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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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不祥的预感再次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是这样的，” 导演的声音不紧不慢，仿佛在欣赏着某人表情的变化，“按照我们的备选规则，如果有男嘉宾的约会选项没有被女嘉宾选中，那么，这位男嘉宾将可以……嗯，应该说，是‘需要’临时加入到其他人已经匹配成功的约会中去。”
蒋覃：“……”
“至于加入哪一组……” 导演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吊足所有人的胃口，尤其是蒋覃的，“将由节目组根据现场情况和……嗯，观众期待值，来综合决定。”
蒋覃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观众……期待值？
现在观众期待值最高的是什么？
是他和谁？
答案不言而喻。
不要……不要是那个……
“所以，” 导演终于公布了最终的“审判结果”，声音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恭喜我们的蒋先生，你接下来的约会任务将是——”
“加入到晓雯小姐和……嗯，和猫猫狗狗的约会中去！和晓雯小姐一起，前往‘萌宠咖啡厅’，度过一个……充满惊喜的下午吧！”
？
？？？
！！！！！！
不是？？？哥们？？？？？
“那原本的……”
蒋覃下意识发问，而查收到导演组讯号的那位男嘉宾和女嘉宾立刻表态：“我们俩可以去旁边的XX公园，那边有簪花的妆造，会很漂亮呢~”
真没时间和你们闹了。
蒋覃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连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都被抽干殆尽。
去……撸猫？撸狗？
旁边还带了个不熟的女生？
现在去听讲座还来得及吗？
他宁愿去跟经济学教授讨论三天三夜的风险管理模型！
而此刻，远在观察室里。
当听到导演宣布蒋覃将加入晓雯的萌宠咖啡厅约会时——
一直维持着营业微笑嘻嘻哈哈，仿佛置身事外的于炆恺僵硬一瞬。
他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表情要绷不住了，便拿起桌上节目组为嘉宾准备的、一小袋印着节目logo的薄荷糖，修长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摩挲着。
然后，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伴随着一声细微的、清脆的“刺啦”声——
那个印着可爱猫爪图案的薄荷糖纸袋，被他面无表情地、一点一点地，徒手捏爆、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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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覃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宣告了死刑，却又临时改判无期徒刑，最后发现牢房居然是H*llo K*tty主题套房的囚犯。
导演那句“充满惊喜的下午”如同魔音贯耳，在他脑海里无限循环播放。
惊喜？他现在只有惊吓！
大厅里，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其他几对成功匹配的嘉宾已经开始互相道贺，讨论着即将到来的约会，空气中弥漫着轻松和期待的粉红泡泡。
唯独蒋覃和晓雯这一“临时拼凑”的组合，显得格外……突出。
晓雯最初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节目组还有这么一手“强制拉郎”的操作。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惊讶、无奈，又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
她转过身，看向僵硬在原地、脸色比刚刚听到讲座选项时还要难看几分的蒋覃，弯起眼睛，语气轻快地开口：
“哇哦，蒋先生，”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一丝揶揄，“看来我们俩的‘缘分’，真的是……命中注定，挡都挡不住呢？”
蒋覃：“……”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连摄像大哥都显得没那么幸灾乐祸了。
蒋覃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事已至此，再挣扎也是徒劳。
他现在只是一具被节目规则和导演推着走的躯壳。
“太好了！正好我一个人撸猫撸狗可能还有点孤单，多个人帮忙拍照、递零食什么的——Perfect！”晓雯拍了拍手，自顾自地说道，仿佛完全没看到蒋覃那张写满了“救命”的脸。
他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可以称之为“微笑”的表情，对着晓雯点了点头，声音干涩：“……嗯。”
多说一个字，他都怕自己会失控。
“好了各位，”导演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满意，“请各位嘉宾稍作准备，我们的约会车辆已经在外面等候了。祝大家都有一个愉快的下午！”
人群渐渐散去，各自回房准备。
蒋覃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瞬间，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失去了所有气力和精神，只能瘫倒在椅子上。
怎么办？
萌宠咖啡厅……那是什么地方？
都是毛茸茸的、活蹦乱跳的小动物？
他……他好像对动物毛发有点轻微过敏……
蒋覃从小就对小动物没有特殊的感情。
联结最深的好像还是于炆恺各种各样的动物塑。
更重要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跟那些小东西互动！
他连跟人互动都费劲！
还有晓雯……
他该跟她说些什么？
聊猫毛的掉落周期？还是讨论当今Z世代们选择狗粮的品牌偏好？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他就觉得自己的社交能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竭。
燃尽了。
真燃尽了。
他拿出手机，下意识地想点开工作邮箱，用处理几封紧急邮件来逃避现实。但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看到了那个显眼的#覃雯初晓#超话推送……
他触电般地关掉了屏幕。
蒋覃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甩了甩搭在椅背上的深灰色休闲外套，套在了身上。
去“服刑”。
前往萌宠咖啡厅的车上，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节目组“贴心”地安排了他和晓雯同乘一辆车。
密闭的空间里，尴尬的因子仿佛都凝结成了实体。
他之前还在嘲笑NEXUS的团综有多人机，这次自己亲身上场，才知道摄像头是多么恐怖的实体。
不可名状。
蒋覃目不斜视地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身体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姿态堪比第一次面见导师的紧张研究生。他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希望晓雯能把他当成一个……呃，高级车载空气净化器。
晓雯坐在他旁边，倒是显得轻松自在得多。
她哼着小曲，看着窗外，偶尔拿出手机刷刷，似乎并没有被这尴尬的气氛影响。
过了几分钟，她似乎终于察觉到身旁这低气压的源头，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蒋覃。
“蒋先生，”她开口，“你好像……有点紧张？”
好像？只是好像？
蒋覃的身体瞬间绷紧，视线依旧牢牢粘在窗外：“没有。”
“是吗？”晓雯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不太喜欢小动物呢？”
蒋覃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他能说实话吗？他能说他现在更想去听那三个小时的宏观经济讲座吗？
一想到那种小动物可能黏在他身上，毛茸茸热乎乎的感觉……
要死要死要死。
“……还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那你喜欢猫多一点，还是狗多一点？”晓雯笑起来，锲而不舍地追问。
“……都行。”蒋覃的回答言简意赅，有点满头大汗。
晓雯追击：“蒋先生，有人说过你像猫吗？就是神似，神似！”
蒋覃：“……”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猫？他吗？
这是在内涵啥啊？！
他猛地转头，积蓄了一肚子的反驳和理论几乎要脱口而出——他可以从生物学分类、行为模式、社会属性等多个角度论证自己和猫科动物之间存在的显著差异！
唉，人家小姑娘能有啥坏心眼。
自己憋着红温吧。
默哀。
晓雯看着明显哑火的蒋覃哈哈大笑，但她摆摆手，没有再继续逗他。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
与此同时，观察室。
屏幕上正播放着蒋覃和晓雯在车里的互动片段。
当晓雯说出“猫”的比喻，并且稍微凑近蒋覃时的那刻，镜头精准地捕捉到了蒋覃瞬间僵硬的表情和泛红的耳根。
这个视角错位和剪辑优化直接把观察室点燃了。
“喔！！！”观察室里爆发出不大不小的惊呼。
“看到了吗！蒋先生耳朵红了！”
“天呐！冰山融化了？这是什么反差萌！”
“晓雯好会啊！太勇了！直接凑近！”
主持人也跟着起哄：“看来我们蒋先生，面对晓雯的‘直球攻击’，还是有点……招架不住啊？”
观察室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笑声、讨论声、以及对这对CP未来发展的无限遐想交织在一起，其乐融融。
然而，在这片几乎要沸腾的喧嚣热浪之中，有一个角落，却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有人“消失”了。
并非物理上的离开，而是精神上的抽离。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屏幕上蒋覃那泛红的耳廓，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
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一根根收紧。
指节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周围的欢声笑语、主持人的调侃、评论员的分析……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模糊而嘈杂的背景音，嗡嗡作响，却无法真正进入他的耳朵。
这算什么？
他看到了什么？
他们两个有什么？
蒋覃，你不是费尽心思想躲开吗？现在为什么一副开心愉快的样子，甚至还能红着脸，被捕捉到这样的神情？
于炆恺的世界在此刻被压缩到了极致，只剩下屏幕上那个让他心绪不宁的画面，以及内心深处那股不断升腾、无处宣泄的燥热与……不甘。
他没有立场不快。
他和蒋覃分明没有什么。
但蒋覃不是把他当成特殊的存在吗？
难道他已经忘记观察室还有于炆恺了吗？
纵使于炆恺再不想承认……
他也隐约发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了。
“Blaze，你怎么看？”主持人似乎发现了于炆恺的僵硬，试图把他调动起来，参与进这场讨论。
于炆恺抬眼，机械地露出个完美弧度的笑。
“挺——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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