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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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覃和猫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毋庸置疑，小猫咪的样子是可爱的。
但对于蒋覃来说，外观的可靠并不代表人品…嗯，猫品的可靠。
它虽然在晓雯手底下乖得像个小玩偶，但万一蒋覃亲自上手抚摸后就暴起伤人，又该如何是好！
蒋覃沉默捏手，在短暂的天人交战后想要轻言放弃。
无耻，但绝对安全有效。
蒋覃轻微颔首，在暗地里对自己的果敢伸出大拇哥，但在视线瞥到摄像机的那一刻，他突然犹豫了一下。
仿佛被某种直觉力联结般，他又鬼使神差地把脑袋调转了回去，面向小猫的脸蛋。
凝视。端详。
……像啊，很像啊。
这毛茸茸的小脸蛋，这圆滚滚的眼珠子，还有那一颤一颤的猫耳朵！
简直就是于炆恺那只猫塑棉花娃娃——的，真实！形态！
这只叫“雪球”的布偶猫，真心像极了于炆恺那个猫塑棉花娃娃。
棉花娃娃很难调出于炆恺SOLO时的那种灰蓝发色，蒋覃看了几版都觉得显脏，干脆选了白色打版。阴差阳错下，反而营造出和“雪球”极为相似的氛围感——一样的蓝眼睛，一样蓬松柔软的白毛。
由此一来，原本只是应付差事的僵硬触碰，在脑内自动代换了对象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蒋覃的手指不再紧绷，而是放松地陷入那温暖柔软的毛发中。他抬眼，干脆学着晓雯的样子，轻轻挠着雪球的下巴和耳后，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微震动——那是猫咪舒服时发出的咕噜声。
“哇哦！！你看，它真的很喜欢你哎。”晓雯也没想到蒋覃真的会上手，声音带着明显的惊喜，“蒋先生，你好像……突然找到感觉了？”
蒋覃恍若未闻。他的注意力几乎全在那只猫身上。
尤其是，当他看着雪球舒服地眯起眼睛，甚至用小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腕时，一种陌生的、近乎于“治愈”的感觉，悄然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魂儿都要飞起来了。
蒋覃下意识地，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极轻地、带着点哄慰的语气，对着雪球嘟囔了一句：“乖……”
啊。
感觉……很奇妙。
和他因为工作关系需要去应酬、去和各种人虚与委蛇时的触感完全不同。没有算计，没有试探，只有纯粹的、温顺的接纳。
晓雯在一旁看得真切：“我就说嘛，蒋先生你只是看着有点严肃，其实内心肯定很温柔的！小动物都能感觉得到的！”
蒋覃闻言，手上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温柔？他吗？
他下意识地想反驳，想强调自己是个多么理性至上、效率优先的人。
但看着眼前这只毫无防备、柔软得像一团云朵的小猫，还有晓雯那真诚的眼神，他最终只是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也许……温柔这个词，用在撸猫的这一刻，并不算完全离谱？
他甚至觉得，手下的触感，和捧着平板追星时，那种瞬间的、带有微弱电流感的温热，有那么一丝丝……遥远的相似性。
都是温热的，柔软的，能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一丝的存在。
这份温柔，不是给晓雯的，甚至严格来说，也不是给眼前这只叫雪球的猫的。
它是透过这只猫的形态，投射向了那个远在观察室、此刻却被他“精神撸猫”的对象——于炆恺。
这个联想让蒋覃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在干什么？
他怎么会把一只猫和于炆恺联系起来？
还联系得如此……具体？
哈哈又在做梦了宝宝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坏老板呢你看这事儿搞的。
冷静啊蒋覃。
你这样真的很不合适。
这是你下属艺人，你随便追追星得了这没什么但是你不要想得太多……
他赶紧甩甩头，试图把这奇怪的念头驱散出去。
“要不要试试喂它吃点东西？”晓雯不知道蒋覃脑子里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反倒觉得他真的放松了不少，赶紧和脚本老师对上视线，趁热打铁，从旁边的小罐子里拿出了包冻干零食，递到蒋覃面前，“看！猫咪零食！小猫咪都超爱的。”
蒋覃看着那些颜色奇怪、形状不规则的小东西，又看了看用期待眼神望着他的雪球，还有旁边明显把镜头对准他俩的摄像大哥……
他今天，大概是要把这辈子没和小动物互动过的份，一次性补齐了。
认命般地接过那颗冻干，蒋覃学着刚才晓雯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递到雪球的嘴边。
雪球立刻凑过来，用粉嫩的小舌头轻轻一卷，就把冻干吃掉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蒋覃的手指。
湿润的、带着点粗糙的触感传来。
蒋覃：“……”
他感觉自己的手指像是被静电打了一下，迅速缩了回来，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晓雯再次被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逗笑了，捂着嘴乐不可支：“哈哈哈哈！蒋先生你反应太可爱了！它只是舔一下啦，表示喜欢你！”
蒋覃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手指，没说话。
可爱？这个词今天出现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而且还是用来形容他？
……唉。无非是崩人设而已，死不了人。
虽然内心弹幕不断，但不可否认的是，经过这一番互动，他和晓雯之间的气氛，确实比在车上时要缓和了不少。
至少，不再是那种能冻死人的尴尬了。
晓雯又点了些小蛋糕，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当然，大部分时间还是晓雯在说，蒋覃负责偶尔回应一两句。
晓雯负责聊她最近看的剧，聊她喜欢的音乐，聊她养的仓鼠，聊她对未来的一些畅想。
蒋覃则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给出几个字的评价，比如“挺好”、“不错”、“有道理”。
他发现，抛开那些他无法理解的二次元梗和过于活泼的表达方式，晓雯其实是个挺简单直率的姑娘。她的快乐和烦恼都写在脸上，没什么城府，对生活充满了热情。
和他在商场上遇到的那些人精，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生物。
就在这“一问一答”、“你进我退”的诡异和谐氛围中，时间一点点流逝。
蒋覃甚至破天荒地，在晓雯的再次“怂恿”下，又摸了摸凑过来的另一只小猫咪。虽然依旧不熟练，但至少没那么抗拒了。
他想，这大概就是“破罐子破摔”的最高境界了吧。
伟大，无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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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蒋覃怀揣着“啊啊对不起火火，妈妈居然又猫塑你了对不起但是…”的心态美美撸猫时，他并不知道自家正主已经处在了红温边缘。
于炆恺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被一层薄薄的理智地壳强行压制着。
他的视线，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死死钉在屏幕上。
他看着屏幕上蒋覃的侧脸。
看着他低垂的眼睑，看着他抚摸猫咪时、那骨节分明却显得有些笨拙的手指。
看着晓雯凑近他说话时，两人之间那近得让他心烦意乱的距离。
看着蒋覃接过晓雯递来的零食，那个小小的、该死的猫咪零食！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蒋覃笑了——不是那种应付式的、礼貌的假笑，而是……嘴角真实的、放松的上扬。
他还看到蒋覃的动作变得自然，手指温柔地抚摸着那只白猫。一只、两只……
眼神专注，甚至带着……宠溺？
宠溺？！
这个词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进了于炆恺的心脏。
他从未在蒋覃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至少，从未对他展露过。
蒋覃对他，要么是公事公办的冷静，要么是无可奈何的纵容，要么是偶尔流露出的、带着点长辈式关怀的……严肃。
温柔？宠溺？那是属于谁的？
属于那只猫？还是属于那个坐在他对面，笑靥如花，不断引导着他、鼓励着他的晓雯？
“哇！蒋先生笑了！真的笑了！”
“天呐，这画面太美好了吧！”
“我的天！蒋先生真的在进步！他居然主动摸第二只猫了！”
“他还投喂了！啊啊啊晓雯干得漂亮！”
“我感觉冰山真的在融化！虽然融化的速度是以毫米计算的，但它在融化啊！”
“这对CP的化学反应好微妙啊！就是那种，一个拼命往前冲，一个在后面被动跟着，但好像……也没有完全抗拒？”
周围的欢呼和嗑CP的言论，此刻在于炆恺听来，无比聒噪，无比刺耳。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一股难以抑制的燥意和怒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几乎要将他烧着。
为什么？
蒋覃，你不是讨厌这种场合吗？你不是对毛发过敏吗？你不是不擅长互动吗？
为什么现在，你看起来……那么享受？
他紧紧攥着水杯，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隐现。
杯中的水面倒映着他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脸色。
主持人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低气压，试图活跃气氛，将话题抛向他：“于老师，你看蒋先生和晓雯这对，互动是不是越来越自然了？感觉很有火花啊！”
于炆恺猛地抬眼，冰冷的视线扫向主持人。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压抑的、近乎实质化的不悦。
主持人被他看得心里一突，后面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观察室里原本热烈的气氛，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却了几分。
于炆恺没有回答。
他只是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屏幕。
画面里，蒋覃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怀里的猫，而晓雯则凑得很近，侧着头对他说着什么，笑得眉眼弯弯。
距离。
太近了。
于炆恺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
他放在扶手上的另一只手，也无意识地收紧，攥成了拳头。
他强迫自己冷静。
告诉自己这只是节目效果，只是逢场作戏。蒋覃只是在完成任务。
可是……那份不自觉流露出的温柔，那抹转瞬即逝却被他精准捕捉到的笑意……是真的。
他想起蒋覃选择“宏观经济讲座”时的坚决。
他想起导演宣布“强制匹配”时，蒋覃那难看得如同吞了苍蝇的脸色。
他以为蒋覃会把这场“约会”搞砸，会全程冷脸，会让气氛尴尬到冰点。
但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蒋覃在撸猫。
他看到了蒋覃在投喂。
他看到了蒋覃在和晓雯……虽然断断续续、内容诡异，但确实在“交谈”。
他甚至看到了蒋覃脸上那极其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表情松动。
那不是为他于炆恺而松动的。
那是为一个陌生女孩，在一个他本该厌恶的环境里，因为一只猫而松动的。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愤怒、不解、以及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嫉妒的情绪，像岩浆一样在他的胸腔里翻滚、灼烧。
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一个自以为很了解蒋覃、甚至自以为在蒋覃心中有点“特殊”的傻子。
原来，蒋覃也可以对别人“温柔”，也可以为别人“改变”，只是那个人……不是他。
红温？
不，他感觉自己快要沸腾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还差