到程蔚屿那边扶起他，两个人逆着人流往外走。
时间越是临近0点，人流越是拥挤，起码要走出两三公里才能打到车，一路上挤得江野行只好把程蔚屿的手臂绕过自己肩膀，架着他走。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路口，程蔚屿看起来更不清醒了，手臂耷拉在江野行肩上，重量都放在他身上，冷风吹了一路，江野行都没觉得冷。
江野行让他坐在路边的石球上，球是圆的，醉鬼是坐不稳的，江野行只好挨着他站在身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江野行拿出手机叫车，又发现自己只知道他的公司地址，这么晚给人送回公司，太不人道。
江野行弯了点身子，想问问他地址，这个动作就会向后拱起腰，程蔚屿靠着他的肚子，突然失了重心，就抬起手臂把他给抱了个满怀。
喝醉的人力气也大，江野行也没挣开，只在他耳边问他回哪。
程蔚屿轻轻说了个地址，江野行迟迟没有动。临近0点的城市道路还是车水马龙，他们两个相偎在一起倒也不显得突兀。对面路口有一辆开着远光的车，转弯的时候灯光晃了一下江野行的眼，他才回过神来。
程蔚屿说的就是他高中住的地址，那里有很多江野行现在都不敢想起的美好。
程蔚屿醉得不省人事，把他自己扔进车里回去不现实，本来江野行也不打算再挤回去找杨期会他们了，江野行就跟着上了车。
到的时候，司机师傅还搭了把手，帮着江野行把程蔚屿扶下了车。明明两人体型相似，拉扯着程蔚屿到门前，费了江野行好大功夫。
站在门前，江野行下意识就输了以前的密码，提示错误的时候，江野行还愣了一下。原来这么久了，他还记得这个密码。
拉起程蔚屿的手指纹解了锁，最后把程蔚屿放在沙发上的时候，江野行已经一背的汗。
江野行轻车熟路地走进厨房给他烧水，又去冰箱里拿蜂蜜，最后拿了水杯给他泡蜂蜜水，做完这些事，他才发现自己有多熟悉这里，他知道这里每一样东西的位置，让他感觉奇怪的是，这些东西还是在那些位置。
趁着蜂蜜水放凉的间隙，江野行也坐下来休息。沙发上的靠垫歪着，江野行想把它摆正，拿起来看见皮质的沙发本来被遮挡住的地方有一道划痕。江野行伸手摸上去，这是有一次两个人在沙发上闹，不小心被拉链划出来的，后来很多次他们在沙发上接吻，江野行的手都无意识地抚摸这道划痕。
看得太投入，连身边人坐起来都没感觉到，身侧的沙发凹陷下去，江野行才转头。
程蔚屿一头扎过来，两人之间近到没有距离，带着酒味的鼻息扑在他脸上，睫毛上下煽动像是剐蹭在他心口，程蔚屿看了江野行几眼，头一低又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醒醒。”江野行去拍他的脸，站起身把水杯拿过来，“起来喝点水。”
程蔚屿看着很困顿地抬起头，又听话地接过江野行手里的水杯。
两口就喝完了，把空杯子放到桌子边缘，有一半在外面，怕不小心碰掉，江野行伸手扶住杯子下面往里推。两只手一同握着杯子擦碰在一起，程蔚屿忽地抓住江野行的手，把他拉向自己，江野行被他拉的一个趔趄，跌坐回沙发上，程蔚屿反身压住他，吻了上去。
江野行反应不及，等到口腔里也充斥着甜甜的蜂蜜味的时候，才去推他。程蔚屿接吻很少有这么凶的时候，他把江野行两只手反剪在背后，一只手抓住，腾出另一手到身前按着他的肩，不让他反抗。
交叠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影，因为手机突然响起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才微微分开，江野行知道，是新的一年了。
唇舌分离，程蔚屿凑到江野行耳边，声音暗哑：“江野行，新年快乐。”
覆在身上的人两手从他背后抄过，紧紧地抱着他，头埋在他颈窝里，江野行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上的灯，看久了一眨眼，眼前都是黑斑，画面像被水浸泡过的底片，嘴巴一张一合地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他用口型和程蔚屿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竟然还能和程蔚屿一起跨年，真好。
江野行抬手回抱住身上的人，感觉到脖子里有一股暖意。
拥抱比亲吻更有杀伤力，轻而易举就击溃了江野行下定的决心，他想自己今晚应该是走不出去了。
程蔚屿开始拱他的脖子，吻一下一下落在脖子里，肩膀上，胸口。程蔚屿的手从衣摆伸进去，想要脱掉他的毛衣，江野行按住了他的手，程蔚屿的亲吻也僵住，两个人僵持了一会，程蔚屿替他把衣服拉下去，说：“对不起。”
程蔚屿正要从他身上离开，江野行拉住程蔚屿的衣领把他往下一带，亲了一下程蔚屿的嘴角，他说：“程蔚屿，把灯关了。”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跨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