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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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缓缓停在了“喵呜不停”萌宠咖啡厅的门口。
粉色和薄荷绿相间的可爱招牌，门口摆放着猫咪造型的装饰物，玻璃门上贴着各种萌宠的贴纸。
一切都散发着与蒋覃本人格格不入的可爱气息。
蒋覃深吸一口气，仿佛即将踏入什么龙潭虎穴。
他跟在晓雯身后，推开了那扇挂着小铃铛的玻璃门。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响起，伴随着店内温暖的灯光、咖啡的香气，以及……此起彼伏的、软糯的“喵喵”声和几声欢快的“汪汪”叫。
几只形态各异的猫咪或慵懒地趴在猫爬架上，或优雅地踱步，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新来的客人。角落的狗狗区，几只小型犬正摇着尾巴，期待地望着门口。
晓雯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哇！好多小可爱！” 她几乎是立刻就被一只摇着尾巴凑过来的小柯基吸引了注意力，蹲下身开始跟它互动。
而蒋覃则站在门口，浑身僵硬，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一只胆子比较大的橘猫迈着优雅的猫步，缓缓走到他脚边，用毛茸茸的尾巴轻轻蹭了蹭他的裤腿，发出了试探性的“喵呜”声。
蒋覃：“！！！”
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能感觉到那柔软的毛发擦过他裤腿的触感，还有那双圆溜溜、充满好奇的猫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
谁来救救他！
那只橘猫似乎完全没察觉到眼前这个两脚兽散发出的“生人勿近”气场。
它歪歪脑袋，甚至还大胆地往前凑了凑，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又蹭了一下蒋覃的裤腿，发出了更响亮、更期待的“喵呜~”声，仿佛在说：“摸我呀！快摸我呀！”
蒋覃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小步，而这细微的、充满抗拒的动作，显然被橘猫精准捕捉到了。
“喵？” 橘猫往另一个方向歪了歪头。它瞪着双圆滚滚的眼睛，似乎有点不解。
但它并没放弃，反而绕着蒋覃的脚踝开始打转，尾巴像个小小的问号一样竖着。
“噗嗤……” 正在和小柯基玩得不亦乐乎的晓雯，眼角余光瞥到了门口这“人猫对峙”的滑稽场面，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朝蒋覃走过来。
“蒋先生，看来你很有猫缘嘛，” 晓雯弯腰，熟练地挠了挠橘猫的下巴，橘猫立刻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这只橘猫好像还是个小网红呢，是这家店的门面，最喜欢亲近新客人了。”
蒋覃看着晓雯那自然流畅的动作，再看看自己那无处安放、甚至微微颤抖的手，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哈哈，真不错。
求放过。
“……是吗。” 他干巴巴地回应。
“你不摸摸它吗？它真的很乖的。” 晓雯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带着鼓励的意味。
摸？
摸哪里？
用多大的力气？
万一它不喜欢，会不会挠他？
或者……它掉毛吗？沾到他衣服上怎么办？
如果掉毛，住家阿姨拿到他沾了猫毛的衣服，会不会反手告到太皇太后那儿，说自己准备养猫？
……最后发酵为，蒋覃真的对晓雯有意思？
饶了他吧。
无数个问题在蒋覃脑子里瞬间闪过，砸成浆糊。
可他看着橘猫那柔软蓬松的毛发，以及晓雯那期待的眼神，还有旁边操.着“长枪”拍摄的节目组老师们……
蒋覃屈服了。
他僵硬地伸出手，手指绷得笔直，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在那橘色的脊背上……轻轻碰了一下。
触感……温热、柔软。
比想象中……好像没那么可怕？
而橘猫似乎很满意这迟来的“宠幸”，舒服地弓了弓背，又蹭了蹭他的手指。
“你看，它很喜欢你呢！” 晓雯笑得更开心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吧？我帮你点杯咖啡？”
“……好。” 蒋覃如蒙大赦，迅速收回手，仿佛刚刚完成了一项极其耗费心力的任务。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咖啡厅里光线柔和，布置温馨。几只猫咪在附近的地毯上追逐打闹，狗狗区的几只小狗也安静了下来，趴在围栏边好奇地张望。
晓雯很快就和周围的小动物打成了一片，一会儿逗逗这只暹罗，一会儿摸摸那只布偶，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
而蒋覃则端正地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一杯美式咖啡，眼神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聚焦。
他试图把注意力放在咖啡上，但总有那么一两只胆大的猫咪会跳上旁边的空椅子，或者干脆跳上桌子，用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每当这时，蒋覃都会瞬间进入一级戒备状态，身体微侧，试图与这些毛茸茸的小生物保持安全距离。
他的不自在，简直是写在了脸上，连偶尔路过的店员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蒋先生，” 晓雯抱着一只雪白的布偶猫走过来，坐到他对面，“你真的……好像不太习惯和小动物相处哦？”
蒋覃抿了一口咖啡，试图用苦涩的味道来掩盖自己的窘迫：“……还好。只是不太熟悉。”
“没关系呀，可以慢慢熟悉。” 晓雯把怀里的布偶猫轻轻放到桌子上，布偶猫优雅地舔了舔爪子，然后迈着小碎步，朝着蒋覃的方向走了几步，停在了他的咖啡杯旁。
蒋覃的视线立刻被吸引了过去，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这只是宝宝性格特别温柔，你看它多漂亮。” 晓雯柔声介绍着，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个小小的逗猫棒，轻轻晃动，“要不……你试试逗它玩一下？”
……
蒋覃看着那根末端系着羽毛和铃铛的小棒子，又看了看眼前这只蓝眼睛、长毛、看起来确实很漂亮的布偶猫，陷入了沉默。
“来嘛，试试看嘛，雪球很配合的。” 晓雯把逗猫棒塞到他手里，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
蒋覃：“……”
他看着手里的逗猫棒，感觉比签下一份上亿的合同还要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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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室。
屏幕上，恰好定格在蒋覃手握逗猫棒，一脸茫然和抗拒，而晓雯则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的画面。布偶猫“雪球”歪着头，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
“哈哈哈哈哈！蒋先生这个表情！”
“救命！他好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样！”
“晓雯真的好耐心啊，一步步引导他。”
“感觉蒋先生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被攻破！”
“这对真的好有反差感！我磕到了！”
评论员也笑着分析：“看得出来，蒋先生确实不是一个擅长表达情感，或者说，不太习惯这种柔软互动的人。但晓雯的活泼和主动，恰好能带动他。这种互补性，其实是很有看点的。”
观察室里再次充满了轻松愉快的讨论声。
然而，在角落里。
于炆恺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阴沉了几分。
他的视线死死地锁在屏幕上，锁在蒋覃那只握着逗猫棒的手上，锁在晓雯那凑近蒋覃、几乎要碰到他肩膀的距离上，锁在蒋覃虽然表情抗拒、却没有立刻推开或拒绝的姿态上。
他看到蒋覃犹豫了。
他看到蒋覃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真的去逗那只该死的猫。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蒋覃在她面前，会流露出这种……他从未见过的、笨拙又带着点无措的服从感？
明明之前在车里，只是说他像猫，蒋覃的反应都那么大。
现在，晓雯让他拿着可笑的玩具去逗猫，他居然……没有立刻拒绝？
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酸涩感，在于炆恺的心中蔓延开来。
就像是自己珍藏了很久、从不轻易示人的宝贝，突然被别人拿在手里随意把玩，而那个宝贝本身，似乎也并不抗拒。
他甚至开始无端地回忆起过去。
蒋覃对他，似乎从未有过这种“被引导”的时刻。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多的是基于理性的讨论、工作的配合，或者……偶尔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蒋覃在他面前，永远是冷静的、可靠的、甚至带着点疏离的。
可现在屏幕上的蒋覃……很陌生。
那种被迫营业下的笨拙，那种面对晓雯步步紧逼时的无奈退让，在于炆恺看来，都像是某种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的“化学反应”。
旁边的嘉宾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蒋先生太可爱了”、“晓雯好会撩”。
这些声音钻进于炆恺的耳朵，变得格外刺耳。
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质里。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端起面前几乎没动过的水杯，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丝毫无法浇灭他心中那股无名之火。
他再次看向屏幕。
画面里，蒋覃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僵硬地、极其不熟练地，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逗猫棒。
那动作，与其说是在逗猫，不如说是在……驱赶苍蝇。
“噗——” 晓雯毫不意外地被逗笑了。
连带着观察室里也爆发出一阵更响亮的笑声。
只有于炆恺，眼神冰冷。
他看到雪球被那笨拙的动作吸引，好奇地伸出爪子，轻轻拍了一下羽毛。
他看到晓雯笑得更灿烂了，拍着手鼓励：“对对对！就是这样！蒋先生你看，雪球喜欢！”
他看到蒋覃的嘴角，似乎……极其微不可察地，向上扬了一下。
虽然稍纵即逝，甚至可能只是一个错觉。
但那个瞬间，足够让于炆恺捏着水杯的手指，猛地收紧。
够了。
他不想再看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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